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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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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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上述理由为何?”。

    Q5“写下你亲身经历过的神秘事件。”。

    Q6“一句你最中意的成语。”。

    Q7“如果你什么都办得到,你会想做什么?”。

    Q8“最后一题,请在此表示你的决心。”。

    备注“如果你带了什么非常有看头的东西来就有加分机会,快拿过来。”

    快断墨的打印机苟延残喘地在影印纸上勾出的文字看起来的确是这样。这就是笔试啊。

    我和古泉搬完椅子让新生全数就座一切就绪后,春日便将试卷发到考生面前。

    “限制时间三十分钟,字数不限,要写到背面也行。被我发现偷看别人的就当场淘汰,用自己的脑袋好好想一想。”

    接着刷地一声拉长伸缩指挥棒。

    “开始!”

    只有春日和长门有权监视赶忙听令的新生,于是我和古泉再次被赶回走廊,而我还顺便费了点劲偷摸一张多印的入团试题。

    “把这个贴在门上。”

    最后,春日以不得异议的口气塞给我一张乱笔写上“KEEP OUT!”的图画纸,然后砰地关上门。

    无奈地用图钉搞定警告标语后,再次在走廊上稻草人化的我,将好不容易到手的试卷交给古泉。

    “这算哪门子的试题啊?”

    “说的也是。”

    古泉将纸扫视一遍,搓着下巴说:

    “这还比较接近问卷呢。问题本身并不难,答起来自然也简单。若想得高分,应该不至于得伤透脑筋。”

    他兴致勃勃地轻弹试卷。

    “这是某种思考测验。凉宫同学想知道的,是作答者如何思考和答题倾向。从答题内容就能得知作答者的思维层级,算是一种心理测验。当然,她很可能也将这视为正式考题,不只是参考。”

    应该是正式考题吧,她花了不少时间在孵问题上呢。

    我从古泉手中抢回试卷。

    “可是要怎么答才能讨春日欢心啊?我看我根本办不到。从最中意的成语又能分析出个什么五四三?”

    “我是对Q3比较感兴趣。你觉得是哪个呢?”

    ——在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之中觉得何者最好啊……

    “太抽象了吧。”

    我背向古泉采针般的浅笑。

    “是要比什么最好啊,每个都不一样嘛。至少也出个何者最有用之类的还比较好作答。”

    “喔?请务必告诉我你的想法。”

    这得视情况而定,不能一口咬定。一般而言绝对非长门莫属,可是长门和全体外星人脑袋里想些什么都是个谜。能自由穿梭过去和未来就能轻松成为亿万富翁,不像古泉那样限地点或时间的明了预知、透视或瞬间移动也很方便,算是各有优劣吧。我只确定我不会选异世界人,感觉一点好处也没有。

    当我端详入团试题杀时间时,泉水精灵朝比奈学姐提着沉甸甸的茶壶回来了。

    “啊,禁止进入吗?”

    “好像是呢。”

    我夺走摧残学姐玉手的茶壶靠墙搁着,免得让自己像个在走廊上罚站的呆头鹅。

    “不知道时间够不够帮大家烧水泡茶……?”

    朝比奈学姐望着教室门为新生操心的模样真惹人怜爱。虽想把坚持茶要现泡的学姐倩影永远摆在眼前,不过让她站三十分钟的岗也太无聊了点,得想个好点子。

    “不如到学生餐厅去吧。虽然餐厅已经打烊了,我还是能请各位喝点自动贩卖机的咖啡。”

    既然古泉都端出牛肉了,我和朝比奈学姐也不好意思摇头。难得他会有这么实际的提案,尤其最后一句特别动听。

    古泉对我轻轻挑眼,又说:

    “况且我还欠你一笔呢。”

    不说都差点忘了。

    我们一行三人离开社团教室,直接光顾设于学生餐厅外的自动贩卖机,待人手一杯后在露台的圆桌前坐下。

    代言春天的粉樱日益不敌渐浓的翠绿。去年这时的我,一定无法想象现在自己会和这样的人们围桌而坐。

    才让甜滋滋的热欧蕾在嘴里翻了两翻——

    “阿虚,你知道入团考试是考什么吗?”

    听捧着纸杯红茶暖手的朝比奈学姐这么问,我立刻将塞在口袋里的试卷递给她。

    “就是考这些。真受不了,完全不知道她想找怎样的人才。”

    “嗯哼?”

    学姐专注地爬字,像个挑战默背九九乘法第七段的小女生,看得我心都暖了。

    “真是稀奇。”

    古泉优雅地将头一偏,手中的纸杯顿时如德国迈森瓷器般贵气。

    “没什么,只是对此情此景发表感想而已。即使只有二十分钟,能够三个人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不被打扰,真是难得的福分。”

    古泉再添上高雅的微笑。

    “你不这么想吗?”

    想是会想啦。在时间移动骚动中,我已经和长门跟朝比奈学姐不知共度多少次相同的时光。可是一扯到时间,古泉的存在感就比配角还薄。平时能让超能力者出风头的机会实在太少了,顶多在巨大蟋蟀事件时有那么几秒的英雄事迹。不过那个叫“机关”的在绑架事件中鼎力相助,实在感激不尽。

    原想和未来人朝比奈学姐在春日的两三事上达成些许共识,却被古泉没头没脑的闲聊打断,而学姐滋滋啜饮红茶之余也不时出声应对。

    话中对春日的神奇力量、世界变化和敌对势力的动静只字未提,聊的净是不着边际的校园生活、偶尔从老师同学那儿听来的笑话、有意购买的桌上游戏等等,这就是所谓的谈笑风生吧。

    朝比奈学姐也时而咯咯发笑,时而若有所思地频频点头。光就这副画面,任谁看来都不过是学姐陪学弟打屁罢了。说不定对正在打发时间的我们来说,这才是时间的正确用法。

    不管是未来人还是超能力者——

    那根本无所谓。对于一群共同进行地下社团活动的伙伴而言,也许这才是应有的情景吧。

    所谓时间因平凡而珍贵。只有在这段稍纵即逝的时间里,我才能从各类灾厄中获得解放,不必为新出现的外星人或未来人心烦,也不用受春日的新点子威胁。虽然对长门的缺席感到遗憾,不过又不能丢着春日不管,足足三十分钟耶。

    我果然还是无法想象SOS团出现第六名以上团员,也勾勒不出少了长门、古泉或朝比奈学姐的景象。

    我突然有点想反驳当年说了“风水轮流转”的那位仁兄。这世上还是有些亘古不变的事物,例如昨日记忆。那时有我、有春日这般的记忆,这些即便不翻开相簿也不会忘怀。

    将朝比奈学姐的欢笑珍藏心底时,我不禁感到一丝惆怅,毕竞再不到一年,三年级生就要毕业了。

    但这段时光将在时间中刻下永不抹灭的一页,留存在我和学姐等人的心中。

    非这样不可。深思的我将凉掉的热欧蕾一饮而尽。就算是古泉请的,我也不觉得特别庆幸,也没有特别香。

    不过,这依然别有一番乐趣。

    现在的我,仍拥有感受这点小事的心力呢。

    半小时后又过了十分钟,我们回到社团教室,只见龙心大悦的团长正翻着一张张缴回的试卷,里头除了比隐形人更透明的长门外谁也不剩。

    “一年级咧?”

    对于我的询问,春日回道:

    “都回去了。笔试到此结束,我跟他们说不管觉得及不及格明天都要来,只要不是半吊子的都会留下来吧。”

    “要怎样才算及格?”

    春日将收回的一叠纸咚咚敲齐。

    “我才不会用这种考试决定新团员呢。这些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不过我会把写得有趣的先列入参考。”

    看来只是想让他们跑这一趟。这对有义务陪团长耍宝的团员倒还好,对非团员来说不过是添麻烦而已。

    “笨蛋,我当然有我的考虑。跟你说,其实参加考试本身就是一种耐力测试。会被这点程度就打垮的,明天不就自动消失了吗?”

    只是某种筛选吗,那纲目也太粗了吧。

    “我还想为他们泡个茶呢。”一心想服务新生的朝比奈学姐说:“都已经回去啦?真可惜。”

    我不禁同情起那群一连两天都没机会尝尝学姐手艺的参赛者。

    正当我忙着凝视立刻煮起水来的学姐时,春日又开口了。

    “阿虚,你是我无条件录取的团员,要心怀感激。”

    春日盘坐在椅子上。

    “要是再这么混下去,小心一个不注意就被新来的追过去喔,因为能通过我最终试炼的一定是个超优秀人才。不过我是想把面试摆最后啦。”

    春日手拿红铅笔检视试卷并不时加笔。

    “要不要现在就来试试看团长面试啊?如果答得好也能考虑替你升级喔,还可以当作工作面试预演呢。”

    再怎样也不会和正常公司行号的面试扯上边吧。就算春日当老板亲自面试新人,一般的问答也绝对不会是录取标准。要是在这家伙的仪式上被钉得满头包而让人生留下阴影,那也太惨不忍睹了。

    “恕不奉陪。”

    “是喔?”

    春日的情绪丝毫不受影响,喜孜孜地转向她的试卷。老实说那看起来还真的挺有趣的,于是我问:

    “春日,也分我看一下嘛,我对那群小鬼写的东西很感兴趣耶。”

    “那可不行。”

    春日不假思索地说。

    “这会违反我的保密义务。上面还有个人资料,当然不能随便给人看。反正团员是由我决定的,你看了也没用。”

    那双品亮双眸白了我一眼。

    “尤其是不能给好奇心本位的人看,挑选团员是团长个人的工作。”

    我只好压下刚抬起的屁股。唉唉唉,看来团长独揽新团员生杀大权,完全不打算采纳我们任何意见。除了几乎随见随收的我和长门,朝比奈学姐和古泉的确是春日钦点入社的。

    话说回来,今天的六人中又有多少能撑到春日口中的最终试炼呢?

    “嗯?”

    我看着学姐将热水注入陶壶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这六个都在昨天那十一个里头吗,该不会有没来过的吧?既然想入社的不一定会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出现,那么淘汰率其实不只五成啰?

    联想挖起了深埋的记忆。

    对了,那个女生也在吗?就是昨天那个似曾相识,唯一吸引我目光的女学生。要不是一来就被春日赶出社团教室,我应该有时间慢慢欣赏荣获笔试机会的六张脸。

    真令人在意。

    古泉拿出UNO开始洗牌,用膝盖想也知道看他发牌解不了我的惑。待朝比奈学姐将香气丰醇的现泡茶端上桌后,我们闲者三人众便开始牌局,但我脑袋有点莫名地重。这种考试还有三十秒就要结束,却想不出某个超简单答案的感觉是怎样?

    我下意识望向长门。

    不停看书的文艺社社长对椅子一公厘也不离不弃地纹风不动,不难猜想她在考试中也把自己当作铜像。不过既然长门没动也没出声,即代表世界仍然和平,至少希望入社的新生中,没有像天盖领域的九曜那样命名格调令人不敢恭维的人物。

    “…………”

    八分休止符的间隔后,翻着页的长门如同发现误植处似的停下手指,以公厘为单位拾起眼来。

    湿拭石板般的眼看了我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落回书页间。

    仅仅如此就能使我安心。只要长门还在社团教室里啃书,世界就不会被扔进曼陀罗草提炼的毒汁里。春日仍埋首于批阅试卷,我、古泉和朝比奈学姐也只好让自己忙着玩牌打发时间。

    虽然对想入团的新生有些抱歉,不过无论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先替我陪春日好好玩玩吧。

    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能来三个。若考虑到衰减率,这人数应尚称合理,不过一次刷掉太多只会让春日提早发闷。新生哟,至少要撑过这周末啊。

    β—8

    隔天,星期二。

    人脑构造真的很精巧。就算在床上翻了老半天才总算睡着,我的身体还是不允许自己在被窝里浪费时间。多亏眼皮在闹钟发威前自动扒开,我才能在校门前的杀人坡上牛步,不过我的心情可没那么悠哉。和一个个认真爬坡的新生错身而过、与了无新意的通学景致融为一体的我,踏着比平时稍快的脚步穿过了校园大门。

    再这样下去,我的心情只会越来越沉重,赶紧释压才是上策。因此,我的第一步就是向春日吐苦水。

    到了教室,却发现春日的座位只有空气,看来我真的来得太早。尽管想说的多如繁星,说得出口的却少得可怜,这已经不是字汇贫乏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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