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围观,那些人都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说她是一个怪物,甚至还有孩子
大喊白毛妖怪来了,她低下头,眼因红了,扯起冷凌风的袖子就想逃,但却
被冷凌风硬拽住了,虽然她没有走,但那头垂得很低,我坐在酒楼的靠窗位
置静静看着。心微微地痛。
我以为经过这次,她必定是不敢出门的,但没想到她第二天又出现在大
街上,这次虽然还是低着头,但却不再拽冷凌风的衣袖准备逃,第三天她的
头抬了起来,眼眶不再红。
第四天她脸色如常了,第五天与冷凌风并肩而行的时候,脸上竟然牲着
淡淡地笑,那笑容竟然让人觉得一头白发的她,美极。
而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少,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也渐渐少了,流言终敌不过
时间,当一件事不再新鲜,就不会再有人谈论。
楚合欢给了我很多的触动,她能顶着一头白发浅笑,我就不能顶着弃妇
的头衔好好生活?
那天从酒楼下来,我发现这天太阳特别明媚,就是周围百姓的笑容也很
很友善,抬头天空一碧如洗,纯净得让人宁静,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心好
久没有这般舒畅过。
039:醉
那天从酒楼下来,我心情变得好多了,尤其是看到四周的百姓,都友善
地朝着我笑,这就足够了。
,收到这个好些的感染,我终于鼓足勇气去看狼云军那一干弟兄,去到
的时候,狼云军年轻的士兵正在比试,牧歌站在一旁看着,俊朗的脸庞带着
严肃,我一出现,所有对打的兄弟一下子停了,全都看着我。
我嘴巴动了动,想说几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牧歌的眸子亮晶晶的,嘴巴动了动,但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因为大家都不
说话,全都看着我,我觉得这气氛十分尴尬。
“来了?”好一会之后牧歌说,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带着欢喜。
“嗯,来看看你们几,练的情况,挺好的。”我笑着说,说完又不知道该
说什么了,我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也锈掉一般,不会说话了,不过无论怎么
说,我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过来了,不是吗?
“你很久没跟弟兄喝酒了,酒窖那里放着几十捏好酒,有没兴趣?“牧
歌笑着看我,眸子亮晶晶的,无论我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他脸上有嘲讽的
意思,甚至怜悯都没有,一切都如往常那般,我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口
“当然喝,就怕你们不胜酒力,醉倒在地罢了,要知道我可是千杯不醉
,众人听到我这话,都说走着瞧。”
“牧歌,是不是喝酒?我这就叫兄弟去椎酒。”说话的人是陆彦,他正
骑着一匹快马冲过来,说是我来了,他就是跟他娘子洞房,他也扑过来。这
句话惹得众人大笑,但后来想想洞房这个词似乎不好在我面前提起,众人又
闭了嘴。
“都做爹的人了,还没点正经。”我故意绷起脸呵斥他,他也不恼,呵
呵直笑,听人说前些日子他的妻子替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他高兴得像孩子
那般又笑又跳口
想我十岁绷起脸装老成呵斥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
年郎,似乎也没过多久,都成家立室,有儿有女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牧歌不回去陪娘子?”说话的是雷诺,这家伙竟然也来了,一会之后
我自己亲手培养的十五位得力枭将似乎得到消息那般,全都来。
“喝酒在屋子喝有什么味道?要喝就到外面喝,今晚不把这酒喝完就跑
,明日军法处置,军棍侍候。”我大声说道,听到我这样说,众人呼唤,气
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小礼,把酒撤到后山的草坡上。”小士兵听到这话,屁颠屁颠地跑去
椎酒,一边撤一边闭着眼睛嗅着酒香,一哥陶醉的样子,像极一只谗鬼。
牧歌这家伙刚刚说几十坛,椎出来才发现有有一百多坛,早知那么多,
我刚刚就不放这样的豪言了,喝完这酒,肯定变得烂醉如泥,不过说出的话
,泼出的手,收不回来口
小兵们椎完酒,嘿嘿笑着不肯走,一看就垂涎这醇香扑鼻的好酒,毕竟
酒不好,冷凌风都不给我送来。
“去去去,还在看什么?小孩子不许喝酒?”说话的人是沐风,他自己
也只不过二十三岁,当年没少被我欺负,如今竟然绮老卖老,欺负起小孩子
来,看着经不住觉得好笑,跟这些将士天天混在一起,一起练武,一起爬山
,一起下水,生活了十年,虽不是亲人,却更胜亲人。
新兵不敢再说什么,但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却嘴里却嘟囔着,说
我们打完斋不要和尚,说他们撤得那么辛苦,汗流了一缸,喉咙冒烟了,连
一口酒都分不到,真狠心。
说话的新兵是老陆的儿子,当年这家伙被十岁的我指指点点,也十分不
爽,但自从跟我打了一架,被我打得连爬都爬不起来,就对我服服帖帖了,
这家伙的儿子跟他的脾性倒相似。
“要喝酒是不是?过来?”陆彦对他说,听到这话,这家伙屁颠屁颠地
跑过去,结果被陆彦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说谁打完斋不要和尚?汗流了一缸,喉咙冒烟了?要不我去叫你爹或
爹送点水来给你?“一听这话,小家伙吓得脸煞白,忙摇头摆手,说不敢,
这家伙归陆彦管,哪管再吭声,蔫了似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口
“看她们撤得那么辛苦的份上,就赏十几坛给他们下面分了。”我的话
还没说完,这群小鬼竟然开心得跳了起来,对我赞不绝口,我还想不到我们
狼云军竟然有那么多小酒鬼。
沐风说我这招高,他们全做了恶人,弄得我在小士兵面前做了大好人,
这些傻小子,还不知道你才是大恶魔。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当年对他们,我的确是狠了点。
“玉不琢不成器,如果不是我当年那么狠,哪有你们现在的铜皮铁骨?
”我一边说一边开久,酒盖子一打开,酒香扑鼻,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口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这群男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有唱曲的,跳舞的
,喊自己女人名字的,说荤段子的,有人倒地呼呼大睡,也有人变成话痨子
不停得说话。
只有我和牧歌还保持着清醒,但今晚我也喝了很多,头有点重,晚风吹
来,有了微微醉意,我站起来准备回去,牧歌也站了起来,说他送我,他今
天也喝了不少,俊美的脸庞浮上了桃花,一双星目,波光粼粼,带着一抹柔
和的光芒,煞是好看。
平日这家伙很少喝酒,就算别人喝,他也是看着,想不到竟然深藏不露
,那么能喝,看来平时我都小瞧这家伙了口
“大小姐——”突然有人叫我,我抬头看去是离渊,他嘴里嘟囔着,但
眼睛依然闭着。
“什么事?”我问。
“其实我真想冲到商州碎了那厮,他都不知道,我们都想了你多少年?
你成亲那天,我们气赌了多少天,心空空的,那小子都将我们心尖的人娶走
了,竟然还敢休妻?真是不想活了。”
离渊这家伙估计醉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说了老半天,才把话说完整
,听完之后,我的脸腾一下红了,这家伙再说什么?他们不是都吓得我要死
吗?他们不是全将我当男人吗?
“他醉糊涂了,乱说话。”我朝牧歌尴尬地笑笑,他怎么就不醉呢?
“我直接想让他太监了,竟然敢休你?兄弟们,我们什么时候潜入商州
,让他龙七断子绝孙。”一直烂醉在地的冯邮,突然冒了一句这样的话出来
,说完又醉死了,听到这话,心里暖得一塌糊涂,我的眼睛微微湿润了,我
以为他们会笑我,我以为——
“好,什么时候动手告诉我,我把刀子磨锋利点。”
“错,把刀子弄钝点,就让他试试炖刀子害肉的滋味,居然嫌老?他真
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躺在最偏僻的地方,有人愤愤地说,说话间打了一拳
草地,似乎气不平,这些家伙平日见我都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
天喝多了,竟然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大家想不想听?”又一把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哪有那么多废话?”骆虎说,他嗓门大,声音
粗扩而有力。
“孙周这家伙喜欢大小姐,那天发梦还叫大小姐的名字来呢?知不知道
他怎么叫吗?”
“骆虎,你小子也别给我装了,你上次喝醉酒不也喊大小姐的名字来?
“叫什么?小漫云?云儿?还是小心肝?”有人回应,边答边笑,听至
这话,我的脸涨得通红,这群家伏敢情是疯了,真恨不得将他们抓起来,每
人五十军棍,但面对一群醉猫我又无计可施。
“大小姐是凶了一点,但如果给我娶回去,就是被她打断几条勒骨,我
也愿意,不过我也只是想象,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没娶亲之前,老把大
小姐当成我的女人来幻想,老实说你们有没想过?有没想过跟楚大小姐亲热
?”我赶紧冲过去捂住这家伙的嘴巴,这死家伙净想什么?
结果那天我发现这群我亲手带出来的狼云军精英,一个个看起来正人君
子得不行的家伙,竟然都说曾幻想过跟我亲热,这事我完全不能接受,他们
怎能那么猥琐口
甚至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小鬼,醉醺醺地跑过来说他也幻想过,听到这话
,我简直觉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他们不是醉,而是疯了,一群疯子。
“全都给我闭嘴,否则军法处置。”我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吼他们,结果
这群人继续大声唱,大声笑,胡乱地说话,如果就我一个人清醒倒也罢,但
偏牧歌还在听着,这让我尴尬到极点。
那天这群家伙真的醉了,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最后还一起脸红耳
赤地骂龙七,一直闹腾到半夜,都不肯安静下来,似乎今天晚上不说话,明
天个个都变哑巴一般,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多让人难堪,简
直是弄得我脸红耳赤口
回去的时候,牧歌坚持送我回去,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这个夜晚,一整
晚不怎么吭声的牧歌竟然向我示爱了,我第一反应这家伙醉了,还以为他没
醉呢?原来醉得最厉害的人是他。
040:交手
那天晚上,牧歌喝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很少见他喝得那么豪气,跟我
出来的时候,他的眸子氤氲,有了醉意,只是这家伙的酒量出岢的好,走路
依然稳稳当当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好酒量,怎么平时我请他喝
酒,他都滴酒不沾?
很多年后,陆彦才告诉我,他与牧歌的酒量特别好,但都不敢在人前喝
酒,尤其在我面前喝酒,他们生怕一醉,会认错人抱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狂亲,甚至搂着他们喊小云儿,因为这事,他们幻想了无数次,只是敢想不
敢做口
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尤其这事如果被我知道,被抽鞭子打军棍是小
事,最怕就是我因为这不舒坦,从此疏远他们俩,所以他们俩要喝酒的时候
,就偷偷两个人喝,因为谁也不会笑话时。
“我也就是想想,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到大小姐,到
了成亲的年龄,家里一催,我就赶紧成亲了,毕竟我到了想女人的年龄,看
到别人温香软玉在怀,心里羡慕,而玉侬也温柔休贴,我就沦陷了,族中不
少女子喜欢牧歌,但这傻小子愣一个都瞧不上,明知没希望,还是死守着。
”
“大小姐,如果你一早嫁了就好了,嫁了他的心就死了,你偏偏这么多
年都不嫁,活活折磨人,还好我当机立断,该断则断。”陆彦时我说,听到
这话,我震惊了好久,我以为当日他只是随口说说,我以为他也是醉了。
其实今天这一幕,我印象很深刻,因为我那群手下,平时对我恭恭敬敬
,大气都不敢喘得家伙,竟然背后叫我小云云,甚至晚上还幻想跟我亲热,
说真的我那晚想暴打他们一顿,满脑子肮脏。
尤其牧歌,在我准备上马的时候,竟然冒出一句让我气得冒烟的话,他
说我被休了,他很开心,其实他这话还有一半,那就是同时我也很难过,不
过我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己忽略掉了口
我被休,他很开心?狠狠当胸擂了他一拳,我被休了,他很开心?这什
么人来的,难不成他想做传说中的白眼狼?
我没想到他没闪,这一拳打得很扎实,我听到一声闷响,然后他的身体
微微往后倾了一下。
“你怎么不闪?有没伤着?”虽然我这一拳没有用尽全力,但我知道力
度不弱,说不定现在胸口正血气翻滚。
“好久没被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