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暗中施压采取各种手段用别人的钱财来充实自家兵将的腰包,这反而比一般官吏用自家钱财赏赐要来得快,来得多。当看到这么大一座坞堡的时候一千五百锐卒就知道石崇的意思了,有没有叛贼不说,但油水肯定是少不了的。这是发财的机会,却不想断送了性命。
矮墙不高也不陡,魏兵爬上了抢挥舞着刀枪就要想着坞堡内冲杀,只是脚下一空,就掉入了矮墙另一端的大坑之中。这矮墙好爬因为不高,也好走,因为两侧有细细的走廊可以进入坞保,唯独不能前冲,因为三丈宽的矮墙下是两丈七八的宽的大坑,不仅宽而且长,不仅长更是深。深不怕,这些锐卒都是身手过硬的军士,至少耐打抗摔是过硬的。只是坑中插满了尖木竹刺,人落下去就是几个窟窿,只听得惨叫连连,让人毛骨悚然。
运气好的从矮墙两侧爬上去,前方倒是小细路,虽然容不得多人并行,但也总比掉进坑里稀里糊涂的送命强上百倍。运气不好就算看到了前方的深坑,看到了同袍的惨样,但自己仍旧是身不由己的向前,然后重蹈前人覆辙。怀揣兴奋不断爬上矮墙的同袍成了侩子手,矮墙的宽度站上几百人都没有问题,可后面的不断推搡,前面的就只能“身不由己”了。更无奈的是人人都有躲避危险的心理,更会转化为生理动作。前面的人转身要跑,后面的人听到了惨叫却是想看个究竟,准备有所防范,于是乎前仆后继的跳坑事件就此诞生了。
这里魏人“前仆后继”大坑对面的群贼倒是看得手舞足蹈,那李含更是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把破扇子一个劲儿的扇动不停,让人为之气结。魏军吼叫着从两侧的小路冲杀而来,不过是一个大坑就让魏人损失了数百的锐卒,着实火大,面子更是挂不住!
见到魏人从两侧冲杀而来,群贼也不上来抵挡,其实按照两侧道路的宽度不过是两人勉强并肩,若是派遣一些善斗之士,或是结城阵势堵住两侧道路,这些魏国锐卒纵然如何强悍一时半刻也难以突破。更何况群贼人少,魏兵人多,这般巧妙的地处都轻易放弃,可见这大坑不过是即兴之举,并非有意为之。看到群贼逃入堡内,魏人更是拼命前冲,此时矮墙上的魏兵也站住了脚,有顺序的向两侧移动。方才一时的慌乱之后,这仍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并非如此轻易就被击垮。
一口气冲过了两侧的小路,迎面是一处庭院走廊,若是精通土木之人定会看出此处原本就是有钱人家的宅院,硬是被人挖了大坑,砌出矮墙。庭院回廊曲折漫长,可走廊中间却是被打开一个大豁口,被群贼当做大门用。冲在前面的魏兵心中暗骂这些贼匪低俗,这般奇特的回廊就因为这一处豁口便得十分丑陋,但却正好方面了魏兵追击!
魏兵想的没有错,但又错了。低俗与高雅是永远并存于世的,群贼这么做虽然有暴殄天物的意思,可却是为了活命。在这片古老的大陆,在这个儒家独大的社会,生命不能永存,死亡却未必永存。比起低俗或是高雅,生或死更有意义,至少对于这些贼人和魏兵来说是这样的。
豁口大门处突然爆射出无数弩矢,小心翼翼走过两侧小路兴头刚起的魏兵淬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弩矢顿时射个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前面倒下了无数人,后面的人才看清在回廊中在豁口处,三百余名手执弩箭的汉子一排排的射出手中连弩,每个人都是连射了四五十箭方才换下一人上前。
对于这种武器,这些锐卒没有见识过,可也听说过。近几年急速膨胀的蜀汉政权就有这么一种每次可以连射五十矢的连弩,被称为诸葛连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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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渡陈仓(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那诸葛连弩的威力就算在千军万马的战阵之中也是无人可撄其锋,眼下魏军聚集在这回廊之外,身后便是数丈大坑,正面遇袭毫无遮拦,更是无处躲闪。一时中箭倒地,慌乱间跌入大坑者不计其数。两侧小道上的魏军见状急忙掉头奔逃,和身后魏军撞在一处互相推搡间又是坠入深渊之内。这个时候魏人方才明白为何对方不在自己通过大坑时袭击,而选在这个时候伏击的道理。
“诸葛连弩!是……是蜀人!”数声凄厉惨呼,惊动了城外观战的石崇。初时惨呼石崇以为只是自己的锐卒遇到对方伏兵,却仍旧是无动于衷,对自家人马有着十足的信心。在这矮墙之外可看不到内中动静,见到自家人马稳住了阵脚,石崇便带着七百骑兵等待胜利的消息传回。不想没过多时竟然又是惨呼连连,清晰可闻的是“诸葛连弩”,“蜀人”!直到此时石崇方才觉得事情不妙,急忙使人上前打探,并且传令收兵!
七百魏骑分为两翼散开,让自家的败军从中路退回,若是蜀人追杀而出,骑兵由两翼掩杀足以击退来敌!城上的魏国锐卒损失惨重,排在后面的此时倒是逃得迅速,跃下矮墙拔腿就跑。正在奔跑之时忽然看到脚下出现无数巨大的影子,疑虑之间未及抬头便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的脑浆迸裂,骨折肉烂。
“投石车!”石崇见状狂呼一声,拨马便跑。这投石车投掷距离甚远,一次又是百余石块狂砸而至,,若非魏骑分为两翼散开,多半也是被砸成肉饼了。饶是如此仍然有二百余魏国铁骑来不及躲闪,惨死在投石车的狂攻之下。
坞堡内蜀人一番精心设计,硬是伏杀了魏人步骑近两千人。那千五锐卒近乎全军覆没,零零星星有跑的快的,命大的逃脱了数十人而已。不知何时李含又是回到了矮墙之上,手中破扇摇个不停,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旗号暗道好险。原来这坞堡之中还伏有一支用来追杀的人马,但之前李含隐然觉得气氛不对,因此便没有派出这支人马。现在看到坞堡四周有魏人旗号闪现,证实了自己的预感无差,魏人来得果然不是这石崇这一路人马。
石崇一路奔逃,风声鹤唳,忽见前方一彪人马拦路,顿时吓得心惊胆寒,看也不看掉头夺路而走。忽听身后骑兵喊了一声:“是李将军!”,石崇回头一看,那彪人马的主将原来是谯郡新兵将领李俭李仲约,这才安心。
李俭见石崇带回的魏骑不过四百余人,而步兵更是一个没有,心中顿时一震。自己分兵各处把守要害,作为石崇的后援。听到前方战事起,急忙前来支援,不想半途之中遇到石崇这支残兵竟然损失如此之大,唐咨有何本领能打败这千五锐卒和七百铁骑?!
“石将军无须惊慌,末将李俭奉命前来接应将军,可有贼人追来?”李俭乃是这数百骑兵的主将,见自己一手训练的骑兵在石崇的带领下如此狼狈,心中有了几分不快,同时也急于了解唐咨的实力和行踪。
石崇大口喘个不停,方才虽然只有投石攻击,可若是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早已做了石下肉饼,想到这里仍旧是不寒而栗,忍不住回头看看有无追兵。再看李捡横枪立马,一派沉稳的气度,石崇只觉得相形见拙,想解释几句为自己推脱责任,话到嘴边又是说不出口。厚着脸皮说一些违心的言语没有什么难处,只是身后这些骑兵都是李俭的手下,自己说的天花乱坠最终也不过是浮云掠过,终究会拨云见日。想到这里石崇小脸一红愧疚的道:“我带人攻打坞堡之后的矮墙,不想堡中非是唐咨而是蜀军,诸葛连弩和投石车皆有见到,因此才……”
李俭闻言身躯一震道:“蜀人?!蜀人如何在此!?莫非……”
石崇此时定下了心神也是震惊,前方战事不断,可未曾听说何处失陷。谯郡地处中原腹地,蜀人何以出现在这里?若是唐咨和蜀人勾结在一处,徐州和兖州恐怕就此大乱!
“坞堡内的情况我也不是清楚,这……这……那投石车和诸葛连弩确确实实是蜀人的物件,堡中兵士也是如此呼喊,想来绝对不假!”石崇四下张望想找一名自己的锐卒问问坞堡内的状况,可看了半天,千五锐卒竟是没有一人逃到此处,顿时心中一紧。
李俭冷静下来道:“蜀人虚实未明,我引兵再去查探,石将军你可带着骑兵回城禀报高大人,做好防范。”言罢,李俭带着千余步卒急匆匆的奔着坞堡方向而去。石崇见状也不多言,心知军情紧要便带着骑兵继续赶赴谯郡。
谯郡城四门吊起,城墙上军士往来巡逻,竟是早已进入了战备状态。石崇微微皱眉,谯郡防范如此之严似乎有些过了,可若真的附近出现了蜀兵,如此也是情理之中。
“吾乃石崇,速速开门,我有紧急军情要报给高大人!”石崇一路跑的盔歪甲斜,手中大刀更是不知扔在何处。城头上的兵卒见了,冷冷的说道:“哪里来的石将军,未曾听闻,速速离去!”
石崇新败,本就有火,见状更是无名火起,破口大骂道:“守门小卒也敢猖狂,不认识本将军了么!快快开门!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话音未落,却见城头一阵哄笑,魏国旗帜忽倒竟是清一色的蜀汉旗号,石崇见状大惊失色,几乎跌下战马!
“这……怎会如此!?”石崇忍不住惊呼,身后魏骑也是惊恐,偌大个谯郡不过半天的光景竟然被蜀人占领了!?
“要找高大人是么,高大人首级在此!”城上一名蜀将虎背熊腰不知何人,然手中所提人头,赫然是谯郡太守高诞的人头!
“撤!”石崇在惊恐之中带着众骑仓惶而退,蜀人不知从哪里出现在这谯郡,可谯郡以南是绝对不可前往。若是蜀人占领了谯郡南部,自己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可蜀人又怎会无声无息的打到这里呢?想到这里石崇分出十数骑往徐州下邳,扬州寿春去报信,自己则带人狂奔往濮阳郡请求救兵。
李俭并不知晓谯郡已经易主,但却知道眼前这座坞堡的厉害。汇合了附近屯驻的几营魏军,李俭带着这三千余人把坞堡团团围住。坞堡后的矮墙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魏人尸体仍然丢在那里没人动弹,反倒是兵器铠甲被人扒了个精光。对于魏军的包围,城内的蜀汉将领李含神色不变,悠然自得的站在死人堆里也不言语。一些坞堡内的蜀兵不断的把魏人尸体抛出矮墙,看的坞堡外的李俭双目喷火,怒上心头!
虽是暴怒可李俭并不从动,蜀人不动声色的就伏杀了一千五百名魏国锐卒,而且堡内还有诸葛连弩与投石车这等利器,自己这三千人兵力虽是不少,可硬功进去恐怕也是难以成功。要知道一千五百锐卒的战斗力远超过自己这三千新兵,而这千五锐卒甚至没有探出堡中蜀军的底细就已全军覆没了。
“城中蜀将可通姓名!”李俭扬声问道。
蜀将李含在矮墙上望了望魏军,脸带轻蔑之意,并不言语。
魏将李俭连问数声,都是没有答复,心中顿时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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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渡陈仓(下)
伫立矮墙上的蜀汉将领李含略带讶异的看着魏军缓缓退去,自己故意不理对方是想激怒这魏将来攻,可魏将不受自己的激将之法,反而退兵,此等韬略倒是比之前那个石崇强上几分。魏人就算有如此智将又如何呢?
为了这次行动,蜀汉足足筹划了两年有余。谯郡虽然处于中原的腹心地带,却是徐州,兖州,扬州三方交汇的中心点。魏国强兵在外,国内日益空虚,国力得不到补充,反而是生产力不断下降,这般情况内司马氏在朝堂上压制曹氏一家独大,国事上更是强行用兵孤注一掷,如此形势国内动荡已然不可避免。钟会作乱虽是因其个人野心,可若魏国形势一片大好,钟会也未必有胆量带着一群异族硬抗魏国大军,揭竿而起!
说到底,钟会必然是看到了魏国内部形势不断恶化,方才觉得有机可趁。那个时候蜀汉皇帝刘禅便悄悄计划在魏国境内搞出些事端,而呼雷阙便是担任此等要务的最佳机构。在此过程中,司马昭因钟会之乱对于各地的守将都是产生了怀疑,哪怕一丁丁的小事情都会被无端放大。司马氏能长期压制曹氏一族依靠的乃是世家的力量,以及两代积累的人脉,凝聚成为现今的司马氏集团。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人支持司马氏才有了司马一族的兴旺,若是心怀贰心,司马氏又当如何呢?
其实大家的利益都捆绑在一起,司马昭对于群臣的敏感和怀疑毫无端由,只是疑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有了疑心便难客观审视一个人,一件事,甚至是一句话,一个表情。司马昭疑心越来越重,群臣的日子也就越来越不好过。今天还是一方镇守,明日就被调回许昌,明升暗降,高爵削权,都是屡见不鲜之事。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