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正气足,心无惧意,你们的武学是可以跟一般的鬼神比划一下的。”弥勒佛笑道。
“我们可以打败鬼神?”我闻言大喜。
“错,我是说,你们可以抵抗那么几下,不至于被鬼神一巴掌就扇死!”弥勒佛哈哈大笑,冲我们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
不管我们心中有多少疑惑,我们还是踏上了陕西之旅。
一路风尘,我们来到了金鸡坳。这个偏僻的小村庄经过这么多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这是杨胖子说的。
村里的大部分劳动力都已经南下打工,每年外出打工挣的钱绝对要比在地里刨的要多。村里留守的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年轻点的女人也算是劳动力,不是吗?
看着已经荒芜的田地,我不禁感慨,再过几年,我们吃啥?牛奶?
村子前面有一个大枣树,枣树郁郁苍苍,犹如一个很大的凉亭,下面坐了五六个妇女,忙活着手中的东西,或扎鞋垫或剥玉米粒。
听说我们是来收购药材的,这些妇女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一直到我拿出几张百元钞票,说是找个地方住两天,才有一个面相凶悍的中年妇女招呼我们去她家住。走的时候,身后的那几个妇女大声笑着说着当地的土话,大概是说要这个妇女悠着点,别把我们俩吸成人干之类的荤话。
本来是想要杨胖子找之前他们借宿的那家人的,杨胖子忸怩着不肯去,估计是偷了人家锄头斧头不好意思。
这个妇女似乎也出去打过工,能够说一些普通话,虽然不是很标准,但不影响我们沟通。
到了她家,二层楼的红砖房,正面贴了白色的瓷砖,门前就是普通的土地,角落有用水泥砌了一个小池子,一条橡胶水管不知道从何处接了过来,通入池子上方,然后用胶布缠了一个水龙头,接口处缠得不是很严密,漏了很多水,门前地面就显得潮湿泥泞。
这妇人不是一个喜欢收拾的人,门前到处散落着木柴。随便用脚将木棍拨在一边,开门招呼我们入内。
闲聊了几句,我看了看手机,下午五点半,我低声问胖子去那个地方要多久,胖子回答走路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我拿出钱包,又拿了两张百元钞票递给这妇女:“大姐,跟你打听一个事情!”
妇女看着我钱包里厚厚一叠钱,不禁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我看到她的神情,心中一动,随即释然,整个村子就你们几个娘们,还想抢我的钱不成?揍不死你!
“问,尽管问。”妇女接过我的钱,笑道:“叫我福珍婶吧,叫大姐怪别扭的。”
我拿出一张苏静的照片,递给福珍婶:“你看看,认识这个人不?”
“这不是青山家的傻丫头吗?”福珍婶瞄了一眼,很是吃惊:“你们是不是来抓她回去的?”
“什么傻丫头?”
“抓他回去?”
我跟杨胖子同时问道。
福珍婶怀疑的看了看我们俩,说道:“青山家的这个傻丫头,人虽然俊俏,但从小就傻。前两年不知道怎么就走丢了,前些天才回来。回来以后还是傻呆呆的,问她她什么也不知道的。城里不是有那种蛇精病医院吗?我们都说她是被抓去了,现在偷跑了回来,你们不是来抓她的吧?”
什么蛇精病?我楞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是神经病。
我干咳了一声,正要说话,没想到杨胖子却抢先了一步:“对,我们就是来抓她回去的,你知道她住哪吗?”
这家伙总是抢着说话,不知道我才是主角吗?
福珍婶怪异的看了下我们俩,踌躇了半天才说道:“青山家倒是不远,不过今天青山家的婆娘去了镇上,不知道带没带上静妹子。我先帮你们看看,顺便买点肉菜回来做给你们吃。”
我笑道:“福珍婶,你养鸡没有?杀一只鸡吧,我出钱!”
杨胖子在一旁吱吱怪笑,我明白他笑什么,这畜生,满脑子鸡吧。
福珍婶转身出门,边走边说:“你们在家看电视,家里很乱随便坐,我先去买肉!”
我待福珍婶走远,不禁埋怨杨胖子:“你干嘛说我们是来抓人的?”
杨胖子却有一套说辞:“阿西,你没听见这个大婶说那个苏静是个疯婆子吗?按照我说啊,可能是有东西附身在苏静身上,然后去嫁给老吴……”
他这么一说,倒也有可能。
正准备说点什么,门外突然咯噔一声,似乎有人踩到了什么东西。
☆、015 手机
我跟杨胖子对视一眼,走出门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往地上一看,一根木柴的旁边有两道新痕迹,一道是长长的滑痕,还有一个清晰的鞋印。看来是有人踩到这个木棍,差点摔跤。
四处张望了下,没有看到人影。蹲了下来看了看,鞋印很深,甚至可以看到鞋底的品牌LOGO,我招呼胖子:“胖子,你看这个鞋印。”
杨胖子蹲了下来,煞有其事的分析:“哟或,阿迪屌丝!2008年中国男足战胜柬埔寨女足纪念版,全球限量发型50双,高级货啊!”
“严肃点,按说这种运动鞋在村子里应该没有人穿才对!”我指着鞋印说道,“这个鞋印那么清晰,说明这鞋穿了不到一个月。”
“然后呢?”杨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这还不明白?村里的人不会穿这个,那么说明是有人跟踪我们!”
我的推论很武断,甚至可以说是胡乱猜测,但是杨胖子却也深以为然的点头:“奶奶的,会是谁呢?”
我准备把涉及到这事的人都梳理一遍,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梳理的,涉及此事的人,死的死傻的傻,嫌疑人列表一穷二白。
反倒是杨胖子在一旁扳着手指头:“这鞋印约莫有三十八、九码,苏静的脚应该没有这么大!弥勒佛?他那么胖,还比我高,鞋子应该在四十二码以上,也不是他。杨老爷子?李哥?王文华?”
我真佩服杨胖子,他居然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列举了一遍,我一边听一边摇头。表示这些人都不太可能。
两人分析了一会,觉得也没意思,走回房间看电视。
电视里头放的是还猪哥哥,我一阵厌烦,找了半天没有看到遥控器,而电视机的调节面板用一个透明胶缠得死死的,胖子叫道:“你玩你的手机就是,我喜欢看小燕子!”
杨胖子老婆的小名似乎就叫小燕子,你天天看还不腻?
坐下来看了会手机,信号不是很好,网页半天都打不开,只好玩单机游戏,正心不在焉玩‘找你妹’,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看了胖子一眼,两人刚站起身,一群人就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虬须方面,身材魁梧,手中举着一根长长的铁管对着我们,铁管后头是一个木头枪把,上头还有一个简单的击发器。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是长铳,火药枪的一种,里面填装的是铁砂子。
虬须汉子身后是一个尖脸老者,身材瘦削,在后头就是四五个拎着菜刀的大婶,福珍婶就在里面。
“举起手来!”说话的不是虬须汉子,反而是那个尖脸老者,中气很足。
“福珍婶,怎么回事?”我立马把手高高举起。开玩笑,我功夫再好也挡不了长铳喷出的铁砂,这种东西喷过来的话,不死也得……毁容。
“什么怎么回事,说,你们是不是来抓静妹子的?”尖脸老者怒吼一声,虬须汉子把长铳一抬,口中咿咿呀呀的,原来是个哑巴。
哑巴脸上青筋突出,双目圆睁,手中竟然忍不住的颤抖,我心中一阵恐惧,不是怕了他的神情,而是怕他走火。
杨胖子也是双手高举,连声高呼:“不是,不是,我们是苏……静妹子的朋友!她是我嫂子!”
“放屁!”老者更是怒不可遏,口中骂了一连串的方言。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我手机上有静妹子的照片,我还有她的电话号码!”杨胖子喊道。
“对对,我手机上也有她的照片。”我附和道。
“拿手机出来给我看!”福珍婶走了出来,伸手在我面前。
我缓慢的垂下手,因为我知道现在哑巴很激动,我任何一个突然的动作都有可能让他开枪。
缓慢动作的同时,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抓住福珍婶丢到哑巴的长铳枪口上去?眼睛余光却看见哑巴的长铳已经差不多戳到了杨胖子的额头,只得作罢。
掏出手机,放到福珍婶手上,福珍婶接过手机,低声说了一句:“还有钱包!”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丝狡黠。这娘们,分明打着为青山家出头来谋我钱财。
我苦笑一声,把钱包也递给了她。
福珍婶背着老者把钱包塞进自己的口袋,这才转身把手机递给了尖脸老者,站在了他旁边。
尖脸老者接过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上面设置的是苏静跟老吴的大头照。
“没错,是静妹子。”老者顺手就按了一个拨出键。
我暗叫不好,这个手机号码是老吴的,老吴的手机在拿去陈强店里的时候就已经关机,后来陈强死后这个手机按说被袁金城拿走,可袁金城自杀后,我们也没有找到这个手机,期间我也打过一次,一直是关机状态。
现在老头一拨过去,关机的话不是让他愈发生疑?
没想到,电话居然打通了,尖脸老者按了免提键,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彩铃声,我跟杨胖子都有点发呆。
难道是麻杆顺手偷到的不仅仅有铜片玄阴之眼,还有这个手机?将不值钱的铜片还给我,却拿走了值钱的手机,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很大。还有一个想法在我内心深处翻滚,但是我却不敢深想,难道袁金城没有死?
铃声响了一会,有人接通了电话,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仿佛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在那边喘息,又好像是一个哮喘病人在垂死挣扎,伴随着喘息声还有几声诡异的呼叫,类似于几个破烂的哨子发出来的声音。
电话马上被挂断,似乎是被人不小心接通。
尖脸老者听到这声音,脸上一片惊骇,大声叫道:“萨纽挂,萨纽挂!”
这似乎是土话,我硬是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杀牛瓜?
听到老者这么呼喊,旁边的众人也是一脸惊惧,低声的用土话说着什么,出现的最多的就是萨扭挂这个词。
我心里一阵好笑,肯定是麻杆把这手机贱卖了,然后这个人正好开着音响在玩游戏,类似魔兽争霸的那种网络游戏。
尖脸老头看了看我们,用土话大声对着福珍婶说着,然后是福珍婶不满的回答,尖脸老者厉声的吼了几句,福珍婶拿出钱包不情愿的递给我,看来老头很清楚福珍婶的手脚。
“你们说静妹子结婚了?还是你们嫂子?这样吧,你们两个跟我回家一趟,看看静妹子还认得你们不。”尖脸老头示意哑巴放下了长铳,哑巴咿咿呀呀的吼了几句,不情愿的垂下了枪筒。
看到哑巴垂下枪口,我的心中石头这才落下,当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哑巴反应也不算慢,手一抬,就想举起长铳,手刚抬起了一半,我已经抓住他拿枪的手腕,用力一捏,哑巴大叫一声,手因为吃痛而松开了长铳,我顺手接过。
哑巴还要跟我搏斗,我一个侧踢就将他踢飞,哑巴哦哦啊啊的半天爬不起来。
这边的民风很是彪悍,见到我如此勇猛,那几个大婶也不见得如何惧怕,反而拎着菜刀在一旁跃跃欲试,特别是福珍婶,菜刀都已经高高举起。
杨胖子眼里可没有妇孺之分,只有敌我之分,见状嘿嘿笑着拍拍手掌,要上去会会这群大婶。我连忙制止他,对着老者说:“我只是觉得这个枪对我的威胁太大,我没有恶意。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苏静了!”
老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是一块老姜,从我这一腿的力道知道我不怎么好惹,拿捏了轻重以后,走过去将哑巴扶了起来,比划了两下,接着用土话喊了一声,几个大婶闻言顿时从门口散了,只有福珍婶举着菜刀看着我发愣。
老者扶着哑巴,示意我俩跟着他走。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模糊,我左右瞄了瞄,走到那个简易水池,把长铳放在水龙头下面,打开了水。
这种火器最怕水,用水这么一泡,这枪估计几天之内再难开火。正准备把枪丢弃,看到哑巴有些求乞的眼神,笑了笑,把长铳递给了哑巴,哑巴楞了下,动作生硬的接过长铳,眼神中敌意却是减少了很多。
我回头对着福珍婶笑了笑:“今晚你给我弄好土鸡,待会我们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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