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画,画的是这两对夫妻站在一个坟墓旁边,手里捧着一捆卷轴欢呼雀跃。坟墓已被挖开,好像是说这卷轴是被这两个人从坟墓中挖出来的。
第三幅画,画的是一个云雾缭绕的高峰,这对夫妻正抬着一块绿色的石头向山下走。
第四幅画,画的是这对夫妻坐在一个山洞中盘膝而坐,俨然是一副练功的姿态,绿色石头漂浮在他们的头顶。而那个卷轴也完全展开展开,平铺在他们的身边。
第五幅画,画的是这对夫妻中的女人躺在床上熟睡,而那个男人则手拿卷轴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明显是一副逃跑的样子。
第六幅画分为两个场景,最下方是这个女人坐在床边掩面而泣,绿色石头就在她的脚边。而画中的最上方,那个男人右手拿着卷轴,左手拿着一块较小的绿色石头,正向一个密林中走去。
第七幅画,画的是这个男人站在一群死人中间仰天长啸。他脚边的死者们,虽然身上只是画了寥寥的几个红点和几缕红线,但却很直观的表达了,这些人都是开膛破肚而死的。
第八幅画,画的是一个辉煌的大殿之中,那个男人高高坐在王位之上,身披龙袍,脚下跪伏着许多臣子。
第九幅画,画的是这个身披龙袍的男人也在熟睡,而那个女人正伸手从他的身边将那个卷轴盗走。
第十幅画又是两个场景,画面左侧,是那个女人在山洞中展开卷轴,而那个卷轴的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不残缺不全的卷轴。画面右侧,则是那个男人躲在一个密室里,正蹲着身子藏起另外一半卷轴。
第十一幅画,画的是那个女人倒背双手,身披凤袍,正在监督工人修建一座宫殿。那宫殿中,一个个巨大的石像赫然在列。
第十二幅画,画的是一个棺材停放在那个满是石像的大殿中央,一群人围着棺材正在做着什么仪式,好像是在给棺中的死人送葬。
当我们看到最后一幅画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这画面中所画的内容,着实让我们震惊不小。
第五十四章 三个发现
壁画中的最后一幅画,画的是整个山洞的布局。从石门到吊桥,从吊桥到通道,然后是大殿。大殿中的石像、王座、血河、石桥,以及最上方的两间耳室全都清晰地描画了出来。
但让我们吃惊并不是这些,而是根据画中显示,从这大殿再向前走还有很大一片地方,其规模远在大殿的面积之上。这片空间的描绘方法非常特殊,淡淡的几笔浅墨勾成了数道线条,均匀地分布在整个空间中,这些线条成不规则状,线条与线条之间还轻描了一层淡淡的薄墨,看样子倒有些像是雾气。
在雾气的最里面,有一颗参天大树,大树的树冠上伸展出许多枝条藤蔓,张牙舞爪的,乍一看很像是触手。
而在那大树的树干中央,竖直地摆放着一口棺材,这棺材的形貌与上一幅画中的棺材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差别。很明显,这幅画是在说,那个棺材和棺材中的死人就安葬在了那颗参天巨树之中。
几个人站在最后一幅壁画跟前呆立不语,心中都在默默地分析着这幅壁画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咽了一口唾沫,感觉不自禁地紧张了起来。这些壁画所描述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虽然只有十三幅,但已经异常清晰地展示了画中人的一生。如果这些壁画讲述的是真实事迹,那么最后一张画中的参天古树到底在什么位置?
依照画中显示,那片神秘的空间和古树就在我们面前的石墙后面,可数米高的石墙结结实实地挡在这里,莫非还有什么暗道不成?
我正低头苦思着,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子。只见他正用一脸茫然之色望着我,大惑不解地问道:“老谢,这画你看明白了吗?”
我说废话,这都看不明白我就别活了。亏你还是学美术的,这些壁画笔功深厚,线条简单,已经把整个故事讲述的非常清楚了,难道你没看明白?
王子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当然看明白了,我只是怕我理解的不对,想问问你是怎么理解的,沟通一下,看看大家对这些壁画的解读有没有偏差。”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样也好,正好我对最后一幅图的含义甚为不解,或许是自己进入了什么误区。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兴许能找出什么线索。
想到这儿我对他说:“这样吧,我把我的想法给你讲一遍,如果中间有什么和你理解不一样的地方,你及时提出来,咱们再作分析。”
季玟慧和大胡子听到我和王子要探讨壁画的内容,也好奇地凑了上来,都想听听我的看法。
于是我便把自己对这些壁画的理解给众人讲了出来。
故事说的是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不知何故从一个古墓中获得了一本古卷,这本古卷应该就是《镇魂谱》。而后两个人又找来了一块绿石,配合《镇魂谱》开始进行某种修炼。
然而丈夫却突然起了私心,趁妻子不备将《镇魂谱》偷走,自己躲到某处密林中独自修炼,想私吞古卷的功效。
在大功告成后,丈夫变得威力无比。他杀人如麻,树立自己的威信,从而开始建立自己的王国。并且自立为王,拥有众多臣民。
后来,妻子找到了丈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同样的手段将《镇魂谱》偷了回来。但她却没有想到,丈夫早就在暗中做了手脚,将《镇魂谱》一分为二,她偷走的只是半卷《镇魂谱》,另一半被丈夫藏了起来。我们手中的《镇魂谱》只有一半残卷,应该就是这两者的其中之一。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只有半本古卷,但妻子依然得到了不小的成功,最终也建立了自己王国,并且大兴土木,修建了这所地下宫殿。
然而人终有一死,妻子虽然成为了女王,但最终还是死在了这里。她的臣子为她送葬,并且把她的棺椁葬在了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中。
听我说完,王子抢着问道:“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你前面说的跟我想的一样,但放棺材的那株大树在哪儿?怎么我觉得壁画中好像是说那株大树就在这面墙的后头?”
我叹了口气:“我也是一直没想明白,如果这面墙的后面真有一片空间,那就一定有什么隐蔽的机关能打开石墙。”
大胡子和季玟慧也同意我的看法,而且他们认为,这面壁画墙有重大嫌疑,通过某种机关将其开启的可能性极大。
我点了点头,对所有人说:“既然大家的想法一样,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认暗门是否存在。如果真有暗门的话,大家再想办法找到机关。老胡,你去左边耳室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一会儿我去右边耳室。王子和玟慧,你们两个检查这个石壁的边缘,看看有没有异常的缝隙,是不是有启开过的痕迹。”
等我布置完,大胡子嗯了一声,转身就向左边耳室走了过去。
我转身刚要往右走,王子忽然拉住我,坏笑道:“还是我去耳室吧,你们小两口在这儿检查石墙。我虽然头发不多,但也不至于当灯泡。”说完也不等我回答,飞也似的跑进了右侧耳室。
我脸上微微一红,虽然打心眼儿里想跟季玟慧独处一会儿,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如果这时再叫住王子,反而好像我有多排斥季玟慧似的。只好呵呵傻笑了几声,尴尬地走了过去。
季玟慧小嘴一撇,嗔道:“慢吞吞的干什么?很不情愿和我一起工作么?”
我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怎么会?和你一起工作一辈子我都乐意。”话一出口,立时觉得这话过于暧昧了,下意识的急忙伸手捂嘴。
没想到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她对我吐了吐舌头:“呸!才不稀罕呢!我可不跟你这个坏蛋一起工作,你又不懂考古学。”说完这句话,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忧虑,然后收起笑容正色道:“别闹了,快点找线索吧。我总觉得……总觉得周老师也在这石壁的后面。”
经她一提醒,我这才想起还有个周怀江来。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混蛋到家了,一心想着如何逗季玟慧开心,居然连最重要的救人大事都给忘干净了。我连忙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墙壁认真地检查起来。
细看之下,果然有了发现。我们在第七幅壁画的左右两端各发现了一道裂痕,这两道裂痕极其细微,如果不是把眼睛凑到近处,根本不可能发现裂痕的存在。并且这两道裂痕是笔直地纵向贯穿整个墙壁,下方与地面的接缝也有分离的迹象,由此看来,这绝对是一道暗门。
我刚要大声招呼胡、王二人,却见大胡子正站在左侧耳室的门口对我们挥手,示意有了发现,让我们过去。
我连忙拉着季玟慧跑了过去,进屋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虽说是耳室,但也面积也不算小了,约莫得有百十来平米。房间正中摆着一个几乎占据房间一半面积的大型石制沙盘,就如同售楼处里的房屋模型一样,将整个山洞的建筑缩小了数百倍,展示在了一个巨大的石板之上。
这沙盘涵盖了整个大殿的布局及各种事物,每件东西都雕琢得极为细致,连石像和王座都精雕细琢的惟妙惟肖,没有半分偏差。
看着这样一个惊人杰作,我们一方面感叹古人的智慧实在伟大,竟能用石刻工艺制作出如此精准的沙盘模型。一方面又疑惑这个沙盘到底有什么用途?为何会如此耗费精力去制作一个用处不大的圣殿模型?
这时,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怪异,心事重重地不敢直视我们。
我随口问他:“那边房间里是什么?”
王子看了看季玟慧,极不自然地说:“什么都没有,一个破空屋子,害的小爷我白跑一趟。”
话音未落,‘啪嗒’‘哐啷’两声,从他的衣服里掉出两件东西来。一个是青铜水壶模样的东西,一个是镶满宝石的长方盒子。
我长叹一口气,暗骂他简直是笨的要命,偷东西都不藏好,还没捂热就露馅儿了。
王子极为委屈地看着我,双手平摊,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倒背着手溜达到一边看沙盘去了。
季玟慧先是瞪了王子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两件东西凝眸审视,脸上逐渐现出了讶异和激动的神色。
她举着那个青铜器兴奋地说道:“这是青铜匜,是战国和汉代的贵族用来给宾客洗手用的器皿,已经非常罕见了。咦……这里还有字!”她倒翻着壶底,惊讶地读道:“慧灵王!慧灵王……这是个什么王?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说你要没听说过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先别研究这个了,赶紧看看那个宝盒里装的是什么。
季玟慧放下青铜匜,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珠光宝气的盒子慢慢掀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捆画卷。
打开画卷一看,只见画卷正中有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恭恭敬敬地对着正前方长手作揖,看样子就像是给看画的人作揖求饶一般。
这画卷以纯黑墨画质,没有其他颜色。笔风苍劲有力,素朴致雅,一看就是出自男人的手笔。画纸已经严重泛黄,但保存的颇为完整,显然是非常珍贵。
画卷并没有落款,只在左上方写着一行字:“南岭慧灵沐手遥拜杞澜夫人。”
第五十五章 机关
王子小声嘟囔着:“南岭慧灵沐手遥拜杞澜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我蜷起中指,在他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这你都看不明白?你的学都是怎么上的?这就是古人的一种说话方式,是说有一个叫慧灵的人,洗了手,在遥远的地方对一个叫杞澜夫人的人恭敬地行礼。懂了吧?”
王子一边揉着脑门一边低声骂道:“什么玩意儿啊,说话说的那么累干什么?直接说‘杞澜你好’不就得了?绕那么大一个弯儿,其实就为打一招呼。打招呼就打招呼呗,还洗什么手啊?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我叹了口气,心说跟这号人就没法正经交流,不把谁气死才怪。现在没功夫跟他耍贫嘴,还是想正事要紧。
隐约的,我心里囫囵着有了一个想法,但有两点疑问需要解决:‘南岭慧灵’和青铜匜底部所刻的‘慧灵王’之间是什么关系?画中那个长揖到地的男子又是谁?
我一把攥住王子的胳膊,表情严肃地问他:“你快说实话,那边房间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现在不要开玩笑,什么都别隐瞒。”
王子很少见到我如此严肃的表情,非是紧急关头,我们二人之间是从来不会正经说话的。此时见我异常郑重地问他,他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再嬉皮笑脸了:“那边的屋子和这个屋子差不多大小,里面是几十个大铁箱子。箱子里什么都有,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