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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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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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一作:层台;即冈一作:列冈;天人一作:仙人)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通:舳;迷津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第138章:知耻后勇
当微浓见到那只小熊时,她终于理解了楚璃为何“没忍心下手”。小巧的笼屋里,是一只体格幼小、毛色鲜亮的小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灵活地转动,看起来异常无辜。嘴巴好像合不拢一般,口水不停地往外流,但并不令人觉得邋遢,反而格外惹人怜爱。
微浓见到它时,宫人们正在“伺候”它,像给女子梳发一般,用一把篦子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小熊看似十分享受,乖巧地趴在那里,惬意无比。
微浓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小熊大约比她的手臂要短一点,应是出生没多久。她一下子喜爱上了它,忍不住询问宫人:“它叫什么名字?”
“殿下说,等着您来赐名。”
“我来赐名?”微浓看着眼前的小熊,有些犯了难。想起云台宫一众人的名字,水月、霁月……都是如此雅致脱俗,那这云台宫的一只小熊,又该叫什么?
她在笼屋前想了半晌,毫无头绪。便在此时,但见小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从趴着变成躺着,圆滚滚的肚皮高高撅起,再加上一身鲜亮的毛色,怎么看都像是一只金元宝。
微浓立刻来了主意:“就叫‘元宝’如何?”
宫人们自然不敢说不好,各个忙不迭地点头。
唯独她身后的元宵不乐意了,凉凉地道:“公主,奴婢叫‘元宵’,您叫它‘元宝’,它岂不是跟奴婢一个辈分了?”
元宵一副委屈的模样,惹得周围人都窃窃发笑。微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顾及元宵的情绪,遂道:“好像是有些不妥,那你说它叫什么才好?”
元宵看了一眼小熊圆滚滚的肚皮,轻咳一声:“‘滚滚’?‘圆圆’?‘懒懒’?”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微浓越听越是无奈,挥了挥手,叹道:“算了,还是等太子殿下来取名吧!”
岂料那只小熊好似听懂了微浓的话一般,突然翻滚一圈,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笼屋外头“呼噜呼噜”地叫。它无辜的圆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微浓,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不满自己没有名字。
微浓的心一下子融化了,忍不住将手指伸进笼屋里,也不顾宫人们的急切提醒,帮它擦了擦流下的口水,笑道:“这么机灵啊!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吗?”
小熊伸出舌头,舔了舔微浓的手指,再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一种回应。
微浓手指被它舔得很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甜甜的声音突然响起:“三皇五帝中,有两位与‘熊’有关。伏羲号‘黄熊’,皇帝号‘有熊’,可见熊是帝王之征,祥瑞之兆。太子妃姐姐,不如就叫它‘祥瑞’如何?”
微浓循声转身,但见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女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就站在自己身后。这女孩十一二岁的年纪,着一身丹碧纱纹的广袖宫装,模样娇俏明丽,微笑的唇角两侧各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显得楚楚动人。
年纪虽小,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奴才(奴婢)见过三公主……”周围一群宫人立刻下跪行礼。
三公主?她是楚璃的幺妹楚环?微浓反应过来,正要开口,楚环已抢先一步,娉娉婷婷地敛衽行礼,甜美笑道:“楚环见过太子妃姐姐。”
楚璃身为太子,上有一姐,下有两弟两妹。二王子楚珩比微浓大一岁,微浓入宫之前他便已封侯,去了封地开府单住;三王子楚琮年十三,仍住在楚王宫;大公主楚瑶远嫁姜国,是这宫里讳莫如深的一个人;二公主楚琳体弱多病,轻易不出寝宫吹风;而眼前这个,正是三公主楚环,也是楚王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
“原来是三公主。”微浓赶忙虚扶她一把。
楚环虽然小小年纪,礼数倒周全得很,开口解释道:“宫里的规矩,没有及笄的女眷是不能参加婚宴的。您与太子哥哥的成婚之仪,环儿没能观礼,后来又生了场病,怕将病气过给您,便一直未曾前来拜见。太子妃姐姐不会生气吧?”
她不唤“王嫂”,只唤“太子妃姐姐”,倒是令微浓感到无比亲切,连忙关切回道:“公主言重了,眼下病症都好了吗?”
“好多了呢!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楚环毕竟年幼,话语不脱稚气:“今日听说太子哥哥猎了一只熊,环儿便冒昧过来瞧瞧。”
她此话说完,又左顾右盼一番,奇道:“咦?三哥呢?我明明和他一起过来的。”
她身边的太监立刻回道:“禀公主,三殿下在前头见到太子殿下,这会儿……正被太子殿下抓着考问课业呢!”
楚环闻言掩面笑了起来,对微浓道:“是我拉三哥过来的,看来是害了他。太子哥哥可严厉了!”
微浓在心里默默认同楚环的话,不想也知,顽劣的楚琮必定有苦头吃了。她是见过楚琮的,大婚翌日去给楚王奉茶,楚琮便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着,或许是有父兄在场的缘故,年仅十三岁的他一直故作稳重,但微浓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乖巧孩子。
想到此处,微浓又忽然发现一件事——楚璃的二弟楚珩,她从未曾见过。
她和亲楚国时,楚珩已封侯出宫一年多了,她没有与他打过照面。后来听说楚王后薨逝时,楚珩曾回来奔丧,但头七刚过,他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楚王狠狠训斥了一番,当即便回了封邑,过年也没有再回来。
直至今年三月楚璃与她成婚,楚珩才匆匆赶回来观礼赴宴,可她当日蒙着盖头,根本没见过他。翌日一早,她去向楚王奉茶之时,便听说楚珩已连夜返回了封邑,于是,她只见到了楚琮。
而对于楚珩这般目无礼法的作为,楚璃居然没说过什么,至少微浓从没听见他提起过只言片语。
楚璃这位二弟,她是真的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她对他全部的了解,一部分来自和亲之前听说的宫闱秘辛,一部分来自楚璃口中。
燕王宫的人说楚珩并不受宠,楚王与王后都对他颇为忽视;微浓知道他十七岁时获封敬侯,远赴封邑,甚少回京;还有,楚璃曾说过他爱武成痴。仅此而已。
“太子妃姐姐?”微浓正分神想着,耳畔忽来一声甜腻腻的呼唤,让她回过神来。
“什么?”微浓有些许羞愧,楚环正对她说着话,她竟然突然走神了!
所幸楚环没发现什么,还以为她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这只小熊就叫‘祥瑞’,好不好啊?”
“唔,很好啊!”微浓看了看笼屋里圆滚滚的那只,小熊好像对这个动作上了瘾,不停地躺在地上滚来滚去,间或挠一挠自己的咯吱窝,旁若无人地自我玩耍,丝毫没有恐惧与焦虑。
微浓见楚环喜欢这只小熊,便朝她点了点头,笑道:“三公主起的名字真好,从今往后,它就叫‘祥瑞’吧。”
楚环欢喜地笑了起来,望着微浓,颇为羡慕地道:“太子哥哥对您真好,还送您一只小熊。”
“怎么?难道你太子哥哥没有送过你礼物吗?”微浓脱口问道。
楚环叹了口气:“送过啊,都是些奇珍异宝什么的,没有送过小动物,太子哥哥说怕我被抓伤。”
微浓见楚环语气低落,忍不住安慰了她几句,又叮嘱宫人好生照顾小熊,便与楚环一道回了云台宫前庭。果不其然,便见楚琮垂着头,一副丧气的模样,可见是被楚璃批评了。
微浓与二人说了会儿话,又让初一做了几道燕国风味的点心,楚琮的兴致才慢慢高了起来。如此说笑一番,最后楚琮与楚环离去之时,竟都是依依不舍,三人遂相约明日再聚。
微浓虽已芳龄十七,但骨子里也是烂漫,领着楚璃这一双弟妹吃喝玩闹几日,三人很快熟稔起来。微浓偶尔还会留他们在云台宫用饭,但楚琮畏惧楚璃考校课业,每每都是拒绝;楚环则会大大方方地留下来,与楚璃、微浓一并用了午膳晚膳再离去。
相处日久,微浓越发感到惭愧,因为楚环才不到十二岁,小小年纪已是饱读诗书。她给小熊起名时会提及伏羲与皇帝,完全是无意之举,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后来与微浓相处时,她口中也会时不时蹦出几个典故,有些更是让微浓闻所未闻。
因为楚环,微浓真正意识到了一国公主该是什么样子。不是金城那般尖酸刻薄、骄矜傲慢,也不一定非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是天真的活泼的,也可以是温柔的婉约的,总之一定涵养极佳,饱读诗书,言谈举止间会不经意流露出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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