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哈尔听到母亲这话,不由想到刚才所见林嫣那娇弱不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风情,他心里想,是啊,我还是快些去见她吧,说不定她感动之下,会让我。。。。。。他越想越是心动,也没有心思去计较别的了,连忙站了起来,说:“你们都散了吧,母亲,你也回去吧,这件事,就依母亲所言为是。”
众人看着皇帝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太后看着罗文哈尔远走的身影,心里想,夫君,你径自去了,可我们的孩子,我实在无能让他和你一样英明啊,她又想到林嫣,心里忖道:“早知如此,上次她刺伤皇儿时,我就该借机杀了她再告知皇儿,唉,现在就是有心,也没有一个完美的借口啊!”
一转头,她看到邦妮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不由轻叹了口气,说:“邦妮,当年先皇说完是懦弱无能一妇人,看来说得真是不错啊!”
邦妮轻轻地说:“太后!您。。。。。。”后面的话,她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罗文哈尔兴冲冲地跑到梦仙楼,却被曼罗琳挡在门外,“陛下,林嫣小姐今天受惊过度,刚刚才睡下,陛下还是待她醒来后再来吧。”
罗文哈尔满腔的兴奋,顿时化作流水,他有心想冲进去,却又感到自己功夫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实在不能让她此刻再对自己产生恶感,可转念又一想,何不趁她现在体弱,强行要了她?想到这个,他的呼吸都不由粗重起来。
当下,罗文哈尔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好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蓦地,他抬起头,看向曼罗琳,说:“我心里不安,得进去看一下她是否真的无事。”说罢,理也不理曼罗琳,径自把门推开。
曼罗琳听着他那明显变粗重了的呼吸,还有他变红了的眼睛,心里想了想,也没有吱声,任他走了进去。看着他的背影,曼罗琳想,如果林嫣成了罗文哈尔的人,是不是他就会完全放下?这个想法,让她如法自抑地兴奋起来。
罗文哈尔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手脚都有些发软了,一种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的情绪控制着他。听着里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还有阵阵清香,他觉得自己心跳声实在太响太大,简直要吵到林嫣了。
林嫣的床处在卧室的尽头,房间的窗子都用布蒙上了。纱帐放了下来,发出莹莹的金色光芒。
这房子不大,罗文哈尔却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十里,百里一般。他想控制住自己粗重的呼吸,却无奈越想这样,越是响亮无比。他咬了咬牙,心里骂道:“罗文哈尔,你是帝国的皇帝,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如此畏首畏尾?”
这样一想,他果然手脚利落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下腹涌起一股熟悉的热流,室里淡淡清香,纱帐里若隐若现的美人,成了最好的催情药物。
正在这时,帐内之人忽然坐起,一双玉手把纱帐拉开。“陛下,你来干什么?”林嫣的右手正搭在她那柄软剑的剑柄上。
罗文哈尔只觉得全身的气像一下子泄了似的,他挤出一个笑脸,努力平静地说:“我怕你受了惊吓,特地来看望你。”
林嫣微微一笑,说:“如此,有劳陛下了,请陛下到外面稍等一下,林嫣马上出来。”
罗文哈尔说:“那就不必了,你受了惊吓,还是休息吧。我只是来确定一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罢走了出去。
罗文哈尔回来后,真是说不出的懊恼和烦躁,他心里想,难道我就不能奈何她了吗?不管怎么样,她总有松懈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不必等了,直接要了她再说?这个想法虽然吸引人,可是,他只要一想想林嫣那绝美的脸上,会对自己流露出痛恨的表情,或者,她甚至会因此自杀,他就觉得没有勇气了。
这边,罗文哈尔不安地在房内走来走去,却不知整个贵族圈,都因为今天的事掀起了大风波。
寒丝所属的荷里家族自不必言,罗文哈尔太不给他们面子了。身为一国之后,只因为对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的一次不成功的谋杀,不但被驱逐回家,还被毁了容,弄得寒丝刚出宫门就立刻自杀了。整个荷里家族都抬不起头来,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这样的羞辱,实在是无可忍受。
其他有女儿在宫中为妃的贵族们也是气恼不已。罗文哈尔如此薄情寡义,差点把自己无辜的女儿驱逐回家,丝毫不念他们的面子和昔日的功劳,真真让人心寒不已。
沃夫特坐在地下室里,听莫科林详述并分析此事,一边抚摸着项链,一边沉思着。
莫科林停住后,过了半晌,沃夫特才缓缓地说:“看来,罗文哈尔这一下得罪的人实在不少啊!诺之柯,这么些日子,你应该也得到了一些结论了吧?”
诺之柯站了出来,躬身说:“大人,属下已经把所有的贵族分成三类。一类是完全忠心于罗文哈尔的,另一类是倾向于我们的,第三类是中间摇摆的,三类名单全部在这里。不过,罗文哈尔今日所做的事,我相信,那些忠于他的人中,应该也会出现一部分分裂分子了。”
沃夫特点了点头,说:“那就行动吧。你再做最后一次试探,然后把死忠于帝国的贵族名单交给乔治。”
“是,大人。”
待众人退出去之后,沃夫特缓缓说:“把曼罗琳带出来。”
两个一身黑衣,蒙着面的骑士把曼罗琳带了出去。沃夫特冷冷地看着她,平日里温柔如水的蓝眼睛没有半点暖意,“曼罗琳,你可知错?”
一个骑士抽出堵住她嘴的布块,曼罗琳说:“曼罗琳解救林嫣小姐迟了,害得小姐受到了惊吓!”
沃夫特轻哼了一声,说:“你还以为可以骗过我吗?林嫣回来之后,你故意让罗文哈尔进去而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件事,却又是为何?”
曼罗琳蓦地抬起头来,看向沃夫特,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竟然一直都不放心我,一直都派人盯着我!”
沃夫特以手轻抚着头,说:“不,我错就错在一直对你信任太过!不然的话,我断不会让林嫣今日如此危险!以你的功夫,你锻炼多年的警惕性,凭那两个侍女,可以轻易地制住你的斗气吗?就算制住了,你又何须花费那么多的工夫,直到那个时节才解救林嫣?曼罗琳,你太让我失望了!”
曼罗琳抬头看着沃夫特,眼中泪花直转,她哽咽道:“是的,是的!我本可以不让林嫣独自见那个寒丝,我也可以反制住那几个侍女。凭寒丝房中几个人的身手,我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不生不息地把她们全部干掉!可是,我不愿意!林嫣她凭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你为她受了这么多苦,她压根就没有为你着想过,她只念着她自己的那点点不快活!我就是看她不过!可是,主人,我爱你啊!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啊!比林嫣,比你的夫人,都要真啊!”
沃夫特一脸平静地待她说完,才看着她,缓缓地说:“那是你的事,你因为私心,险些置林嫣于死地,这是我无法容忍的。看在你是师父交给我的人的分上,我今日留你一个全尸吧!”
说罢,他丢了一个小药瓶在曼罗琳的面前,站在身边的影子骑士连忙潜运斗气,松开她被制的经脉。
沃夫特看也没看瘫在地上的曼罗琳,对一个影子骑士说:“你叫亚寒帮安米装扮成曼罗琳的样子,代替她去照看林嫣吧!”
交代完毕,沃夫特慢慢地走了出去,他的身后,传来曼罗琳歇斯底里的笑声和号叫!
第三十章 山雨欲来
乔治背着手站立着,他沉默时,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寒凛之气,宛如冬天里的寒月。现在,他就这样散发着一阵寒凛之气,面前站着十来个黑衣蒙面的人。
这次狼组执行了一次最大规模的刺杀行动,一共剪除了四名全心全意忠于罗文哈尔的重要大臣。
只见一个黑衣人上前行礼道:“主人,属下刚才在罗文哈尔王子府里看到了纳木野少爷,见没有多少人防守,就顺便把他救了回来。因属下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自作主张,特来请主人恕罪!”
“纳木野?倒是好久不见了。原来他竟然陷身到了罗文哈尔的王子府,你救了他本是一功,但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又是一过,功过相抵,算你无罪吧!”
“谢主人!”
“你把他送回公爵府吧。”
“是!”
纳木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坐了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穿着干干净净的武士袍,被子也全都是干干净净的。还有,身体也好像被人给清洗过了,纠结发臭的头发,满脸的胡须,都被处理过了。
难道,我自由了?
他暗暗地运了下斗气,斗气也恢复了!纳木野只觉得天空似乎一下子就放晴了。天,我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
那,这是什么地方?是谁救了自己,难道是那些人放了自己?随即他又摇摇头,这怎么可能?自从那日他被罗文哈尔的属下抓住后,他们先是把自己关押到了一座空山上,制住了自己的斗气,还在自己身上戴上了重重的铁链,铁链的长度,足够让他进入旁边的草房去休息和上厕所,也足够让他在空地上和他们几个进行没日没夜的拼斗。
过了一阵子,纳木野就发现,这些人是看中了自己的剑招,想从中领悟些东西来,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置之不理,可是,斗气被制,面对他们一招又一招直欲取自己性命的攻势,他不得已,只好以林嫣所教的巧招化解。不过,这样一来,虽然他们从自己身上得益不少,但自己又何尝不是领悟了更多?
不久,他就听说那个叫马罗列的首领死了,那几个和自己过招的大武士还因此大哭一场。再过不久,他们就把自己关到了一座地牢中,每天的吃喝还不错,那几个大武士每次都来去匆匆,面有忧色。
纳木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有心想救姐姐,没想到,姐姐没有救着,自己却在狱中过了快有一年时间了吧,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外面的阳光耀得他一阵眼花,闭着眼睛静立了好一阵,他才适应过来。
一走出房门,他看到外面熟悉的景色,马上明白他回到了沃夫特的公爵府里。
他顺着熟悉的小路,径直向沃夫特所在的屋子走去。一路上看到的骑士,都是些老面孔,每个人都亲切地跟他打着招呼。这种亲切,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沃夫特的书房前。看外面站有几个骑士,他知道沃夫特肯定在里面,他冲着对他微笑的骑士们点了点头,来到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得里面传来沃夫特低沉的声音:“是纳木野吗?进来吧!”
纳木野先是一愣,才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沃夫特,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更有威严了,光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感。
沃夫特也在打量着他,这个少年,一年多的牢狱生活,让他本来白净清俊的脸显得苍白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他笑了笑,说:“坐吧。”
两人坐下后,沃夫特说:“你受苦了!”
纳木野摇摇头,说:“没有什么。”
沃夫特说:“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说这话时,他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纳木野,“你,还在怨我吗?”
纳木野不置一词,看着沉默的纳木野,沃夫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说:“你放心,你的姐姐,我就算牺牲这条命,也会让她平安出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给纳木野一个承诺。纳木野抬头看了他片刻,才轻吁一口气,说:“那样,我就可以放心离开这里了。”
看着沃夫特充满疑问的表情,他解释道:“经过这件事,我发现自己实在太无能了。要保护好姐姐,我要学的东西实在有太多。我先离开这里,回到家里去把姐姐所教的东西领会透。等将来你把姐姐救出来后,我就守在她左右,保护她。”
沃夫特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然后笑了笑,说:“这样,我就可以安心了。”
纳木野走到他面前,盯着他,说:“这是我的承诺,你也要记得你刚才的承诺。”
沃夫特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以生命立誓!”
纳木野一笑,转身就向门口去去。他不问沃夫特是怎么救出他的,甚至不问林嫣的近况如何,就这样离开了公爵府,一路向他曾经隐居的山谷走去。
诺顿的街上,还是那么繁华,纳木野边走边看,渐渐地,就到了城外。城外的风光,就远不及城内了。这里,不时有穿着破烂的平民和乞丐出现,一些脏兮兮的小孩子在打打闹闹。纳木野忽然不想马上回山谷了,这里,让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经历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