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
秦莫刹住脚，转头看她一脸担心，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我有点事要先走。井乐，聂如就麻烦你了。”
井乐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半晌，才发觉这话交代的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那……我们先回公司吧？”
井乐看向仲天睿，他没意见地耸了耸肩，却见聂如还站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聂如？”
“恩？”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不等聂如作答，仲天睿便走了上来，看她脸色确实不好，向井乐建议：“不如先送小如如回去好了。”
井乐吃惊地看了仲天睿一眼。
小如如？
……
仲天睿迎上井乐的眼，偏头问：“怎么了？”
“哦，没事……那行，要是仲先生不介意的话，就先送聂如回去好了。”
“别别别。”聂如赶忙摇头拒绝，“我没事，签合同重要。”
这拐回家的时间里，保不齐JOJO会不会就杀了过来。
“小如。”
拿不定主意间，就听远处飘来一声曼曼的声音。
聂如迷迷糊糊地往远处扫了一眼，却根本不见她的身影。
聂如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热得出现了幻听。
“小如！”
出声的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右肩。
聂如往右边看去，又转向左边，终于看到了人。
“曼曼！”聂如激动地一把抱住她：“你怎么来了？”
曼曼表情夸张地伸手探了探她的脑袋。
“没烧啊……”曼曼小作思索，顷刻间就得出诊断结果：“完了，估计是里面坏了。“
聂如没好气地打了她一下。
“什么啊！”
“你真不记得了？”曼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几个小时前刚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今天回来。”
“啊？”聂如当真想不起来，弱弱道：“有吗……”
曼曼白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位美女是？”
聂如和曼曼皆转头看向说话的仲天睿，只见他双眼亮闪闪的，像多年寻宝未果的考古家终于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介绍一下，她是我朋友，叫周曼曼。”
仲天睿相当老练地收回飘在某部位的视线，若无其事地向曼曼笑着点头打招呼：“周小姐，你好，我叫仲天睿。”
乍一看还颇为绅士。
“叫我曼曼就好了。”曼曼大方地向他伸手：“你就是那个大明星仲天睿啊？”
仲天睿谦虚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哪里哪里。”
“这么说我们小如这次出差的任务顺利完成了？”
聂如心情畅快地向她点了点头。
“井乐，我们小如这回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得好好奖励奖励了吧。”曼曼满心想着帮聂如邀功，顿了片刻才又想起：“对了井乐，你应该知道我吧？”
一旁的井乐笑了笑，答道：“大名鼎鼎的经济学院院花，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个答案曼曼很是满意。
“哟，我就想曼曼你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比我合作过的所有女明星都还漂亮。原来是院花啊。”
曼曼被哄得花枝乱颤，只有聂如略带鄙视地看了一眼居心叵测的仲天睿。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点让我还挺意外的。”
曼曼挑眉看了聂如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对井乐说：“某人天天在我面前提你，我怎么能不知道。”
聂如没想到曼曼会出卖她，瞬间慌了神，还想澄清，转念一想，还是直接装作不认识她口中的“某人”比较好。
然而听者却早已了然于心。
尤其是仲天睿，他像知道了什么重磅消息一般，霎时又惊又喜地张大了双瞳，表情很是滑稽。
“对了，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有点累了，我们一起去附近吃点东西吧？”
聂如和井乐皆茫然地看着如此开口提议的仲天睿。
“仲先生，你刚刚不是说时间不多，要先签合同吗？”
“是吗？”仲天睿尴尬地笑了笑，“对了，你合同有带在身上吗？我们现在签也行啊。”
“……”
“没带？”仲天睿遗憾地叹了口气，又将视线落回曼曼身上：“曼曼你有空吗？我们现在去AZ签个合同，完了再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曼曼挑了挑眉，笑着挽过聂如的手：“不好意思，我看小如好像很累，我想送她回去休息。”末了又礼貌性地询问井乐：“可以吗？”
井乐自然点头同意。
“谢谢，那我们就先走了。”曼曼故意冲仲天睿眨了眨眼，妩媚一笑，又说：“天睿，我先走了。”
说完就拉聂如往停车场方向走，才背过身，就忍不住调皮地吐了个舌头。
两人手挽手走了一小段，聂如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好讨厌，故意勾引他。”
“那没办法。”曼曼得意地笑：“谁叫他没正经，眼睛一直乱瞟，我只不过是小小惩罚了他一下而已。”
“他刚刚确实表现的也太明显了点。”聂如回忆：“我看他和别的女生相处都游刃有余，怎么到了你这就……”
曼曼瞥了聂如一眼，借梗道：“谁叫我看上去一副能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
聂如楞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想起这句话的典故后，才捧腹大笑出声。
上了车，聂如将冷气直接开到最大。
“爽！”她没形象地瘫倒在椅背上：“刚刚热得我都要中暑了。”
“我看你脸色确实不太好，休息一会吧。”
曼曼帮她寄上安全带，忽然想起：“对了，秦莫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聂如就极不自然起来。
“他有事先走了。”
说起来，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聂如尽量表现的像没事似得，过了一会儿，自个儿又按捺不住，“曼曼……”
“恩？”
聂如酝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和秦莫……”
还没说什么，就见曼曼踩了个急刹车，相当激动地转头看她。
“你们睡了？！”
？
☆、023
？ 聂如汗颜：“睡什么睡！你能别老这么直白吗？”
这很直白吗？
曼曼思索片刻，接受批评，换种说法：“那……你们做了？”
“做你妹！”聂如放弃了。
“切。”曼曼顿时就没了兴趣。
“不过……〃聂如吞吞吐吐道：“不过差点就做了。”
“差点？！”曼曼眼睛又是一亮，“为什么是差点？难道……秦莫不行？”
！
什么乱七八糟。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讲完！”
“那你讲啊！磨磨蹭蹭的急死人了。”
“那我要酝酿一下嘛。”
“酝酿个鬼啊。”
聂如不理她，继续酝酿。
“今天早上秦莫突然来我房间，然后我们就……”
“这么激/情？大早上的就兽性大发？”
“……再这之前我们两个在各自阳台吹风，然后可能是因为我穿的有点点少……”
“所以是你勾/引他？”
聂如没好气地瞪着曼曼，惹得曼曼捧腹大笑。
“好你说你说。”
聂如突然顿了一下，好像已经说完了……
“反正就是……我们差点做了= =”
“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表达什么呢？”
“我觉得很烦。”
“嗯哼。”曼曼终于进入了聆听者的角色。
“因为我当时……没有拒绝他……”
“嗯～哼～”
聂如欲哭无泪地抓了抓头发。
“现在想想也是疯了。我当时居然没有拒绝他！我居然没有拒绝他！！我是不是疯了？”聂如捶胸顿足了一会，又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你说，我该不会是……喜欢秦莫吧？”
曼曼好笑：“你问我干吗，我还想问你呢。”
“那人不都说旁观者清么，我现在脑子乱得很，亟需周大美人你站在客观的角度帮我分析分析呀。”
曼曼听她这么说，立马装模作样清了清嗓，溜出几缕大师风范，徐徐开口：“我觉得这个问题分析起来可以有很多种答案，一呢有可能是你太寂寞了，二呢有可能是秦莫技术太好了。”
聂如一脸死灰，满脸写着：什么玩意儿？
曼曼看她小眼神哀怨的，噗嗤大笑：
“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
聂如木讷地点点头，对曼曼已经不抱太大期望。
“你对井乐的感情到底是基于一种习惯，还是真的喜欢，这点你分得清楚吗？”
聂如眨了眨眼，表示没理解曼曼的意思。
果然，大仙说的话不是凡人能够轻易理解的。
曼曼换言之：“或者说，喜欢井乐只是你的一种执念。”
“……”聂如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
“不用急着回答我。”曼曼看着发懵的她笑：“有时间好好想一想，然后回答回答你自己。”
……
什么……玩意儿？
聂如心塞，支着混沌的脑袋望着窗外，突然就后悔找曼曼帮她分析了。
她明明想理清头绪，怎么就被搅得越来越乱了。
执着……
为什么她让曼曼帮她分析分析秦莫的事，她会扯到井乐那去了……
…
回到家，聂如七脱八脱连脸都没洗一把就直接倒头大睡了起来，她想她真的是有点中暑了。
一觉睡醒，已是日落时分。
“曼曼？”
聂如迷糊地挠了挠痒，走出房间想找曼曼。然而却没得到一丁点回应。
“曼曼？”
她又开门进曼曼的房间……尔后不忍直视地掩上门。
她慢慢悠悠地从厨房翻了一片吐司出来，尔后坐在沙发上拨电话。
“小如。”
那头传来曼曼清亮的嗓音。
“约会呢？”
聂如啃了一口吐司，幽幽道。
“你怎么知道！”
聂如翘着脚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能别每次出门约会都把房间翻得跟被打劫了一样吗？”
“哈哈。”曼曼被逗得大笑：“谁叫我的衣服太！多！了！每次出门都要挑好久。”
“……你晚上还回来吃饭么？”
“of course not！”
“好吧，我打电话给晨浅。”
“你也别打给她了，她今晚也不回去。”
“又加班？！”
“不知道，她最近经常很晚才回来。”
“什么破公司，这么压榨人！”
……
曼曼顿了一下，默默道：“你们好像是同一个公司吧。”
聂如眨了眨眼，话锋一转：“拜拜～”
于是就挂了电话。
“没人性啊没人性。”聂如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进厨房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默默叹息。
她沉思了片刻，转而打开置物柜。
竟痛心地发现连泡面都没有！
她塞了两口吐司，又有气无力躺回沙发。
正当她为今晚的晚餐无限发愁时，手机响起震动的声音。
是仲天睿。
“小如如。”
不等聂如出声，他便热情地呼唤道～
“天睿，你签好合同了？”
“签好了，现在就算JOJO杀来也没用了。”仲天睿心情大好地笑了一声：“你在哪呢？”
“在家。”
“哦。”敷衍完又问：“叫上曼曼一起出来吃饭呗。”
切。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聂如直接道：“她出门和男朋友约会了。”
！
许久都不听对方出声，聂如才觉得是不是太直接了，又安慰道：“别伤心，还有我呢，我陪你吃饭。”
谁知那头又默了片刻，才生无可恋道：“还吃个屁，来机场送我吧。”
“你不是吧！”聂如惊呼：“你还真伤心了？这就走了？”
“谁伤心了，我本来就计划今晚走的好吗。”说完又默默补充一句：“只是有点可惜罢了。”
……
“那你几点的飞机？”
“快了。”
= =
“快了是几点？”
“八点十几分的。”
“八点？”聂如咽了口口水，说：“那我得先去吃个饭，吃完再去找你吧……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外面很堵，到了餐厅估计还要排队，然后再等上菜什么的，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去送你……可是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
“你就不会自己做点东西吃吗？”
“没什么心情。”
！
“……”那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直接来机场吧，到了我请你吃饭，满意了吗？”
“这还不好说，得看到时候吃什么。”
那头立马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聂如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
换了身衣服坐上计程车，仅凭晚饭有着落这点就够聂如开心好久。
她心里哼着小曲，一边转头看向窗外的日落夕阳。
真美。
车子右转开上大桥，桥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