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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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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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河随意的回答。

    “谢谢你,阿虚。多亏有你,才让我下定决心.今生今世我只需信奉一尊女神即可。那就是长门有希女神。我会把她视为我的女神,献上永志不渝的爱!!”

    “中河.”

    戏言再这样说下去会没完没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泰半是因为那些话听起来很肉麻,泰半是因为我莫名的焦躁了起来。

    “所以你的用意是什么?你打电话来的原因,我现在晓得了。然后呢?你跟我倾诉对长门的爱意也是没田啊。”

    “我想拜托你帮我传话.”

    小河说..

    “希望你能帮我带话给长门同学。拜托,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你和她肩并肩一起走.交情应该不错吧?”

    是不错。我们同是SOS团的团员,现在也仍相亲相爱的担任春日的卫星群。况且这家伙看到的我和长门的样貌.是五月份戴眼镜的水手服长门吧。原来如此.是那个时候.第一届SOS团不可思议搜查行动,我和长门去图书馆那时候。好怀念,和那时候相比,现在的我对长门的了解至少多百倍以上。多到我甚至都在反省是否知道太多了。

    在若千回味气氛的陪衬下,我询问中河.

    “对了,你说想起了我和长门走在一起——”

    说实在的,这问题有点难以启齿。

    “可是,你就只想到我和她交情不错吗?你都没想到,我和长门正在交往之类的?”

    “完全没想到。”

    中河丝毫不踌躇。

    “你喜欢的应该是更奇怪的女人。像国三时那个……她叫什么我忘了,你跟那个奇妙的女生没有继续交往下去吗?”

    喜欢长门的你没资格说我吧?我顿时觉得有点不平衡。不过这家伙显然搞错了一件事.对了,国木田也是误会了,但我和那个女生只是单纯的朋友,仔细一想,国中毕业后我们就没再见面了。每隔一段日子我就会想到她。是不是该寄张贺年卡给她呢……

    不知为何,我有种在自掘坟墓的感觉。还是换个话题吧.

    “那么,你要我帮忙转达什么?约会的邀请?还是帮你要长门的电话号码?应该是这个比较好吧?”

    “不。”

    中河的回答中气十足。

    “现阶段的我还算不上是什么人物,怎能大剌剌出现在长门同学面前。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所以……”

    大概停了一拍。

    “请你转告她……请她等我。”

    “等你什么?”我说。

    “等我去迎娶她。可以吗?毕竞我现在只是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一介高中生。”

    是啊,我也跟你一样。

    “那样是不行的。听我说,阿虚。我接下来要努力用功。不,其实我已经开始下苦功了,那样就能凭在校成绩上国公立大学。”

    拥有远大的目标是好事。

    “我的志愿是经济学系.上大学后我也会勤勉向学,赢得毕业生代表的殊荣。出社会后,我不会去报名高普考,也不去超一流企业上班,而会在中小企业谋得一职信。”

    这人还真是会纸上谈兵,而且画的大饼跟真的一样。要是鬼听到这段对话,恐怕会笑到得腹膜炎。(注:“鬼会嘲笑你”是一个日文惯用语,当对方想法太不切实际时,就可以用这句吐嘈对方。)

    “但是,我不会一直甘于当个无产阶级。三年……不,只需两年,我就会习得所有必备知识。独立创业。”

    我不会阻止你,你就放手一搏吧。要是到时候我正好没头路。拜托你赏我口饭吃。

    “然后,我一手建立的公司上轨道至少要五年……不,我会设法用二年搞定。届时我会在东证二部(注:东证即为“东京证券交易所”,二部是“第二类股”,主要针对中小企业)挂牌上市,计划年度盈余最少要提高十个百分点。而且是净利。”

    我越来越跟不上中河的思维。可是.中河越讲越高兴。

    “到那时,我就可以稍微休息了,因为一切部准备万全了。”

    “迎娶长门同学的准备啊.”

    我像是住在深海的双壳贝之流静默了下来,中河的话语则像是一波波的巨浪迎面袭来.

    “我现在离高中毕业还有两年.大学毕业还有四年,就职后修业两年.从创业到股票上市三年,总计十一年。不,就取个整数算十年好了。十年后,我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企业家!!”

    “你是白痴啊。”

    相信各位一定可以体谅我的出言不逊。哪个女生会傻傻的等他等十年?更何况那个女生根本没见过他。突然被一个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要求等他十年就好、十年后他一定来迎娶你..会痴痴等下去的肯定不是地球人。很不凑巧的,长门正好就不是地球人。

    我微微咋舌。

    “我是真心的。”

    糟糕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的确很真心。

    “要我用性命作担保也可以。我是认真的。”

    声音若是有利度,他这时的声音实在很像是电线到处断线的声音。

    要怎么做,才能搪塞过去?

    “啊──中河。”

    长门默默看书的苗条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过呢,长门其实有许多隐性的爱慕者。而且多到她疲于应付。我认为你看女人的眼光值得赞赏,但是,长门会保持自由身,并等你十年的机率几近于零。”

    以上全是我胡诲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十年后会发生什么事啊。我连我自己将来的出路都搞不定了。

    “况且这么重要的话,你一定要亲自对长门说。虽然不大情愿,不过我还是会帮你牵线。正好现在放寒假,叫那家伙空出一小时跟你见个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不行的。”

    中河突然变得很小声。

    “现在的我不行见她。我一见到长门同学的脸,一定会马上昏倒。其实,我最近也有远远的看到她。那次,很偶然在车站附近的超市……虽然是在傍晚,但我一眼就认出她的背影,我整个人呆掉了,就在店里呆站到店打烊。要是直接碰面的话……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完了.中河的脑袋完全被桃色病菌入侵了。连未来十年的蓝图都规画好了.可见他病得有多重.有办法治的话倒还好,怕就怕只剩下在外星人发飙那天说声抱歉、直接闪人的机会了.

    况且,他还是为了这种蠢事,打电话给谈不上有交情的我。鬼哭神嚎的白痴。更恐怖的是我无法预测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那么难搞的人光春日一个就够我受了,长门义给我惹来了这么一个麻烦人物.

    唉唉唉。我故意叹气给中河听.

    “基本上我了解了。你想要我转告长门的话,再跟我说一次吧。”

    “谢谢你,阿虚。”

    中河似乎相当感动。

    “我们的婚礼一定会邀请你。到时也麻烦你致词了,而且是首位致词的来宾。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假如你有意思跟着我打天下,我一定会在自己将来开的公司预留一个相应的职位恭迎你上任。”

    “不用了,快说!”

    我一边听着性急也有限度的中河的声音,一边将听筒夹在肩上,开始翻找空白的活页纸。

    隔天中午过后,我默默爬上前往北高的坡道.随着海拔高度节节上升,我呵出的白色气息也越加明显。至于寒假期间我为何要去学校?这是因为SOS团定期召开了全体大会.

    同时今天也是社团教室人扫除的日子。虽说朝比奈女侍平日都有在清扫,不过,“熵会增大”的格言果然还是应验了。(注:1854年,德国科学家Causius率先采用“熵(Entropy)”的概念表示杂乱程度的一个量这个量在可逆过程不会变化,在不可逆过程会变大。譬如懒惰虫的房间,若没有人帮忙收拾打扫,房间只会杂乱下去,绝对不会自己变整齐。)各式各样的杂物陆续被搬进社团教室,井井有条的空间凌乱失序,而乱源的元凶不是别人,正是看上什么就非得到手不可的春日、还有接连将一项项新游戏带进来的古泉、啃厚重书本的速度犹如飞箭般迅速的长门、日复一日朝最完美茶水小姐迈进的朝比奈学姊──也就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团员。若是置之不理的话可会乱成一团。该是提议将个人物品带回各人家里的时候了。最低限度只能保留朝比奈学姊的COSPLAY服装。

    “啊~烦死了。”

    我的步伐轻松不起来,自然是因为学牛西服的口袋里多了张纸条。

    那是我把中河对长门倾诉的爱语一字不漏照抄下来的口述笔记:内容蠢到极点,好几次我都想把自动铅笔丢出去!能将这种丢脸到家的对白大言不惭说出来的人,除了经验老道的婚姻骗子之外没别人了.什么请等我十年。又不是在搞笑!

    面向山风走着走着,看到了熟悉的校舍。

    我到达社团大楼的时间,比春日规定的集合时间早了一小时。

    我并不是害怕那条最后到的人要请大家客的SOS团团规。那条团规只适用校外集合时。

    昨天在电话里,中河最后还交代说..

    “不能只是将抄下的文章交给她喔。那么一来你就只是代笔:何况她会不会看还是个未知数。请你务必要当她的面念给她听,用和我刚才同样热切的语气……!”

    真是无理到家的要求。我没有理由也不会单纯到任由那蠢蛋摆布,但是被人家那样恳切的请求,加上我又信奉人性本善,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置他不顾。因此,我极需一个除了长门之外谁都不在场的状况。提早一小时去的话,其他团员应该都还没到;除了那个我熟悉的、当我需要她时她永远都在、而且屡试不爽的外星人制人工智慧机器人长门有希。

    在形式上的敲门后,确认过沉默式的应门,我打开了门。

    “嗨!”

    语气会不会轻快得太不自然?我在内心叮嘱自己重来,再说一遍..

    “嗨,长门.我就知道你会在。”

    在充满冬天静谧空气的社团教室中,长门宛若一具感觉不到体温的等身大公仔,悄悄地坐在位子上,摊开一本书名好像是某某病名的精装本在阅读。

    “…………”

    无表情的扑克脸面向我,一只手像是要摸太阳穴似的抬了起来,很快的又放下去。

    那个动作看起来很像是要推推眼镜,可是长门现在是裸眼。说她不戴眼镜比较好的人是我,持续实行下去的人是她。那她刚才那个动作是怎样?半年前左右的习惯又复活了吗?

    “其他人还没到吗?”

    “还没.”

    长门简洁的回答,视线再度落在两栏式、字多到密密麻麻很少断行的那一页。她是那种空白一多就觉得亏大了的类型吗?

    我动作僵直地走近窗户,目光飘向可从社团大楼望见的中庭。也是因为放假的关系,校舍几乎都没人。操场上不怕冷的运动社团的社员充满元气的吆喝声,透过很难开阴的窗户玻璃传过来。

    我站着看向长门。那是一如以往的长门。肤色依旧白皙,表情仍然扑克。

    仔细一想,眼镜娘的位置也空很久了。搞不好再过不久,春口就会拐个新的眼镜少女回来进行人事大洗牌。

    我一边想着那种没营养的事情,一边从口袋取出摺得好好的活页纸。

    “长门,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长门动了动指尖翻页,我深深吸了一门气,

    “有个不知猴兼软脚虾迷上了你,我决定好人做到底,帮他示爱,怎么样?愿意听一下吗?”

    按照我的计划,假如长门当场跟我说“不”,我就马上撕破活页纸。但是长门只是一语不发看着我。原本如寒冰一样森冷的眼眸,此时看着我的目光却温暖得像是融化了的雪水一般,是因为我开场白设计得好吗?

    长门双唇紧闭,凝视着我。目光活像是外科医生在观察实验对象的患部一样。

    “是吗?”

    她嗫嚅着说出那两个字.眼睛眨也没眨地直盯着我瞧。我见她似乎在等我说下去,只好摊开那张写满中河爱的告白的纸.开始朗诵。

    “拜请长门有希女神,信徒实在是寝食难安.只得以这种形式表达思慕,还请女神宽恕我的无礼。其实,打从信徒我头一次看到女神那一天起──”

    长门一直看着我,默默地聆听。但是觉得越来越困窘的人是我.在吐出中河几乎令人晕眩的示爱语句时,整件事的愚蠢水平也到达了高标.我这是在干嘛?我疯啦?

    中河的生涯规划终于驶向终点站,结局是他们在郊区盖了一栋透天厝,有两个孩子及一头西高地白梗过着优雅又有闲的生活。当我读着这篇未来日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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