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很轻易的想到隔壁寝室的那小子在考试前夕不是说他压根对这一科没复习过吗,当时自己还庆幸找到了个同病相怜的家伙,怎么一放榜这分数比我高这么多。狗日的玩厚黑啊?
不得不说,南大成功了,据说有新学期恐惧症的人每年都有持续增长的趋势。在苏灿看来,这不奇怪,正如同这飞速成长的时代,各种压力和来自外界环境的挤压,会让这世界变得越来越疯狂。
尽管已经很努力了,苏灿上个学期还是挂了一科,开学就在匆忙的准备补考的内容。张小桥,李寒,肖旭分别都有视情况而定四科到两科的挂科,而三人的成绩除了肖旭能够勉强排到第四页也就是两百多名之外,张小桥和李寒都着实的掉后面去了。
李寒是个硬汉,排名在学院八百多号人中位于中规中矩的四百名左右,而南大大一的新生总计是三千人,要这么算下去。李寒可能也就在一千五百号名次去了,当真是朝前看泱泱人海,朝后看也是一望无际。
张小桥一般是不必看自己成绩的,往往是过而不视,但走过这块公告栏的时候,他显然没他表现出的那样淡然自若。他不去看公告栏很简单,因为回到家里面,他那位身为南大一方诸侯的父亲必然不会少开狮子吼对着他发泄,而不用说张小桥的成绩必然是让他老爸暴跳如雷的学院倒数,要真问了就有点不给他留面子了,所以苏灿等人都看到了张小桥成绩,但都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
苏灿在全院前十的排名中看到了唐妩的名字,和他苏灿位于前百不同,唐妩这个名次就算是放远全校三千号大一学生里面,估摸着也能在前二十名。再在她前面的并不代表着就一定比唐妩学得更好,这就等同于武侠小说中的高手交锋,实力只是取胜的一个方面,而相应的,还有一些运气,技巧,熟练程度等等的差异。
总而言之。能够拼上全校头名的名次,几乎就已经是旁人眼睛里的猛人,妖人。和彪悍,怪物此类词语完全搭配。几乎可以和在大学时代就已经开设公司身价百万级的牛人是一类人了。他们是一类人的依据很简单,都必然有一个光辉的未来。
因为要说一个人中学阶段基本上看不出未来发展,那么在南大这样半社会化的大学里面,几乎就能预兆三四年后的每个人生活状态了。当然,一些本身进来大学就是为了镀金的人除外。
看着唐妩的高高在上,听着身边旁人的谈论,苏灿的小虚荣那是轻飘飘的升了起来。
“需要我给你补习吗?”唐妩皱着眉看着苏灿的成绩结构,苏灿挂科挂在概率论和数理统计上面,这整体的拖下了他的成绩,所以险些掉到了百名以后。
苏灿承认唐妩这么说对他极有吸引力,也让同样在教学楼前看着榜单的男男女女转头打量两人,一些看着唐妩或多或少就有些心旌荡漾男性牲口们脸上毫不掩饰羡艳和较为隐晦的某种邪恶。
但多少唐妩这番话还是让苏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特别是李寒这小子窃笑不已,一个大老爷们儿考不过还要媳妇帮着补习,这脸朝哪搁啊。
“补习,可以啊。不过学校的自习室是僧多庙少,我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到时候去你们家吧。”苏灿凑唐妩耳边,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距离轻声道。这就是反击啊。
唐妩家现在在苏灿脑海里有一种粉红色的回忆,又代表着某种具备魔力的地方,足以让两个人提及起来,心跳就有点莫名加快。
“不要。”唐妩脸侧向一旁,清丽的面庞微微一红,双目清冽高远,狠盯苏灿一眼,“我要上课了。”于是快步和几个起哄两人的朋友走向教室。只留下纤细的靓影。
回味着唐妩最后的眼神,让这大学生活都明朗轻柔起来,苏灿又有种负罪感,还真不应该在这上面进逼唐小妩。
……
“这一科我不想为难你们,但是我也远远不是那么好糊弄,也许你们会从某些渠道上听到要和老师搞好关系,要送什么礼才能保证不挂科,但在我手上没有这个道理,我也不做‘老好人’,正好你们来问补考的细节,那么我们先来谈谈,你们在这一科挂科的原因?”
在教导室里面,准备补考挂科过去问李昌隆补考具体问题的众人都被留了下来。
教导室很大,里面不光是有苏灿的辅导员苏迤一,还有不少班级辅导员,教授讲师,院长陆川明竟然也在场,地上有几个助理放下的大叠大叠资料,陆川明正小声的和秘书与几个讲师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吩咐一些事。
“苏灿,你先说一说,你挂科的原因是什么?”李昌隆刻意声音加大,苏灿这个名字倒是引得几个助理研究员和讲师转头过来。苏迤一也皱了皱眉,他注意到院长陆川明这个时候目光余光扫了苏灿那边一眼。
苏灿其实挺草根的,他的出名在于只是在大一的新生之中,一些率性而为的事件促成了他的知名度,但是往往这些,是引不起校领导和高层一些注意的,就像是类似于校园歌手大赛,辩论协会
辩手这些人物,够草根够知名了,但是要在校方管理层留下印象,还是少数。
只有一些班级的班长。团支部书记,或者学校承认的学生组织,院系学生会高层这样经常和校方打交道的,也能谋得些好处,也能够让院系领导留下深刻印象。
而陆川明对苏灿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包括一些对学校行政有专研的助理研究员和教授也不陌生,正是因为苏灿在FEEC俱乐部的那场小捣乱。
FEEC俱乐部水很深,看似一个针对学生的俱乐部组织,但事实上亦是南大拓宽人脉的一手工具好牌,毕竟这个俱乐部还是很有不少历史,前身就是南大校友会,这里面的成员从五十年代,到现在九零年代的会员都有,很多人都是政府机关,金融银行,企业各方面的高官高管,甚至上海的东方卫视,中央电视台,一些国内主流媒体,报刊,都能找到南大这个校友会成员的身影。这也不怪为什么南大的区域范围之内,基本上看不到任何负面报道,都是一路对南大的高歌猛进。谁敢得罪南大这样的集团背景?
用句俗气的话来说,这多年以来,发展出去的人脉广度,已经形成了一个深厚复杂的系统,也是学校行政公关方面重视的一大重点环节。甚至南大校长,有时候都要动用这个俱乐部的人脉来办很多事情。
当时在皇冠假日酒店最高层校长俱乐部里面进行的聚会,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有详细的报告呈上校方高层的。
所以这事当时传得是极为厉害,苏迤一都来找过苏灿谈话,只是压下了很多东西,没有谈及这后面校方的关注,给苏灿扛了很大压力,也是不想苏灿被吓到。
是以现在李昌隆提及苏灿这个名字,现场就有点诡异起来。很多人都在偷瞄他,也有人看着最高领导的表情。
苏灿心想自己找什么挂科的原因?挂科的原因固然有自己经历不集中。复习不到位的因素,但难免就没有你看我不顺眼的原因在里面吧?
毕竟当初苏灿还当众顶过李昌隆,所以现在苏灿是尝到了苦果,光逞一时之快,想把心里面的东西说出来,结果把人给得罪了,人家老师随便动动手,自己就要跟他找原因了。
不过苏灿倒也不后悔,谁说自己就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做人了,这辈子如果不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那自己也真够窝囊的。更何况,当时那番话,不是说给李昌隆听的,而是那大教室上百号人中,未来走向各行各业的社会精英听得,传教一方嘛,只要能够让这些人稍微的去思索一下,再朝着理想状态前进一些,那么也算是改变很多弊端了。
苏灿就道,“李老师,我没看到试卷,自然找不出什么原因,不过,我想这里面应该和我上学期当众顶撞你没关系吧?”
李昌隆声音很突兀,苏灿声音也不小,立时一个愣头青模样勾勒而出。不少人都低下头去,忍不住微笑。
李昌隆怔了怔,倒也镇定,当时被苏灿说得哑口无言,但那算得上是苏灿以两世经验打了他个戳手不及,现在他反应力也很灵敏,此刻立时回应,“当然和这件事有一定关系,不过不是因为你顶撞我,而是你提前逃课,试问一个上课上了半截就走的人,我怎么能够给他一个及格的通勤分?”
四百八十五
“李老师,那我的总结原因也很明确了。是我半途逃课,的确没能引起重视。丢失了一些你讲课的精髓之外,通勤分也不及格,没引起重视,所以挂科也是正常的一件事。”苏灿点点头道。
原本还打算应付苏灿接下来反击的李昌隆倒是愣了愣,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被苏灿这么和稀泥一和,没了半点力道。
李昌隆自然没那么容易让苏灿走脱,也不急气败坏,轻描淡写的就道,“苏灿,你不是富二代吧。”
“怎么?”苏灿没有太明白李昌隆问这句话里深刻的意思,疑惑道。
“你千辛万苦进入这所学校里面来是为了什么?你家不是特别富裕吧,你爸妈没有给你挣让你接下来几十年不愁吃不愁穿的家业吧?让你不用工作就能有车有房的环境吧?”
“没有,我父母不是会溺爱孩子的那种类型。”苏灿平静道。
此时教导室里面是一片寂静,就算是一些教师有交流,也不过是低声细语,搞笑的是刚才还是院长陆川明在的时候才有这种情况,谁知道现在就连陆川明都压低了声音。而其余和苏灿一起的学生更是缄口不语,大气不敢出,想来交代个补考问题就要来这么一番审问。真是让人受不住啊。
“我倒是听说你课外活动搞得不少,什么搞辩论啊,参加什么社团啊,你觉得现在主要精力是应该在这方面吗?有些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你跑去掺合,忽视了你应该学习的学科,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么?你现在去搞什么社交,你有那份资格和入场卷吗?”
李昌隆这话就说得比较赤裸,暗指意味比较深,也是暗指苏灿在南大未来企业家俱乐部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任何人都对这个精英俱乐部有好感,至少李昌隆就是不爽的人之一,他不爽的原因在于一种普遍的仇富或者某种对那种需要“门槛”的圈子的自然排斥,其实李昌隆在学生时代,也曾想要加入过这个俱乐部的,只不过就像是他现在对苏灿说得一样。他没有入场卷,没有资格。
直到现在做了南大讲师,助理研究员,其实本身地位也很尴尬,每年要通过家里一个亲戚关系和照顾他的院系领导送点礼品委托照顾什么的,这样至少有点后台,在学校日子福利也好很多,和领导搞好关系的最直接作用就是有不少好处都能落实到他头上。而李昌隆自然是想五年内朝着学校行政方面更进一步,在大学搞行政谋个一官半职,要比教书轻松太多了。
南大像他们这样的教师太多了,外界看上去风风光光,事实上挺受苦受累的。学术上面被学霸压迫,权利上面更被校方管理方给管制着,想他要五年的时间才能争取到一些地位。
而相比之下,一些他当初同期毕业的同学,凭自己打拼混得不错的有之,这让他羡慕。而一些在报纸媒体上或者某些要害部门金融机构的高管,名人,富豪,据说私底下面,就是南大校友会,那个精英社团的成员,对这类人就不是羡慕了,而是让人妒忌了。在每年南大同学会上往往都是负责出钱,风风光光的那种,而他则不过是需要用五年时间去规划自己迈上一小步台阶的升斗小民,两相对比,自然会有心理的落差。
在李昌隆眼睛里面,觉得当初自己没能迈入那个俱乐部,没有走出让自己人生发生变革的一步。那你苏灿又凭什么受到那个群体邀请,还小闹腾了一阵?
李昌隆现在对苏灿刁叙的这些,也有一些他内心酸溜溜的情绪在作怪。
“所以你当时在讲台上跟我顶嘴的那些。是错的,我承认你的理想是正确的,希望每个人都为获取知识而学习,为了灌输知识而教育,不是为了牟取财富和权力,但是你不是理想主义者,你更要现实一点。现在竞争这么大,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读大学出来,不靠爹不靠妈,难道不希望有份薪水优渥的工作?你学习这些东西,难道不希望实现自我的价值,你不通过你拥有的财富和权力,你怎么来做到自我实现?那你所谓成功的标准又是什么,所以,人都要现实一点。”
李昌隆喝了口茶,续道。
“当然,我也不是全盘否定你,你当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真正一流的教育,应该不是去丈量批发式量产大学生的多少,不是丈量大学教学楼的高度面积奢华环境,而是晚上看那些自习室是否灯火辉煌。这我就很认同,也希望你好好总结学习下去。”
教导室众教师都在,也不觉得李昌隆对一个学生这么说有什么不妥,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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