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进深夜的斯哈尔贝克车站。
不单看不到车站员工,连检票的人都没有。
本以为可以免费搭乘而可以省下一笔余额,丽莎并没有这么做。拖着镇定剂效果发挥后可以稍微走路的身体在按键式自动售票机买了票。
但是那与日本只是乘坐的车票不一样,目的地及车辆的等级,有无折扣都能选择,而且为了防止不正当使用,时间与进站时刻的印章不同也是不行的。
在这期间,还有另外两、三名乘客和•;•;•;踩着自行车的女警官与我擦身而过。
与之前一样,我将他们都看做利伯蒂•;梅森的人。
(—…在这被发现的话,就出局了啊•;•;•;)
手里握着巨大的车票,并扶着丽莎到了月台,祈祷着快来吧,快来吧地等着电车•;•;•;怎么还没来啊!!!
深夜人数虽然稀疏,但也不至于没人•;•;•;
不快点躲起来会很危险的•;•;•;
原本这里的古典滚动屏幕显示去阿姆斯特丹的国际列车预计到达时间后标着“±10min”,但现在随着啪嗒啪嗒的声音,变成了“±15min”。
魂淡。为什么电车会这么慢啊!
【远山大人,不要老看时间和时刻表,会让你看起来很奇怪,在欧洲,电车晚到是很正常的事——】
【——日本的新干线要是迟到了30秒都要向乘客赔礼道歉的哦,可恶,为什么你们欧洲人这么松散啊•;•;•;•;•;•;!】
抑制住焦虑的心情,站在寒风中等待着——
电车终于还是来了。
车头像是狗的鼻子一样的形状,像是整整一年没有洗过一样,感觉很脏,很污浊的一辆车。这车能到得了荷兰吗?
但是•;•;•;•;•;•;因为是夜行列车,车内基本都没什么人。
对于像我这样逃亡中的人来说可是帮大忙了,而且还分了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人们都选一等车厢,所以二等车厢等于是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说丽莎会买了二等车厢的车票啊。
这还真是幸运诶。
【深夜的电车里治安很乱,为了不被偷东西去一等车的人很多,我们就在这里忍一忍吧。】
看来一切都还在丽莎的意料之中。
很能干嘛,不愧是当地人。
丽莎将按钮式自动门打开,先不管车内的污垢,这车看起来功率挺大的。
【唔•;•;•;•;•;•;】
我们在空无一人的二等车后方包厢里坐下。
总之这样一来,就从满是敌人的布鲁塞尔逃出去了。
松了一口气以后•;•;•;•;•;•;
窗户上映出了我的脸•;•;•;•;•;•;呜呜
很勇敢地去看了,但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为了挡住我如此自残而坐过来的丽莎安慰到——
【即便如此•;•;•;•;•;•;很漂亮哦,远山大人。超级大美女啊,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啊!】
笑了,居然笑了!
对于穿着女装的我,她在以笑脸相对啊!!
在别的场合下看到多好啊,那可爱的笑脸,你才是美人啊!!!
(•;•;•;好想去死•;•;•;)
脸完全红了啊,我•;•;•;
用丽莎带来的女装和大衣假发进行了变装,丽莎解释道,是以波斯美人的形象为原型的。与我的发色相配以黑为基调进行的变装,是三代前就从中东移民过来的有钱人的设定,然后,丽莎就是我的秘书。
因为丽莎着装的缘故,诶诶,感觉看到了啊,自己就像眼神不好的梅蒂尔(出自《银河铁道999》)一样的,美人啊。
我也跟哥哥一样,似乎有着一些无所谓的才能,还真是血亲相近啊•;•;•;
【假名要怎么办呢?】
【交给我吧,丽莎来帮你取一个符合你这黑梅蒂尔形象的名字,让我想想•;•;•;】
在闲聊的过程中•;•;•;咣当•;•;•;
列车开始移动了。
稍微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在驶向郊外的列车内低下头•;•;•;
【我们都是在布鲁塞尔遭受不幸的人,为什么丽莎会,遇上这种事•;•;•;】一脸失落的丽莎连说话都没什么精气了。
【•;•;•;先不说我,你是自作自受吧。眷属——跟着那群坏人一起行动。】
【眷属是坏人吗?】
【那肯定的吧!】
【但这跟丽莎在眷属那边听到的不一样啊。】
【错了错了,眷属是坏人,师团是好人。】
【那么,正在被师团追杀的远山大人是•;•;•;】
【那还用说吗,被好人追杀的肯定是坏•;•;•;咦•;•;•;?不,那是,诶•;•;•;】
可恶啊,丽莎怎么这么聪明。
但是,通过刚才的对话,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有了十分的认知。
如果用极端思维的话,从小孩子吵架到世界大战,哪边是正义哪边是邪恶在善恶二元论里是不成立的。所谓争斗本来就是,无论哪边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才会引起的。
虽然说祖祖辈辈都是正义的伙伴的远山家也是•;•;•;•;•;•;
作为末裔的我也挂上了叛徒的名声,像你们看到的一样。
【•;•;•;•;•;•;】
我默默地低下头——
【•;•;•;•;•;•;但是,远山大人。对丽莎而言,远山大人是好人哦。不顾自己的危险,把丽莎从死亡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丽莎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温柔地笑了。
但是,那个表情——立刻就冻结了。
(•;•;•;•;•;•;?)
丽莎望着前一节车厢连接的门,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穿着深蓝色的制服,看起来像是列车员的肥胖的白人男性正在朝这边过来。
【——是检票的。丽莎来处理,请您假装睡着就好了。】
小声说着的丽莎把背挺直,与慢慢过来的列车员轻声交谈,把两张车票递给了他。
(大意了,欧洲没有站台检票,而是在车内检票啊•;•;•;)
我保持不被看到脸的姿势低下头•;•;•;•;•;•;把眼睛稍微睁开从假发的缝隙里观察情况,像狸猫一样假睡。
确认过车票并在票上打了洞的列车员看向了我这边——
【那边的女性,身体不舒服吗?】
他用法语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但应该是关于我的话题。
【不是的,没关系的。她只是睡着了。】
唰唰地,丽莎挥着食指,做出否定的手势。
【•;•;•;•;•;•;下一站就是荷兰境内了,能只让我看下那位女性的护照吗?】
糟糕了•;•;•;!
护照这个单词我还是听得懂的。现在怎么办啊!?
从外表看起来就是明显的外国人正在通过国境,以防万一肯定要看一下我的护照。但我现在只有日本的护照,被看到的话就会演变成很麻烦的事。
额头开始冒汗,我的意识转移到了以防万一时装备好的贝雷塔上——
【——只看下那位女性,你是这么说的吧。你是用印象判断一个人的国籍吗。她是3代前移民的荷兰人,她不仅是贝尔蒙特•;B•;V的COO,还是为了我们这些下等员工自己削减经费坐二等车的出色的俭约家。她现在累了睡着了——你要把她叫醒是十分失礼的,我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流利地辩解着的丽莎,现在从法语改为说荷兰语•;•;•;•;•;•;?但,列车员好像理解了一样——
【这,还真是•;•;•;•;•;•;失礼了,十分抱歉,祝你们享受个愉快的旅程。】
•;•;•;•;•;•;太好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算解决了。
等列车员走了一段时间后。
【•;•;•;•;•;•;得救了,欠你一份人情。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
对于这么问的我——丽莎像打开录音机一样,将刚刚的对话全部重复一遍,然后用日语给我一字一句地翻译。好碉堡的记忆力。
【•;•;•;这样啊•;•;•;】
【从列车员的名牌看出他是荷兰人。荷兰有白人、黑人、阿拉伯人——是个有着多人种的国家,因为人种而进行差别对待在这里是犯罪。首先强调这点就能获得主动权。】
【•;•;•;•;•;•;原来如此。但是,为什么我被设定成很小气的角色了?】
【在荷兰,小气可是好事哦,将节约下来的钱资助需要用钱的人可是被当做一种美德的。现在我们坐的是二等车——在他心里远山大人的印象就变好了。这是利用了荷兰人的价值观来进行阐释的方法哦。】
在那一瞬•;•;•;•;•;•;能机智地将利害思考到这种地步,真厉害啊,丽莎。
而且,还不止这样。丽莎中途说话开始有点变得歇斯底里了,在日本那边也有许多擅长进行这种麻烦演技的人,所以那个列车员已经完全相信丽莎了吧。
【你,脑子很好使嘛!】
我就这么稍微夸奖了她一下——
【诶,诶•;•;•;•;•;•;怎,怎么会。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洁白的脸颊上染上了粉红,丽莎啪嗒啪嗒地挥着手。
这种挥手的方法与刚刚跟列车员用的不一样——是两手在胸前轻挥,典型的日本女子用来否定的手势。是因为对方是日本人的我吗?
不仅博识,口才又好,我对她的信赖感瞬间增加了不少•;•;•;
现在同伴也只有她了,为了能从师团眷属双方逃脱,还得确认下她其它的能力才行。
【你,除了交谈还有什么其他擅长的吗?既然是在伊•;幽待过,也应该有一些方面能成为战力的吧,不是直接战斗也行,驾驶啊通信啊,导弹工学之类的——】
我这样询问道,丽莎她•;•;•;•;•;•;
这次以十分抱歉的眼神垂下了头。
【不•;•;•;•;•;•;那个,丽莎,完全没有这类的战斗能力•;•;•;•;•;•;就会计•;•;•;•;•;•;】
【会计?】
【丽莎是伊•;幽的会计。燃料和武器库的工作交涉,备用物资和粮食的购买与库存管理全是交给我办的。】
会,会计师•;•;•;?
怎么会这样•;•;•;
先不论聪明程度,她的战力方面可是大漏洞啊!•;•;•;
倘若这样的话,还不如跟维拉德或者帕特拉那样拥有强大逃走能力的人组队还安全点。
【其它•;•;•;还会做些什么吗?】
【护士及药剂师也做过。但是不如小夜鸣维拉德那样的医师,能做的事也很有限。】
看了刚刚她自己进行的手术还有所期待,但那也是有限的吗?
果然那是依靠自己的高速回复力胡乱进行的手术啊•;•;•;
【还有吗?】
【还有就是,自己的本业•;•;•;•;•;•;在伊•;幽阵营里的时候,丽莎一直负责做饭和洗衣服。丽莎原本上的是阿姆斯特丹的女仆学校。】
【女,女仆学校•;•;•;•;•;•;】
会计,护理,女仆•;•;•;
其它的什么——也就是战斗系的技能,格斗技、刀剑、枪、魔法——真的什么都不会,丽莎以十分抱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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