又一次激战后,两人为了能好好谈事,决定等一下再转战卧室,夜雨森也挪座到了旁边的椅子,但除了臀部以外,其他的还挂在闻人斯然身上,将脸靠在宽厚的胸膛上轻轻摩挲,雨森不舍的轻喃:
“然然,你不要担心那些了,有人安排我们吃住的,肯定会有些艰苦,但有别国的医生在一起,安全倒不是问题,只是我一想到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想去了。
那些地方都是很穷的国家,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很清楚,晚上院长给我调函的时候,我有拒绝过的,不过推不掉了,院长让我明天不用去医院了,我就在家好好陪你,店里也休息一天吧!后天我就要出发了,真的很舍不得你……”
“什么?后天就要走?……”
闻人斯然大惊,低头对上雨森似含泪的双眸时,又稳定了下来,他不能让雨森带着这种情绪出发,虽然他也舍不得心上人远去,但他仍是稳住自己的离愁,温柔的安慰着爱人,不断的替他打气,并承诺自己会天天给他发短信、打电话,还会在他方便的时候上网视频,好不容易才调动起雨森的斗志。
站起身到柜子里拿了歇业的牌子挂上大门,闻人斯然衣衫不整的转回来,一伸手就抱起了一直看着他的雨森,低下头吻住心上人,坚定的迈开步子上楼,不断的轻吻啄啃挑逗着,没有心思去理桌上基本没动过的饭菜,他们剩下的时间真的是很珍贵。
这个夜晚他不会让雨森睡了,要在他身上留满自己的气息与味道,让他带着自己的爱一起上路,明天会好好的做点好吃的,好好的让他休息,再好好的帮他收拾行装,等到有机会时,自己一定会去那些地方,陪在雨森的身边至死不离!
闻人斯然覆上雨森的身子时,在心里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都无法阻止他的爱,当心上人在偏远国度时,自己会省去他的挂心,做好他坚强的后盾,却不知他至死不离的誓言,已经预告了他们之间,会再次经历狂风巨浪。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灾难预感
一年后
看着血色夕阳渐渐隐入天际,黑暗慢慢吞没了恒河两岸,夜雨森靠在木板门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大地,听到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叫声,男人的暴喝声,偶尔几声孩子啼哭,这些都让他不耐的皱起了眉。
从尼泊尔到印度已经三个月了,每天在各个村落进行义诊,来看病的人多得要命,天天都要忙到深更半夜,今天不该他轮班都在晚饭后才结束工作,回到临时的住处和然然通了电话,这才有机会看看外面的夜色。
贫瘠的土地贫瘠的人民,印度的面积居世界第七位,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却存在着很多矛盾的现象:大多数人贫困潦倒被国家遗弃,古老落后的农业和发达的工业,干旱为患而又洪水成灾;繁茂的热带雨林和几乎没有生命的沙漠……
女人在外面做工赚钱,男人却在家里跷着腿休息,各种疾病像瘟疫一样漫延,还好他是心脏科医生,主要是为老人和一些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看病,并不怎么接触那些青壮年的男人,但听别的同仁抱怨,那些待业在家的青壮年特别没有素质,还会抢劫看病的医生。
这个国家真的感觉很混乱,对华人也很不友好,所以他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免得惹事上身,因此最近又有很久没看到然然了,他真的很想远在温哥华的小朋友,也是前几天才惊觉,他们居然已经分开了一年了。
微叹了口气,雨森打开手机,桌面上就是然然的照片,这一年他们的国际长途都打了不少钱,可是思念一个人真的很难熬,只能通过听对方声音来感觉他就在自己身边,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独自寂寞。
也许他该跟红十字会的领导谈谈了,老呆在这么些贫穷野蛮的地方,他怕自己也会变得越来越野蛮,今天早上去搭巴士时,他居然把一个老伯挤倒了,虽说是无心之举,但挤巴士那股子劲,真的是很野蛮的。
印度政府倒是对他们很礼遇,也专门派了一辆车来接送他们,可是僧多粥少,一辆坐四人的小车哪里够用,难免就会自己挤巴士,他也是挤了巴士才知道,在印度,走路绝对比搭巴士安全和快捷,车子开在半途,居然有人追上来翻车抢乘客的行李,真是匪夷所思。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夜雨森决定乖乖的去休息,免得然然知道了会很担心,上次在巴基斯坦的时候,小朋友都定好机票要来看自己了,没想到自己临时接到通知,又赶往另一个贫困地方,然后就一直像个陀螺一样,每天不停的忙碌看病,想跟爱人好好聚聚都不行,所以那次预计的见面被迫取消。
转过身子往屋里走,现在也不过才九点多,这破地方有台小小的黑白电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他也不敢开,害怕给别人弄坏了,更怕是一台摆设品放在那里好看,万一去打开了却放不起,岂不是更加失望,那就不如不看了,当它不存在还好些。
脱下外衣躺在木板床上,夜雨森平躺着将双手搁在腹部上,动也不敢乱动,这床是用两根板凳搭起来的,上面放一张木板就组成了床铺,轻轻翻个身床都会吱呀吱呀的响,条件很艰苦,但总算是在屋子里面而不是睡帐蓬。
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云层,雨森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将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云层又低又厚还五彩斑斓的,在九点多的晚上还这么鲜艳,总觉得是什么事情的先兆一样,心里压抑得很,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甩甩头把那种不安的感觉甩开,他暗笑自己肯定是想然然想的了,才会这么乱七八糟的觉得恐慌,因为小爱人不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所以才会觉得睡不踏实,摸出手机对着桌面上的人道了一声晚安,闭上眼入梦会情人去了,而天上的云更厚重,颜色更鲜艳了。
又是一个大晴天,夜雨森走出简易的住处大门,在阳光下伸了伸懒腰,到旁边的红十字会办公室领医药器材,今天他要去果阿邦了,那是印度面积最小的一个邦,位于印度西岸,在北纬14°53'54"到15°40'00",东经73°40'33"到74°20'13"之间,是个气候还算不错的地方。
果阿的首府位于帕纳吉(念作:Panaji,旧称Panjim),那是一个以海滩闻名的城镇,每年都会有几十万游客到那里旅游,镇上也拥有一定水准的医院,但他今天的任务是要到城镇外的临海渔村去,与另两个同僚一起,可能要后天才能回到现在所住的瓦拉纳西了。(瓦拉纳西,印度第五大城市)
与同事打了招呼,夜雨森习惯性的往医药箱里装了瓶水,又放进一包便宜的苏打饼干,这两样东西是然然每天都必会提醒他的一件事,这东西也不算太重,所以他也养成了习惯,有时还真的派得上用场,比如有时太过忙碌,或在路途中错过用餐时间时,水和饼干就成了最好的干粮。
挎起医药箱出了门,搭上政府派来的车,和另外两个同事一道坐上了摇摇晃晃的小车,行驶在还算宽敞的马路上,沿途看着当地的一些民风民俗,偶尔和同僚交谈几句,倒也不觉得无聊。
很快就到了果阿,进入第一个贫困渔村后,夜雨森发现这里的风湿性心脏病发病率相当高,人们对此也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每次心绞痛或有人死亡后,都会去拜恒河神寻求护佑,这样的情况在这里极为普遍,使得雨森费尽了唇舌去给患者及家属做工作,也加大了工作开展的难度。
每天挨家挨户的去收集患者情况,不断的游说他们接受治疗,也许是他的诚心打动了当地居民,也许是他不俗的容貌让别人亲近,几天下来,雨森的工作开展还算顺利,当地居民对他也算友善,在到渔村的第二天,就被渔民邀请住进了家中,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但也比他预计要停留的时间长了很多。
这天晚上去一位大爷家看诊后,夜雨森沿着沙滩走回借住的家庭,一边掏出电话给然然打过去,昨天都因为太忙而没有通话了,今天要是再不听听小朋友的声音,他怕自己该哭鼻子想回家了,不过真要那样哭出来了,就太丢人现眼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然然带着关切的声音问他吃饭没有,亲亲热热的讲起了情话,一路缠绵一路思念,准确向爱人报告自己的精确位置,以让他宽心,隔着空气啵了对方好几下,雨森累了一天感觉疲惫的心,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感觉有些甜蜜。
很快就走到了原住民的家门前,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总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还这么肉麻吧,进入篱笆后看了看旁边的树林,平时这个时候虫鸣狗叫是早响成了一片,而今晚他感觉安静到不寻常,但在主人家笑着迎出来时,也就没有再多想,当然更没注意到,海面上的浪比平时更汹涌澎湃了……
与此同时的温哥华,闻人斯然对着已经断线的电话还啵了好几下,放下电话后就抱起雨森平时用的靠枕,紧紧抱住放到脸上蹭蹭,就像一只大狗狗因主人不在家时,蹭蹭有主人味道的东西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抱着那个抱枕打开了电视。
百般无聊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随意转到一个科教频道,里面正在讲着飓风、龙卷风、海啸、地震的形成与起因,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海啸是一种灾难性的海浪时,他的心里颤了两下,当下更仔细的听了起来。
“海啸通常由震源在海底下50千米以内、里氏震级6。5以上的海底地震引起,水下或沿岸山崩或火山爆发也可能引起海啸,在每次震动之后,震荡波在海面上以不断扩大的圆圈向外传播;
正如卵石掉进浅池里产生的波一样,海啸波长比海洋的最大深度还要大,轨道运动在海底附近也没受多大阻滞,不管海洋深度如何,海啸波都可以传播过去……”
烦躁的关了电视,起身走到窗边,闻人斯然看着天上晕黄朦胧的月亮,心底一股不安迅速升起,据他所知,印度洋好像经常有海啸、地震的频频发生,他的雨森刚刚才跟他通了电话,应该是没有事情的,自我催眠一般安慰着自己,但心里的担忧情绪,怎么也散不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坚持不懈
一大早就起来开店准备食材,闻人斯然的眉头从昨晚起就没舒展过,连珍妮他们都看出了老板的不对劲,具都吐吐舌头尽量不去惹他,自己乖乖的在外面打扫,自从那位夜医生住进来之后,老板的店就只开到晚上八点了,所以他们也只有上午就过来工作。
他们都知道老板和那位夜医生的事,还私底下在打赌他们什么时候会走上红毯,不想这一年夜医生不在,听说被排去了外地,起初他们还观察过老板怕他想不开,但老板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反常的表现,只是经常一个人在厨房对着一套碗具发呆。
不过今天有点离谱了,他们在外面已经听到从厨房传来几次碗被打破的声音了,这让他们怀疑老板是不是跟夜医生吵架或分手了,但又没人有胆子去问,又一声杯子落下地的清脆之声响起,店里的几位员工都缩了缩脖子,小心的尽量不发出声音,免得惹火烧身。
闻人斯然看着手指流出的血珠,心里烦躁的感觉更甚,不安的情绪也升到了最高点,他不过端着盆子转身,没想到会碰到旁边架子上的杯子,看到玻璃在眼前碎成小片,他蹲下身去拾捡准备扔到垃圾桶去,刚伸出手就被锋利的碎片割伤了手指。
放进嘴里吮吸了两下,闻人斯然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才似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直接就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里面传来的盲音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继续拨打的动作。
几次之后闻人斯然慌了神,风一般旋出厨房,在大厅里打开了供客人看的电视,不停的换台希望能找到与印度有关的新闻或是频道,一脸的凝重表情,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笑脸迎人的和气。
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正想关电视的时候,国际新闻频道插播了一条最新消息:今日凌晨印度西部发生了8。6级强震,引发强烈海啸,最高浪峰达23米,震区覆盖印度的整个西南片区,房屋全部倒塌,当地通讯交通全部中断,目前还无法得知人员伤亡情况,印度政府已发出国际救援请求……
接下来是一段征集志愿者的新闻,闻人斯然抖着手灰白了一张脸,他的雨森还在果阿邦的临海渔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果阿邦的位置正好在印度西岸,雨森……一阵天施地转,高壮的身子在珍妮他们面前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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