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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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无极-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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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德却是陡然怔住,手脚发软,曾经杀人如麻的杀手却是战栗如软弱的小鸡,只余眼里难以言喻的恐惧。
  萧落木眼神一横,甚是凶狞。
  墨雪剑横划,孟德的脑袋骨碌碌地滚落,满眼惊惧,死不瞑目。
  “混蛋!”愤怒的小武立即便要冲上去,却被司徒情伸手拉住。
  身长九尺的王万夫一向以铁胆银枪自诩,此时却全然没有半点勇气去面对散发着修罗般气息的萧落木。
  白玉京眉头紧皱,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我们已经将东西交给你了,你为何还要杀人?”倒是有巾帼之风的紫霞敢于大声地叫板。
  “杀手要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萧落木闪动嗜血的目光,环视众杀手,眼神如一把冰冷的刷子,将众杀手从上到下刷了个透。
  所有人不寒而栗。
  “快撤退!”叶知秋词腔悲愤,但理智尚在,做出当下最好的决定。
  “你们走,我留下。”愤怒的小武一反刚才张牙舞爪欲置敌人于死地的愤怒狰狞,变得出奇冷静,凌然不避萧落木的血腥眼神。
  司徒情试着去拉小武,小武的脚底却像是生了钉子。
  白玉京扶着紫霞屏退到叶老大周围,两人还算是镇定。司徒情却是花容失色,紧张地扶住负伤的老大,而王万夫则像是吓破胆的软脚虾,茫然无主。
  “你敢抗命?”叶知秋将残余的气息朝外一放,试图以老大的威严压制住不听命令的小武。
  “是的,我得留下。孟德喜欢热闹,黄泉路上若是每个做伴的,想必会很寂寞。”愤怒的小武眼里泪光闪烁,拳头却是捏得格格作响。
  “我们走。”叹息一声,叶老大张开一道空间符箓,将自己和四杀手包裹其中,符箓光芒一闪,便什么也不剩,只留下那个愤怒的小武一身孑然。
  萧落木陡然猖狂大笑。
  大笑声中剑交左手,一剑一剑劈斩在自己被诅咒的右臂上,但那右臂却是坚愈金刚,刹那间,上面一只只魔鬼之眼诡异地闪亮了一下。
  “不把我当回事么?你可会后悔的!”愤怒的小武刹那奔到萧落木跟前,毫无花哨的一记勾拳,勾向萧落木的咽喉。
  “九霄破!”怒吼一声,小武的拳头却是自行炸裂开来,爆破声中,烟尘滚滚,崩溅的碎石形成空中一道漫漫帘卷。
  小武的拳头不是普通的拳头,是经过无大师改造的利器,本身就有着恐怖至极的爆发力。再配合上那套大宗师级别的拳术,九霄破,吸纳天地之元于体内,打破身体内部百脉玄关的禁锢,真正做到完全释放潜力、燃烧生命的地步。
  正是倚仗着九霄破,小武曾在君山肉搏孽龙,最后孽龙完全是被拳头捶得稀烂。
  这一击,小武的愤怒达到巅峰,九霄破的力量也达到空前的境地。
  烟尘散去,萧落木却是完好无损,已站在百步外。
  即便萧落木也不敢硬接这一招,但是要避开这完全没有灵活性的招数,还是游刃有余。
  小武继续朝萧落木扑去。
  墨雪剑光一闪。
  小武冲出了他的最后十步,离萧落木尚还很远。但他的脚下却已留下了他自己的血迹,一道伤痕从他的眉心直到鼻尖,再经喉头,过肚脐,到双腿间。
  “好快的剑……”小武说完他最后的一句话。
  然后整个人沿着血痕裂为了两半。
  楚云齐也不禁耸动。劈上一剑之后,竟然还能使中剑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成奔跑,甚至还说了一句话,然后才裂为两半。
  好快的剑!
  这样的速度已非人间所有,所谓仙佛,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可萧落木绝非仙佛,最多只能算是堕落之魔。
  “萧落木,你这么喜欢杀人,不妨将我也杀了。”明知萧落木身中天魔禁咒的困扰,楚云齐不但不好言鼓励他振作,反倒是冰冷顶撞。
  楚云齐敬重重情重义的小武,这就是原因。
  “啊……”
  萧落木咆哮着,五官扭曲的脸充满邪异的悸动,然后他便不受控制地,冲向小武两片残躯的血泊中。
  “咔嚓咔嚓……”就像是咀嚼胡萝卜一样,萧落木抱起血淋淋的肢体啃噬。
  楚云齐就像是宿醉后腹部受了一记重拳,忍不住作呕,肠子几乎都给呕了出来。
  萧条大地,忽有暖风吹拂。
  楚云齐感应到一丝危机,勉力持剑四顾。
  一团水雾也似的人形,从土里冒出,立即浇在萧落木头上,嘴角犹挂着残血肉沫的萧落木竟就此昏厥。
  水作的人儿离地数尺悬浮,发出沙哑的笑声。
  “阁下何人?”楚云齐虽感应不到这人的敌意,但这样一个有能力藏在九个渡劫高手眼皮底下的人,其能力自不用说,其居心亦然叵测。
  “老朽四明狂客!”水人儿渐渐褪去表面的一圈屏障似的水,露出真面目,是个干瘪枯瘦的老头。###第四十五章 “破晓”组织
  “四明狂客?”楚云齐搜遍记忆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此人的半点印象或是传闻。
  修真界中,却是不乏有一种遗世独立、艰苦卓绝修炼不辍的绝顶高手,虽然籍籍无名,实力却极有可能是惊世骇俗的宗师级别。
  “不知狂客是敌是友?”楚云齐真气紊乱、五脏俱损、手脚软乏,却依旧是撑着剑站立卓然。
  这种时候,可绝不能暴露自己的哪怕半点弱势。
  “狂客只是风尘中一老叟耳。”髭须尽白的老头翩然飘飞,刹那移到楚云齐面前,双眼神光蕴然,盯视楚云齐,似要把他看个透彻,“你很累了,应该好好地睡上一觉。”
  老人的眼里淡淡浅浅、奇异的光晕散发。
  “我……”楚云齐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老人的眼神却令人极为放松,刹那间心力交瘁的楚云齐便昏睡过去。
  ……
  耳畔有水声,滴答滴答,仿佛缠绵的细语,倾述着一个凄婉美丽的故事。
  “你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呢,楚云齐?”声音铿然,发自昏黑的空间。
  “我本无来处,亦无归处。但求无愧于心,这一世便可安然了却。”楚云齐语声平静。
  “你是谁?”楚云齐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对暗中的声音警惕起来。
  “我是邪剑紫水,你我终有真实的相见之日。”那虚无的声响,渐渐变成深邃寂寥的笑声。
  楚云齐猛然睁开眼来,只见天穹的星光微弱,方才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地平线微晕曙光,轮廓初显的云霞泛动明媚柔软的色彩。
  破晓在即。
  手脚无力的楚云齐发觉身边有人,这人披着黑色风衣,头上戴着宽大斗笠遮住颜面,将一只纸漏斗塞进楚云齐嘴巴,倒入一种液体。
  微微苦涩,却是生津润喉。平缓走入腹内,然后肚子便有了又热又涨的感觉。
  随后周身骨髓都像融化似的,身体似乎无拘无束地徜徉在温柔的春水里。
  随着一丝丝的热气从楚云齐的每个毛孔中渗出,他受损的脏腑都得到初步的修补,体内纠结凌乱的气息也抽丝剥茧般地缓缓调顺。
  等到楚云齐从那种美妙的感觉中回神过来时,已是正午,喂药的那人早已不见。
  一身独然,处在三尺陋室中,除了正中自己躺着的毛毡小床外,只有角落还有扑满灰尘的三五箱笼。
  站起身来,楚云齐舒展一下手脚,发觉自己并不轻的外伤已然痊愈,甚至连疤痕都未留下一道,内伤虽未复原,但原本几近垂死的危机已经度过,剩下的只是静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初。
  而且,身体修为也起了变化。
  比之青青用禁法使自己提升到渡劫之前,楚云齐体内的九言金丹又悄然觉醒了几粒——摄魂、伏魔、驱邪、消灾、推算、疗伤,加上原本已苏醒的辟毒金丹,九粒金丹一共觉醒七粒,只余下驭兽、炼器两粒尚未完成。
  生死之战,颇有收获。也算是因祸得福。
  萧落木现在情况怎样?
  是自称“四明狂客”的老头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自己究竟所在何处?
  破晓时给自己喂药的那人是谁?现在去了哪里?
  这些都是楚云齐想知道却解答不了的问题。
  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坐在这里干等。
  悄悄出门,外面却是怡人的湖光山色。
  这间砖瓦房处在一只小小的坡头上,坡下一池湖水澄净,映照蓝天白云,湖水之外是一片旷野,山花红紫,草长过人,莺飞蝶舞。
  分明是初秋时节,此地却是和煦春光。
  闭眼深吸一口清新空气,淡淡泥香,软软湿润。一口气下肚,两只奇正相生的龙虎紫府也起了变化,龙腾虎跃,紫色真元兴奋翻腾,九粒金丹,光华熠熠。周身每一个毛孔,都说不出的通泰舒畅。
  单是天地间的灵气便如此浓郁,空气几乎都有着伐毛洗髓的作用,楚云齐初步推断,此处不是洞天就乃福地,而且在洞天福地中排名定然不低。
  或许将自己带来的四明狂客,便是洞天福地里不世出的高手。
  走下山坡,楚云齐轻松踏湖而过,走在湖面便如处在平地一样轻松,然后进入辽阔不见边际的原野,想要寻找人迹。
  如果是洞天福地,怎么也会遇见修行的门人子弟。
  然而楚云齐却是找不到半个人影,心里不免又生怀疑,恐怕此地绝非洞天福地那么简单。
  而且就算是洞天福地,也没有理由救治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楚云齐。
  环顾四野,再次确定并无人迹。楚云齐心念一动,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既然不认得路,楚云齐便认定一个方向走,只要这片地有尽头,这样总能走出去。
  过了大半日。
  眼前出现一池湖水,一只山坡,山坡上一只砖瓦房。
  细细观察,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跟原来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样,绝非只是相似而已。
  回到了原地!!
  看来此处甚是古怪,现在的楚云齐想要走出去,难于登天。
  野花艳丽、草野欣欣、生机勃勃的旷野,在楚云齐眼里却是有了一种寒意,像是落入了天地间一片硕大的陷阱中,一种深切的孤独与惶恐油然而生。
  当面对广袤自然、无穷的天地造化时,再强的人也会生出渺小之感。
  楚云齐也不例外,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从原本的世界消失,进入到另外的空间,孤独的存在着。
  “本是难得的美景,却无人相伴,不能对饮。可惜,可惜!”楚云齐自言自语,聊以派遣寂寞。
  既然走不出去,楚云齐索性信步乱走。
  停下只能处在设局人的摆布之中,只有不停地动,还有一线机会变被动为主动。
  红日西沉,斜阳晚照,铺碎满野金黄。
  楚云齐猛然眼前一亮,不远处,金黄的野菊簇拥中,一只二层小楼,尺许宽的环水相绕,宛如眉梢一点轻痣。
  楼阁精致,二层的楼台上雕花朱兰,窗镂喜鹊纹路,窗内一卷轻纱,其后弦鸣,如泣如诉。
  琴声咽危石,意境甚高寒。黄昏寂寞,点点滴滴。
  顿挫琴音宛如一扇敞开的心扉,细述满肠柔情,一腔幽怜。
  调琴的素手纤纤、丽人倩影已可从曲中推知,才情并茂,女子如兰。
  楚云齐听得迷醉,只恨自己自小贫苦、读书不多、更是与风雅绝缘,只能静聆琴韵而道不破其中妙处,只能傻傻激赏而不能横笛花间,吹奏一曲相鸣相和。
  仰慕未谋面的才情女子,也必定得动才子之思,方有机会讨得半点欢心。
  楚云齐无吹箫横笛之技,卖弄不了风雅,却忽地想起一件当下所能做的。
  舞剑。
  抚琴,舞剑,再是自然不过。
  顺着琴韵舞动,楚云齐若有意若无意朝着二层的竹楼靠近。本来只是随意舞剑助兴,后来却是耽于美妙琴韵,心底迷醉,不知不觉挥洒如玉,一套剑法舞动地如流水潺潺、月华满径。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怜君中霄舞,拔剑斩青天。”
  指尖曲艺,竟然钩连起楚云齐那气质温华质朴,生于自然而蕴藉丰厚、一时无二的拔剑斩天式出来。
  而且是奇慢无比的拔剑斩天式。
  因为琴律是哀婉低回的离人思妇之情,故而曲调缓转流离,楚云齐舞剑自然随之沉缓。
  陡然。曲终收拨,当心一划,“铮铮”两声。
  楚云齐全身一震,如梦初醒。
  已然星光满天,时辰已很是不早。
  竹楼之畔,那一圈流水却是霍然澎湃,腾为一圈水墙,携带凌冽冷意,朝楚云齐扑来。
  楚云齐剑尖挑起一片紫光朝那水墙撞去,却是如弱柳瘦腰撞上了金城汤池。
  汹涌水墙继续拍打而来,难以抗衡的楚云齐只得发足便跑。
  一共追出三里地,那水墙才泯然消逝,浇落在花草间。
  楚云齐一抬头,望见的却是昨日曾居的那只山坡。
  瓦房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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