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花儿旁边,朱颜惜突然一把拉着她往暖房外走,“谢姐姐,我们出去说话!”
朱颜惜人长得娇弱,但此时却拉着谢素书走得飞快。
“颜惜,你今天怎么了?”谢素书觉得莫名其妙。
朱颜惜也不说话,只拉着她匆匆走到暖房外面,突然哭着跪倒在谢素书身前,失声道:“谢姐姐,颜惜对不起你!”
谢素书正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觉得头晕,忙扶住额头。
木槿跟在她身后,见状吓得惊叫到:“来人!传太医!”一把冲上前,扶住晕过去了的谢素书,“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娘娘晕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萧越一下朝便听说谢素书晕过去了,忙赶到昭阳殿。
白芷早已在昭阳殿里为谢素书看脉,萧越冲到床边,见谢素书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才微微放心,转头问白芷道:“阿素到底是怎么了?”
白芷缓缓道:“谢贵妃脉象与以前大不相同。陛下,你先坐下听臣慢慢说。”
萧越心头一沉,脸色极差,在床沿挨着谢素书坐下。
满殿的宫人噤若寒蝉,都低着头,朱颜惜在外间呜呜咽咽的哭着,嘟哝着说着什么。
白芷清了清嗓子,“陛下,谢贵妃有孕了!”
“啊?”萧越差点滑到地上,“白芷,你是想死吗?有话不能一次说完吗?搞的这么神神秘秘!朕都快被你吓死了!”
白芷忙低头躬身行礼,“陛下,臣不敢,这喜讯太大,臣怕惊着您,才让您坐下慢慢说,谢贵妃的脉象不光是喜脉,先前所说的气息混乱如今也已归于平静,贵妃醒来应该就能恢复记忆了!”陛下,好消息来得太突然,您可不要被冲晕了头哦!
萧越蹭的从床边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抓住白芷的胳膊,使劲摇了摇,急急问道:“你再说一遍!这是真的吗?”
白芷嫌弃的甩开皇帝陛下的龙爪,“千真万确!”虽然自己和皇帝自幼就关系好,可也不敢欺君!这二货,竟然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白芷偷偷翻了个白眼。
就在萧越正兴奋的不知道干什么好的时候,木槿进来道:“殿下,朱姑娘,……”
萧越挑眉,“她怎么了?”
“朱姑娘一直在殿外哭,说是她害了贵妃娘娘!”
萧越皱眉,走到外间,见朱颜惜哭得快要晕倒。“到底怎么回事?”
朱颜惜哭道:“是奴不好,奴不想陷害贵妃娘娘的!是安妃,她给了奴婢□□,说让奴婢放在花丛中,引得贵妃娘娘去观花,贵妃娘娘观花的时候离花近,□□就会被吸入体内。她说这药只会让人昏沉发烧,不会要人性命。”她省去了安月华还给了她魅惑之药,到时候谢素书病重,她过来走动伺疾,用那魅惑之药勾引萧越。“奴家一时糊涂,贵妃娘娘进了花房,奴家便将贵妃娘娘拉出来了!不想贵妃娘娘还是中了毒!”
萧越看向白芷,白芷冲他摇摇头。
“来人,送朱姑娘回明净阁,严加看守!”萧越沉沉道。
送走朱颜惜,白芷才开口道:“她没有中毒!应该是时间太短,朱颜惜将她拉了出来,并没有吸入毒物。”
萧越脸色阴沉。
白芷道:“阿越,你打扫如何处置她?朱颜惜还算是良心未泯,依我看还是早日将她送出宫去,再在这宫里碾压下去,她这一点良心也要被磨没了。”
“待查清此事,再做定夺。”萧越眸底情绪翻涌。
萧越下了令,昭阳殿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可以外传,若有消息泄漏,昭阳殿所有宫人杀无赦。
经查,朱颜惜所说皆是属实,萧越除掉安相清理后宫的心更盛。这几个月来,安相行事越发嚣张,步步紧逼,皇帝处处被他牵制,好不恼火。
永宁元年二月底,谢贵妃病重,三月初九下午,皇帝召安相前往日寰殿商议立后之事,暗伏持刀精卫于殿中,安相被捕。
当日下午,成王率三千羽林卫围住安府,奉帝旨意,查抄安府。
次日,安妃谋害皇嗣安相谋反一案,移交大理寺审查,安府老幼皆被收监。帝封谢贵妃为后,遣散诸位妃嫔,几位婕妤被送入皇寺修行。帝封朱颜惜为清阳县主,赐县主府邸,即日出宫,并着礼部为县主择良配婚嫁。
谢素书醒来时,已是多日后,只觉得头痛欲裂,脑中记忆翻涌,又在床上躺了一日,理清思绪,头脑不疼了才在木槿伺候下起床。
早有人将消息告知了萧越,他这几天因为安相和后宫的事情,忙得好几天没出御书房,听闻谢素书起来了的消息立刻扔掉手里的公文,飞快赶到昭阳殿。
“阿素!”萧越一进院门便大声唤道。
未待他奔到殿门,已有一道窈窕身影立在殿门中央,“阿越!”她轻启贝齿,柔柔唤道。
萧越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谢素书环住萧越劲瘦的腰,将头伏在他胸前,久久一动不动。早春的晚风吹过,微微的凉,萧越的怀抱却是温暖的,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清越香气让她瞬间安定,眼角泪滴无声滑落。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忘记那么多的事情,还好那个人一直都在。还好每一次失去这一世的记忆后,爱上的都是那一个人。她忘了他们幼时在卫国公府花园假山中的第一次相见,她忘了他们少年时偷偷换装溜到兰园去游园,她忘了他们曾经山盟海誓,她也忘了她曾因为害怕太子会有佳丽三千而不愿嫁给萧越,……幸运的是,每一次的忘记时,萧越都守在她身边,一如既往的爱她,并且让自己在每一次忘记后,重新爱上他!
萧越收紧双臂,将谢素书紧紧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上,轻轻摩挲,怀中人纤细柔软,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碾碎,他小心翼翼,如捧珍宝。
“阿素,你都想起来了吗?”他低低问道,嗓音沙哑,微微颤抖,泄漏了他此时内心的激动紧张。
“嗯,我都想起来了!”谢素书有些哽咽。
“以后再也不要忘记我了!”
“好!以后再也不忘记!”
当晚皇帝没回御书房,留在了皇后的昭阳殿。低气压笼罩多日的宫廷里,首次有了笑声,一干宫人在昭阳殿外小心伺候,脚步却比往日轻快不少,偶尔也会在角落里笑着低语两句,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谢素书刚刚苏醒,肠胃脆弱,晚上只吃了些香米粥,配两碟蒸煮的软烂的清淡蔬菜。木槿要给萧越单独上菜,他摆手拒绝。
“你每日政事忙碌,多吃些有营养的才行!”谢素书训道。
皇帝陛下耸耸肩,对皇后的训斥不以为然,“你昏睡的时候,我可是连梗米粥都咽不下,今晚和你吃这些清粥小菜,方觉得有些滋味了!大鱼大肉的吃起来未免油腻。”
谢素书听他这么说,细打量萧越,发现他又瘦许多,登时眼眶就红了。
“好好吃饭,哭什么?今天应该高兴才是!”萧越给她夹了些菜在碗里,边哄她吃饭,边给她简单说了说这些天宫里宫外发生的事情。
说道安家的事情,谢素书不免唏嘘,突然想起来安星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前世安星辉是她家隔壁的小哥哥,父母在一次事故中身亡,跟着奶奶生活。却和她父亲臭味相投,一老一小天天在一处鬼混,在她心里,和亲哥哥一样,他也是因为那晚在医院看护自己才会被卷入这个时空的,谢素书从心底觉得内疚,希望安星辉能过得好。
“安家的男子都要问斩吗?”她问道。
萧越闻言笑了,“我看起来像是暴君吗?安家男子人数众多,大理寺目前还在审理中,有重罪的自然是要问斩,血缘单薄的无罪之人难免也要被牵连,但罪不至死,不过是流放西北荒蛮之地。”
谢素书愣了愣。
萧越见她发愣,还以为是她觉得自己这般处置安家刑罚过重,解释道:“阿素,这已经算是对安家法外开恩了,你是没看见安家犯下的那些罪状!可还记得安相幼子?”
听到萧越提及安星辉,谢素书忙点头。
“我派出去的暗卫已经查明,咱们遇到的那次暗杀,便是安星辉派人所为。”萧越苦笑,“安相在朝中位高权重,我虽查出来安星辉暗杀我们,但却不能动他,只能忍着,以免打草惊蛇。”
“那安星辉如今在何处?”谢素书急忙问道。
萧越端起茶杯,“他还收在大理寺监牢中,大理寺抓这小子可费了不少功夫!”
“陛下,能不能放过安星辉?”谢素书换了神色凝重。
“嗯?”萧越豁然抬头看向谢素书,眼中俱是不解,显然对谢素书突然提出的这个请求很是差异。
谢素书忙解释道:“那次暗杀,本是误会,他是要暗杀他的兄长,不想那天我们的马车和安世荣的马车外形相似,而安世荣的马车又恰好坏掉,他雇来的人误以为我们是安世荣,才会紧紧追杀不舍的!”
萧越眯起双眼,这个说法,他也在安世荣的辩词上看见过,可此刻听到自己昏迷许久的皇后说起这件事情,怎么感觉怪怪的?难道她也在中间参了一脚?
谢素书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不仅安星辉的小命保不住,而且她和萧越之间难免会生嫌隙。
“阿越,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与我为什么会总是失忆也有关系,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听完又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怪物。”谢素书屏退众人,低低说道……
她给萧越讲了自己前世的生活,讲了那个世界的爱情婚姻,讲了那个世界的原则法度,也讲了她和安星辉一起长大的青少年时代,讲了她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萧越是个聪明人,从谢素书磕磕巴巴的讲述中,瞬间明白在她身上看到的所有怪异之处产生的根源。
皇帝陛下虽然对皇后前世的青梅竹马略有微词,但他聪明又自信,而且皇后已经怀了小娃娃,安星辉自然是威胁不到他在皇后心目中无与伦比至高无上的地位。若是杀了他呢,虽然会心头解气,但是皇后势必也要生气,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哄好呢!
萧越稍微权衡利弊,当即决定放安星辉一条生路。历经这么多事情才能和阿素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的世界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从来只有她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本来是打算写得更长一些的,但是后来改变主意,只写了这些,结尾略有些匆忙。
没能把心中的那个故事很好的呈现,感觉有些沮丧。
接下来的时间,会对文中的bug进行修改调整。大家若看到更新,可以忽略。
下一篇文会更用心的去写,希望会是一个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