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相隔的那间屋子,不时传出云亦诗因疼痛而嘶吼地尖叫。
为本就紧张的神经锦上添花。
这王爷平常清冷寡淡的紧,连女人都不碰一下,谁会想到这王爷爱的竟是自己身边的奴婢,那他们的王妃
“夜月,这件事你终是躲不掉了。”
司寇墨蹲在已经破了相的水夜月面前,平视着跪在地上的水夜月,淡淡地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知道,这琴皇妃想要谁的命,王爷也不太好阻止吧?”
水夜月佩服自己还能笑的出来,看来她的心态越来越好了,耐心也更坚韧了,想必是因为知道了尹风的下落,心也安了吧。
“本王知道,你有你的无奈,可是本王也说过,你早晚都是要死的,如今,还坚持要晚一点死吗?”
司寇墨动了动胳膊,伸出手的瞬间,手里便多了方白帕,同他身上的白衣是同种的布料。
动作极轻地擦拭着水夜月脸庞上的血迹,那神情,竟也温柔。
“王爷不也想臣妾死吗,不然在刑场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这温柔的动作竟让她的眼染上了雾气,强硬地又极力压下去,红衣锦绣下的双手,指甲早已陷进了肉里,“那早死晚死,在王爷眼里有差别吗?”
话又博了回去。
“有,本王清清楚楚地告诉你,真的有。”
白帕也染成了红帕,但水夜月白皙的脸上,血还是止不住的流着。
“但臣妾还是不想就这么死去,臣妾还有自己所要做的事。”
司寇墨看的清,那双眸充满着求生的希望,就好像诗儿为保住孩子的爱
“王爷不是要袒护王妃吧?”站于一旁的云亦琴厉声问道,“王爷,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
水夜月斜睨了云亦琴一眼,复又看向司寇墨,眸里清冷的无光,笑道:“可否请求王爷一件事?”
“何事?”濯黑的双眸依然平静,但眉宇间的褶皱却多了。
“这身白衣很碍眼”
因为太过像尹风了,太过像了像的有一瞬间让她以为是尹风
“本王答应你,从此再也不穿白衣。”
正文 020 蜕变
“为何?是为了还我心愿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深达眼底。
“算是吧。”轻叹一口气,司寇墨还是笑了出来。
“若是我能逃过这一劫,王爷就不要再想着让我死了”小心翼翼的开口,因为连自己都知道,这是个奢望。
“若能逃过两劫,本王就答应永世放了你。”
哪怕你日夜都纠缠着本王夜不能寐
“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好?”良心发现吗,呵,怎会?
“无痕喜(。。…提供下载)欢你。”
那个妖冶的男子啊那个同样穿红色衣裳的男子啊
苦涩蔓延至眼角,水夜月抬眸望向满是得意的云亦琴,笑道:“琴皇妃,要怎样惩罚呢?”
“杖责。”云亦琴一手轻放在身前,纤细的手指动了动,嘴角绽开了笑意,又转而问道:“王爷,可好?”
司寇墨起身,深深地看来一眼倔强地跪在地上的水夜月,转向一旁的屋子,瞬间没了身影。
云亦琴要紧牙关,凌厉的双眸气怒地瞪着消失的方向,那双描绘着丹蔻的红指甲陷进了搀扶她的奴婢手里,小丫鬟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
水夜月露出浅笑。
四周一片惊呼声,水夜月随之望去,竟也失了神。
他还是那个司寇墨吗?
只不过换了一身衣裳,换了一身绛紫色外袍,整个人竟变的阴森了许多,完全失了原来的清冷。脸上圆润的线条此刻也变得尖棱无比,而那冷清的白也被那身绛紫色映衬的无情,无情地更加骇人了。
司寇墨不再是司寇墨,就像司寇昶也早已不再。
水夜月知道,司寇墨这是让她知道,他在兑现自己的承诺。
“琴皇妃说的对,这祸是王妃惹的,那诗儿的痛王妃也要分担才是。”又转而对身旁的宵焰命令道:“杖责,直至御医出来。”
“王爷”霄焰犹豫,毕竟这也算是圣上指的婚,这王妃的头衔
“还不快去,就在这里执行!”
“王爷,这不吉利。”一旁的云亦琴惊呼道,也只是一声惊呼。
“本王相信,王妃定不会带来霉运的,是吗?”睥睨着跪在地上的水夜月,司寇墨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
而这抹邪魅的浅笑,竟让一向冰冷之极的宵焰蹙起了眉,一向平静地眼里慢慢地担忧之色。
司寇墨曾告诉他,若哪一天他变了,那就是他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了。
握着剑的手一紧,宵焰害怕了。
也只这一个神情,众人就知,这王爷的性情变了变的可怕了变的整个王府以后都怕是陷入黑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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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1 无情地惩罚
“王爷还真是相信人呢,不过本王妃自出生以来都是霉运当头,只不过是谁跟我牵扯到了,谁就倒霉罢了。”
浅笑,她也会,十足的媚,她也做得出,这变脸的事,她也会做的更绝。
司寇墨又蹲于水夜月面前,紧紧凝着水夜月,嘴边的笑,竟然如若生花。
“哦?那爱妃又可知,谁跟本王有了瓜葛,那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右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抬起。
“王爷,那要看谁克的了谁了。”
笑,永远是她水夜月的伪装。
“好,这倔强的性子本王喜(。。…提供下载)欢。”
话毕,棍棒已落在了水夜月身上。
下巴仍被紧紧捏着,几乎要粉碎,身上的棍棒不停地落下,勉强用手撑着地,跪着的身子才不至于被摔在地上。
“若本王的孩子不保,这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做些什么了”
司寇墨这话虽是对这水夜月说的,但冰冷的语气,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孩子若真不保,谁开的头,谁的罪就大了。
顿时,恐慌的气氛溢满四周,那些奴才奴婢各个都跪了下来,撑在地上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而在这伏热的天气里,他们竟觉得十足的冷。
云亦琴突兀的站在那里,她听见了,听见水夜月说那身白衣很碍眼,所以…所以他竟然为了这个女子换下了那身她姐姐最爱的白衣!
丹蔻的指甲又向小丫鬟的手里险了几分,血滴落在地上,也只有小丫鬟自己知道。
司寇墨起身,又掏出一方白帕,擦拭了手,扔在了水夜月面前。
似乎她有多么的肮脏
没了支撑,水夜月的身子摔向了地面,鲜血顿时喷口而出,溅洒在了正落下的白帕上。已红透的白帕重心快速下坠,水夜月依稀觉得耳畔听到了白帕落在地上的声音。
却为何觉得像那年第一次遇到尹风的心跳声?
旁边的奴才倒吸了凉气,忍不住低呼,又连忙捂住了嘴巴,垂下了头。
云亦诗的嘶吼还是不断,哭音极浓极浓,竟还是让司寇墨含了泪。
司寇墨不管再如何的转变性格,哪怕是个暴力十足地恶人,但那颗心,爱人的那颗心,始终不会变。
“王爷,求您了,王妃的身子怎能受得了这么多板子?”跪于一旁的清儿含泪求着,若不是有奴才拉着她,她早就为自己的主子挡下了棍棒。
“清儿无妨的。”她定能撑过去的,因为她还有心愿未了。
已到了寅时,天也开始破晓,水夜月支持不住,但也清楚,这云亦诗的胎儿保不住了。
此时,御医也束手无策,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颤巍巍地跪下,道:“王爷,胎儿保不住了,这母体也十分危险。”
正文 022 这个仇结定了
御医是沧云国医术最为精湛何太医,若他也束手无策,就真的是不行了。
司寇墨不语,背于身后紧紧交握的手,还是泄露了情绪。
“王爷臣妾能救”
她不愿说出来的,本来想给司寇墨一个教训的,谁教他夺了自己的清白,谁让那个女子给她下蛊
可是,那个女子还有一个孩子无辜的孩子
“你”司寇墨不相信,也认为不可能,但还是止住了板子。
“现在寅时,卯时一刻就是她的死期。”强硬地撑起身子,被头发遮住的那抹淡紫竟如花开,若隐若现,嘴角的淡笑也越发的深邃。
眼角瞥见紧咬牙根的云亦琴,她们这个仇结了。
何太医这才看向满身是血的水夜月,那发早已凌乱,面容隐约间可以见得是倾国之荣,但那孤高,令人敬佩,“王妃,您懂医术?”
何太医的疑问不仅仅是因为水夜月的那句话,更多的是因为,她竟然能说出生命结束的具体时间。
“她的病应该是娘胎所带,经常小指发颤,偶尔会偏头痛,虽无其它症状,但年数已久,早已积压成疾。”水夜月转向何太医,“太医,可对?”
震惊地何太医忍不住点头,急忙问道:“王妃可有方法?”
水夜月只笑,不答。
“王妃。”何太医着急,毕竟这也是王爷的孩子,而且那人也定是王爷最爱之人。
一旁的人虽不敢相信,但还是期待着水夜月给出满意的答案,毕竟刚才他们的王爷说了若孩子不保,这在场的所有人
“王爷,一封休书换两条命,可好?”
四周人个个瞪大了眼睛,休书对一个女子而言,休书代表着什么他们王妃不懂吗?
司寇墨毫不犹豫道:“好。”
“王妃,不可以的。”清儿爬跪到水夜月身边,劝阻道:“王妃,若是被休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不理会清儿的劝阻,命令道:“清儿,扶我进去。”
蹒跚的脚步虚弱的无力,全身的重量也都放在了清儿身上,走到屏风前时,水夜月道:“太医,可否为我搭把手?”
里面,云亦诗脸色极为苍白,头发已全浸湿,那双眼,太过空洞,却又有份坚强无法消除。
“救我的孩子。”
苍白无力的声音,第一次听在水夜月耳里竟如此好听。
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云亦诗的手,轻声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会保住你们母子性命。”
“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
一声声的祈求,听得人心发颤。
正文 023 香消玉损
“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
一声声的祈求,听得人心发颤。
云亦诗的毅力也十分的惊人,再次得到水夜月的肯定之后才昏迷过去。
可想而知,这个孩子不论对司寇墨还是云亦诗,都是上瘾的蛊,解不开,也无法放下。
这淡蓝色的床早已被血染透,也凌乱的吓人,云亦诗也拼尽了全力。
若再晚一会儿,这孩子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忍住身上的疼痛,水夜月开始着手上的动作。
自这一夜,墨王府邸真的不安宁了。
有人说,墨王妃没有救活王爷的孩子,被赶出了王府。
有人这样说,墨王妃为了救活王爷的孩子,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从此香消玉损。
甚至有人说,因为墨王妃的离世,墨王爷从此性情大变,再也不是以前温文儒雅的白衣公子。
但不论是何种说法,所传的都是墨王妃已不再王府。
这个沧云国唯一的王妃,人人羡慕十足地尊贵王妃,也不过才当了两天,就从王府销声匿迹了。
翌日,云亦诗醒来,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那纤细柔弱的手已经放在了肚子上,也在下一刻,另一只温暖的手也覆盖在了她的手上,温润的嗓音好听之极:“诗儿,没事了,都过去了。”
云亦诗抬眸,迎上司寇墨温柔的能挤出水的黑眸,嘴角溢出了笑,一翻身,矫情地环抱住司寇墨。
刹那,双手松开,紧张地问道:“墨,你……”
那身白衣…为何是这深沉的绛紫色…
司寇墨轻轻一笑,兀自抱住云亦诗,道:“不就一身衣服吗?”
这话,云淡风轻地太过了。
窝在司寇墨怀里的云亦诗眼眸一沉,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笑,埋在他胸前的唇微微一动,眼角流露一丝苦涩,最后还是闭上了,所有的话都被压在了心底。
手最终还是回抱住了他……
不就是一身衣服吗?何时,他竟然忘了她曾说过的话,那身白衣,她说她最爱他穿白衣。
他便说,那司寇墨就一辈子为你而穿这白衣……
那话,明明是承诺。
如今,他…忘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后是宵焰的声音:“王爷。”
“你先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正好,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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