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水夜月又陷入了沉睡。
司寇曜把她抱道床上,又悉心地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这才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回皇上,小姐中毒了。”清儿不知小姐跟皇上是何种关系,但看皇上这么的关心小姐,一定有情在里面。
或许,皇上能救小姐。
“中毒?”司寇曜的手一顿,看向那苍白的脸庞,无法反应。
“这种毒无解,所以小姐的生命也没有几天了。”一说到这,清儿就不住的掉眼泪。
怪不得,昨夜司寇墨说早死或许对她也是种解脱,可是,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就死掉吗?
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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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像个无形的爪子,死死撕扯着周围的一切,出现一道道黑色的裂痕,又像中毒的黑色血液,四处蔓延,满是血腥的味道。
轰隆隆的雷声瞬间袭来,夹杂着狅厉刺眼的闪电。
鹅毛大雪倾盆而落,覆盖了那一道道血痕,换做一片洁白大地。
刹那间又是满地的枯枝,却散发着阵阵香气。
四周空无一人,这个世界格外寂静,静的……像风雨欲来的前兆。
一声凄厉叫声划破寂静,只见一红衣女子趴在地上,身上鲜艳的红衣片片深红,十分骇人,有的被散开的黑发错落的遮盖着。
而身上的血一直向外流淌,把白雪染成了红色,满地的枯枝又开始复活,不住地向上生长,那长势越发的快速。
司寇墨只觉得脖子被枯枝缠绕的喘不过起来,想要睁开眼却无法动弹,拼命地去砍掉那些枯枝,那些枯枝却长的越发厉害。
身体突然一痛,立刻坐了起来,大喘着气。
“王爷,您没事吧?”宵焰紧张地问道。
“无事,发生什么事了?”司寇墨看向屋里还有道白色的身影,皱紧了眉。
“王爷,戌时已过,但宵焰喊不醒王爷,又见王爷呼吸困难,就叫了白公子过来。”宵焰也很害怕,这次王爷竟然睡过头,他还以为像那次一样,王爷会睡个好觉。
“谢谢白公子。”司寇墨拿着白帕擦拭着额头的汗,刚才那梦,确实很恐怖,那女子是谁?
“王爷无事便可,不知王爷刚做了什么梦?”白苏看向仍无法反应的司寇墨,暗想一定是那梦和他不能入睡有关。
“忘了。”
“既然王爷无事了,在下先告辞了。”白苏再次看了一眼司寇墨,仍是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王爷。”
“宵焰,去落月阁。”
那红色的身影,太过像一个人了,像极了,但是她吗?应该是吧,因为她总是入他梦,不是她还会有谁?
只是,为何现在做的竟是这样恐怖的梦?!
刚走至落月阁,就听到里面争吵的声音,尤为激烈,而那争吵之人,明显就是云亦诗,司寇墨连忙进入院子,走至门口,再看到里面的一幕时,顿住了脚步,然后又立刻隐在了黑暗中。
云亦诗拿着鞭子,朝着瘫坐在地上的主仆两人抽着鞭子,一鞭异变极其重,而拿鞭之人模样极其恶毒,一点都看不出平常端庄秀丽,而那水白的衣摆处,已经溅上了许多血点子。
像极了地狱的白鬼无常,在锁着死人魂魄,但即便是白无常,也不会如此狠戾地去抽打两个束手无力的女子吧。
“云姐,求求您别打了,小姐身上还有伤呢?”
清儿挡在水夜月身前,哭地凄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碎,那咧着口子的伤痕格外的吓人,但双手还是死死圈着怀里的人。
“她早该死的,明明说不爱王爷的,那现在的行为是什么?用倒仙的露水做成的茶,那要花费多大是心思,可她却做了,不是爱是什么?!”
若不是她想知道那茶是什么做成的,一直追问白苏,也不会知道那是倒仙做的,既然是倒仙做的,那一定是夜月做的,而且她的医术也高!
吼着,又是重重的一鞭。
“啊!!!就因为小姐爱着王爷,你就要这么对她吗?你还是人吗?!”
此时的清儿早已经不管什么尊卑了,而且云亦诗明明也就是一个丫鬟,只不过被王爷看上了,有什么了不起,就在这乱抽人!
“你敢骂我!”
啾——
这一鞭彻底把清儿和水夜月打趴下了。
“清儿……”水夜月努力地喊着,她的身子本就十分虚弱,而云亦诗一进来的那一鞭足够要了她的命,若不是清儿一直挡在前面,她真的就没命了。
“小姐……你不要怕……清儿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你!”清儿的双手死死抱着水夜月颤抖的身体,无论水夜月怎么说也不松手。
“呵,主仆情深是吧?!”然后又是几鞭落下。
清儿闷哼,却是像那时的水夜月一样,忍住了所有的痛吟,她知道,若是她怕痛,那水夜月一定会冲出来的。
“云亦诗,你就不怕王爷来吗?!”
“呵,王爷?他是不可能会来这里的,再说,就算王爷来了,你以为王爷会救你们吗?”云亦诗哈哈大笑着,那漂亮的脸现在极其的丑陋,甚至可以说是狰狞。
“王爷一定会讲理的。”清儿大叫,她不相信王爷竟然会如此狠心,明明见这个女人这么恶毒,还要袒护。
“讲理?小丫鬟,你说的未免太过可笑了一点,她杀了王爷的孩子,这理又怎么讲?”云亦诗笑道。
站于门外的司寇墨紧紧抓住了身旁的树干,是啊,孩子,这永远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既然她想泄愤,就让她出口气吧,他不管便是。
而他身旁的宵焰却是握紧了手中的剑,那颗早已冰冷的心,升起了一丝温度,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一颗树上,一道青衣抱着灵狐,看看自己的主子,再看向屋里发生的事情,懒散的表情染上了一抹正色,及怜惜。
却是谁也想不到的,今夜,不仅仅只有这三人隐藏于这黑暗中,还有一个人,或者说很难去判定是人是神还是鬼,一身那无法描述的白就站立于门口,看着里面的的三人。
但却没有人看的见他,那美的不可一世的面容,他,就是白苏。
然后那黑亮的眸子又看向司寇墨,却见他早已恢复了平静,连濯黑的眸都只是淡然的看着这残酷的惩罚。
果然哪,这个夜月没有人想要她活着,她……是不是太可悲了一点……
“你说谎,那孩子不是小姐杀的,不是!”清儿大吼道。
“呵,不是?你认为有几人相信?”云亦诗听着那话只觉得好笑。
“就算没有人相信,只要我相信小姐就行了!”她的小姐太可怜了,她决不能丢下她一个人的。
“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记住,你是墨王府的人,以后永远都是,而她。”云亦诗指着清儿怀里颤抖着的水夜月,笑道:“只是一个外人!”
“小姐也是王爷娶进门的王妃!”
“娶进门?她当时都昏迷了,在她记忆里怕是连成婚这件事都没有吧。”
“可那也是王爷的王妃!”清儿嘴硬道。
“可王爷也休了她了,如今,什么都不是!”
“可不管怎么样,那孩子一定是你自己杀死的,你总是看小姐不顺眼,什么心地好,全是你自己的伪装,骗了所有人!”清儿气急,口不择言了。
一听这,云亦诗更是恼怒,道:“蝉儿!”
仍是那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走到前面,手中的一个小瓶子握的极紧,也不知是握的力气太大,还是害怕,那手一直不住的颤抖着,头也垂的低低的。
走至那两个相拥的主仆面前,蝉儿颤巍巍地打开小瓶子的盖子,瓶口向下一转,许多蚂蚁大小的虫子蜂涌而至,落了清儿和水夜月一身。
瞬间,她们的身子被这黑乎乎的虫子撕咬着,那虫,对血极为敏感,而她们身上的血,足够吸引这些虫子。
“清儿……吃……下它。”水夜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药,喂给了清儿,又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清儿,竟也把清儿推的十足的远。
“小姐……”清儿的身子撞到了墙上,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但那双眼睛却是一直看向水夜月,只见她竟站了起来,那虫子,却是在她身上不下。
清儿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虫子袭向水夜月。
但此时的水夜月,似乎没有了任何伤,强硬地站起来,而那身上的虫子,却在一个一个的落于地上,水夜月在笑,她说:“云亦诗,你以为这虫子能抵抗碎心吗?”
“那又如何?”说着那手中的鞭子又要往水夜月身上抽。
但还没有挥动起来的鞭子,啪嗒一声,却掉在了地上。
而云亦诗的手上,却是多了一根银针,“云亦诗,我的银针从不淬毒,但你却破了我的例!”
“你竟然下毒?!”云亦诗一吼,那手竟然没了力气。
司寇墨一听,想要冲进去,却不知何缘故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那又如何,你不是拿我的银针淬了毒,杀了自己的孩子吗?我只不过用了同样的方法罢了,这次,真的是我拿淬了毒扎进了你身子里,你尽管可以去告诉司寇墨,我不介意!”
她是不会任人欺负的,除了她的尹风,谁都不可以!
“但他还是信了,信你杀了孩子,夜月,在这王府,除了那个笨蛋的丫鬟,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我夜月,从不需要别人信我什么。”若是真的信她,就会如清儿一样,那么坚定的支持着她。
她竟然还被碎心给蛊惑了,竟然说清儿脏,但现在,她所能做的,还很多!
水夜月怒了,她可以被人欺负,但那唯一保护她的清儿,决不能任别人这么折磨着,有她水夜月在的一天,她就要保这丫鬟平安!
那星眸里的坚定从没有落下过,自从司寇墨见到她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而在此时,那孩子是谁杀的都无所谓了,他的心,完全被水夜月的坚强所震撼。
而那坚强,很熟悉,在很早之前,他似乎就见到过。
“呵,夜月,你这么倔强做什么?既不会得到别人的同情,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可怜,又是何必呢?”那被扎进了银针的手已经开始无力。
“同情?可怜?这些我夜月从不稀罕。”
“我想也是,那就把解药交出来!”云亦诗恶狠狠地说道。
“解药?你求我,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这种毒,也只是她随便做的,解药,她可没有,配不配的出来,那也要看情况。
“你?!”
“夜月,把解药拿出来。”司寇墨突然出现,声音特别冷。
水夜月望向他,却看到一双无情地黑眸,那里暗黑一片,哪里有她的存在。
虽说早已做足了准备,可是真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很伤心,最后,别过了头,不想看他眼里对别人的温柔,即便他不爱她。
“夜月!”
“不是有白苏吗,你让他给治啊!”反正那毒性没有碎心毒性来的大。
“本王早就说过,你那双手根本就不能留,留着……也只会害人!”
“如今,你还想用拶刑吗?”
星眸里全是绝望,即便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在意吗?
可是千年前的爱算什么?明明说过若是有来生,一定会与她相厮守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要忍到何时?
还是,千年前,他对她的爱仅止于那时。
而那所谓的来生,只是他对她一时的甜言蜜语,说出了口,就可以不用当真?!
那她所坚持的,是对还是错?!
可是,是他忘记她了,忘记了怎能还爱呢,一定是因为忘了,一定是!
啪——
响亮的巴掌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碰地声也随即响起,而水夜月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嘴角噙了血。
但她仍是笑,他只是忘了她,只是忘了她……
苍白的脸上肿的很高,而刚才那么拼力地站起来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现在她连动一下都没了力气,而那上眼睑,也终于承受不住,慢慢地合上了。
但那破了的心,仍是在不断强调着:他只是忘了她!
正文 123【3000】
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这天,说变就变,似乎真要出大事了。
好似为了证明这些猜测,午时,本应休息的百姓,皆围堵在了大街之上。
皇榜,圣上下的旨,但这旨,下的太过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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