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送行,除了带几换洗 的衣服和大牛爹的灵位,其他的都没有带。
“干娘,东璃虽说是异地,但有我在,大牛哥和慧茹嫂子也陪着您,您就踏踏实实地在东璃安家,等我办完事情,便回东璃看您。”柒尚伊趴在干娘的马车上边上跟她道别。
古人都有本土思想,不愿意随意挪动。不过面前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大娘倒是很理解的点了点头,柒尚伊欣慰一笑,又交代了柯云章几句。然后转头去看另一辆马车,程毅刚与她娘说完话,正跪在地上磕头。
程大娘噙着泪水,点了点头,侧头看了一眼柒尚伊,微微一笑。“柒夫人,我家毅儿就拜托你了。”
“程大娘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带着程毅回东璃看您的,到时候您一定要好起来!”
送走了她们,屋子里一下子便又安静了下来,柒尚伊作为唯一的女人,将做饭、洗衣这些事情都包了,好在程毅恶意帮着她熬药,照顾夜沧诀,所以倒也平平安安地过了一天。
这几日为了安抚好慧茹爹,柒尚伊每日都会让慧茹回去给他爹送十两银子,结果慧茹他们一走,慧茹爹等了一天还没见人送银子来,这心里便开始燥了起来,一晚上再牀上睡得都不太踏实,第二日一早,没吃早饭,便叼着一截小烟杆往大牛家来了。
左看一眼没人,右看一眼又没人,不免皱着眉头,拿掉嘴里叼着的烟杆使劲在篱笆上敲了两声,这若平时,大娘肯定早就出来了,可如今屋里只住了三个人,这三个人这会子还都在睡懒觉呢,夜沧诀倒是醒了,不过他正一心一意地欣赏枕边人的容貌,听到两声敲击,也只当是乡村里早上谁家做活罢了。
“有人吗?”慧茹爹忍不住了,敲了好几声都没个人答应,便叫了两嗓子。
柒尚伊听到有人喊,便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看了一眼离自己一个床位远的夜沧诀,“外面是有人在叫么?”
“没有。”夜沧诀早听出了声音是慧茹爹,如今已不用隐瞒身份,所以也懒得搭理他,便对柒尚伊说没有,要她接着睡。
柒尚伊弱弱地点了点头,可这时候慧茹爹又叫了一声,柒尚伊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好像是慧茹爹的声音?”柒尚伊询问地看向夜沧诀。
夜沧诀无奈,只好点点头,下了炕。因为和夜沧诀同床而眠的原因,柒尚伊都是和衣而卧的,下了炕,拿起夜沧诀的外卦替他穿上,然后走到窗户旁边朝外瞧了瞧,回头对着夜沧诀一笑,“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法子!”
夜沧诀不知道她要干嘛,只好在一旁看着,柒尚伊坐到梳妆镜前,在自己脸上捣鼓了两下,便变回了之前瓷姬的模样,回头对着夜沧诀眨了眨眼睛。
“亲家!慧茹?”慧茹爹见依然没人答应,便自己推开篱笆门走到了院子里,叫了两声,见西屋的门从里面拉开了,便嘿嘿一笑,心想着旁人不在没关系,这财神爷在就行。
“哟,小柒,早啊。”慧茹爹对着走出门的柒尚伊笑着说,再定睛一看,傻眼了,这哪里是小柒姑娘啊,小柒虽说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和这位姑娘比起来可就差的远了。
柒尚伊故意装作不认识慧茹的样子愣了愣,又看看打开的篱笆门,“您找谁?”
“我……我找我女儿,慧茹。”慧茹爹明显是被惊到了,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他是这家的儿媳妇,你认识吧?”(未完待续。)
☆、185 冰与火
“哦,您说那位姐姐啊。”柒尚伊天真一笑,“他们家昨天一早全都搬走了,现在这屋子是我家老爷买下来了,您女儿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这……”慧茹爹迟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四处打量了一下,没错,这院子自己不会走错的,可这小姑娘说的话?
“不可能,穷苦人家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卖房呢!”慧茹爹思索了一番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眼神锐利地看向柒尚伊,打量了许久,“你是不是那小柒找来骗我的,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去衙门告他了是吧?以为这样就不用给老子钱了是吧?哼,我就不信了,老子要亲自进去看看!”
慧茹爹说着便冲了进去,心想着就这小娘们这细胳膊细腿的也难不住我啊,他也不往别处去,直接便冲进了慧茹和大牛的婚房里,看见被窝里还有人,嘿嘿一笑上前一把拉了被子,“大牛,你个狗杂种的,给老子起来!”
正在被窝里睡得舒服的程毅,一下子被人掀了被子,又铺头盖面地骂了一通,愣愣地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慧茹爹,“大爷,您是谁啊?”
慧茹爹傻傻地看着面前这个头发睡的乱蓬蓬,睡眼朦胧的少年傻了眼,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被子,赶紧给吓得跑了出去。
柒尚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出笑话,捂着嘴偷笑,程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拿过衣服穿上,走到柒尚伊面前,“这疯老头谁啊?”
因为程毅基本不出门,而且柒尚伊每日都让人把钱给慧茹爹送过去了,所以这两人道不曾见过面,互不认识。
柒尚伊笑着凑到程毅身旁低声说:“这时慧茹爹,你就装作不认识。”
程毅听完点了点头,虽然没见过。但这位每天都要给他送银子的柱程毅还是知道的,所以不管柒尚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毅都只要静静配合就好。
“大爷,您这是要做什么。我都说了哪家人都搬走了,您咋个还不信呢。”柒尚伊调整好情绪,又一脸生气的样子跟了慧茹爹出去,您再这样闹,惊了我家老爷休息。可是会出大事的。
慧茹爹扫了一眼柒尚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忽然眼睛看向西屋,眨了一下,现在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屋里那位肩上受了伤,手上有紫色手套的公子还在。
“谁一大早便在院子里吵吵闹闹啊!”慧茹爹正在思考,夜沧诀便挑起西屋的布帘子出了门,眼神锐利扫了一圈院子,最后冷冷地看向慧茹爹。
因之前夜沧诀都是趴在屋子里的。慧茹爹也不曾见过他的样子,最主要的,柒尚伊方才让夜沧诀去了火麒麟手套,如今看他器宇轩昂,衣着高贵,眼神冰冷,不免有些被吓住了。
“哪里跑来的庄稼汉!”夜沧诀看着慧茹爹冷冷地说。
“似乎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的亲戚,不小心跑进来的,我这就打发他走。”柒尚伊说着赶紧走到慧茹爹旁边,“大爷。您快走吧,别惹了我家老爷生气!”
慧茹爹完全被唬住了,听柒尚伊这么一说,抬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夜沧诀。便乖乖地往院子外走去,走了一半,又回过头来,正好瞟到柒尚伊脸上转瞬一逝的笑容,立马又惊惧饿自己上了当,赶紧抬手指着柒尚伊说:“不对。你们就是在骗我,既然小柒不肯出来,那我便去衙门间距你们,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慧茹爹说着便做了一个转身往外走的动作,接过夜沧诀抬手一掌,他便永远都保持这个动作了,因为膝盖以下,已经被夜沧诀用冰块给冰住了。
“不用去了,用不了多久,衙门的人就该来了!”夜沧诀望着他的背影冷冷地说。
柒尚伊白了一眼夜沧诀,有些责怪他子啊伤还未痊愈的情况下乱用灵力,不过再转头看看呗?原地动弹不得的慧茹爹,暗想,这也许是对他最好的一个惩罚了,便也没有说什么。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慧茹爹这下子可被吓到了,膝盖以下都长出了冰霜,动都动不了,只敢大声叫唤。
夜沧诀锐利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再叫唤,连嘴也给你冻住!”
慧茹爹一愣,赶紧闭了嘴,对着夜沧诀摇了摇头。
一直靠在门旁边看热闹的程毅这下子便呆住了,惊讶地朝着夜沧诀走了过去,“天啊,你这手!”说着还拿手指头去碰了一下夜沧诀的手,柒尚伊本想阻止的,可还没喊出口,程毅已经碰了上去,然后瞬间整个人都冻成了冰块,透过冰块,能看到他的眼睛在里面眨啊眨。
“你还是将火麒麟手套带上吧。”柒尚伊回头对夜沧诀说,然后柒尚伊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幻出火灵力,轻轻地盖到冰块上,不一会儿,冰块就全部化开,成为碎冰渣掉落在了地上。
被困在院子里的慧茹爹看着柒尚伊手心里冒出来的火球,一下子便想起来金钱蚕的事情了,激动地差点喊了出来,可被夜沧诀瞪了一眼,连忙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以后可别碰他的手,若是没有我帮你,你会被冻死的。”柒尚伊拿了一块干毛巾扔给被自己解救出来的程毅说。
程毅接过干毛巾点了点头,惊愕地看着两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下让我遇到两位高手了。”
柒尚伊乐呵呵一笑,回头看向夜沧诀:“他说我是高手?”
“嗯,化冰的高手!”夜沧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绕过柒尚伊回了房间。
柒尚伊瞪了她一眼,便和程毅各自忙去了,留了慧茹爹独自一个人被冻在院子中央,动弹不得。
柒尚伊她们都当他不存在,慧茹爹因为忌惮夜沧诀也不敢说话,柒尚伊望着他的样子,偷偷一笑,小施惩戒,想必他日后就会收敛一番了。
一直待到午后,村子里的狗都叫了起来,柒尚伊站在磨盘上往村头瞧了瞧,回头对夜沧诀一笑,“来了!”(未完待续。)
☆、186 迎驾队伍
“谁来了?”程毅听了柒尚伊的话赶紧攀上了磨盘,勾着头忘了一眼,只见村头乌泱泱的一大堆人马,还打着番旗,引得村民们纷纷围观。
“这是?”程毅还不知道柒尚伊和夜沧诀的身份,惊讶地看向两人,“看着似乎像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在哪,在哪?”听到是朝廷的人,慧茹爹立马激动了,心想老天眷顾,衙役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于是扯着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别嚷嚷!”柒尚伊捡起一颗小石子仍在他身上,虽没用力,倒也算是把他震慑住了,慧茹爹愣了愣,终是没有再叫唤。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悄悄溜走?”程毅看向夜沧诀,他早已知道夜沧诀便是南城县里要通缉的犯人,却不知道他的新计划。
夜沧诀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程毅,“孤等的就是他们!”
“孤?”程毅眉头一皱,他为何要自称孤?虽说能感觉到他器宇不凡,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人,就是这里了。”程毅还在纠结的时候,村长早已经领了那一大队人马到了院子外面,刚给宰相带完路,转过身来准备叫人,结果看见慧茹爹站在院子里,于是眉头一皱,瘪了瘪嘴,不太高兴地说:“老赖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救命啊,村长,他们要杀我!”憋屈都爱现在的慧茹爹,看到村长就如同看到了救星。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塔山村杀人,活的不耐烦了!”因为身后站着当朝宰相,村长说这种大话底气十足,说然眼睛一扫,这才注意到柒尚伊他们三人,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你们又是什么人?大牛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亲戚了?”
夜沧诀没有理会他。眼神直接跳过村长矮胖的身子看向曹宰相,上一次夜沧诀来迦南的时候,曹宰相也在,自然是认得柒尚伊和夜沧诀的。见夜沧诀看他,连忙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就在篱笆墙外面行了一礼。
“迦南宰相曹华林奉国主之命前来迎接东璃圣上和祭司。”曹华林躬身拜道。
旁边方才还底气十足的村长听完他的话,吓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坐到地上去,那些个围观的村民也都惊讶的不得了,莫说旁人,就连站在柒尚伊身旁的程毅在知道二人的身份之后也是大吃了一惊,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柒尚伊伸手将他拽了一把,对他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程毅这才明白自己没有做梦,伸手摸了摸胸口。
“有劳曹大人了。”夜沧诀神情严肃。又摆出他那一身君子之风来,“不必多礼了。”
曹华林这才直起身子,命人打开了竹篱笆门,躬身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请!”
“且慢!”柒尚伊伸手拉住夜沧诀,笑着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马车,回头看了一眼曹华林,“圣上有伤,受不得车马颠簸,大人还是找几个得力的力士。抬一顶步撵吧。”
“这……”曹华林犹豫了一下,俯身对着柒尚伊一拜,“从南城到国都,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路程。若是换成步撵,怕是要耽误时间。”
“时间不敢,圣上的伤才是最重要的,曹大人若是觉得难办,那我们便在塔山村在住个十天半月的,待圣上养好了伤再走也不迟。”柒尚伊说着看了一眼程毅,微微一笑,又看向曹华林,“一切依曹大人安排便是!”
曹华林躬着身子,一双贼溜的眼睛转了转,终是下了决心,换了几个人来,叫他们去准备轿子。
“既然还要准备,我们便屋里坐坐吧。”柒尚伊笑着指了指屋里,“正好这屋里的主人搬走了,我便花了些银两买下来了,曹大人里面请吧。”
“圣上请!”曹华林对着冰冷的夜沧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