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应该还可以吧口”我答道。
“这段时间战事越来越吃紧,东都和古夏越战越勇,势如破竹,已经攻
陷了几座城池,西天翼如热锅的蚂蚁,频频征税,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老百
姓苦不堪言,泰剑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陆续出手,这是今天新增加的,你看看
”
口
说完公孙宇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列出秦剑要出手的店铺,比第
一批要多得很,这奏剑是顾念西凌的老百姓,还是对西凌皇室太忠心?竟然
把整个家业都赔进去了,不过我发现公孙宇这家伙的消息来得可真快。
“有那么多?”我迟疑问到。
“嗯,迟点会更多,这是秦剑的,这份是公孙家要出手的。”说完这家
伙又递了一份给我,上面不但详细列出铺名地址,就连方位,客流,每一个
月多少盈利,都列得清清楚楚。“我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银子,我有准确的消息,足够的人手,要不我们联手,将这两家
出手的产业全包了?你觉得怎样?”公孙宇问我。
“你要吞了自家的生意?”我有点不置信地问他。
“嗯,你要这样想也可以,要一下子吞了两家的产业,我暂时银子不够
,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我俩偷偷吞了,怎样?”
公孙宇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那眼神真邪恶,这是什么感觉呢?就像两
个人阴险的家伙在黑房子里,密谋着怎样做伤天害理的事,这家伙还真心黑
,爹还活着,就谋家产了,但我后来才知道这家伙聪明得让人害怕,敏锐得
让人胆寒。
“如果你不介意你公孙家的产业被我分一杯羹,我何乐而不为?但西凌
如今被两国痛打,这国家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如果到时真的城陷国亡,我
们岂不是见财化水?”这生意风险太大,我不得不犹豫。
“这个国家不会亡,你信不信我?亡的是另有其人,如果我日后不出手
。“公孙宇定定地看着我,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目光竟然可以如此坚定,坚定
得让你觉得,如果你不相信他,是一种罪过口
我衡量再三,还是觉得机会难得,如果错过了,我会遗憾终生,并且这
家伙眼神虽然邪恶,但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至少对我。
“如果你骗我,我将你千刀万剐口!,我阴冷地说口
“千刀万剐太血腥,如果我骗你,我天天躺在床上任你折磨。”这家伙
笑了,徇烂而明媚,我白了他一眼,上了床,还不是他折磨我?
“废话少说,我们现在从哪里入手?”我拿着他给的纸细细看了起来,
他也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认真地跟我分析从哪里入手最好,我第一次发现
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口
我们整整讨论了一宿,但两人都没有一丝倦意,第二天他准时送我回飘
香楼,冯丰才放下心来,但看公孙宇的眼神还是充满敌视。
我飞鸽传书给钱长鸣,要他尽快给我准备银子,一切准备停当,我们晚
上离开了德州,开始辗转不同的地方,疯狂而秘密地将泰家,公孙家的产业
收归囊中。
110:嫁我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俩辗转了很多地方,公孙宇这家伙的消息真的很灵通
,每天都有消息传来给他,外面的局势,泰家的情况,他知道一清二楚,这
家伙怎么这般厉害。
狡兔也只是三窟,但这只狐狸,不知道有多少个洞,但我们每去一处地
方,都会发现他有落脚的地方,并且大批忠心耿耿的手下侯着他,尤其跟老
鸨熟悉,似乎每个妓院都红牌都跟他上过床一般,这家伙果然人手充足,有
时看着精明犀利的眸子,我总是在犯疑,这个是我认识的公孙宇吗?
“你是我认识的楚合欢吗?”他也经常看着我问,我们有时也会出现分
歧,这个时候,我都会据理力争,决不退让,公孙宇就会睁大眼睛看着我,
那眼神似乎不认识我一般,只是那脸带着说不出的欢喜。
“楚合欢,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都是那么狡猾奸诈,我们不凑在一块
实在天理难容。”听到他这话,我立刻黑脸,他怎能这般说话?谁狡猾奸诈
了?但不得不说,在做生意方面,我们十分有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
怎么做,对方心里想着什么,很多时候,两人的看法惊人的相似。
公孙家与秦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横跨了好几个国家,随着战事的吃
紧,两人转手的东西越来越多,刚开始铺子,慢慢到住宅,土地,再下来是
自己珍藏的古董玉石,原属于我楚家的店铺也纷纷出手了,凡是我楚家的店
铺,我一个都不放过,这曾经是我爹的心血,这曾经是我败光的东西,如此
重新回到我的手上了。
看来这次他们两家是倾尽所有了,但西凌的军队没有因为他们的付出,
而变得勇猛善战,反倒输得更厉害,有点兵败如山倒的感觉,整个西凌都变
得人心惶惶,亡国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但公孙宇总是很肯定地告诉我,
西凌绝对不会亡国,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肯定口
“楚合欢,你不是被秦剑骗光钱财了吗?你从哪里得那么多银两?”公
孙宇狐疑地看着我,每次钱长鸣命人送钱票过来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问,
不得不说,这两家的产业真的很庞大,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但我发现公孙宇不仅仅是人手足,就是钱票也够厚,这家伙的钱从哪里
来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但就在我俩瓜分的差不多的时候,两家的铺子、土地一下子涨价了,公
孙宇派人查探,很快有消息传来,原来有两股势力介入,开始跟我们抢生意
,竞争大了,价钱自然高了。
“知道谁跟我们抢生意吗?”我说。
“这天下还有谁有这实力?不用查都能想得出来,不过你有那么多银两
,真是让我大大的意外,楚合欢,你不会铤而走险,做些危险的勾当吧?”
公孙宇问我,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贩卖私盐的确是杀头的活,但我当然是
不会承认的。
“既然价格抬得那么高,我们放弃,还是跟他们抢?”我问。
“这钱是挣不完的,要留点给别人,要不天怨人怒,这做人凡事要留一
线。”乍一听他这话,我还觉得这家伙的胸襟还真不错,但他突然又加了一
句其实是我没银两了,弄得我哭笑不得。
其实我也已经没有银两了,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如今手上多了
那么多铺子,要好好想想怎么管理才好。
“我这段时间的表现怎样?”公孙宇凑了过来,俊脸含春,目光勾魂般
朝我看来。
“表现得很好,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口”我真心实意地说。
“既然表现那么好,有没奖赏?我就要一个吻。”这家伙又来勾引我了
,这段时间这些戏码他上演了不少,但都被我严词拒绝了,正好那会两人每
天都很忙,忙的时候甚至连饭都没有时间吃,所以他整休还算得上安分。
但如今闲下来,又开始来了,弄得我一整天都不得安生,但这些年的经
历告诉我,男人不能随便招惹,不是自己的绝对不能碰。
“反正这段时间,我们都没什么事情干,我带你出去玩玩。”公孙宇兴
致勃勃地说,这些年虽然去的地方很多,但都匆匆而过,倒真的好久没去玩
过了,好久没有像今天那般轻松了。
“嗯,也好。”我动心了,于是点了点头,公孙宇见我答应,眸子散发
出异样的神采。
第二天我们秘密从当地最有名的妓院桃花坞出来,去看了有三百年历史
的古塔,塔的旁边还有一个古寺,听说这里求签特别灵验,而那些僧人都是
得道高僧,从古塔下来,公孙宇硬拽着我去古寺求姻缘签,我死活不去,我
这一世已经无姻缘,求来何用?
但这家伙犟得很,我不去,他就死拽着我往庙里拖,引来目光无数,我
的脸皮终于挂不住了,答应前去,这家伙才肯松开手。
这寺庙香火鼎盛,香客也很多,还没靠近,心就变得宁静起来,这庙果
然有仙气,公孙宇跪地求签,那样子虔诚得让人不好意思笑他。
这家伙摇了好久好久,都没摇出一支签,弄得我差点想跑上去帮他摇了
,签落地之后,有一个得道高僧走了过来,拿起我的签文念了起来:“荷叶
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常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念完高僧双手合十叹息了一声,说这是下下签,有缘而无份,公孙宇听
完,倒很高兴,他说这签说的是我跟泰剑有缘无份,情缘早断,他还真能说
口
“那我的呢?”听完我的,公孙宇紧张兮兮地看着高僧,那专注认真的
样子真让人发笑。
“情缘愁煞人!岂是命运来捉弄?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听到情缘愁煞人的时候,这家伙那脸黑得可怕,但听到后面的心有灵犀
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那脸笑得像一朵花,二话没说,就掏了一张大银
票给这高僧,这高僧看得眼都直了,于是将一支明明是下等签的签文,说成
绝世好签。
我听的冒了汗,但公孙宇却听深信不疑,说他憨煞人的情缘已经过去,
如今与我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他说这话时俊脸染上桃花,
看我的眼神勾魂至极,让我一阵发寒。
我说这签不足信,他却说十分灵验,一路下去,不知道拿签文看来多少
次,欢喜得很,有时还边看变笑,傻得很。
离开古庙,发现还很早,他说前面还有一座很出名的山,他路过很多次
,但都没有爬过,今天无论怎么样,都要登上高山,问我想不想去,看到他
兴致那么高,我也不好扫他的兴,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想去,因为签文都说了,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家
伙又来了,我闭嘴不吭声,我知道如果我反驳,他会跟我理论上半天,大家
都不吭声,一下子安静下来。”
“楚合欢,我觉得我们现在应了签文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你说是不是
。”这家伙又开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看得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因为我总
感觉他的目光能穿透我的衣服,直接看到我的身体。
下午我们到了他所说的那座山,我们下马绑好缰绳,抬头山雄伟得震撼
人心,四周的景色也很秀美,我的心突然像被一块大石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般
,这竟然是天铸山,我与奏剑曾来过,我俩曾来过,虽然只是匆匆来过一次
,但入了骨髓,痛了心扉。
“我很累了,我不爬了。”我解开缰绳,准备爬上马走人。
“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累了?”公孙宇拽住我的缰绳。
“这山太高了,我看着就觉得累,我们回去吧,去游湖,又或者去听戏
,爬山这种遭罪的活,还是别干了。”我笑了笑,然后扯了扯缰绳,但这家
伙却不肯松手。
“楚合欢,你说谎,你对我说谎的时候,总是故意把眼睛睁得大点,但
眼神却是涣散的,为什么不上去?”我是这样的吗?
“我和奏剑曾来过,我不上去。”我阴郁地说。
“又是他口”公孙宇突然走近我,我没有防备,被他狠狠拽了下来,他
的手劲大的吓人,似乎要将我的手腕捏碎口
“今天我就是拖也拖你上去,今天你就是爬也得爬上去。”公孙宇的脸
比我的还阴郁,说完不顾我的疼痛,死命地将我往上扯,他越是这样扯,我
越是抗拒,我越是挣扎,这家伙拖得越大力,挣扎间两人打了起来。
“楚合欢,你今天要离开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过。”公孙宇说,听到他
这话,我停了手,人往山上走去。
“我上去就是,你我何必为那贱男人打架?”我大步大步地往山上走,
但脑海却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昔日的片段,他带着我游湖,在波光粼粼的湖
上温柔地亲吻着我,他抱着我看日出,说明年再来,他——
思绪越乱,脚步就越快,公孙宇默不出声地跟在我身后,上到山顶已经
是傍晚,徇烂的红霞在头顶燃烧,让封顶的两块大石染上了红光。
“天铸山峰巅,楚合欢、泰剑相亲相爱,相抱相吻,直到天荒地老。
”经过四年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林,这字应该变得模糊才对,为何还要那么
清晰?清晰得像有人刚州才刻下去一般,清晰得刺痛了我的眼,其实我并不
知道,一个时辰之前,泰剑刚刚从这里离开。
我定定看着,笑了,笑得整个肺腑都痛了,连誓言都可以假,那还有什
么是真的?我拿着手中的列,朝大石头一顿猛劈猛凿,刀刃所到之处,火光
四射,我疯一样地猛劈,劈得虎口发麻,劈得全身发软,最后坐了下来直喘
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