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汪!”
白雪遵照我的指示,顺从地把头低下——应该说,是整个人磕头下跪。
很好。目前为止,都按照计划进行。
“那、那、那你脱完之后,请告诉我一声!”
*(插图047)
要我脱什么啊?!
我背向白雪,喀啦一声打开窗户,爬到了窗框上。
“咦!小金!这里是十楼喔,用绳索是下不去的!”
“对,所以我要借用一下这个!”
我举起锁链,同时从皮带绳索勾住的窗户跳了出去,毅然地往下降。
咻——!
我按照在强袭科学到的姿势,下降到三楼……
随后挂在半空中,将锁链镰刀和绳索相连。
接着,沿着伸长的锁链……铿锵铿锵地爬下到地上。
……呼!
这虽然不是什么聪明的方法,不过总算是逃出来了。
“小金!后续的部分,等我从星伽回来再继续喔!后续!我们约好啰!”
我抬头一看,白雪在十楼的窗边,用手当扩音器如此喊道。
在那之后,白雪起程往青森的星伽神社出发了……
然而,她在途中寄了好几封电子邮件给我。
数量实在太可怕了,我不敢去数,大概有三十封左右。
邮件从平常的对不起连发开始,话题在途中不知不觉地,慢慢变成了急救室的“后续”……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白雪的心中似乎认定我在她回来之后,会对她做出那个所谓“后续”的行为。
(……我有说过那种话吗……?那时候我拼了老命,完全没印象……)
最后一封邮件上头则充满了心型符号,她似乎很期待的样子,让人不由地冷汗直流。
话说,那家伙回来之后,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我不清楚她会对我做什么,不过要是我想逃的话,她下次搞不好真的会把我绑架监禁。
“你干吗一脸快哭的样子啊?要冲进去啰。”
亚莉亚的声音,让我抬起头来……
然而,看到眼前的门上小窗后方的光景,又让我愁上加愁了。
所谓祸不单行,就是指这个意思。
——这里是秋叶原。
别名“封死武侦的街道”。
秋叶原总是人声鼎沸难以用枪,条条小路又错综复杂,不利于追踪犯人。理子似乎终于做好了准备工作,居然提议在秋叶原召开“大盗大作战”的会议。
我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也不熟悉,来到这间店之前迷了不少路。
亚莉亚也是初次来到秋叶原,双眼一直张得像铜铃一样。而走在路上时,路过的行人看到她后,口中不知为何一直私私窃语着“双马尾”、“呆毛”、“(初音)未来”等词汇,她的脸上也一直写满了问号。亚莉亚你放心吧,我也听不懂。
“……走吧。”
我抱着在强袭科时代,冲入犯罪组织秘密基地时的心情,伸手抓住了门把。
垫脚从小窗窥视室内的亚莉亚,也移动到门旁——
一脸紧张地点头回应。
喀嚓!
我打开门后——
“““主人、大小姐,欢迎回来!”””
没错——这里正是所谓的女仆吃茶店。
理子指定在这家店碰头。
该店入口位于狭窄楼梯的转角处,没有退路——因此,我刚才不禁怀疑这是理子的陷阱,我们可能会突然遭受袭击……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是杞人忧天。
刚才的欢迎方式还蛮友好的。
女仆吃茶。
我在电视和网络上有看过,所以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当然没有光顾过。
话说回来,这间店……实在让人很难踏进来……
这样比起来,冲进犯罪组织的秘密基地显得容易多了。
金次,你干得很好。你能来到这里,我承认你的勇气,所以可以闪人了吗?
“……她、她们打招呼的方式和我老家一样……我没想到在日本也可以听到。”
我身旁的亚莉亚也却步了。太好了,这家伙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懂状况的我,顺着带位和亚莉亚进到里头的包厢后……只见服务生穿着过度强调胸部的女仆装,笑眯眯地抬头看着我。这举动让我一脸愕然时,亚莉亚猛拉了我的耳朵,强迫我坐到了位子上。
包厢的装潢以粉红和白色为基调,是少女会喜欢的风格。让、让人静不下来啊。
女仆离开包厢后,亚莉亚突然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什、什么嘛,那对胸部,不对,那件衣服!就算薪水再多,也不能穿成那样吧。如果是在英国就算了,在日本穿成那样实在不合时宜,丢脸死了。这什么烂店啊。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穿成那样。绝对、绝对不会穿那种东西!”
开始像绕口令一样,劈哩啪啦地对我说起女仆吃茶的坏话来。
她大概也静不下来吧。
原来如此,这里不愧是“封死武侦的街道”。
“理子大小姐,欢迎您回来!”“呀!好久不见!”“理子大小姐设计的新制服,客人们有口皆碑呢!”
没过多久,女仆们的欢声传进了我俩的耳中。这段时间,亚莉亚一直在找分叉的头发,而我则是猛喝开水。
理子似乎来了。
话说,那个家伙是这里的VIP吗?
“抱歉,我迟到了!先进去了,蹦!”
理子说完跑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歌德萝莉的制服,配上横条纹裤袜,颈部还多加了一个大铃铛。
她两手张开,似乎在学飞机,手上还提着塞满游戏和公仔的纸袋。那些东西是你迟到的原因?信不信我宰了你。
“嗯,理子老样子要冰淇淋圣代和草莓欧雷!给亲爱的MariageFreres的大吉岭春摘茶,然后用桃馒砸旁边那个粉红色头发的!”
擅自点起东西来的理子,简直是如鱼得水。
原来如此。我总算搞懂她在打什么算盘了。
她把我们带到秋叶原——自己的主场来,是为了取得讨论的主导权吗?
理子,你真的是一只老狐狸。
“……没想到,我居然会和罗苹家的人同席。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肯定也在天国叹气吧。”
亚莉亚一边讽刺,一边吃着桃馒。
另一方面,理子已经将像高塔一样的巨大圣代吃光了一半。这东西刚送进来时,我原本以为那肯定是用来搞笑的。
……你的鼻子沾到奶油了。
“理子,我们不是来这边喝茶的。首先,我要先跟你确认一件事情……你答应我和亚莉亚的事情,会确实遵守吧?”
我一口喝完红茶,加强语气事先提醒理子说。
——她答应亚莉亚,要到神崎早苗女士的庭上作证。
——也答应要给我大哥的情报。
在女生宿舍的屋顶一战之后,理子是如此答应我们的。
相对地,我们要帮忙她“偷东西”。
“当然啰,亲爱的☆”
理子眨眼说完,双手拿起了草莓欧雷的马克杯,“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亲爱的是谁啊?”
“呜哈——!当然是钦钦你啰!我们是情侣不是吗!”
“我和你从来没有交往过,连零点一秒都没有!”
“你好过分喔,钦钦!你都对理子做那种事情了!玩玩就不负责!”
“说到底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吧!”
砰!砰!
亚莉亚拍桌,有如审判长在说“肃静、肃静!”一样。
……用手枪。
“到此为止。你要是不想被开洞的话……最好赶快把任务的详细内容告诉我。”
您、您在民间设施内,也会拔出那把Government吗。
我僵在原地,而身旁的理子——
“你命令个屁啊,欧尔梅斯。”
突然用粗鲁的男性口吻,眼球上转,用杀人般的眼神看向亚莉亚。
就连亚莉亚也在一瞬间被里理子吓到。
接着,理子从纸袋中拿出笔记型电脑,开机后随手将它丢在桌上。
“位于横滨郊外的‘红鸣馆’……外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洋馆,其实是铜墙铁壁的要塞喔。”
理子性格一转又变回了表理子,示意着荧幕说。我探头一看。
资料上头整理出了一栋地上三楼、地下一楼建筑物的详细示意图,以及装设在里头密密麻麻的防盗装置。
不仅如此,我点了一下的工具列一看,侵入和逃走所需的作业中……连同估计可能的情况以及预定时间都囊括其中,计划缜密到令人咋舌。
说真的,这实在是……太厉害了。
如此缜密的作战计划,就连专家也要花上半年的时间准备吧。
“这是……你做的?”
“嗯。”
“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这个嘛,上个礼拜。”
理子吃着剩下的圣代回答说。亚莉亚听了,不禁瞪大了红紫色的眼眸。
会瞪成那样也很正常。因为亚莉亚的做法总是第一个赶到现场强袭,以压倒性的战斗力一口气解决事件,根本不会立什么作战计划。
“你作战计划的写法,是在哪里跟谁学的?”
“在伊·幽跟贞德学的。”
贞德。
先前和我们交手的魔剑——贞德·达鲁克30世吗?
“钦钦,亚莉亚。理子的宝物应该在——这里的地下金库。不过这个铜墙铁壁的金库,理子一个人无法攻破。这种难易度根本是自虐程度了。可是……只要有默契十足的二人组,然后一个人在外部负责联络的话,应该有办法攻破。”
“所以,你才想把我和金次,当成二人组来使用吗?”
亚莉亚摇晃着双马尾,靠在椅背上。
“……对了,理子。弗拉德住在那里吗?要是发现他的话,我可以逮捕他吧?我想你应该知道,弗拉德和你们狼狈为奸,也是害我妈妈蒙受不白之冤的仇人。”
……原来是这样吗?
“啊——那没办法。弗拉德已经好几十年没回去那边了,现在那边只有管理人和女佣。管理人也几乎都不在,根本无法掌握他的真面目啊……”
理子话锋一转说。亚莉亚则将嘴扭成了“へ”字型,仿佛在说“既然这样,你应该事先告诉我”。
……呜,那是一个危险的征兆啊。
亚莉亚一失望起来,就会迁怒旁人。
这边我先插入两人的对话,改变话题吧。
“好了……我知道了。那我们要偷什么东西才好?”
“——母亲送理子的,十字架。”
“我说你……是不是神经有毛病啊!”
砰!
亚莉亚眉毛上吊,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果然来了。这发飙的速度还真快啊。你是瞬间沸腾热水器吗?
“你让我妈妈蒙受不白之冤,然后现在要拿回你妈妈送你的礼物?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啊!”
“喂!亚莉亚,冷静一点。要是理子每讲一句话你就生气的话,那就没完没了了。”
“我当然会生气!理子想要看她妈妈的话,随时都可以看!打个电话马上就可以跟她说话!可是我和妈妈只能隔着压克力板,短短聊个几——”
“理子好羡慕你呢,亚莉亚。”
理子说。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亚莉亚终于举起了Government。
然而……理子却没有拔枪。
反而一脸寂寞地压低视线,双脚轻轻摇动着。
“因为亚莉亚的妈妈还活着。”
“……!”
亚莉亚红紫色的眼眸微微圆睁。
“理子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不在人世了。理子是他们在一把年纪的时候所生下的女儿,他们在理子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
“十字架是……母亲大人在理子五岁生日的时候,送理子的东西。”
理子说完,亚莉亚一脸羞愧地放下枪……
随后把视线挪开,坐了下来。
唉呀……亚莉亚。你大概有许多话想说吧。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但是这次你要忍下来。
“那是理子的宝物,仅次于生命的宝物。可是……”
理子将脸稍微压低后——
“弗拉德那个混账。那家伙明明知道理子很珍惜它,还把它从我身边抢走,然后又把它藏在这种警备森严的地方……畜生……”
突然用充满憎恶的声音,低声说道。
感觉她似乎真的、真的对那位弗拉德恨之入骨。
眼角甚至隐约浮出悔恨的眼泪。
……有恨到这种地步吗?
“好、好了,不要哭了。要是你的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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