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入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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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入汉- 第6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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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群臣都知道刘动善战,可眼下这个状况陛下一意孤行,太子殿下乃是大汉帝国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掉脑袋,也是没有人会支持刘动亲自与刘渊决战的。

见群臣不语,与自己之意见很是抵触,刘动怒目去看近臣谯登。谯登见状明白太子殿下之意,微咳一声上前躬身道:“文将军跟随陛下征战多年,神勇无比,定能破敌!微臣以为此战太子殿下不宜以身犯险,可乘水师督战。”

“你……!”刘动不曾想到自己的心腹近臣也是这般态度,顿时怒火填胸,戟指群臣!
战云涌动,鼓乐奏杀,聊城东方平原之上铁流滔滔,刀斧为阵逼杀汉军!

反观汉军方面,行军之车阵逐渐转化,形成大大小小十余处阵势紧密结合,汉军以车为墙,以索为栏,长矛大刀内藏其中,劲矢箭弩八方开射!

胡骑穿插车阵间隙,兵卒更是举盾迎上四面围攻,然车阵彼此距离颇远,阵内弓弩枪矛纷纷杀出,让往来胡骑,围拢兵卒防不胜防,竟以惊人的速度纷纷毙命,难阻汉军大阵运转分毫。

段涉复辰望着不断推进的汉军,恨得牙根痒痒,自己手中兵力在汉军之上,可车阵之威并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祖逖的车阵攻击手段虽远比不上马隆,却是牺牲了攻击力提高了移动的速度。

一边作战,一边缓缓移动,虽然慢,可不停止的状况下,十几里对于汉军也并非是特别遥远的距离。一旦汉军推进到了聊城下,聊城的钱粮辎重便没有了保障,而前方大军的钱粮补给,却是不能耽搁的。

祖逖自恃车阵无敌,便采取这样的攻势,摆明了是欺负胡人,可其推进到聊城下,断绝刘渊大军粮道的决心也是无可动摇!

……

黄河南岸,一片平静,朝中调动频繁,大汉皇帝刘禅坐镇许昌处理政务之后,便移驾南下,准备对海外诸国用兵。

用兵之事非同小可,在华夏大地用兵,有各地兵员钱粮支撑,而所占领区域之百姓也都是汉家百姓。可反观征讨海外一事,不仅要扬帆远航,而且涉及了大量的人力物资补给运输,对于异国百姓如何统治交流等等诸多事宜。

没有悉心充分的准备,绝对是难以获得成功的。

刘禅的年龄摆在那里,即便是仍在河北战场的大将军姜维对此也是持有反对态度。华夏大地几近统一,扩张的版图更是伸展到了南方沿海各地,可谓一时之盛!这个时候要远渡重洋,与异国分个胜负强弱,姑且不说利益何在,意义何在,便是刘禅的身体状况便是令人担心。

况且北方用兵尚未有结果,南方凑集物资兵员,整个大汉帝国因此陷于战事之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各地难以正常发展,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群臣百官之中,此类声音占据绝大多数,这一次连姜维都站在了反对的一方,对于刘禅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可权力让人疯狂,这与你是现代人抑或是古代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禅自认自己不过是运气较好的凡夫俗子,并非什么圣人,沉迷于权力,抑或是被全力所驾奴,这根本是分不清楚的事情。

当你想做一件事情,便去做了,谁能制约皇帝?

即便能够制约皇帝,可刘禅曾经的大开杀戒与绝对强势,又不是百官能够抗衡的。如此一来,众人的希望反而落到了姜维的身上。

奈何姜维被圣旨强行摆在河北战场,不得抽身而回,难以当面与陛下争辩,群臣苦谏无用,多少人痛哭流涕,多少人磕头迸血,仍是无济于事,难以挽回陛下的心意,一时间朝中愁云惨淡,阴霾重重。

不论国家的状况能否支撑浩大的远征与两面作战,只是陛下的如此举措便会引起朝野间一连串的震动,从而造成的影响便足够朝臣费尽心力去收拾。由各地征调工匠,兵员,钱粮辎重等等都是旷日持久,耗费万金的工程。

北方的战事乃是身为汉人收复大汉国土的正义之师,但南方的战事已然成为了陛下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的言论方向。

身在黄河南岸的还有太子刘动,父子二人短短相聚便又分离,许多话不需要多说彼此已然明了。负责在南岸监视北方状况的刘动不可能奔赴许昌阻止父皇的决定,身为大汉皇帝的刘禅也不会给予自己唯一的血脉这样的机会。

这副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并不因为灵魂的年轻而年轻。

每每感到了身体的衰退,刘禅心中愈发的不甘起来,平时可以谈笑风生,豪言生死,只是到了临近之时往往人都是畏惧死亡的。

尤其是刘禅的实际年龄才四十岁出头,武功文治都还有长足的进步空间,功勋政绩更可以大书特书,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死亡,谁都不会心甘情愿,更不会安然等死。我可以做的更多,做的更好,更配得上拥有这一切,而今都要消失么?

刘禅不情愿,可也知道这并非自己能够控制的,一介凡夫俗子,平民百姓,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与奇遇,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人们常常奇怪有些帝王到了老年时期仍是不乏征战,给自己增加武功,这一刻刘禅却是体会深刻,要证明自己没有老,自己仍是最强的那一个,要驱除心中不断积累蔓延的阴霾,这是唯一的办法,或者说是逼不得已的办法,当手握权力这么久之后,把自己看的重过任何事情可谓是习惯成自然。

……

太子刘动无暇顾及许昌的事情,但并非不了解,父亲的心态自己也能猜出几分。

这个时候即便是自己前往许昌当面劝阻,也是无益。南征所需筹划甚多,时间亦久,若在父皇南征之前能够扫平河北,驱逐胡虏,想来事情仍是有转机的。

北岸的形势不容乐观,东线战场上胡军全力出击,各条战线上汉军皆是吃紧。

胡人的铁骑并非真正的无敌,可面对数万铁骑想要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作战方案可谓难过登天。

车阵是一个选择,但对于汉军来说战事在这个时候重启,想要筹集足够的车辆已是困难。迅速补充各地的钱粮辎重已经用掉了大半的车辆,而平原祖逖的车阵更是耗费了河北地区几乎大半的车仗。

太子刘动微微摇头否决了车阵的提议,不是因为准备不足,需时过长,而是因为速度太慢!

刘渊大军压迫沿岸的汉军,其目的并不单纯,一旦沿岸的汉朝守军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等于黄河南岸的军队登陆北岸后要首先击破刘渊的主力胡军,才能更进一步的增援其他地区,这样的时间消耗与战事的惨烈程度皆是难以估计。

胡人的粮饷匮乏,但若把胜负只压在这一件事上,相信那也是最后的选择。

保持平原地区的稳固,严密守御,恢复各地的联系,才是最稳妥的战略,即便仍然存有可能性,也要试着挽回局面,来杜绝发生最坏的打算。

祖逖的书信很快送到了南岸,胡人的压制虽然猛烈,可想覆盖整个沿岸的战线还是需要时间的。

“祖士稚奋不顾身舍命攻往聊城,乃是为我军创造最后的机会,诸君皆是国家栋梁,可愿随本殿与刘元海决战!?”太子刘动看罢书信猛然起身拍案喝道!

换做以往,必是众人齐声附和,然此刻在场文武出人意料的竟是无人上前附和,反是鸦雀一片,皆不作声。

“嗯?”太子刘动脸色一紧,几分愤怒涌上眉头。

“祖将军忠心为国,实乃社稷之福,然此番大战凶险万分,敌强我弱败多胜少。太子殿下千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微臣不才愿假殿下旗号前往河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武将之首,一名大将虎背熊腰,威风凛凛,踏步咬牙请战,乃是伤愈复出的汉军虎将文鸯!!

刘动傲立堂上,纹丝不动的怒道:“此战关乎国家社稷之安危,不容有失!本殿身为三军统帅,焉能隔岸观火,置身于外?如此贪生怕死,将士们如何用心杀敌!”

在场群臣都知道刘动善战,可眼下这个状况陛下一意孤行,太子殿下乃是大汉帝国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掉脑袋,也是没有人会支持刘动亲自与刘渊决战的。

见群臣不语,与自己之意见很是抵触,刘动怒目去看近臣谯登。谯登见状明白太子殿下之意,微咳一声上前躬身道:“文将军跟随陛下征战多年,神勇无比,定能破敌!微臣以为此战太子殿下不宜以身犯险,可乘水师督战。”

“你……!”刘动不曾想到自己的心腹近臣也是这般态度,顿时怒火填胸,戟指群臣!




第三百七十二章 如鲠在喉 (下)
东方鱼肚发白,聊城四野尸满沟渠,血流未干,露珠带红,草木尽染。

汉军的车阵便在聊城东门之外,铁索连环,绵绵不绝,阵阵炊烟由车阵内升起,是汉军最为松懈的时刻,只是营帐外围的车阵依旧不动,犹似铜墙铁壁一般。

简单用餐后,祖逖率领一众将领观望聊城,登上营楼恰可见聊城之上,身上带伤的段涉复辰亦在张望。

先前一战杀得天昏地暗,胡军步骑奋勇,突击不断,可惜难以破阵杀伤有限不说,反倒是被汉军的车阵一再挺进,折损过万兵力后大战方休。

“段涉复辰虽无大才,但保存实力坚守此城,我军几日可破?”祖逖观察良久,心中憋闷,幽幽问道。

大将曲特知祖逖心中郁闷,上前半步低声道:“城中胡军尚有二三万,此城强攻不得,不若转往他处?”

前番大战,汉军本可大获全胜彻底重创聊城的胡军,奈何段涉复辰挥军豁命激战后发觉事态不妙,抢先一步主动认输撤兵,收缩兵力保卫聊城,以至于汉军未竟全功。如今汉军车阵使胡人不敢轻犯,重兵守护的聊城也非汉军所能拔,正是彼此皆难克敌。

祖逖微微叹息,摇了摇头道:“此间消息不须一日刘渊便可得知,邵续虽率军在外围,但也难以阻挡刘元海奇谋雄兵。聊城乃刘元海命门所在,粮道更关系十几万胡军生死,转攻他处难以缓和沿岸防务压力。”

曲特皱眉道:“太子殿下尚未有出兵之意,将军若在此久驻……岂非被胡人前后夹击?”

说到这里众将心中都是凛然,车阵面对数万汉军不觉怎样,可若是十几万胡军层层围堵,日夜激战,汉人终究血肉之躯,迟早是覆灭身死的下场!

祖逖轻叹不语,手扶栏杆,众人见状皆是不做声响。

聊城之上,段涉复辰带着胡将望着一片营帐,满目的尸体,悲从心来却是强作镇定。

“粮道已断,陛下必然挥军来救……虽可解此地之围,本将败军之责,护卫粮道失利皆是死罪……”段涉复辰带有几分欢快的语气说着,仿似说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身后的胡将们听了脸色各异。

有人庆幸有了段涉复辰这个替罪羊,便不会追究自己;有人愤怒段涉复辰竟然收兵,无法让自己痛快一战;更有人哀叹这段涉复辰时运不济,本是驻守北方,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调来守护粮道,结果么……

“将军此话差矣,敌军强盛,我军难撄其锋。若不是将军当机立断壮士断腕,怕是数万将士尽数葬身城下,这城中辎重更是难以保存。如今虽是耽搁了陛下的作战计划,可总是保全了钱粮辎重,这……”有文官看得明白,尽力为段涉复辰排解道。

段涉复辰呵呵一笑道:“陛下之决断如何,非是我担心之事。粮道一天不能恢复,陛下一日未曾回师,段某便是背负死罪,也要抱拳聊城上下!!”话到此处,语气坚决,在场之人无论何种心思,此刻皆有感触。

另一方楼台之上,祖逖转身振臂道:“形势危急,关乎国家社稷,今我军在此一日不退,胡狗主力便难以施展!我等在此,便犹如如鲠在喉,那刘渊必是茶饭难咽!今我祖逖决意死战于此,诸位可愿助某一臂之力!!”

“我等愿随将军血战!”

“为将军而死,死而无憾!”

“愿为将军驱驰,万死不辞!”

众将皆是激进派,而且大都血气方刚青壮之年,追随祖逖本就是欣赏祖逖锐意进取的战略,此刻群情激昂,热血沸腾,人人愿舍命留在此地。

祖逖眼泛泪花,几近湿润,心中的憋闷此刻也随之宣泄,一扫而空。自己挥军前来本是冒险,试图击溃聊城守军一战夺城,可此刻看来对手远不如自己,却也并非愚蠢之辈。如此一来即便自己高明多少,也无法达成心愿。

可汉军转往他方不说车阵移动速度之慢,便是其他地点怕是再无这聊城重要,能够牵制刘渊的兵力。

此刻回头与刘渊决战也是毫无胜算,留在聊城下按兵不动等待胡人的围攻,能够坚持多久便坚持多久,看起来已然是唯一的选择。既然终究难免败亡,何不轰轰烈烈死得更有价值?!

……

汉军大将邵续一身血汗,背上带伤,重新整理的军队,两万汉军历经三战,只余六七千人而已。

这一路汉军奉祖逖之命佯装救援脩则,胡人得知祖逖亲至十分小心,只守不攻的架势足以说明祖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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