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女人迪丝特尔没有回应他。她用沉默表现着自己对男人的轻蔑。
或许是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氛,男人撇了撇嘴。
你不要太清高了,如果连这种程度的乐趣都没有的话,监视这种工作我做不下去。
我记得我们的任务好象不只是监视啊。威贝尔。
那是以后的事情。你试着连续监视几天看看。现在在我眼前有三个女人,谁不想一把把她们抱在怀里呢。
威贝尔还在用望远镜看着夕菜他们,不断的用舌头舔着嘴唇。
该死的,我忍不住了。着让我想半年前的伊斯坦布尔呢,那时真是太棒了。
半年前,迪丝特尔还没有和这个男人成为搭档。但是,她听过有关他的传闻。本来那次他的任务只是让来伊斯坦布尔的两个女性观光客昏睡的。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可结果却让那两个女人像是受了什么精神打击一样神智恍惚,无法被他们所利用。由于那两个女人身上有着伤痕,所以谁都可以推算出威贝尔对那两个女人做了些什么事。但是威贝尔本人却假装不知道,还推脱是发生了事故,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当迪丝特尔得知这个男人要参与这次任务的时候,她曾明确的表达了厌恶感。虽然他可能是一个优秀的人,但却有可能造成队伍的崩溃。但到最后,她还是被迫让这个男人加入了队伍。
那些家伙们没有防备真是太好了,我们行动吧,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不行!
迪丝特尔机械般的说道:我们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如果在这时采取实际行动的话,会造成骚动的。
切,快点给我完成对媒体和警察那边的通融工作!
马上就会完成了。到那个时候为止我们只要按兵不动就可以了。
迪丝特尔收起了望远镜。和树他们三个人正向葵学园走过去,可能是打斗结束了吧。
走吧。
什么嘛,我的乐子就这样结束了啊。
威贝尔从鼻子里哼气。
在这个国家里外国人是很显眼的。
你还真是慎重啊。
威贝尔一边这样说着,从小丘上爬了下来。他脚上的厚底靴可能是放入了铁板之类的东西吧,发出踩到小石子的摩擦声。
走了没几步,他回头问道:怎么还不走啊?
迪丝特尔停住了脚,看向刚刚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后一直盯着小丘对面,在林子背后若隐若现的住宅街的方向。
谁?
啊?
有我们以外的别的人也在执行任务。
你在说什么啊。在这里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呀。菲娅路卡已经潜入了,奥古洛也正在往常的地方工作着呢。
威贝尔一脸惊讶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有这样的感觉。我们被谁监视着的感觉。
恩那还真是少见啊。名满天下的血之迪丝特尔原来也是个爱担心的人啊。
迪丝特尔假装没有听到威贝尔轻蔑的语气。只是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一点气息。为了不留下痕迹,她没有布下防止他人监视的结界,可能是那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也说不定。
她继续集中精神,但已经无法捕捉到任何气息了。被人监视的感觉也没有了。或者,也许真的是她的错觉?
威贝尔焦躁不安的说道:
干吗不走啊。在这里站着反而更糟糕不是吗。
也是。
说着,迪丝特尔迈出了脚步。
她爬下了小丘。在那旁边有一辆车子停在那里。而正要坐进汽车的两人这次却同时停住了脚步。在他们的对面,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警察正在靠近。
那警官好象是在这一带巡逻的吧,并没有很着急的样子。或许他是接到了高中生利用魔力打架的通报也不一定。
吱的刹住自行车的刹车,微胖的巡查官从自行车上下来,略微瞟了一下汽车。
这辆汽车是你们的吗?
巡查官以傲慢无礼的口气问道。迪丝特尔一边带着微笑一边回答道是的,是我的车。
她用日语回答。对于在特训时候学到的日语发音,她是很有自信的。已经有一定年龄的警官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啊,啊,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隐藏他的惊讶,他更加不断的看向车子那边。
这里的汽车被盗事件似乎很多呢。
警官怀疑的试探道。
迪丝特尔沉默了。这辆车的车牌号码是真的,而且她也带着车检证和驾驶证,所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停车是不行的。让我看一下你的驾驶证吧。这一带的学校很多,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最近的犯罪率也上升了,到和别人换班为止我要
警官没有能够说出下面的话。
突然,他的脸抽搐开来,一脸痛苦他的胸口被洞穿了。
他双眼暴睁,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舌头也伸了出来。他的喉咙像笛子般发出一点声音后,就正面朝地直直倒下了。
不用确定了,那警官已经死了。
威贝尔站在他的背后,说道:
呵呵。只要使用了真空后就会变成这样呢。
听见他那仿佛很快乐的口气,迪丝特尔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杀他?
没什么为什么吧?
威贝尔皮笑肉不笑的说。
如果不杀他的话,我们就会被带到警察局。你不觉得那样很麻烦吗?
我们的伪装是很完美的。所以没有必要作出这样多余的举动。
不要说小孩子话了。对方可是会立即执行的哦。被警察逮捕才是多余的事情不是吗?还有比起说这些,你还是先收拾一下这个家伙的尸体吧。
威贝尔俯视着已经断气的警察。
你还想让我再费事来帮你吗?
你难道想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吗?在料理后事这种事上你比较擅长。到现在你才来讨厌这种事的话也来不及了,而且你也应该习惯了杀人和处理现场吧。
他仿佛感到很奇怪似的皱了皱眉头:
你该不会害怕了吧?不会吧。这个玩笑不好笑。
和他的话完全相反,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用一种仿佛是评估或又是想要看穿什么似的眼神看着迪丝特尔。那个视线,真不愧是被称为蝮蛇的人(威贝尔在德语里的意思是蝮蛇)的眼神。
好了,你快处理一下吧。把他烧掉。
她并不是服从了他的命令。她才不会帮这个变态做的事擦屁股善后呢。但是,就这样放着警察的尸体不管也是不行的。
迪丝特尔的口中,开始小声的唱着咒语。
第二章
虽然比其余的学生要晚了很多,和树移行还是到达了学校。和树急急忙忙换上了室内穿的鞋子,和夕菜向二年B组跑去。玖里子是三年级,凛是一年级,她们的班级跟和树是不同的。
在上课的预备钟声响起的前一秒,和树和夕菜终于成功地冲进了教室。简单和同学打了声招呼后,和树立刻在座位上坐下。他的位子在正中间那一列稍微偏后的地方。夕菜的位子在他的正后方。
和树从书包里面拿出了第一节课要用的教科书和笔记本。第一节课是魔法史。
魔法的起源是很古老的。据说在欧洲那边甚至可以追溯到希腊的时候。根据记载,在那个时代,魔法是完全用来操纵天气的,是可是左右食物收成的重要技术。古希腊共同体的人们通过巫师来聆听神谕。
而从罗马时代到中世纪,这段期间原本的魔法被添加了新的一面。因为点金术被开发出来了。在那个时代的布拉格创造出来的技术,也就是世人所称的炼金术,瞬间席卷了整个欧洲。各国竞相培养魔法师,随着那股潮流,魔法师在社会地位也不断上升。
但并不是在所有的国家里面魔法师都会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由于和宗教利益的互相牵扯,在西班牙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针对魔法师的迫害行动。另外,也发生过在新大陆上居住的原住民魔术师被殖民者虐杀的事件。随着时代和场所的变迁,魔法师们流了数不尽的血。最后,经过无数次被迫害和被镇压等的经历以后,魔法师们没有选择获得宗教性的地位,而是选择了和世间的同化。
国家的当权者注目于魔法师的通信手段,大多数的魔法师都被国家雇用。不论是利用心灵感应的魔法进行对话,还是利用飞行魔法进行信件的运送,那敏捷的速度均被各国看作宝物珍视着。而这样的联络手段促进了国家的中央集权化,有效的防止了在地方上出现和中央敌对的势力。中央可以在地方的叛乱势力尚未成熟之前,立即采取有效的对应措施。
凭着魔法师的这些力量,国家体制很快就得到了稳定。最终,魔法师自身不但和政治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成为了掌控权利中枢的人。
另一方面。没有被国家雇用的魔术师门就流落民间。特别是在商业贸易上,魔法的用处格外多。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迄今为止一直是秘密的魔法技术在群众中间被广泛的流传开来。
这种情况不仅仅在西方发生着,连东方也一样。在中国明、清的时代,魔法技术甚至被传到了社会的最底层。虽然这很令人惊奇,但在海洋的东西两岸确实发生着同样的历史。之后,世人所使用的魔法技术的基本都是在那个时候被开发出来,同时被加上了理论方面的知识的。
这样的魔法历史,和树已经学到腻烦的程度了。葵学园为了让学生们能够正确的使用魔法,很注重魔法史方面的教育。
虽说这种教育是很好的,但对于和树来说却是多余的。
葵学园的课程里排入了很多专业课程。这和别的学校是不大一样的。这是因为它始终秉持着培养出不亚于别国的魔法师这样的建校理念。也正是因为这样,学校里才集聚着来自全国各地的魔法精英。
然而这种情况对于和树来说,恰巧是很令他讨厌的一点,尤其他的自卑之处。根据学习经过发展的近代魔法理论,每一个人都成为魔法师。只是,就像每个人的容貌不同,每个人的魔力也存在着差距。
每一个人都有着固定的魔力总量,且只能够在这个范围内使用。这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又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说都是在二十次以下,大约十几次左右。能够使用魔法的次数越多,就越接近精英的标准,社会地位也会越高。虽然只凭魔力的高低来论断地位的高低这种作法受到了强烈的批判,但这的确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魔法本身强大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同样是使用一次魔法,威力的大小也会不一样。(因为比较麻烦,所以统称为魔力)虽说如此,但一般来说,魔法的使用次数较多的人才能够使用威力较大的魔力。
而在这个方面,和树比一般人要困难的多。再者,顺便一提的是,由于葵学园是一个精英学校,所以在这个学校里可以使用千次以上的魔法的学生比比皆是。即使和树再怎么讨厌,这个差异还是一目了然。
拜这个所赐,他经常得过且过。因为他总是被迫清楚地看见自己和周围人的差距。虽然自己由于血统的关系进入这所学校就读,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不可能提起丝毫的干劲。
今天也得过且过好了。
当和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戳了一下。
和树君。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转向右边。只见夕菜正把她的脸向自己凑过来。吓了他一跳。
他吓得不禁朝后面一仰,却看到了夕菜讶异的神情。
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师怎么还没有来呢。
听到这句话,和树看了看讲台证上面的挂钟。由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时间。挂钟上的指针已经走了好大一圈了。
是啊。
好像从今天开始有新的班主任老师来呢?
B组的班主任从上个月开始生病住院了,所以校方安排了新老师。
是这样吗?
是啊。大家都在说这件事呢。你连这也忘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夕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真是的。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周末我们约好了要出去的事情呢?
当然记得。和树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停一下?
那个,那是
因为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堇同学给了我们两张门票,所以才说好我们一起去的嘛。连这种重要的事情你都忘啊!
夕菜夕菜,你的声音太打了啦。
和树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班上的同学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夕菜太大声的话,他们的关系会被班上的同学知道哦阿德。
夕菜虽然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但还是把声音放小了一点。
那你不要忘记哦。
对不起啦。先不说这个难道你不觉得老师也太慢了吗?
特别是周礼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
说的也是呢。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哔地一声打开了。
一个女人喘着气,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那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年轻女性。一身请便宽大的服装,很是适合她那柔软的身体。应该是经常做一些运动的人吧。
但是,她的动作看上去很粗鲁,没有半点气质。头发在背后草率的束成一束,也没有化过妆的样子。
只见她先把点名薄抛到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