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亚拉托提普露着稀少的微妙表情抱着双臂。
担当保护地球人精神的幻梦境。如果没有运营它们的人,就算有幻梦境这个存在也是没有意义的。也就是说,现在的地球人,是在精神面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极度危险。
「呜呒……呒?」
突然奈亚拉托提普的手机铃声响了。看来有电话。但铃声十分熟悉,身体是小孩但头脑是大人的侦探动画的主题曲。(注:死神小学生,柯南)
「……这边也是。」
同样克图格亚也有电话。两人共通的电话,这只能说明一点。
「对,奈亚……啊,是课长吗?」
「……课长,还真有信用。」
那头,是两人的上司。同时给两个人发信,回线到底有几条啊。
「对,危险幻梦境的犯罪者已经逮捕,但地球的土著神全灭。」
「……嗯,犯人正准备移送。」
「怎么办,这样下去幻梦境的机能……诶?调令,吗?」
「……犯人送到宇宙X…Park就行了吗?诶,我也有调令?」
两人的表情十分认真。会话的内容,总觉得非常的可疑。没有理由的,真寻感到背部一阵恶寒。
「诶……真的、吗……?」
「……就、这样……?」
「……啊,是的。明白了。我会接受的。」
「……嗯,我也没问题,那么再见。」
噗,两个人同时按了通话终了按钮。
就这样,两人都站着度过无言的时间。
「怎,怎么了你们两个,发生什么大事了?」
「……呼?」
「呼?」
「……呜呼……呜呼呼呼……」
响彻地底般邪恶的笑声。
「……奈、奈亚子?」
「呜呼呼。库呼呼。真·寻。」
「……啊啊,奈亚子。得了氧气缺乏症。」(注:高达 阿姆罗他爸)
「不是啦。刚刚,课长下达了调令。我,从今天开始所属部门发生变动。」
「……我也是。」
奈亚拉托提普一说,没想到克图格亚也跟着说道。
「变、变动……?」
「嗯嗯。」
「嗯。」
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同时点头,然后笑嘻嘻地说。
『地球。』
「……诶?」
真寻一瞬,完全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代替全灭的地球的土著神,会有新的神被派遣。但是新任会不习惯,而且蕃神也被破坏,在新的工作组成立之前我们要辅佐它们。」
「……诶?」
「这样就能正式地在地球上勤务了,真·寻!」
「哈!?」
把握了话中的意义之后,真寻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
「库呼呼……就算不习惯,但那边也是专业的,工作会好好做的。辅佐什么的其实并不是很重要。稍微帮助一下的话,之后就能没有顾虑地跟真寻呆在一起了!因为这可是正式的辞令!」
咕,好像什么东西得逞的笑容,奈亚拉托提普十分的兴奋。
「开什么玩笑你们的上司在想什么啊!不觉得的奇怪吗真的想要保护未开发行星吗!明显就是给文明带来恶影响!克子,你也别同意啊!」
「……我只要跟奈亚子在一起就行了。」
「这次的任务完了就把奈亚子带回去说这句话的是谁啊脑浆固体燃料!」
真寻抱着头。这不就跟拉莱耶时一样了嘛。这些家伙找各种理由呆在地球。仔细一想这次的事件不也跟拉莱耶差不多嘛。克子来星,留学,然后赶去敌人所在的异界,最后就是这样。完全看不到有啥不同。难道已经成定式了?
「……没关系。新的地球之神走上轨道,新型蕃神的搬入的话,我们的职位变动也就结束了。」
「是、是吗?」
「……蕃神的组装,换算成地球时间差不多是五百年。」
「比奈亚子的有薪休假还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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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五百年后日本到底还在不在。太过悠长了。说不定四百九十九年后鲭鱼都能读书了。
「这也没办法啊。蕃神的一个个零件都是手工制作的。」
「反正是你们的事,说不定就有个宇宙机械技师这样十分厉害的家伙一晚就做好了!」
「讨厌呢,真寻。这种少年漫画般的事怎么可能做到嘛。」
「存在本身就像漫画一样的你是用哪张嘴说这句话的……!」
「这张嘴!」
嗯,奈亚拉托提普撅起了嘴唇。
杀掉吧。
这样想着。
「没关系的,真寻。地球自古就有这样一句话。」
「什么啊。」
「『乘年轻的时候多吃些提图斯苦劳』吧。」(注:提图斯克劳,克苏鲁神话小说的主人公之一。)
「你是想吵架吧。」
愤怒地一瞬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时。
真寻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卖啤酒的广告里也能使用的古老洋曲,明明是明快的曲调但歌词的内容却是刑期终了坐车回家,不是很欢快的事情。(注:指的是Tie A Yellow Ribbon Round The Ole Oak Tree这首歌)
不,铃声的旋律根本一点都无所谓。问题是,这个旋律所设定的对象。怒发冲天的真寻,在听到旋律的一瞬间,热度立刻冷了下来。
惶惶恐恐,紧紧握住手机。将翻盖打开,屏幕上精神地跳着两个字。
母亲。
「……听好了,你们。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准说。好了,把嘴上的拉链拉上。」
食指和中指像夹住什么一样,在嘴上写了一个一字。
「……真寻,你不觉得这句话太古老,咔梅!!!!!」(注:咔梅!!!!!FF5 Xdeath的台词。)
「不是说了不准你说话了嘛。」
真寻投掷的叉子正中奈亚拉托提普的眉间。不仅仅是格斗技能,射击技能都成长了。对日常生活完全没有贡献的参数增长真是一点都不高兴。
确认变态宇宙人已经安静了,真寻向房间的角落移动。然后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上升的血压回到了常态。
安下心来,真寻决定按下通话键。
「……喂喂。」
『啊,寻君,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不接电话了。』
没有错,是母亲的声音。完全不像有个高中生儿子的年轻声音。甚至可以说像孩子声。
「啊……嗯,抱歉。」
『怎么样?好好吃饭了吗?鲹鱼好吃吗?』
「嗯,吃了。鱼也每顿都吃,味道不错。」
有种数年没见的错觉。这也就说明这一周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麻烦。听到母亲的声音觉得十分安心,同时也自觉到自己真的十分爱双亲。
突然,注意到的时候,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将真寻夹在中间。耳朵上装着类似听诊器的器具,延长的橡皮管将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连在一起。然后奈亚拉托提普手上拿着听筒部分,向真寻的手机靠近。
「妈妈,稍微等一下。」
『诶?』
真寻立刻将手机的麦克风部分用手指塞住。
「你在干什么奈亚子。」
「偷听。」
一拳打在她的鼻梁上。
「啊,妈妈抱歉。」
『怎么了,突然?』
「不,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在家吧?怎么觉得从后面听到了「我难道一定就像小兵一样被打倒吗」?』
这正是奈亚拉托提普用手捂着鼻子,泪目怨恨地说着的台词。
母亲的耳朵真好。
「啊,现在正在看电视,是不是这个。」
『嗯……那个,什么。啊啊,对了对了。妈妈不在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嗯……」
虽然想点头,但犹豫了。家里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妈妈,你的儿子现在进行时的正被宇宙人们侵略。不是宇宙人,而是宇宙人们。复数型。而且还被带到了南极附近,还有梦中这种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最初是因为你的儿子,但现在已经完全无关了。仅仅因为地球有危机这种随意的理由,宇宙人们就在家里居住。你的儿子正面临着危险。
冲动地想要喊出来,但真寻心中残留下来的理性在顽固地拒绝着。
突然向奈亚拉托提普和克图格亚看去。
两人这次在稍微远离一点的地方,带着耳机。上面的线连着两人眼前的一个小型机械。大小跟纸巾盒差不多,但上面装着类似天线的东西。呜呜呜,前端还不断回转着。
「对不起,妈妈,再等一下。」
『诶?什么,寻君』
真寻跟之前一样将手机的麦克风用手指押住。
「你在干什么啊,奈亚子。」
「旁听。」
将桌上小学时做的绳文式土器向着那模特般的美貌砸去。
「真是太对不起了,妈妈。」
『……难道说,把朋友叫到家里来了?嘎锵的一声,还有「只是我一次的,失败」那样的叫声。』
土器破碎的声音以及奈亚拉托提普沉闷的叫声好像都被听到了。透过比起宅电通话状况还要不好的手机听到这些,多么优秀的听力。
「不,谁都没叫。刚刚正好在听广播。」
『真是奇怪的节目呢。那个,什么。啊,对了对了,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变化?』
「……恩,没有。非常自由。」
『不行哦,太过放松。没有通宵吗?』
「嗯,没关系。跟平时一样的生活节奏。除了家事自己做这点要比平时更加认真。」
为了不让双亲有过多的担心,关于宇宙人的事情只字未提。很能容忍的真寻,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回答道。
『太好了。那么,稍微延长一点也能安心了!』
「………………………………哈?」
『咿呀,对不起。妈妈我们,稍微要延长一下日程。』
「诶。」
『这里比预想中要麻……不对……那个……对,你爸爸感冒了。住在了这边的医院,你看,最近不是流感爆发嘛。因为这个,决定要短期住院。』
「诶。」
『所以说,还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真的抱歉,寻君。』
「诶。」
『冰箱里的东西大概不够了,我会打电话叫来的。』
「诶。」
『寻君?』
「诶。」
『寻——君——?』
「诶。」
『……picture的翻译是?』
「照片。」
『……为什么只有这个这样回答啊,这孩子。』
整理一下母亲所说的。
还有一周才能回家。
这个根本不用整理,就是这样。
「等、妈妈!这个不好吧!」
『抱歉。这边会尽快解决……不会,好好照顾你爸爸,等他病好,稍微忍耐一下哦?』
「怎么可能忍耐得——」
『啊,叫我了。那么,寻君,拜托了。爱你哦。啾。』
嘟。
挂掉了。
耳边只留下透过电话的kiss声。
「等一下啊,妈妈!?」
翻开电话本拨打妈妈的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
这个电话在电波到达不了的地方,大概为了防止没电,所以关机。
自动台那残酷的声音震动着真寻的鼓膜。
「怎么了,真寻。」
奈亚拉托提普从容不迫的声音,在床上坐着,优雅地翘着二郎腿。
冷静。
现在不能让奈亚拉托提普察觉到亲子的对话内容。如果至少还有一周双亲都不在的事情暴露的话,这些家伙就算头被鬼抢走都会硬呆着的吧。
装作平静。
现在开始是心理游戏。
「嗯?不,妈妈打来的。刚刚,到达了机场,还有两小时就能到家了。」
「嚯嚯。」
「你看,就是这样。昨天晚上,不是约定好的嘛。双亲回来的时候不管怎样都给我出去。」
「嗯嗯。」
「你们行星保护机构的职员,是不能给未开发行星带来多余的刺激的吧?」
「正是这样。」
「给我带来刺激或者说麻烦这点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快点从这里出去。再怎么说,还剩两小时了。」
拼命抑制住喉咙的颤抖,装作平时的说话方式。没关系,没有什么地方奇怪的。话语的展开也不是过于强硬。作为男人的包容力也展现出来了。
这样的话。
「克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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