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上哪儿啊?”晨曦嘟囔道:“自然是起夜去了啊!”
“起夜?”萧景泰冷笑一声,目光沉炼如水,紧紧盯着晨曦,仿佛要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透彻:“起夜起了一个时辰?”
晨曦张大嘴,旋即又紧紧的抿住,嘿嘿干笑道:“郎君你猜的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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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催眠无效(一更)
萧景泰唇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他清黑澄亮的眸子紧锁着晨曦眼睛,透出一股子锐利而冷冽的寒芒。
晨曦非常不喜欢他这个眼神,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去,就是为了帮他破案找证据,他倒好,用这种鄙视狐疑的眼神试图恫吓自己,算什么意思?
她懒得跟他解释,而且这种事情,也很难以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忽然间,有个念头从晨曦脑海中闪过。
她唇角溢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抬头回望着萧景泰的眼睛,瞳孔中心两点幽芒好似火苗跳跃,紧紧将那双黑亮的瞳孔吸附住。
“萧景泰,看着我的眼睛!”晨曦殷红欲滴的唇瓣微微翕动:“这一切都是梦境。。。。。。”
她在对萧景泰进行催眠。
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凝聚、交织、缠绕。。。。。。
萧景泰的神色陡然变得木然起来,而后喃喃自语道:“都是梦境?”
“对,都是梦境,现在你很累,很困。。。。。。”晨曦轻声慢语,继续引导着。
萧景泰的眼皮耷拉下来,昂长如修竹的身姿轻轻晃了晃,晨曦即刻伸手将他扶住。
而就在晨曦扶住他的当口,萧景泰倏然间又睁开了眼睛,伸手在晨曦额角赏了一个爆栗。
“你在念叨什么鬼?”他瞪着晨曦问道,腮帮子绷得紧紧的,甚至还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晨曦一脸惊疑无比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
萧景泰怎么没有睡死过去?
难道经久不用的催眠术退步了?
这。。。。。。这怎么可能?
是她变弱了么?
晨曦眨了眨眼睛,再次对上萧景泰的视线。
“怎么,傻了?”萧景泰脸色依然不好看,但不满的情绪似乎随着晨曦额角的那个爆栗的发泄。缓和了不少,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你才傻。。。。。。
晨曦想不明白催眠术为何在萧景泰这里失去效用,额角处被他的一指禅弹得隐隐作痛,她伸手捂着额角,嘶嘶吸着气说道:“郎君以强欺弱,以老欺小,真的好么?”
萧景泰漂亮的眉目扬起。嘴角抽了抽。捂着心口差点儿吐了一口老血。
以强欺弱这说法他还能接受,只是这以老欺小,明显就是夸大其词。与事实不符好么?
他哪里老了?
晨曦却半点儿没有觉得自己的说法伤害了人家,兀自撇撇嘴说道:“半夜三更的,婢子能去哪儿?只是睡不着觉,在这外院转了转罢了。”
她说完朝萧景泰欠了欠身。打了个呵欠道:“郎君您继续欣赏夜景,婢子困了。睡觉去!”
萧景泰瞬间石化。
他是有病才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起来吹夜风赏夜景。。。。。。
不过自己等在这里的一个时辰,又算怎么回事儿?
萧景泰看着耳房那扇紧闭的门,闷闷的吐了一口气。背着手回了房间。
。。。。。。
翌日清晨,萧景泰才刚起榻准备洗漱后去上朝,同福便站在房间外头禀报道:“夫人来了!”
萧景泰知道荆氏这个时候过来。无非是为了七郎失踪一案,虽然心头对她始终不喜。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对荆氏的心情,多了一份理解。
“请她去堂屋!”萧景泰吩咐道。
“是!”同福应和了一声,咚咚跑远了。
晨曦早在半个时辰前就醒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大厨房忙着准备五谷羹。
樱桃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她,陡然看她进来,不免惊喜雀跃。
二人站在炉火前,一面搅拌着嘟嘟冒着泡的五谷羹,一面闲聊着。
“。。。。。。伺候表娘子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咱们俩。。。。。没份儿!”樱桃有些气馁的说道。
晨曦早已经预料到了,笑嘻嘻的说道:“我本就没打算去表娘子身边伺候啊,现在这样也挺好!”
虽然在大厨房司职,等级较低,也不如其他丫鬟表面风光,可晨曦很满足于现状,如今既能守护坐标,又能修复能量,这对她而言,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樱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吧?
“嗯,这样也挺好,在大厨房混的时间长了,还能学到妈妈们做饭的那套手艺呢!”樱桃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于是便也拿出这句话来安慰晨曦。
晨曦点了点头,取了汤盅,将刚刚煮好的五谷羹倒出来。
樱桃用铜盆装了半盆水,晨曦用帕子包着汤盅,放进水里晾凉。
。。。。。。
晨曦提着食盒进竹笙院的时候,荆氏正从堂屋里出来。
她长得跟荆世男不是很像,却像极了安庆伯老夫人杜氏。尽管她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的憔悴,眼眸红肿不堪,但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态与雍容。
晨曦低头靠边给她让道。
荆氏没有留意一个小小婢女,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晨曦待荆氏走后,提着五谷羹进堂屋。
“郎君,用膳了!”她说着,将五谷羹摆出来。
萧景泰瞥了一眼瓷盅,想起晨曦上次经手的后果,心有余悸的问道:“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晨曦嘿嘿一笑,摆手道:“郎君放心,同样的错误,婢子绝不会再犯!”
看她态度诚恳,萧景泰放心的端过来,低头喝了起来。
晨曦安静的站在一旁,耳膜处传来了院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雪颈微转,看向院门口。
果真,视线里出现了苏管家的身影。
晨曦微微欠了欠身,苏管家也忙还以淡淡微笑。
“郎君,衙门来人了,说是请您过去一趟!”苏管家站在堂屋门口说道。
这么早衙门让他过去作甚?
难道又发现了男童尸体?
萧景泰心中一顿,放下汤盅,接过晨曦递上去的帕子抹了嘴角,嗯了一声后,径直走了出去。
晨曦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萧景泰去办了,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
萧景泰赶到衙门的时候,叶敖东也在那儿。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一看萧景泰进来,就冷冷道:“萧侍郎,本官一早就跟你说过,要动嘉仪县主的地盘,必须先请示陛下的旨意,现在她闹起脾气来,一纸弹劾,就够咱们喝上一壶的!”
萧景泰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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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过招(二更)
原来今晨一早,守夜的一名捕快在京兆尹衙门口的石阶上见到了一份匿名信,信上说曾经在一处宅子外面听到男童的哭声,还曾经看过一个身穿连帽斗篷的神秘男人在夜晚出现。
秦捕头看到这封匿名信之后,立即禀报了赵府尹。
因昨晚在陵园的时候,萧景泰就已经下令彻查整个平安坊,所以秦捕头在赵府尹的同意下,当即便带着手下去信上所说的那处宅子搜查。
没有想到的是那处宅子竟是嘉仪县主的产业,守门的婆子搬出嘉仪县主的大名警告秦捕头无效后,就立马去县主府报信。
秦捕头趁着那婆子去告状,里里外外将整个宅子搜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反倒将嘉仪县主这尊大佛给惹上了。
嘉仪县主将秦捕头等人扣在宅子里,要赵府尹亲自上门给她一个说法。
恰逢昨晚那具男童尸体的尸检情况出来,衙门要安排认尸工作,赵府尹去了停尸庄,只有叶敖东在。
对于出身低的叶敖东,嘉仪县主没有同为草根崛起,应该宽容以待的情谊,反而对他诸多刁难,让叶敖东烦不胜烦。好话赔礼人家不接受,最后无法,叶敖东只能将罪魁祸首的萧景泰推了出去。
叶敖东将大致情况跟萧景泰说了一遍之后,抱着双臂说道:“嘉仪县主那边的事情,景泰你自己想法办法解决,我先去上朝,将案情呈报给陛下!”
萧景泰的声音了有了一丝笑意,那是嘲讽的笑意:“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县主还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就凭她是珍贵妃的妹妹么?”
叶敖东嘴角一抽。
人家可不就是借着是珍贵妃的妹子。才这样趾高气扬狐假虎威么?
想起今晨嘉仪县主那幅颐指气使的模样,叶敖东的看着萧景泰的眼神变得清亮起来。
不知道刑部鬼见愁杠上天下第一蛮妇,会碰撞出怎么的火花来。。。。。。。
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萧景泰当然看到了叶敖东幸灾乐祸的眼神,他冷哼一声,冷冽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毫不犹豫的别过头,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个眼神让他自个儿体会。
萧景泰出了衙门。径直上了马车,吩咐冬阳即刻赶去平安坊。
此刻平安坊的一处宅子里,秦捕头等一众捕快被十几个身形粗壮魁梧的护院团团围在院子里。而回廊下铺着竹席的榻榻米上,一个身穿水红色右衽梅花纹交领襦裙,风姿绰约,端然跽坐其上的女子。凤眼圆睁、气势逼人的看着他们。
秦捕头面色尚还正常,其他捕快们在如此高度威严的瞪视下。早已经是面色苍白,两股战战。
听说这位主儿龇牙必报且不按常理出牌,这次他们怎么那么倒霉,随便闯进一栋不起眼的宅子。就是嘉仪县主的产业?
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背啊。。。。。。。
众人在心里哀嚎,看着那双凌厉的眸子。头越发低垂下来。
双方僵持间,有一婆子上前禀报:“县主。萧侍郎来了!”
“哦?来了?”嘉仪县主如寒冰般的面容瞬间消融,换上一副柔媚入骨的笑脸,摆手对婆子道:“请萧侍郎进来!”
萧景泰从院门口迈长腿款款走进来。
嘉仪县主挑眉看过去。
他很高,那身穿在其他官员身上显得宽松臃肿的朝服却将他的身形勾勒得越发的笔挺、匀称、得体。
他的长相无疑是清隽的,像极了他的父亲。
嘉仪县主听姐姐珍贵妃说起过萧越,她说萧越年轻时候曾经有过让天下女子为之倾心的绝美容貌,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萧越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娶了当年并不算绝色的清河崔氏女。
只可惜那女子福薄,承受不起这样的福气,生下萧景泰之后,就撒手人寰了,白白便宜了安庆伯府的荆氏。
嘉仪的目光在对上萧景泰看过来的那双眼睛时,心头猛的一滞。
那是一双非常修长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清冷晨光的熏染,还是他肌肤白皙的缘故,那双瞳仁明明漆黑如墨,却又让人觉得冷厉如冰,明晃晃的白光,刺得人肉眼生疼。
她下意识敛眸,收回视线。
“听说嘉仪县主对本官的办案有所误会。。。。。。”萧景泰站在廊下,开门见山道。
“没有误会!”嘉仪县主微笑着,语调却是半点儿不让步,问道:“私闯民宅扰乱秩序,这就是萧侍郎的办案手法?”
“显然县主还是误会了,秦捕头此番带人过来查访应该是出示了衙门盖章的搜查令的。本朝有规定,但凡遇到重大刑事案件,百姓皆有义务全力支持和配合衙门的调查工作。”萧景泰唇角的笑意清浅,话锋一转,挑眉望着嘉仪县主道:“莫非县主认为自己不是这大周的百姓之一,莫非县主认为自己当真可以凌驾在律法之上?”
他说完,轻笑一声,也不等嘉仪县主先回答,便直接了当的说道:“那本官就告诉县主,你。。。。。。想错了!”
“你。。。。。。”嘉仪县主显然被萧景泰毫不留情面的几句话激怒了。
她手猛的一拍几面,噌的一声,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面色潮红怒目瞪着萧景泰道:“萧侍郎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如此污蔑本县主?”
“污蔑?”萧景泰露出轻松的笑意,继续说道:“本官刚刚只是劝告,作为刑部的官员,污蔑罪该怎么论处,本官比谁都清楚,自然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嘉仪县主气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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