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到那边墙上看看去吧,也许会有出路呢。”李士民指着有一排矮矮的建筑的那边道。
也不等大家回答,李士民已像燕子一样飞掠而起,眨眼到了围墙顶上。
往那边一看,原来是个操练场。其时是夜间,当然不会有人在操练,但却有哨兵拿着火把在巡逻,而且就在靠围墙这边,有十来个人。
这时有个哨兵执着火焰旺盛、黑烟袅袅的火把经过李士民伏着的位置,他有意无意地抬头望了围墙上面一眼。就是这一望,让他发现了李士民。
“上面有人,上面有人!”这名哨兵高声叫了起来。
刹那间,十来个哨兵纷纷吹起了口哨。李士民知道那是报警的讯号,急忙转身跳了回去。
此时,整个监狱大院已然臊动了起来,四个狱亭上全都点起了火把,一大队官兵从李士民他们前方二、三十步远的矮建筑里冲了出来,有的手执火把,有的手执兵器,全都叫喊着冲向李士民等人。
“看来只有拼杀出去了!”李世民提声道。
“等一等,”李士民道,“看我的!”
除了李世民、尉迟恭和那三名伤势严重的华山弟子感到愕然外,其他人都猜到他是要使出天魔掌了。
只见风沙滚起,那队官兵连李士民的人影都还没有见着,就已被他的天魔掌甩飞了出去。有的被甩到海里去,有的则被甩到了操练场内。
“快走!”李士民一面叫着,一面率先向大门口冲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然而,大门外面已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加上火光点点,看情形,敌人该是出动了大批人马。
李士民凭着他那异于常人的目光,把远处敌方的情形看得分明。敌人像是倾巢而出,一队队人马从敞开的大门口鱼贯而入。而且,这些人除了举火把照明的以外,其他人都拿着弓箭。
原来出动了弓箭手,看来敌人是要将大伙儿一举歼灭了。
大伙儿继续前进,一直到双方靠近,敌方弓箭手停下来弯弓搭箭,李士民这才带头停住脚步。
李士民二话没说,直接使出威力无比的天魔掌。只见沙尘滚起时,敌方弓箭手的箭也纷纷射出。
由于箭来得太多,铺天盖地的,李士民的天魔掌无法统统吸控,有一些箭便射了过来。大伙儿只有使出浑身解数挡开射来的箭。而那些被天魔掌吸控住的箭,则掉转箭头反射了回去。
顿时,敌方惨叫连连。剩下来的弓箭手还不畏惧,继续拉弓射箭。李士民如法炮制,让他们自食其果。
不幸的是,己方也有死伤,那三名受过酷刑的华山弟子死了两名,一名肩头中箭受伤。
敌方还剩下四、五十人,其中有十来个还是头领。这回,李士民连拉弓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直接用魔功把他们吸了起来,然后再让他们互相撞击。
终于,敌方差不多全军覆灭了,只剩下七名头领仍骑在马上,伫立在那里。敌人的火把全落在了地上,有的掉在尸体堆里。由于尸体上有厚厚的衣服,十分易燃,火苗便从衣服上迅速蔓延了开去,片刻形成了一个大火堆,火光冲天。
那些头领突然大叫着策马冲杀了过来,他们手上各执兵器,杀气腾腾。李士民看得出,这几个敌人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个个内功深厚,身怀绝技。
他们骑在马上仍能抵抗天魔掌的吸力,不为所动,可见其功力之高深已超越萧仕鼎之辈。
李士民赶紧以天魔掌吸起地上敌人的尸体,猛然砸向他们。他所掷出的力道足能撞倒一堵厚墙,然而七名强敌却轻易地挡格开了。
李士民继续以尸体作武器,对敌人进行攻击。敌人虽然都能挡开,但却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他们无法前进。
萧仕鼎等人很想助李士民一臂之力,但却不知如何插手进去。看情形,打斗双方谁也占不到便宜,要决胜负,只有等到有一方出现功力不支了。
李士民所使的天魔掌须耗大量真气,如此打下去,没准儿输的会是他。而且,拖的时间越长,对己方越是不利。敌人的援兵随时会来,到时大家想要出去便难上加难了。
萧仕鼎和李世民都意识到了这点,两人都想到此时是最好的撤退时机。
萧仕鼎于是对大家道:“让士民在这里拖住他们,我们先撤吧,从那边墙上越过去。”
他说着指了一下操练场那边,见张永华他们还在为死去的同门伤心垂泪,便又安慰了几句。
“人死不能复生,在下相信他们在九泉之下也希望我们能活着出去!”李世民把手放在张永华和另一个蹲下来的华山弟子的肩上,安慰道。
“殿下说得对,”陈拓攀咬咬牙道,“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
“好,那我们就走吧!”萧仕鼎道,当然,在走的时候,他不忘给李士民打声招呼,并叮嘱他要见机行事,一到适当的时机便要撤,不要死撑。
陈拓攀们强忍悲痛留下两名同伴的尸体,挥泪从高高的围墙上越了过去,到了操练场内。
此时的操练场内仍有兵士举着火把在巡逻,他们一发现萧仕鼎他们六人,立刻又吹起了口哨。
萧仕鼎、张永华和尉迟恭三人闪电般冲上前去,出指疾点,一眨眼间便封住了他们的要穴,令他们动弹不得,嘴也动不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走,殿下?”萧仕鼎从这些哨兵手里夺过一支火把,四下溜了一眼,见没有敌人,便问李世民道。
李世民四周察看了一会儿,才道:“这里是他们平时操练的地方,四面都有围墙,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出口应该就在监狱对面的方向。”
旋即问道:“士民兄还在里面,我们要不要在此等他?”
萧仕鼎道:“不用,他与我有个联系暗号,待会咱们脱险了,我就给他发个暗号。他一听到暗号,很快就能找到咱们了。”
“原来如此,”李世民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等一等,”萧仕鼎道,“咱们还是换上他们的衣服走比较好些,这样可以掩人耳目!殿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建议你也换上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哨兵的服装。
大家都换好衣服后,一行人便都举起火把,向李世民说的方向奔去。操练场十分广阔,正常步行的话,起码得一顿饭的功夫。
大家都想尽快离开,于是飞也似的跑了起来,跑得连火把都被吹熄了。幸好,还有一支没被吹熄。而且,李世民判断得没错,出口就在前面。
然而,出口处有人正在把守着,不过只有两个。两名守卫见一行人跑过来,便马上走上前来。
“你们又发现了什么情况?”两守卫急问道,但当六人走近时,他们立刻看出了情况的不对。“你们……你们不是……”
话未说完,萧仕鼎已飙前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他又和尉迟恭把他们拖回原来的位置站好。
出了操练场的大门,大家便见到一条宽阔的大道横在面前,再望向远一点的地方,可以见到星光下黑压压的大山。
“终于出去了,咱们安全了!”萧仕鼎欢喜的说道,但他不敢说太大声,生怕隐藏的敌人听到。
“咱们还是走到前面的山脚去吧,那里会更安全一点!”李世民道,“咱们就在那里等士民兄出来,万一有敌人追出来,咱们就潜进山里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就听殿下的吧!”陈拓攀道,“仕鼎,你赶紧发讯号通知士民吧!”###第54章 曙光
萧仕鼎见那名肩头中箭的华山弟子虽已在换衣服的时候包扎了伤口,但却因受伤过度,面色泛白。于是他自告奋勇说要给他施送真气,让他恢复基本的体能;却让陈拓攀阻止了。
陈拓攀道:“你的内功太差,还是让我来吧!虽然我被他们折磨过,但我的内功却没有耗损多少,加上他是我的门人,内功同类,特别容易使他恢复体能。”
于是,陈拓攀与伤者盘膝而坐,后者背对前者,前者以掌将一股真气源源不断施入后者体内,直至伤者面色泛红,他才收功起身。
接着,大伙儿便弄熄火把,快步走到山脚,萧仕鼎于是开始给李士民发出讯号,通知他赶快出来。大家都很想知道他是怎样发讯号的,于是都望向他,尽管夜色漆黑。只见他拿起两把关刀(那是他从守门的兵士那儿得到的),互相敲了几下,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响声,如此几次。
“你这样能管用吗?声音这么小,又离得那么远。何况,士民兄正在与敌交战呢。”尉迟恭怀疑的道。
“管用管用,你不知道,他的耳朵可灵了,十里之内,蚊子发出的嗡嗡声绝逃不过他的耳朵!”萧仕鼎夸张的道。
“你吹牛吧,哪有人的耳朵这么灵的?”尉迟恭表示不信。
“方才你没看见他的本领吗,谁有这么厉害的内功?所以说嘛,你不能对他等闲视之。”萧仕鼎辩驳道。
尉迟恭想想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沉默,大家开始运功探听监狱那边的动静。陈拓攀功力最强,他不仅能听到监狱那头马儿长嘶倒地的声音,还能听到从马背上大叫着摔下来的那几个人的喘气声。
“有马叫声,士民肯定是把他们打败了!”萧仕鼎高兴的道。
“嗯!”陈拓攀微微点头,但却立刻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别出声,”他低声道,“有大批人马正从西北方向赶来。”
闻言,大家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则更加专心地去细听。然而,谁也听不到有大批人马赶来的声响。
又细听了一阵子,大家这才听到确有嘈杂的步音。声响越来越近,非常浩大。
“糟了,敌人的军队马上就到了,士民却还没有出来呢!”萧仕鼎急得搓起手来。
接着,他收起听功,遂给李士民发起暗号来。这次,他发出的是紧急的讯号,表示情况危急。
敌人的队伍越来越逼近,大家已能见到火光点点,要是在大白天,大家或许便能看到这支浩浩荡荡的军队了。
大家都知道,敌人的队伍走的是操练场门前这条宽阔的大道,他们要赶去监狱,必须经过操练场的大门。
尽管声音杂乱,陈拓攀还是能辩别得出敌人的队伍里有人骑着马,还有人乘着马车。
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挺进,不多久,骑着快马奔在最前面的人已到了操练场门前。萧仕鼎等人已看得分明,这些骑马的人共十一人,除了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外,其他的都是将领,身穿盔甲。
这些人突然勒住了马,商量了一下,然后便分头行动,一半人继续前进,从前面拐弯处绕到监狱那边去;剩下的除了那道士,其他人都入了操练场内。
才跨入场内,这五个将领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操练场的大门必须有人看守,但此刻他们没有见到一个站岗的人出来相迎。
五人于是都跳下了马,虽然天黑,但以他们的功力,要辩别几步远的物体当然不成问题了。所以他们马上发现了靠墙坐在门口两旁的守卫。
一眼看去,两名守卫像是睡着了一样,脑袋垂到胸前。有人上前踢了他们一脚,却不见有任何反应。
五名将领同时色变,当然,萧仕鼎等人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看见他们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刚好大部队已经赶到,一些士兵举着的火把照见了他们紧张的面孔。
这五名将领走到一辆马车前,卑躬屈膝的向车厢内的人禀告了一下,随即,车厢内便传出严厉的训斥声。
“饭桶,统统饭桶!这么多的人竟然连几个人都看管不住,朕要你们有何用?你们……你们还不赶快给朕去捉拿他们回来!”不用说,车厢内的人自然是王世充了。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五人不敢反驳,只是不住的点头哈腰,然后便领命而去了。五人分别带上自己的部下,狼狗一样冲进了操练场。
此时,那仙风道骨的道士从容地走到车厢前,向车厢内的人打了一下招呼,帘幕掀开时,从内探出王世充那又黑又阔的脸。
王世充对道士的态度明显比对那五位将领要谦虚许多,说话相当客气,和颜悦色的。
萧仕鼎心想,这道士到底何许人也,竟使王世充如此器重?陈拓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用密音入耳之功对他道:“这个臭道士是个卑鄙无耻之人,他最擅长用毒计害人。江湖上,只要一提到他的恶名,人人皆退避三舍。”
“莫非他就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辣手道人?”萧仕鼎同样用密音入耳之功对陈拓攀道。
“嗯,”陈拓攀道,“日后你若遇上他,最好小心一点。好了,他们走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闻言,萧仕鼎很是愕然——虽然王世充的队伍已赶往监狱,但李士民却还没有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