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靖武冷冷的看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脚踩两只船,你这个贪心的女人。我身上流的不是简家的血吗?再说我与他有五成相象,孩子落地长大后,会不像他吗?你真是胆子太小。”
珍姨娘伸手捧着简靖武的头细细地打量,她以前还真没注意到他们兄弟还能如此相象,细思自己倒真是过份小心了,前怕虎后怕狼还如何成大事?“你说得有理……”
简靖武笑道,“这就对了,我们这就生一个。”
珍姨娘娇羞一笑,显然是同意了这个提议,她这回要算好日子,绝对不能让简靖书起疑心。
不过在意乱情迷之时,珍姨娘一把推着简靖武,“陈三姑娘好像发现我们的事情了……”
简靖武一愣,这个陈三姑娘就是厚脸皮想要嫁给他嫡兄的女人,一向眼高于顶,对他相当无视,他也早就看不顺眼了。“我们现在要用着她,我小心行事不让她抓着把柄,你且暂时稳住她,我自会有收拾她的方法。”
珍姨娘对于情人的话还是十分相信的,忙点了点头。
直到在外面守风的芍药发现有人经过,提醒了山洞中的两人,珍姨娘这才手忙脚乱地穿戴好衣物,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离开,简靖武倒是谨慎地迟了个把时辰方才离开。
林珑自从知道了有关于权英姿这些栽赃般难听的流言后,一宿都睡不好,哪怕叶旭尧安抚她,她仍旧在床上翻来翻去。
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林珑侍候丈夫起床,与他一道吃早膳时道,“我待会儿就去权家……”
叶旭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不过是天泛鱼肚白,“你这时候去,权家舅母八成以为要发生天塌下来的大事。”
林珑瞟了眼丈夫,话何必说得这么难听?自己也看了看天色,好像确是早了点,只怕权吕氏还没有起床呢。
她带着几分怨气给丈夫挟了一筷子不爱吃的食物,“全部给我吃完。”
叶旭尧抬头看了眼妻子,这段时间真是越发娇气,不过他倒也不讨厌,就像养了个女儿般,想到这里,他一改常态,淡定从容地把不喜欢吃的食物吃了个精光。
林珑见状,又有几分心疼他,再给布菜时就全挑他爱吃的。
叶旭尧见后,不由得嘴角勾了勾。
送了丈夫出门,她勉强压下焦躁的心情听管家娘子报家事,心不在焉地处理了一些家务,待到适合出门会客的时间,方才起身道,“你们有要事先与香椽和素纹汇报,不重要的香椽和素纹商量着先解决,重要的事情回头我再解决。”
话音不落,摆手让她们离开。
香椽和素纹侍候了林珑好长一段日子,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有事要处理,遂会意地行礼带头先出去。
其他的管事娘子,哪怕资格老的也不敢倚老卖老,惟有跟着行礼退出去。
林珑换好出门的衣物,这才急匆匆地上马车,赶往权家。
丈夫虽说会与权家大表兄说这事,但她还是要与权吕氏见上一面才能安心,至于权英姿这正主儿,她现在这样的身子不适宜到庄子去,所以只能做罢。
权吕氏在接到林珑到来的消息时,也是一愣,想不明白林珑为何而来?不过仍旧亲自相迎。
看到林珑大着肚子下马车,她忙上前一把扶住林珑,让她能更稳些下来,“小心点,你身子重,可不能有了闪失。”
“大舅母放心,这都二胎了,我自有分寸。”林珑笑道,她有过一次怀胎的经验,如今这二胎过了那段折磨她的孕吐期之后,对于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难处。
“话虽这样说,可也不能掉以轻心,总要小心些才是。”权吕氏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真有个事哭都没地儿。
林珑摸着肚子,笑着点点头,“大舅母说得是。”并不与长辈唱反调。
权吕氏迎着林珑到自己院子里的暖阁,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闲话一番。
进了暖阁坐下,就在林珑还在斟酌来意之时,就有下人匆匆进来把拜帖递给权吕氏,“太太,有个姓简的妇人想拜见太太。”
☆、第三百五十二章对策
权吕氏微微一怔,随后脸色一板,看着拿拜帖进来的大丫鬟,“什么人都能随便求见我?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
正在喝甜汤的林珑也是动作一顿,一般像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妇人,若不是花了银子,如何会随便就让人进来向主子通传?不过这是权家的事情,她倒不好随便插嘴。
但这简姓还是让她留意上了,不会是权吕氏看上的那个简家的妇人吧?思及此,她的神色也略有几分古怪。
不但她想到这点,权吕氏也是第一时间想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她相中简靖书的事情还没有让冰人传开,怎么这简家的妇人就先找上门来?这还懂不懂规矩?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见的子爵夫人。
女儿与姓简的婚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她现在并不想理会简家的人,并且对简家的印象下了一个档次,这就上来巴结了?实在让人有几分瞧不起。
那拿着拜帖的大丫鬟得了权吕氏这声呵斥,忙跪下急声道,“太太息怒,都是奴婢思虑不周,随便就接了前院递来的拜帖……”
权吕氏这会儿有林珑这客人在,自然是不好发作这个大丫鬟,遂冷声道,“你把拜帖退回给简家的妇人,让她回去吧。”顿了一会儿,“等我晚些腾出时间来再处置你们这次的失职,谁私下收了她的钱谁的皮就给我紧绷点,都退下去吧。”
那拿着拜帖的大丫鬟脸色都变得苍白一片,眼神闪烁了一下,忍着泣音道了声“是”,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权吕氏这才看向林珑,“珑姐儿,倒是让你看笑话了,我最近疏于管教他们,居然给我出这样的纰漏,什么人的钱都敢收。”
“大舅母息怒,莫气坏了身子。”林珑忙劝说了一句,她真正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所以权吕氏的心情一定要放平稳,毕竟也不年轻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她就罪过了。
权吕氏叹息一声,“我这年纪再管家也显得有些吃力了,无奈你表嫂没有什么能耐,我也不放心把这个家交给她管,还是趁着能动就多费些心思吧。”
林珑其实是知道权吕氏这大舅母舍不得放权,不提别的,她那大表嫂权包氏也是高门大户女,幼时庭训必不可少,哪会不中用?不过她不能当面拆穿权吕氏的虚假以及对媳妇的不满,“大舅母说哪儿的话,我瞧着还年轻得很呢。”顿了一会儿,“再持家个十来年不成问题,将来慢慢地交到大表嫂手里也不迟。”
“你说得也是,我慢慢再调教她便是。”权吕氏忙道。
林珑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久绕,再说此事与她的关系不大,说多必错,她还不至于想把手伸得这么长,这样不讨喜的事情不能做。顿了一会儿,她想着还是先进入主题,心里再斟酌一番,她脸上有几分为难地道,“大舅母,我此番到府上来,是有一事想要告知大舅母……”
“什么事你直说。”权吕氏笑容和蔼地握住林珑交握在一起的手,感觉到她的气息略微一变,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莫非真出了大事?
“大舅母,我直说可以,但您千万不能动怒,要保持心情平和,若是因此让您的身子出了意外,我就万死难辞其咎。”林珑还是郑重其事地先提醒一下权吕氏。
这事不说出来让权吕氏心中有数,她的良知过意不去,又怕说出来,权吕氏承受不住气出病来,真真是左右为难。
权吕氏这回也心知不妙,定了定神道:“你放心,我保证会心平气和的,你赶紧说,别让我猜。”
林珑叹息一声,看了眼屋里侍候的大丫鬟。
权吕氏会意地一挥手让她们都告退下去。
屋里只剩下林珑和权吕氏二人,林珑这才轻启红唇,轻描淡写地将那些香艳说书说出来,当然她已经淡化了许多,就是怕权吕氏受到刺激,但不管她再如何淡化,这香艳说书的内容却是不变的。
权吕氏初时表情仍旧镇定,只是越听下去,她的表情就越变得狞狰,不用林珑说出答案来,她也能猜到这香艳说书里面的女主人公影射的是谁,愤怒之下,她猛地一拍矮桌,震得桌上的杯碗都翻倒,流了一桌子的茶水。“是谁如此大胆敢诬蔑公侯千金?是嫌命长了吗?”
屋外听闻林珑来了的世子夫人权包氏正要掀帘子进去的手就是一顿,自家婆母那震怒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以为婆母是对林珑发脾气,她忙掀帘子进去准备化解。“婆母,有话好好说……”
进来看到自家婆母一脸严厉地看向林珑,“他们还有再说些什么?你别瞒我,一五一十地给我道来。”
权包氏看婆母这样子也不像是与林珑置气,没摸清情况她不好插口,遂站在一边把两眼也对准林珑。
林珑也起身拉着权吕氏坐下,“大舅母,您答应我不动气的,来,我们赶紧坐下想个对策才是,发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不瞒您说,我当时就听了这么一段就气得不行,后面的也没再听下去,不过外面贩夫走卒的议论我也听了一耳朵,这摆明就是暗指英姿表姐,大多数人都能猜得出。”
权吕氏一把甩开林珑的手,“不行,我坐不住,有人背后操纵这些个香艳说书来说我女儿,我如何还能坐得下来?”
“婆母,有人诬蔑姑奶奶吗?”权包氏一脸惊讶地道。
“可不是?若给我查出是何人,我立马就将他抽筋剥皮也不解恨。”权吕氏颇为疼爱权英姿,哪里能忍受自家女儿被人泼脏水?
权包氏倒吸一口凉气,自家这小姑是不是流年不利啊?这两年来没遇上一件好事,姻缘上更是波折重重,连她这个当长嫂的也为她担忧。
林珑忙道,“大舅母,查是肯定要查的,不过您也别气坏了身子,这不值当,也会让英姿表姐跟着担心。”
权吕氏的脸色阴晴变化一阵后,立即道,“我这就去找一下老爷子相商,珑姐儿,我这就不招呼你了,让你表嫂陪你坐坐。”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掀帘子出去,一口银牙还咬得“喀喀”响。
没一会儿,她又转回来,朝权包氏道,“大儿媳妇,你公爹或者你夫君回来后,就赶紧让人通知禀报于我。”
权包氏傻愣愣地道,“是,婆母。”
权吕氏这才赶紧转身离去。
权包氏着人进来把矮桌清理干净,重新给林珑上了甜汤,“表妹莫要计较,婆母一向疼小姑,这才急坏了。”
“我明白的。”林珑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忙又说了一句,“不瞒表嫂,我昨儿听闻也是震怒得不行,若不是碍于天色不早,我一准儿就登门前来告知此事。”顿了一会儿,“这事还没有广泛流传,不过对英姿表姐的名声还是有碍的。”
如果传到了上流圈子,她就不会这么迟才听闻,可见放流言的人所处的圈子必定不高,不然早就一步到位,英姿表姐能婚配的对象绝对不是那些贩夫走卒,只能是上流圈子的人。
“不管如何,这人已是与我们权子爵府结仇了。”权包氏咬牙切齿地道,为自家小姑抱不平。
林珑与权包氏在这个问题上交换了一下意见,等了良久也没等到权吕氏的回转,终还是起身告辞。
权包氏亲自送她出去,一脸抱歉地道,“表妹,这次真是麻烦你了,等处理了此事,我必定与婆母还有小姑一块儿过府答谢你……”
“表嫂,这又说见外话了吧?”林珑佯怒地道,“英姿表姐是我血亲,那可不是外人。”
权包氏忙笑道,“对,这倒是我见外了,表妹莫恼。”
林珑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由权包氏亲自扶着上了马车,临走前还是说了一句,“表嫂,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让人来告知我一声,我必定不会推辞。”
“好。”权包氏道。
林珑这才与权包氏挥了挥帕子,吩咐车夫起程。
直到林珑的马车驶出了权家,权包氏这才转身赶去权老爷子的院子。
被权吕氏拒绝见面的简家族妇一直没死心,在权府的门外等着,看到权府的大门打开,有马车出来,她赶紧去拦。
好在车夫的眼晴好使,忙吁了一声让马车停下,朝那简家族妇不悦地呵斥了一句,“什么人居然敢挡路?”
那简家族妇今天吃了无数次瘪,对这次的喝斥也不太在意,一个劲儿地突破侍卫的阻拦冲到马车的窗口处,“子爵夫人,子爵夫人,小妇人有话要报告子爵夫人,还请夫人赏脸见一下小妇人……”
她之前太过于想当然,以为如见钟郭氏般容易,倒是忘那是钟郭氏着人带她进去回话的,与这次性质不同。她使了银子赂贿了权家下人,这才成功把拜帖送了进去,以为会受到权吕氏的接见,哪会知道,后来权家收了她银子的管事娘子把银两与拜帖都掷回给她,还怒气冲冲地说她害惨她了,让她赶紧滚。
她几次哀求,人家根本就不甩她的面子,直接就给她闭门羹吃。也想过放弃,却又贪图陈昕兰给的银子,只好厚着脸皮在人家府邸的暗处守株待兔等机会。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等到权家的马车驶出来。
马车里的林珑却是皱紧了眉头,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