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老鬼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对着鬼婴大声喝道:“鬼婴,给我杀了他们,记住,是全部杀死!”
鬼婴听到红衣老头的命令,咧开血红色大嘴,嘴里不时流淌出仿佛血液一样的口水。脸上那幅神情就好像白素素和徐渊已经成为他至此苏醒的最佳食物一样。
“去!”红衣老鬼一声厉喝。
“刺!”白素素也是一声厉喝。
鬼婴身影急速扭曲,只迈了一步,身形却好似迈出了十米一样,猛的出现在白素素面前!同时白素素的刺猬也射出了漫天遍野的黑刺!
黑刺在于鬼婴接触的瞬间,鬼婴邪笑一声,身体鬼魅般从百道刺雨中间穿过,仿佛它的身体不是实体做的一样。
“哼,和那个宋钧一样的蠢!我这鬼婴无形无质,所有有形有质之物皆伤它不得!”红衣老鬼看那些刺丝毫伤不了鬼婴半分,不禁得意洋洋。
白素素却不惊不慌,只是淡淡笑着的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黑色魅影。
就在这时,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那些刺飞出去的时候是带着黑气的,鬼婴从百刺中穿过的时候,刺穿过它的身体,出来后那些黑气却没出来!
每一道刺都带着一丝细细的黑气,这一百道刺便带了一百道黑气,此时,全部进入了鬼婴的身体!
那鬼婴张着血红色的嘴飞到白素素头顶,正要咬下去,忽然感觉体内一阵灼热。
很快的那种灼热变成了灼烧!
无穷无尽的黑色火焰在它体内熊熊燃烧起来!
“如果这就是你的杀手锏,那么我建议你还是乖乖认输吧!”白素素傲然道。
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婴儿叫声从鬼婴口中传出。
它漆黑的皮肤下犹如一只老鼠在爬一样,一会这里凹下,一会那里凸起。
隔得老远徐渊已经能感受到鬼婴体内那种高温,热浪吹来,把整个大厅内的空气都加热的难以忍受。
红衣老鬼看到鬼婴如此痛苦的叫声,心中痛的滴血。这个鬼婴可是他的看家宝贝。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遇到生死仇敌才会用到,今天他看到白素素身手了得,不得已才用起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先是金甲战神被一个照面KO,这个看家宝贝居然也是一个照面被打的狼狈不堪。
眼下,看这情形,十有八九要被那黑色火焰烧死。知道抵不过白素素,红衣老鬼心中顿生退意。
于是他袖袍一挥,把地上的木偶人碎片收起,咬破手指对着那些碎片猛的一洒。顿时,血液有灵性一般,填充到每一片碎片之间的缝隙。
如此一来,那具碎了一地的木偶小人居然被他以血为胶,修复好了!
“鬼婴,回体!”
这一声大叫之下,鬼婴犹如寻到了方向,凄厉叫声中,猛的朝空中那具木偶小人口中飞去。
转眼间,鬼婴化作一道黑烟钻入了木偶人体内。
仿佛这木偶小人就是这个鬼婴的肉体一样,而鬼婴则是这木偶小人的灵魂。
红衣老鬼眼见鬼婴已经收回,心中退意更甚。带着满眼的仇恨,望了白素素和徐渊最后一眼,张口一吐,无数小黑点朝二人急速飞来。乘着这个机会,他迅速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徐渊大惊,正要闪避。却见白素素将拳头大小的骷髅头往前一扔,骷髅头忽然变大数倍,张口一吞,便把所有的黑点全部吞下。
嗤嗤嗤嗤!
一阵黑烟从它头顶冒出。
哗啦!掉下满地的蝎子尸体!
徐渊惊得目瞪口呆。看着一地的蝎子尸体,一想到就是那老鬼口中吐出的,他就感觉胃部一阵痉挛,强烈的呕意涌上来。
白素素看他样子,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于是问道:“怎么了?”
“姐,老鬼的嘴巴吐出这么多蝎子,真的好恶心啊。”徐渊道。
“他吐出的是蝎子的卵,卵一遇空气便在极短的时间内孵化为蝎子。”
“好恶心!”
白素素走到李震泽面前,李震泽依然还在昏迷。
“姐,他我们该怎么办?”徐渊问道。
“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你把地上的虫子尸体全部清扫干净,免得等他醒来吓到他。他中了蛇焱草之毒,时日不多了,能帮的就帮他一下吧。”说完,白素素把刺鬼又送回了地下。骷髅头也收了起来。
徐渊点点头。于是打扫起来。很快的便弄好了。
“姐,那个老鬼逃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白素素道:“无妨。即使逃了,他也是深受重创,估计一年半载内好不了了。”
徐渊羡慕的道:“姐你好厉害啊。几下便把他打的狼狈而逃,尤其是那个刺猬。”
“那不是刺猬。只是化成了刺猬的形态。它是刺鬼。我二十年前就养的宠物。”
“它怎么在地下啊?”
“不是地下,它平时藏在我的影子里。你没看到我在召唤他的时候,是背对着窗口的吗?”
“哦。”徐渊点点头,恍然大悟。
“姐,刚才那刺猬射出来的刺上那些黑气真的是火焰吗?怎么一点都不像正常的火焰?”
“笨。谁告诉你这天地下的火焰就一定是黄色的?告诉你,这天地间有神鬼人三界,而这神鬼人三界中一共有五种异火。其中黑色的是幽冥骨火,排在第四位。刚才那黑色的火焰还不是纯净的幽冥骨火,刺鬼生在九幽之地,所以从出生开始就会带着一丝不纯净的幽冥骨火。这种火是不可能被凡人熄灭的。所以,我断定那个红衣老鬼的木偶小人是保不住了,无论多少血都保不住。”
“活该他倒霉,居然还敢挑衅地府的白无常,真是瞎了眼了。”徐渊嘿嘿一笑。
笑完,讨好似的给白素素垂肩。
白素素一看他那样就知道有什么诡计,于是冷冷说道:“说罢,又想干嘛?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徐渊见心思被识破,讪讪一笑,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您真是再世诸葛啊,我的心思无论怎么样都逃不出你的眼睛。”
白素素冷不防的伸出手指一戳。
哎呦!徐渊大叫一声。
“想得到东西,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白素素白了他一眼,“说吧,想要什么?”
徐渊摸着脑袋,似乎这下更有理了,于是挺着胸脯就就说:“我要那个小骷髅头!”
白素素嘴角出现一丝弧度,“说说理由。”
“因为它体积小,放口袋里不容易被发现,不然万一我回家一掏钥匙,掏出一个骷髅头出来那还不得被吓死啊!”
白素素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那个骷髅头给他,“你可以把它装到你的皮带前。当一个装饰,看上很酷,而且这样就没人会被吓到。”
“这个主意不错,哈哈哈,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如果不是怕白素素发飙,徐渊早已忍不住在她脑门上亲上一口了。
“好了,别拍马屁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那老鬼跑不掉的,只是我有个疑问现在要去解开。”白素素眉头稍稍皱了起来。
徐渊不解:“什么疑问?”
“就是那个鬼婴,很像是养小鬼的手法养起来的……”白素素蹙眉道。
白素素的话忽然提醒了徐渊,他脱口而道:“你说鲁神?”
第四十五章 床底的老猫
下午刚回到老四方巷子,徐渊就接到了白素素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低沉,甚至说有点沉重。她告诉他一个消息:宋钧死了,生死簿上他的名字已经消失。
徐渊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伤感。
叶眉的鬼魂跟宋钧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浮上他的心头:宋钧,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等着你,嫁给你……
也许是他不想让她等太久,也许是他担心她走一个人害怕,也许是他的心已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同时死去了……叶眉在过奈何钱前还在祝福宋钧此生能找到比她更好的女子,可是她永远也想不到宋钧竟然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去守护她……
徐渊抬起头看向空中,喃喃自语道一句:宋钧,你放心去投胎吧,如果我能渡过生死关成为地府正式一员,我会在将来找到你,帮你和叶眉完成你们之间的约定……
这个曲折而凄美的爱情在这一世凋谢了,那么下一世呢?是否又会顺利的开花结果呢?
金色的夕阳从巷子一侧的墙头偷偷撒下一地的金辉。徐渊站在这金辉里,隐约又想起了那张冷峻的男人的脸。
一路走好……
……
老四方巷其实不止一条巷子,而是一片巷子的总称。
最大最宽的巷子——也就是徐渊和叶子玉院子大门所对的那条巷子是主巷,这条巷子还有许多分叉的小巷子。
徐渊对着天空感怀之后,带着一丝伤感刚拐进主巷,大老远就看一群人围在巷头一处旧院子里。
徐渊知道那院子是陈伯家的。
陈伯已经七十多岁,早年丧偶,没有子女,孤身一人住在巷子最靠外的旧院子里。
陈伯那个院子据说原先是一个土地庙,后来文、革时期被红卫兵破四旧给砸了,结果破破烂烂的土地庙一下子荒废了几十年,直到二十年前被陈伯修缮了一番,最后变成他的栖身之所。
陈伯这个人性格古怪,不喜欢与外人接触,徐渊去过他家中一次,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步履蹒跚的老猫。
他曾听隔壁的王阿姨说过区里面以前要把陈伯送去福利院的,但是老人死活不同意,最后区里也没办法,只好任由他一个人住那旧院子里了。每个月会有区里福利院给他送来补助金和一些生活用品。
徐渊唯一去过陈伯家的那次还是因为叶子玉屋顶年久失修雨天漏雨去借梯子。仅仅那一次便让他印象深刻:陈伯家的布置实在有点阴森,再加上神神叨叨的陈伯和那只似乎比陈伯更老的老猫,那一次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现在,居然有一群人围在陈伯家?难道陈伯家发生什么事了?
徐渊急忙快步走了进去。
这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陈伯摔倒在地了,旁边还有一个摔倒的煤球炉子,一个铝制旧式水壶滚落在一边,汩汩流淌出冒着热气的开水!
陈伯捂着腿躺着,衰老的脸上一片淤青,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是闭上了!
“张叔,怎么回事?”徐渊急忙问一个中年男人。
“不知道啊,我正在院子劈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于是我进赶忙过来,这一过来就看到陈伯躺地上了,估计是烧开水滑到了吧。”
“那赶紧送医院啊?”徐渊急忙叫道。
“已经打了120了,我们也想送,可是你看看陈伯的腿……有点吓人,我怕会传染……”张叔一边说一边还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旁边围观的邻居们也大多是同样的动作。
徐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陈伯身穿一条蓝色的绸布裤,此时裤脚上提,露出了小腿的部分。
这一看,徐渊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是人腿么?
乌黑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像干尸脱了水的腿一样!一个个核桃一般凸起的肉球,糜烂不堪,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陈伯来了这里二十年了,我们却很少有过接触,谁也不知道陈伯居然生了这么奇怪的病,看样子像皮肤病。”一个邻居道。
“应该不是,我上次看到有报道说日本在东北留下的生化病菌毒害人,看情形跟陈伯这个很相似……”另一个邻居担忧的道。
“陈伯是北方人么?”
“不是,陈伯是南方人,应该不是什么生化病毒引起的,不然这些年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呀,你们谁看到陈伯身体有问题啦?虽然陈伯不爱跟我们说话,但是我听到他经常跟那些来照顾他的义工学生们有说有笑,如果他腿要是这样,那些学生谁敢来啊?”张叔接过话来说道。他家就在隔壁,所以经常能听到陈伯的说话声。
“老张你说的不对,如果陈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子?难道是什么怪病短时间内爆发的吗?”
……(人)
这些邻居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的徐渊也听明白了。可是问题是总不能看着一个老人这样躺在地上啊。他强制自己不去想那条腿,招呼大家扶一把,然后蹲下去把陈伯背到自己背上,往里屋走去。
十几个中年汉子们看到自己说半天没人动手,最后还是人家一个年轻小伙子把陈伯背进去,一个个脸上都有点热。
背到屋里后,把陈伯放到了床上。邻居们也七手八脚的准备了热水喝毛巾什么的。徐渊知道他们心里有忌讳,怕陈伯得的是传染病,想了想阎肃说过自己在任务期内绝不会出事,于是他对邻居们说,这里交给我吧,你们都回去吧,一会救护车就会来了。
邻居们一个个脸上都有些微红,但是也没推辞,纷纷赞扬了徐渊一番后,离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徐渊和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陈伯两个人。
徐渊没来过陈伯的卧室。环顾四周一看,被这间卧室吓的不轻:这居然就是当年那座土地庙的正堂改造的。卧室正对面一个土地神的神像,泥塑,蜘蛛网一片,土地爷的鼻子断了,眼珠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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