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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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偶-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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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噩梦,她心中对洪明的恨意与日俱增。

    让魏红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爹娘竟不辞劳苦的从盂县跑来长乐镇探望她。

    随行的还有苏泷。

    苏泷魏红妆是认识的,记得小的时候。村里闹饥荒,苏泷一届孤儿,无父无母,村里的人在那个时候都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发善心舍一口粮来救济一个孤儿?

    在寒冬腊月里,八岁的苏泷又冷又饿,最后倒在了魏红妆的家门口。是魏老汉救了他。舍下自己一口吃食。给了他活命的机会。苏泷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将魏老汉一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虽然后来他还是离开了魏老汉家。但只要赶上秋收农忙之时,他都会回魏老汉家帮忙,特别是打魏红妆的兄长意外离世之后,这地里的活。总是苏泷和一帮子混子兄弟在帮着魏老汉干。

    苏泷常年混迹市井,却又担心自己会给魏老汉家里带来横祸。所以一直不肯住在魏老汉那儿。但是这一次,他听说魏老汉夫妇要来长乐镇看魏红妆,这一路路途遥远,两个老人上路。他也不放心,就自个儿提出要护送他们二人过来。

    那块沉香木,的确是苏泷与人斗鸡时赢来的。他不知道这沉香的价值几何,只想着魏红妆在养正女学馆求学。可到底是乡下来的,要是能给女学馆的馆主或者先生送点儿礼物,多半对魏红妆有些好处,这才一并带了过来。

    可没想到,见着魏红妆面儿的时候,她脸色难看得厉害,心细的魏母还发现女儿胃口极差,吃点儿什么东西不稍一会儿,就又吐了出来,这反应,跟有了身子的人极为相似。她暗暗心惊之余,又觉得自己女儿向来是洁身自好之人,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可女儿这情况,许是吃坏了肚子,哄着骗着将魏红妆带到了镇上的医馆一看,结果医生的诊断让魏老汉夫妇如雷轰顶。

    魏红妆怀孕了,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魏红妆如同魔怔了般又是哭又是笑的。

    魏老汉气急败坏,逼着让魏红妆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魏红妆承受不住父母失望的目光,这才将洪明的禽兽之举和盘托出。

    魏老汉年轻时候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到老了也没有温和多少,且这件事情对女儿,对魏家的伤害实在太大了,他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苏泷在这其中自然也起了导火线的作用,他甚至比魏老汉还要气愤,二人合计着要去找洪明理论,至少要把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胖揍一顿,再将他的恶行公诸于众,让他身败名裂才行。

    二人担心自报家门后洪明不肯让他们进去,只能将那块沉香一并带上,哄骗洪明说是来送礼的。

    洪明并没有多疑便让二人进屋了,可见平素来给洪明送礼的,还是不在少数。

    进屋后,魏老汉刚要发作,却没有想到苏泷二话不说,掏出弹簧刀就逼上去对洪明开始一通乱捅。魏老汉甚至连话都未及说一句,他惊呆了,措手不及之际,洪馆主的妻子听到声响后从厢房里出来,一看丈夫浑身是血,下意识就要叫喊。

    魏老汉担心她的叫声引起邻里注意,只好上前去捂住她的嘴,一手掐住她的喉咙。他的本意不是杀了她,而是不让她出声而已,可是苏泷将洪明捅了之后,快步就冲过来,给洪夫人一刀后,就拉着魏老汉的手,快速离开了现场。

    二人战战兢兢的回到下榻的客栈,他们还存着一丝侥幸,他们期望能逃过一劫,期望洪明夫妇能活着。。。。。。

    魏红妆也吓坏了,她压根没有想到苏泷和父亲竟是去杀人。洪明是死不足惜,可他的妻子何其无辜?还有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她而起,若是苏泷和父亲因此而摊上人命官司,她就是这个家里的罪人。。。。。。

    魏红妆一面打听着案子的动向和进展,一面安排着苏泷和父母尽快离开长乐镇。

    因案发后整个镇子都在戒严,出入城门都要盘查,苏泷觉得三个人走目标太大,魏老汉夫妇看着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倆跟他分开走的话,出城的几率高一些。

    魏红妆也赞成苏泷的决定,她不敢耽误,先送了父母出城,看着他们离开长乐镇。

    而苏泷手上有伤,他担心这个时候出城,反倒不妥,跟魏红妆打了招呼后,就躲到镇子的后山去了,打算风头过了之后,再找机会离开。可没有想到拗不过天意,竟让他在后山碰到了爬山的惠安翁主一行人,更没有想到那翁主竟然记住了他受伤的地方,回来道与萧景泰听,这才让他意外落网。

    案件到了这里,萧景泰已经完全清楚了。

    洪明被救之后有一度是清醒的,他也知道捅伤自己的人,是魏红妆的亲属,可他那个时候,存了侥幸的心理,他以为他能活,他若能活着,就不能让这件丑事被抖露出去,他不能被撕下为人师表衣冠禽兽的伪装,他不能受人唾弃,所以他误导了杨县丞,就算是破不了案,自己吃这个哑巴亏,也好过真相披露后要承受的结果。

    可当他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一定后悔没有将实情告诉杨县丞吧?

    命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脸面呢?

    萧景泰在想,洪明应该是带着遗憾咽气的吧,可这样的悲剧,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正堂内,魏老汉夫妇在魏红妆讲完事实经过后,抱头痛哭起来。

    黄捕头和杨县丞也露出了几丝不忍的神色。

    大家都没有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黑与白往往只是一纸之隔,一念之差啊!

    萧景泰命黄捕头暂时将涉案的魏老汉和苏泷收监,至于对二人的量刑,他还要上报刑部之后,再作斟酌。

    魏红妆满脸泪痕地扑到萧景泰面前,拼命磕着头,乞求道:“求萧侍郎您开恩,从轻量刑,小女愿意一并担罪!”

    萧景泰修长澄亮的目光落在魏红妆身上,随后收了回来,起身,不置一语地从她身边迈步走了出去。

    身为刑部的官员,他一贯秉承着公平公正的理念执法为民,苏泷和魏老汉杀人的事实真相,虽然情理可恕,但法理难容。

    世上诸事皆有其责,他虽然心有怜悯,却不能执法不公。

    萧景泰走出正堂,站在廊下,仰头望着头顶的青天,深吸一口气,心想量刑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就交给韦大人来裁决好了,他身为下属,尽力提点儿自己的看法就好,至于采不采纳,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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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哭求

    叶敖东回到金陵的第二天,萧景泰的案子卷宗便抵达了刑部。

    韦钟磬仔细看完了卷宗资料后,便让下属备轿,即刻进宫,将案子的详情禀报给皇帝。

    洪明是朝廷任命的女学馆主,且他又是进士出身,天子门生,皇帝对这个案子也表示过关注。此刻接到萧景泰已经将案子破了的好消息,韦钟磬心中颇为自得,自然要第一时间将案情呈报给皇帝知道。

    “。。。。。。景泰这办案效率,倒真是不负陛下的夸赞和信任!”韦钟磬站在皇帝几案前面拱手说道。

    皇帝翻看往卷宗后,原本有些黑沉的脸色因韦钟磬的话稍稍有所缓和,嘴角微扬起一丝弧度,点点头道:“萧爱卿的确是刑狱上不可多得的人才,案子能在短短时间内告破,朕很欣慰,这也是韦爱卿你调教有方的功劳。”

    “微臣汗颜。”韦钟磬忙拱手低头,紧接着问道:“这案子虽然破了,然案情始末竟是如此出人意料,苏泷血腥报复,手中沾有两条人命,依照大周律令,杀人者以命偿之,这无可厚非,只是另一名凶犯魏老汉,其原本就是受害者的家属,且此次并没有直接出手伤人,是否也当同罪处之?”

    皇帝的脸色再一次沉了下来。

    洪明一案的真相,的确是他所料未及的,身为天子门生,又是为人师表者,竟行如此禽兽之举,洪明他这是将礼义廉耻视若无物,又是将皇恩圣德置于何地?

    皇帝心中对洪明充满了厌恶,对于他的死,没有丝毫的惋惜。

    “案子该如何量刑定夺。刑部看着办就行了!”许久后,皇帝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

    韦钟磬仔细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神色,心中有了主意,恭敬的道了声是,领旨退出了御书房。

    。。。。。。

    钟萃宫内。

    珍贵妃正挑选着内务府送进过来的坚果准备做点心。

    内务府掌事刘公公嘴脸谄媚,一样样地细致的介绍着坚果的来处,话里话外不乏讨好之意。

    珍贵妃挑起黛眉看了这位惯会来事儿的刘公公一眼。寻思着需要用到的食材。挑选了几样出来,就摆手让人退下去。

    刘公公在宫中伺候多年,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六宫之主。他眼不瞎耳不聋,自然清楚。临退下前,刘公公笑着对珍贵妃说道:“娘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遣人告知老奴一声。老奴即刻给娘娘送过来!”

    “有劳刘公公了!”珍贵妃笑着说道。

    刘公公躬身施了礼,极有眼色的退下去。

    珍贵妃让婢女们把挑出来的坚果拿下去处理。自己拍了拍手,走回软榻上坐下,接过嬷嬷递上来的参茶,优雅的抿了一下口。

    她年岁比皇帝大了不少。因此平素珍贵妃极注重保养,每天燕窝、参茶、珍珠末是从不间断,内务府内进贡上来的那些凝脂雨露胭脂水粉也是紧着钟萃宫这边用。所以珍贵妃虽然早已过了花季雨季的年龄,可面相却并不显老。与皇帝站在一块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倒是十分的般配。

    嬷嬷一面跟珍贵妃说着宫中琐事,一面替她揉着肩背。

    嬷嬷的推拿手艺这些年来早已经练得如火纯情,珍贵妃闭着眼睛,舒服的就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嗓音骤然穿透了耳膜。

    珍贵妃倏的睁开了双眼,脸色带着几分怒意转头望向殿外。

    “嘉仪娘子,娘娘正在休息,您先等候片刻,奴婢这就进去通报!”外头传来了宫婢的声音。

    “让开。。。。。。”嘉仪县主厉声喊了一句,紧接着,外头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不稍片刻,人便像阵风儿似的闯了进来。

    珍贵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训斥嘉仪县主的冒失,她便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腿哭道:“姐姐,姐姐你要救我!”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珍贵妃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拉着妹妹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她问着,眼睛随之在嘉仪县主身上扫了一圈,这才发现妹妹此刻的形容极为狼狈。

    淡紫色的轻纱罗裙松散褶皱,裙角上还有彗星拖尾的喷溅血迹,至于脸色,搭配着凌乱的发髻,那只能用苍白若鬼来形容了。

    “姐姐,珊瑚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嘉仪县主抹着泪说道。

    珍贵妃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最是在意自己的外貌衣着,此刻如此形状出现在自己面前,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她摆手让伺候的婢女都退下去,只留嬷嬷一个人在殿内伺候。

    嬷嬷倒了一杯参茶递给嘉仪县主,说道:“娘子先喝口茶压压惊,有什么事儿不都有娘娘在么?”

    嘉仪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几口把参茶喝下去,这才开口说道:“姐姐,昨晚有人潜入府内,想要杀了我。”

    珍贵妃闻言露出骇然之色,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儿?”

    “幸好有刀疤脸在,不然。。。。。。”嘉仪县主说道,又呜呜哭了起来,泪水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咬牙切齿道:“一定是荆世男那个混蛋,上次我就跟姐姐您说过,我知道了他那么大的秘密,荆世男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杀了我灭口。果不其然,他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下杀手了。。。。。。”

    珍贵妃简直不敢相信,天子脚下,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杀人?!

    但想到这个荆世男的真实身份,珍贵妃便有理由相信他会这么做。

    “难不成荆世男已经知道咱们在调查他,所以狗急跳墙了?”她看着嘉仪县主问道。

    “一定是这样的,姐姐,金陵城内他一定是安插了眼线的,他有着那么大的把柄留在我手中。肯定不敢掉以轻心。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胆敢对我下此黑手,姐姐,您要替我做主啊。。。。。。”嘉仪县主摇着珍贵妃的手臂哭道。

    “你先别哭,既然他已经将毒手伸到本宫身边来了,本宫岂能容他?”珍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默了片刻后才问道:“刺杀你的人。可留有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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