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人行道的古泉,突然停了下来,看看了表。我也看了看表,真的是逛了蛮久了。已经差不多快到集合的时间了。正当我准备走回车站前的回程道时,在我后面三步左右的古泉,小声地说。
“对现在的朝比奈学姐。我也作为‘机关’保护她。所以,请你要小心。你的那个朝比奈不同,其他地方的朝比奈学姐也许也是不同的。”
我的眼中再次映出了那个大人版的朝比奈热情的侧脸。我不回头的继续走,古泉的声音显得更远了。”她对我来说——对SOS团来说,并不只是单单的带来福运的福神。
也许吧。但是,这也是你说的噢。
“所以……”
我说。
“就算未来有所改变的话,也没关系。不要从现在开始改变。”
当我和古泉回到车站的时候,先回来的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
虽说春日这样问,可是就算是去找,也不可能发现什么东西的。
“没有”
只好直接地回答。
“你们才是呢,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啊?如果没有的话,大家不是差不多嘛。”
“嗯。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既没有灰心丧气,也没有生气,春日恐怕是很开心吧。
“很有趣噢,三人在百货商店的食品柜台试吃。喂,很开心吧?”春日笑着问朝比奈学姐。
“是,是啊。”
朝比奈学姐敏捷地点头应合着春日的话。飞扬的秀发让我想到轻飘飘悠闲的在屋里飞翔的栗色翅膀的蝶。“看了很多东西,好有趣啊,还买了新茶。”
一脸幸福样的朝比奈学姐,今天很有购物欲。再仔细一看,长门手上不是也拎着书店的袋子吗。这些人,真是的,到底什么样的不可思议的事件会在百货商店食品柜台,书籍柜台被发砚。
如果说是不可思议的故事的话、书店里倒是排列着很多这样的书。
“算了,这样不是也蛮好。”
朝比奈学姐满不在乎地说,
“急急忙忙做的话,之后一定会有后悔的事的。越是急的时候,反而应该要慢慢做。开车也是这样啊。猛然加速,发生事故,本来来得急刹车的,现在反而来不及,这已经是以前的问题了。像突发事件这样的事,就是因为没想过它会发生,才会发生的。”
你说的理论我不明白。
“这并不是很简单的论点啦。是吧,阿虚。”春日自命不凡地说。
“就像是翻倒娃娃。就算不看它也一直在动,突然回头一看的瞬间,不是发现它停下来了吗。不可思议就是指这种感觉。所以,不回头看,就会走过头的。就要抓到这一瞬间。这就是时机啦,时机。”
越来越不明白了。在春日的脑子里也许有整体性吧,说这种像让我去抓幸福女神头发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很为难啦。能捕捉没有实体的事物,一定是接收到未知电波的人。
“说起来,晚饭到哪里去吃?”
“银行对面那里,开了一家新的意大利料理店。从料理菜单上看起来很好吃,所以,预约了五人份,可以吗?”
就这样回答我的疑问?
“看来春日已经完全脱离安定模式了。她这种高速的个人的变换速度,在马的耳边念佛经的僧人,对牛弹琴,这种事真的有意义吗?只不过只有功德而已,对方根本是不会被渡化的。”
“我是没问题,古泉呢?”
古泉要是在这里说一些不明情况的话,比如“事实上我不吃土豆沙拉”之类,会成为什么样呢,虽然是不可能的,古泉自然是不可能提出反对的意见,只是简短地微笑着回答道“可以啊”。
“决定了”
郑重下了所有的事已经决定的号令,没有什么意义地强制我们快跑,在吃饭的时间,径直往混杂的意大利餐厅去。托春日带我们去的福,当我坐到桌子前的时候,肌肉再次酸痛。
与猫相同,我也想过是不是为她担心的太多了,没有精神的时候,会担心,觉得还是精神过于旺盛好。我脑子里的一部分曾经想过,春日会不会有一天变的就像温水正好的温度那样,不过于安静,也不过于精力旺盛。
三秒钟喝完招待送上来的冰水,看着再要一杯的春日的身影。嗯,对了。就像朝比奈(小)变成朝比奈(大)那样,要花一些时间。春日要变成那样,也是一样要花一段时间的。
点了每日的肉饭沙司料理,今天吃午饭能花的钱就正好花完,春日再次把牙签混了起来。
今天的关键就在这里了。都是因为朝比奈学姐在我面前的关系,让我特别容易感到为难。在现在这个时刻,是那个很让我在意的朝比奈(实琪瑠)的事,如果有在那里好好等我就好了。
往旁边看看,第一个吃好,已经沉默地在那里看菜单的是长门,好像蛮在意春日手上握着的五根牙签。不用担心拜托长门的事会办糟,我安心的第一个去抽签。
是有记号的签。
接着长门也伸出了手,很完美的抽到了画有记号的牙签。长门静静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好,已经没有必要再抽了。”
就算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公平,就像装出长门没有做过什么事的样子一样,春日把三根牙签往烟灰缸里一扔,拿起帐单站了起来。春日当然不可能会请客。只是均摊费用。付完钱的我们,再次吹着冷风,在街上漫无目地的乱逛,就像是变成了回游鱼,游来游去。
但是,这件事就拜托春日、朝比奈学姐和古泉了。我和长门住别处的道路行走。正确地说是我和从三日后来的朝比奈(实琪瑠)一起。
和长门两人一起走,无论如何都会想到最初的春之日。还是戴着眼镜的时候,就像是冰一样面无表情,说起来,中河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我们的。
我走在前面,长门走在我身边两步远的位置,无声地跟着我。因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什么气息,我多次回头确认始终和我保持等距离的长门的身影。当然,长门就像是雪融化的天然水一样没有表情地看着我的围巾的前端。
有两人感慨颇深的东西,是因为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市立图书馆,长门时常会来这里,从我第一次带长门来这里以后,成为改变戴服镜长门的回忆之地,对现在的我和长门来说,是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
与春日三人分手后,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同的是长门已经拿着图书证了,还戴上了眼镜。一点也不交谈的我和长门,往图书馆走去。两人一直一声不吭,但并没有感到尴尬,对我来说恬静的对方是很重要的。假如是春日或古泉的话。我就会觉得他们在算计什么,这点上,是长门特有的安静。
沉浸在心情恬静的沉默中二进人图书馆,我的视线左右移动,像是为了减少麻烦,坐在沙发上一个个子很矮,正在等人的人,小步走向我。
朝比奈学姐穿着鹤屋学姐喜欢的长外套,披着小花纹的被肩,戴着编织帽。戴着白色的口罩,装扮成这样。
朝比奈(实琪瑠)眨着隐藏不了的大眼睛。
“阿虚,……啊,长门……”
应该肃静的图书馆。我学着朝比奈学姐把手放在嘴上,小声说,
“鹤屋学姐她不在吧?”
“是的。”
朝比奈学姐慌慌张张地看着我的背后。不用为这么一点小事胆战心惊的吧。
“鹤屋同学今天有不能出门的事情要办,不能和我一起来。啊,但是”
吧嗒吧嗒摇了摇一只手。
“有用车送我到这里。让我回家的时候叫出租车,还把钱借给我了……”
鹤屋学姐那不能出门的事情,让我很在意。
朝比奈学姐的眼睛睁的很大,让我更加在意。我的后面的背后是不是还站着除了长门以外的背后灵,回头一看。
“……”
长门没有半点动作地面无表情地盯着朝比奈学姐看。我也想起来昨天我拜托长门在抽签的时候,做手脚的事。
完了,我事先什么理由都没有和长门解释过。
“啊,那个,长门……”
“……”
这种程度的变装,不要说长门了。谁都欺骗不了。
“这是另一个朝比奈学姐。”
“知道。”
长门不吃惊地回答。
“啊,啊啊,对啊,多少天之前已经有介绍了啊。”
“那个……”
“……”
“对…对不起。”
为什么借书柜台的借书员边打磕睡,边用一动不动熊猫似的眼神眺望着夹立在道歉的朝比奈学姐和像水注一样伫立在那里的长门的我,就算是三天之后,我也不会忘记这眼神的。
但那是长门,说明开始后十秒。
“是吗?”
一直笔直站着,下巴只动了十亿分之一的单位。得到了长门式的同意。
顺便说一下,我要说明的主要内容,“过会,我要和这个朝比奈学姐不得不一起去某些地方,办完事就回来,你能不能在这里等?”
“我会等你的。”长门好像是理解我的话了。
看了看与自己换了身份成为背后灵的是朝比奈学姐,长门把一本就像枕头一样厚的学术书放进塞满书的书架上。 “我们走吧,朝比奈学姐。”
和厚短外套已经完全消失在书架的阴暗处的她。确认了一下。 图书馆里的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示着的时间还不到下午两点。
“……那个,阿虚”
朝比奈学姐用态度有些强硬的八度音阶声调说:“你没有和长门说明任何事,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啊,我没有注意到这点。”
“不是没有注意:那是……”
朝比奈学姐摇摇头。
“长门,她生气了”
对不起,怎么说呢,我觉得朝比奈学姐也生气了。不,不是,长门似平不是那么生气——呼,我吐了一口气。
“我……倒没有什么关系。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和长门道歉好吗?”
朝比奈学姐发挥了上级生的奇妙作用,突然看向旁边,从图书馆出来的朝比奈学姐,盯着相反车道线看了一会,什么也没有问,我,觉得奇怪。
现在,我们到底到去哪里,干什么。看样子,有必要再读一下内口袋里的那封信。
风吹着枯木,两人默然地走着,是因为身体很冷吗,还是因为我在逐一确认读着贴在电柱上的住所牌,没有和对方说话关系吗?从朝比奈学姐的脸和脚步声都可以感到她的紧张。
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已经看到步道桥的桥梁了。
最后一次再打开握在手里的信,确认就是这座桥,我和朝比奈学姐停在沿着步道排列的花坛前。
“都盛开着啊!”
都是一些长得很好的花,在南北向的县道上设置花坛是县营还是市营呢?忍耐着冬天的寒冷以及沿路车的尾气,绽开着的花朵,我从心里佩服它们的高傲。有些过于繁盛了。在数十米的花坛里不得不寻找掉落的东西,会不会像昨天一样,弄得灰头土脸的呢?
小心地不让风吹走,打开信的第二张纸。
“一定要从这里面找吗……”
角角落落都找,很花时间。我并没有把这个时间计算在内。
“不。我想不全那么花时间的。”
朝比奈学姐指着花坛。
“盛开三色紫罗兰的地方,只有那里一角而已。”
对于连这种程度的花名都不知道的我,感到丢脸,望向朝比奈学姐指的方向。群生的小小蓝白色花朵在风中摇曳。
“那里盛开的是福寿草。那里的是樱草科值物仙客来。那一带的是,那个,大概是中提琴吧。”
我很吃惊朝比奈学姐竟然对花草知识了解这么多。
“嗯,我来这里上过一堂学习课啊,学了很多事,植物的事也是其中之一。”
得救了。昨天的寻宝,就像是在稻草山里寻找针一样。有限定场所的话,只要找盛开着三色紫罗兰的地方就好了。
“啊,请小心不要踩到花噢。”
我认真地接受了很在意冬之花的朝比奈学姐的话。我把脚踩在花坛的边上,从三色紫罗竺的上往下看。
信上说掉落的东西是媒体记录器。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在这里,总之先不管这个疑问。未来人如果写着掉落在这里的话,就一定掉落在这里。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做的事比佣人还不如。
朝比奈学姐在一旁帮我望风,我钻进三色紫罗兰的茎中,轻轻倾斜分开叶子,在花坛里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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