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梨看着儿子,“又是为了顾眉生?”
白锦恒没有心情与蒋梨解释整件事,饭也不吃直接回了房。
蒋悦然一副事不关己地喝着汤,对蒋梨说,“也不知道这顾眉生有什么好的。她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已经有好几个,白锦恒居然也看上她了?”
蒋梨听她这样说,皱了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她还不就是仗着自己家世好,又有几分姿色,才会将白锦恒玩弄在鼓掌之中。”蒋梨说,“姑姑,要我说啊,你还是劝劝他,早点放弃顾眉生才是好事。”
蒋梨放下手中的汤碗,不说话了。
放弃?她为了能让白锦恒得偿所愿,都已经动手把顾希颜处理了,这会儿才去劝儿子放弃顾眉生,那她之前的所有一切不就都白费了?
再者,一个16岁正值花季年华的女孩,又是像顾眉生那样出挑的样貌,身边有异性围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蒋梨微笑望着自己的侄女,“以后说不定你与眉生还能成为一家人,对她就算又再多偏见,看在姑姑的面上,还是放下吧。”
蒋悦然原本高高兴兴地来白家玩,却被蒋梨的一番话气得提早离开了。
一家人?她和顾眉生?真是笑死人。
*
顾眉生从越南回来的第二天早上,顾鸿华在餐厅里见到女儿,倒也高兴,问她,“岘港可好玩?”
顾眉生说,“不如小时候您带我去的私人岛屿。”
顾鸿华笑,“有时候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也挺不错。”他说完,又问道,“离荣城开学还有一个多月,你有什么计划?”
顾眉生摇头,“依旧是补习,写写稿子,练练琴之类。”
顾鸿华将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一个月,去股市玩一玩。”顾眉生看了眼那张支票,数额倒是不算多,五十万。
她接过放在手中,问道,“买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顾鸿华望着女儿,“赢了就当体验,输了就算经验。”
吃过早饭,顾鸿华将顾眉生送到证券市场之后才去鸿云集团。顾眉生独自一人坐在人头攒动的交易大厅里,听着周围人声鼎沸,看着那红绿相间的电子荧屏。
五十万真的不算少了,若眼光准一些,运气再好一点,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五十万赚回十倍甚至百倍。
但盲目入市的人,不是投资者,那叫赌徒。
顾眉生在交易大厅里站了整整一个上午,手心里捏着顾鸿华给的那张支票,却迟迟不曾入市。
她看到许多人兴高采烈地走进来,也看到很多人摇头叹息着离开。
人性的贪恋,造就了这个飘渺却浮华如泡沫的股票市场。
午饭时,顾钰墨来找她,“稀奇稀奇,你顾眉生什么时候也想靠运气赚钱了?”
顾眉生站在偌大电子屏幕下,问顾钰墨,“你发现没,待曼集团的股票短时间内忽然暴跌,完全没有规律,多半是有人在背后造市。”
“跌也正常吧,”顾钰墨说,“欧美房地产低迷成这样,待曼作为全球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之一,股价肯定会受影响。”
顾眉生说,“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想法,所以造市之人才能顺势控制了股价的走向。”
待曼控股在短时间里资产严重缩水,栾倾待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投得了城北的那块地皮。
顾眉生想要毁了那块地,但她首先需要得到那块地。
她原本打算利用顾子墨进入股东大会的机会顺势得到这块地,却没想到会出顾希颜的事,更没有想到顾鸿华会将股东大会延期。
现在这块地到了栾倾待手里,她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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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三千字磨尽了一个下午,我真是被自己的速度醉倒了。哎,原谅我吧。俺接着写,乃们明天来看吧。
☆、我可不做好人
“你怎么突然把顾眉生带去了越南呢?还不与我说一声?”
大清早,栾亦然在家中只穿极简单舒适的家居服,将一杯茶放到栾倾待面前,自己却只喝黑咖啡。
“二叔,我陪女友去旅行,还要逢人就说吗?”
栾倾待见他翘着二郎腿,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心中便觉有气,“这几天顾眉生下落不明,白锦恒几乎天天上门来问我。你倒是好,背后给你叔叔捅娄子,嗯?”
“二叔,您也在商场上摸爬混迹了几十年了,白锦恒不过是个还没断奶的娃娃,你连他都打发不了?”
栾倾待放下茶杯,对他说,“我也不过是想让眉生配合我演场戏,你何必这样草木皆兵?现在反而将事情搞得复杂了。”
栾亦然倒也很直接,对他说,“二叔,你凭什么认为眉生会答应陪你演戏?”
栾倾待看着他,没回答。
栾亦然淡笑,“您可别认为,顾眉生跟她母亲是一个性子。”
他突然说起张小曼,栾倾待显得有些不悦了,“我过去认识的张小曼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情。”
栾亦然对他跟张小曼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兴趣。昨日黄花似的陈年之事,也只有栾倾待还怀抱着那份明知不可能的希冀。
他对栾倾待说,“二叔,别再打顾眉生的主意。”
栾倾待凝着他,半晌,轻叹一口气,“如果你肯过来帮我,我何至于像现在这样烦恼。”
栾亦然依旧悠然地喝着咖啡,说,“您放心,那天你真因为经营不善搞得要跳楼自杀什么的,我肯定不会看着你死。”
“……”栾倾待转身就往外走,他就知道,这小子哪天不气他,那就不叫栾亦然。
栾倾待离开后,栾亦然重新走回书房。助理殷实抬头看他一眼,“老板,您怎么不提醒二叔,白家根本就在打那块地的主意啊。”
“我为什么要提醒他?”
“……”殷实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您跟您二叔真是亲生叔侄吗?”哪有栾亦然这样看着自己的叔叔往火坑里跳还不拉一把的人?
栾亦然只淡淡扫了殷实一眼,目光就聚焦在了电脑屏幕上。
待曼控股无论在欧美发展得有多好,栾倾待想要在朝夕之间与鸿云集团抗衡,机会不是没有,但他不该选择与白家合作。
如果顾鸿华是狐狸,那么白沫先就是只不动声色的狼。
白氏一心想要超越鸿云集团成为荣城的首富,这次的城北发展规划就是极佳的机会,白沫先又怎么会看着栾倾待白白拍去了那块地皮?
二叔却偏偏将目光放在白锦恒身上,岂不是糊涂?
再者,欧美的房地产泡沫濒临破灭这是事实,待曼控股在这样的时候根本不适合参和交通枢纽的生意。
待曼控股在根上就出了问题,持续这样下去,破产倒闭是早晚的事。
可是依栾倾待的个性,现在无论栾亦然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栾倾待不肯听,栾亦然就只能用其他的方法来帮他。
*
转眼已至八月底,顾眉生迎来了荣大新生军训。
这也是顾眉生人生中第一次体验集体生活。
军训为期半个月,按照规矩,每个人都需要住在指定的宿舍里,等到军训结束时才可以回家。
六个人同住一间宿舍,这对顾眉生来说,实在有些不习惯。
刷牙,洗澡,上洗手间都需要与其她五个人共用。因为顾眉生是破格录取生,年龄本来就比其她人小,再加上其中有两个人还知道她的身份,说起话来常常有意无意地避开她。
两天下来,顾眉生就被排挤在她们的小圈子外了。
第三天排队吃午饭时,那管厨房的大妈将顾眉生身材瘦小,盛肉的时候就多给她盛了一份。
谁知这肉她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一旁的四个女生不由分说地分掉了。
旁边的短发女生叫潘琳看不过去了,啪一声放下筷子,对另外四个人说,“喂,你们别太过分了!”
顾眉生原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会儿见有人替她出头,反而好奇了,抬头看向潘琳。
潘琳看她一眼,将自己的菜分给顾眉生,“你不在乎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太好说话了。这世道,太过良善的都属于傻子。”
顾眉生看了眼面前的菜,朝着潘琳扬唇笑了笑,“谢谢。”
她说着,又转眸淡淡扫了眼一旁的四个人,说,“我听说荣城大学的食堂很少有人来吃的。厨房年岁久了,天气又热,常常有小强在食物上产卵的。”
“……”潘琳放下手里的筷子,“您这意思,我们吃得都是小强宝宝呗?”
顾眉生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说,“挺好的呀,高蛋白,高营养。”
“……”坐在顾眉生身边的四个人脸色瞬间不好了,放下碗筷一副恶心欲吐的模样。
顾眉生扫了她们一眼,一脸语重心长地道,“别吐。吐了多可惜。那些小强宝宝死得太没价值,你们不能这样浪费的,蟑螂孵个卵也不容易。”
四个人捂住嘴,瞬间落荒而逃。
潘琳叹为观止地看着顾眉生半天,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你强。”
黄昏军训结束后,栾亦然来找她。
他站在跑道旁的树荫下,看到顾眉生一身迷彩服朝着他走来,开口便问,“这么丑的非洲娃娃,谁家的?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放出来吓人。”
顾眉生站住不动,盯了他一会儿,重新又走到他面前,问道,“我黑了很多吗?”
栾亦然点点头,“黑。”其实还好,只是比越南回来时显得肤色更加健康了。
顾眉生不开心了,垂眸看了半天脚趾头,说,“不科学啊。”
栾亦然忍着笑望着她,“怎么不科学?”
顾眉生抬起头,伸出手臂放到他的手臂旁比划着,“还是你的肤色比较黑吧。”
“我这是为了配合你故意把自己抹黑了点。”
顾眉生侧头看着眼前这恶劣的男人,“栾亦然,你真不是个好人。”
栾亦然笑得一脸纵容,将她拥在了怀里,“我要当好人做什么?当好人能像这样抱着你吗?”
他贪恋地嗅着女孩身上的味道。不够,怎么抱着她都依然觉得不够。
明明不舍得放开她,栾亦然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说,“顾眉生,你究竟多久没洗澡了?这身上什么味?”
顾眉生在他怀里闷哼一声,说,“蟑螂味呀。”
什么?!栾亦然抱着她的手僵了,下一秒瞬间松开,“哪里来的蟑螂?”
“哪里都有啊。”顾眉生一脸平淡,说,“前天在浴室,我拍死一只。昨天早上刷牙时,看到水槽里爬了三两只……”
栾亦然的面色真心不是一般的阴沉,他不由分说,扛起顾眉生就往校外走去。
一路飞车带着她回到华庭一号。顾眉生正要跟着他走进公寓,却被他大手一挡,说,“把你这身衣服脱了再进来。”
“……”顾眉生说,“我里面只有背心和短裤。”
“放心,没人要看你这被蟑螂爬过的臭女孩。”栾亦然的话说得虽然毒舌,但语气却是宠溺的。
他的公寓是顶层,又是独护,不会有人看到。
顾眉生咬牙,还真就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迷彩服和长裤都脱了。她心里有些郁闷地想:原本是打算给他添堵的,怎么最后又变成是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呢。
看着她将那身“蟑螂服”脱下来,栾亦然才拉着她进浴室,“洗洗干净。”
顾眉生这下是真的恼了,走到沙发上坐下,“我下午洗过了。”
栾亦然看出来了,走到她面前,说,“你说有许多蟑螂。”
顾眉生抬起头看着他,“蟑螂怎么了?蟑螂再脏,能比人心还脏吗?你要不要把自己的心也挖出来洗一洗?”
栾先生一听,抿了抿唇,“你还有透视眼不成?还能看到我的心干不干净?”
“那你哪里看出来我的身体不干净?”
栾先生看着她好一阵,忽然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绝魅生风,“我们这算不算情侣斗嘴?”
“……”顾眉生,“难道不是正经八百地吵架吗?”
栾亦然坐到她身边,说,“我不跟你吵。”
顾眉生坐的离他远一点,这人又恬不知耻地凑近了她一分,“我以后都让着你。”
说话间,他脸也凑上来了,在她的脖颈间流连着不肯离开。
顾眉生用手推他,“我脏呢。”
栾先生脸一沉,“谁说你脏了?”
顾眉生才不吃他的糖衣炮弹,又道,“还有人说我是非洲娃娃。”
栾亦然答,“南非,南非娃娃。那皮肤,都是钻石做的,美着呢。”
顾眉生,“我还是被蟑螂爬过的臭人。”
栾亦然满心地挫败,怎么就摊上她这样记仇又脑子特别好使的女孩。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扛起来往房间走去。
柔软的大床上,栾亦然凶巴巴地压在她身上,说,“顾眉生,伶牙俐齿是病,不过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