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问他:“你看见什么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梦见自己走进一片草坪,跟我的两个病人说的一样,我也看到了一间木头屋子,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那是一间很破的屋子,但门内的黑洞似乎有着无穷的诱惑力,诱惑我走进去。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步,当我刚进去屋子的时候,门就自动关了,”
“然后呢?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
说到这里,疯猫刚刚缓解下来的抖动又加剧了,仿佛身处那个噩梦中一样。
“然后里面窜出来很多不同颜色的蛇,那些蛇都争着往我脊背上爬去,死死地咬住我的脊背,我感到很疼,那种疼不是普通做噩梦时的感觉,是一种真实的疼,仿佛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一样,最后我就被疼醒来了。”
说完,他放开抱着我的手,往脊背上摸了摸,闯入我家的那天,疯猫是被一条蛇咬住脊背控制住的,到今天还不到一个月,蛇咬的伤口还未痊愈,上面贴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按照常理,做恶梦的时候即使梦见被水淹死或者被火烧死,都不会感到难受,不信自己可以试一下。
我说:“刚才我没有睡着,没有做梦。你是个正常人,但你也做噩梦了,这就说明你那两个病人并非抑郁症复发,他们的噩梦是刘德才引起的,所以,这个刘德才真的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能力。”
疯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些不满地说:“敢情你是在耍我呢,我说么,平时也不见你对我有个好脸色,今天怎么反倒要和我来这个房间做研究,敢情是把我当实验品啊!”
说这话的时候,疯猫又回到了之前二世祖的那副嘴脸。但现在的我早已不用怕他。
但我内心始终是有点愧疚的,只得软下语气,对他说:“好了,你就别发牢骚了,我是真的睡不着,要不这样吧,一会我睡一觉,你在旁边看着我,如果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把我叫醒好吗?”
疯猫听我这么说,心又软了下来,答应了我。
其实我和疯猫属于同一类人,外强中干、心软,宁愿自己受苦,也见不得别人受苦。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同一个女人,我们在病院可能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他的大黄牙和沾满细菌的浓痰,我想了想,朋友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有奇玮和啊兽了。
疯猫忘记了之前得恩怨,提醒我说:“那个恶梦很恐怖,而且很真实,当我梦见被蛇咬得时候,我是真的感觉到很疼,那种钻心的疼,我看这不仅是一个恶梦那么简单,你还是别去试了。”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我有些能力是你不知道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及时叫醒我就行了。”
听到我这么说,疯猫也没说什么,他点了点头,对我说:“好吧,老陈,你要早点醒过来,别睡的太久。”
我没说话,顺势躺了下来。刚躺下来,那种不舒服的昏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次,我没有运气把那股睡意赶走,而是任它不停地侵袭着我的大脑,过了许久,我仿佛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睡吧,睡着了一切烦恼都没有了,梦里的世界多么的美妙啊……”
我眼前的黑暗消失了,换来的是一片光明。
我来到了一片草地上,一片暖和的草地。我能闻到四周散发着花朵淡淡的芳香,耳边能听见蜜蜂和蝴蝶飞舞的声音。我仿佛置身在天堂,一片晴朗,春暖花开。我沐浴着阳光,漫无目的地在草地上边走边享受着。
这是一种轻松,一种极致的轻松。这种感觉不是中了一千万彩票时的那种高兴,也不是娶了一个大美女时的那种兴奋,只是一种轻松的舒服而已,仿佛夏日的午后,一个午觉醒来,妈妈在身边滴滴答答封着一件你喜欢的衣服一样,旁边还有一只小狗悠然地吐着舌头。
就这样轻松地走了一会,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用原木搭成的小房子。房子从表面上看去修建的时间已经很长,屋顶已经有些风化。
房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洞洞的。那扇开着的门像一个风口,吸着我不停地向里走去。
我踏着青草向那间小屋走去。走近了才看见小屋的表面破败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长出了蘑菇,屋子的周围全是杂草,许是很久没人住了吧。
忽然我听见屋子里隐隐约约有些打斗的声音,就赶紧跑过去。
爱管闲事或许是我一个致命的弱点。之前我在工地打工的时候,我因为拉架险些被其中的一个用搞头击穿颅骨。
在病院里当医生,因为管孙淼的闲事被卷进这样一场无休止的风暴,才有了后来的了真水库底的探险,有了后来差点被疯猫掐死的经历。
隔着门我能听见一个人在不停地求饶,旁边有好几个人用棍棒、皮鞭对他殴打。我赶紧用身子撞门,但无论怎么撞都撞不开。我看见屋子的旁边开着窗户,于是就跑过去想从窗户爬进去,当我的脑袋刚伸进窗户的时候,头顶上的窗棂就忽地砸了下来,把我的脖子切断了。
我的头掉在了木头屋子里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跳了两下就停住了。
第八十一章 噩梦 '本章字数:2034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17 23:18:55。0'
我的头掉在了木头屋子里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跳了两下就停住了。
屋子被我的脑袋弹得满是灰尘,我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等等,我的脑袋不是已经被窗户切下来了吗?怎么还有知觉?
我想抬手摸摸自己的伤口,却发现身子还在窗户上搭着,像一件用旧了的衣服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里。
我听到屋里的打斗声没有了,只有一个人走路的脚步声,缓慢而有节奏,声音越来越响,我知道他走到了我的身边。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起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拎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地对峙着。
当我慢慢地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那个人居然是曾叔叔。
曾叔叔提起我的脑袋,一改往日沉着稳重的形象,对着我挤眉弄眼地看了会,用阴阳怪气地语调说:“你不该管这些闲事的,本来你可以凭自己的才能当上院长,但你偏偏要和我做对,还偷我的东西。”
我想解释,想对曾叔叔说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为了朋友才这么做的,想对他说我也很想帮他,想问他为什么疯猫见了他的眼神哆嗦地放开了抓着我的手,想问他孙淼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想问曾叔叔的很多,可是我刚一张口,曾叔叔就笑着从我眼前消失了。
仿佛他的整个人是用烟做成的,我一张口,他就被吹散了。
“咚咚!”我的整个脑袋又重新落在地上,像个皮球一样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一会,我又听见屋子里响起了脚步声,这次的脚步比较嘈杂,好像是两个人在向我走来。
我的脑袋被四只手抓住,重新提了起来,在我面前出现的,也是两幅熟悉的面孔——奇玮和啊兽。
奇玮先开口对我说话了:“老陈,我们不想管孙孙淼的事了,他强奸了别人,自杀是他自作自受,我们不想替他找回清白。我已经出院了,不想再回到那个令我屈辱的地方。我开酒店挣钱不容易,不想把钱都拿出来投资什么东邓村的厂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你做了什么?了真水库那次,我用瞳术让咱们三个潜到了水库的底下,啊兽的十个魂魄消灭了那只老虎精,你呢?只不过在一边看着而已,之前还不停地说着丧气话,没出一分力气,却得到了水佛的力量和邓晋的宝书,还得我用那个厂子换,求你放过我好吗?我们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我想开口向奇玮解释,但跟曾叔叔一样,我刚一开口,奇玮就消失了,像夜里的一朵云一样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我转过头,看向啊兽,他也对我说:“老陈,当初在病院里我极力劝你不要管孙淼的事情你不听,现在可好,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们不得不与曾远道这个精气超过常人百倍的人为敌。本来你在病院干的好好的,还可以接曾远道的班当个院长,日子平静而充实,但你非要管这些,这是你一个普通人管的了的事情吗?你这不是以卵击石吗?你把奇玮拉下了水,把我拉下了水,难道还要把疯猫和董丽玺也一起拉下水吗?”
“可是我不能看着孙淼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屈死在那个值班室里!”我神经有些崩溃,大声地对啊兽喊到。
不出意外地,啊兽的面孔在我眼前消失了,但这次我的脑袋却没有掉在地上,因为在脑袋下落的过程中,被一双手在半空中接住了。
那是一双少女的温柔纤细的手,一双我做梦都想天天牵着,一辈子不放开的手。
董丽玺漂亮的脸庞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看到董丽玺,两股热流就涌进自己的眼睛。我在工地打拼十年,两只手磨得起了厚厚一层老茧;我在打工之余日夜学习,受尽工友嘲讽;我在医院特立独行,与整个世界对立;我挺身而出,挡住疯猫那双有力的大手,为的,就是要找到这样一个人,一个温柔的,能与我过一辈子的温暖的人。
我嗓子里仿佛卡着什么东西,对着董丽玺呜呜地,却说不出话。
董丽玺双手捧着我的头颅,深情地望着我,对我说:“我们结婚好吗?不要管他们的闲言碎语了好吗……”
我眼睛里早已盈满了泪水,想点头,却发现已经没有脖子能够使力。我伤心地哭着,心痛到了极点,我对不起朋友们,对不起一直培养我的曾叔叔,对不起爱我的和我爱的人……我感觉生命已经绝望,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在我哭得正伤心的时候,感觉脊背上一阵疼痛,有个人在狠狠地打我,我继而两眼睁开,看到眼前一片漆黑——我醒了。
“好家伙,老陈,你可算醒了。你倒是没有大喊大叫,但眼泪都快把床给湿透了,哭得那叫一个悲戚啊,听得我都泪花子都流出来了。”
醒来第一个听见的,就是疯猫对着我说话的声音。
我坐起来,用手摸了一下枕头,像刚浸过水一样——由于水佛的缘故,我可以将自己的精气转化成水,所以,我体内的水比一般人都多,我可以三天三夜不喝水都不感觉渴,而且尿的也比别人多,最尴尬的是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口水就会像溪水一样从嘴里流出来,这次哭也不例外,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把整个床都染湿了。
疯猫好奇地对我说:“我说你的眼泪怎么那么多啊,常人顶多湿一片,你把整个床都弄湿了,难道这就是你的特殊能力吗?”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的脸像刚洗过似的,连鬓角的头发都湿透了。我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对疯猫说:“我们走吧,这个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疯猫说:“我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我们赶紧走吧!我可不想惹那个重病号,他被人关了一辈子,受了一辈子的欺负,心里怨气肯定重得很,而且做的梦也邪门儿的很,我不想这种怨气发泄到我们身上。”说完,就架着我走出了病房的门。
第八十二章 小黑屋子 '本章字数:2091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18 23:12:26。0'
疯猫说:“我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我们赶紧走吧!我可不想惹那个重病号,他被人关了一辈子,受了一辈子的欺负,心里怨气肯定重得很,而且做的梦也邪门儿的很,我不想这种怨气发泄到我们身上。”说完,就架着我走出了病房的门。
从那场噩梦之后,我就越来越多地把关注放在刘德才——又一位精神异能者的身上。
刘德才把自己的噩梦传染给别人,他是怎么做到的?这点引起了我无尽的思考。奇玮有自己的特殊能力,是因为他得到了自己同学死之前的一双眼睛,虽然他的同学死因很蹊跷,那双眼睛的来历也不明,但总归是有个说法。
啊兽能御魂,靠的是与生俱来的感知力和与魂魄交流的能力,据他所说,打他记事起,他就可以跟各种各样猫猫狗狗之类的动物打交道。他最怕的就是去屠宰场,因为对于能听懂动物语言的他来说,那里无疑是到处喊冤的地狱。
我能御水,靠的是吸取了水库底那只修炼了千年的老虎精的精魄,得到了水佛的力量。
曾叔叔能御蛇,虽然目前我们还没摸清他的底细,但他的精气超常人百倍,想必御蛇对他来说不算一项很难得事。
但是,刘德才,这个年过七旬的老头,靠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说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那么在监狱的时候,或者当他还是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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