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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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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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我二人一断?”他声音低而沉,微有一股涩味。
张二公子一愣:“是沮别驾大人?”
沮授满头白发骤然一抖,忽道:“察君之步,不超过二十;听君之音,大概是三旬左右;观君之语,却有五十以上。君乃何人?”
那人淡淡笑道:“阁下睁开眼不就知道了?”
沮授沉默片刻,道:“请恕沮授失礼。我双目已瞎,睁不睁开又有什么关系?”
张二公子失声道:“沮大人你的眼竟然盲了么?”
沮授道:“比起河北屈死的十万将士,瞎两只眼睛又算得了什么?”
张二公子嗨地叹口气,道:“是啊,曹操一族,个个奸狡恶毒,官渡惨剧,实在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沮授嘴角抽动了一下,问道:“张二公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名泉?”
张二公子吃了一惊:“沮大人如何知道?”
沮授道:“我在袁公帐下多年,对许昌人物多有所知。官渡相争前期,许都很多官吏与袁公暗中结纳献欢,来往书信都要经过我手。哈哈,不过,据我所知,令尊并非其中之一,而且逐走了袁公派去诱劝的使者。公子为何却反其道而行,与令尊大唱反调呢?”
张泉又叹口气:“唉,虽然我父亲大人对曹氏忠心耿耿,驱逐了袁公的使者。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遭到曹操的猜忌,以为我父不立斩来使,是坐观曹袁双方成败再定取舍。特意派吕虔、朱灵二将率军驻扎宛城监视我们。我父子久受此二人欺辱,苦处难以言说。最近我父亲被曹操留在中军效力,我和族人则被逼来到许都,行动更加受到约束,动辄被曹氏亲信压迫,心中早反了去。请沮先生勿虑。”
沮授心知他言语大半不实,道:“你爹张绣在袁曹大战前的去年就投靠了曹操,曹操怎么不信任他?吕虔、朱灵二将率军驻扎宛城,只是为了防备荆州的刘表,曹操那是好意,怕你爹顶不住。嗯,不过后半句倒有可能,许都曹氏、夏侯氏两族人多势大,你们张家自尊自大惯了,三分气当十分卖也是有的。”道:“我听鹘儿说过你们的计划,非常详尽周密。不知是何人所制?我见见他。”
张泉瞅瞅他眼,心:“眼都瞎了,见谁啊?”侧头问身边那年轻人:“孝直?”
那年轻人笑了笑:“沮大人见笑了。这份计划,正是在下等人所制。”
沮授等候片刻,见他仍然不肯通名,便道:“计划中所列名单人选,果然有眼力,都是对曹氏擅权极其不满的官。不过我有三点疑问,愿请教于阁下。”
年轻人道:“沮先生请讲。”
沮授道:“今年正月,车骑将军、国舅爷董承伙同黄门侍郎王子服、折冲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太医吉平等十数名官吏,欲行刺曹某人,夺回朝庭权力。
不料事机败露,诸人等反被曹操所陷,尽皆夷灭九族。时未及远,今之所谋诸人能无惧乎?“害怕的话就很容易犹豫不决甚至反戈倒向,向曹操告密。这种人不需要多,一个就让大事全部玩儿完。
那年轻人完全明白沮授的意思,微笑道:“沮先生所虑极是。名单中人,确有为人萎缩,胆小怕事之徒,只是此等人皆是外围之数,对我等大事并无半分知晓。我们只是利用他们对曹氏的不满,平日方便行事,待其把柄落如我手,再行决定。”
沮授颇为意外:“那么君等已参与机密的共有几人?”
那年轻人道:“共有七人。”附在沮授耳旁,慢慢说出这七人姓名。至于职位官衔长幼男女其他方面资料就全都不说了,因为他知道,沮授可能了解得比他还详细。
沮授脸色大变:“少君到底是何人?此等计划真是你一人所为?”
那年轻人了:“其实在下与沮先生极有渊源,只是一旦讲出,便需敬先生以祖父礼,实非在下所愿也!”言辞中颇见傲意。
沮授轻轻摇摇头:“以少君之才,自可与沮某忘年论交。我自经官渡大变,早已不是昔日的沮授了。”当年我比你还要傲慢,在大帐里连袁绍也敢对着干。
那年轻人起七万之众惨遭活埋之幕,亦不禁轻叹一声:“唉,晚辈乃右扶风(今陕西省眉县)人氏,法正法孝直是也!”
沮授诧道:“莫非郿人法真兄之后?”
年轻人道:“正是先祖父。”
沮授骤然笑了起来:“哈哈,我与你果然渊源极深,昔日令祖年长我许多,却不以沮某为鄙,视我为弟。今日沮某是还帐啊!”
法正笑道:“小弟叨先祖遗荫,委屈沮兄了。”
沮授笑道:“只是我不太明白,当年法真兄为人刚正磊落,有清节高名,如何孝直却这般机敏深沉,思虑周密?”
法正见他称呼自己表字,确是将自己视为忘年好友,心下大喜,道:“沮兄可知:凤隔三代,其鸣不同?”
沮授一愣,还真没听说,道:“有这等说法吗?”
法正笑道:“是小弟自己的说法。”
沮授大笑:“果然是我兄弟。”
张泉在旁边,插口道:“二位言语相得,实在是贵我双方之幸。不瞒沮大人,此次行动计划的制定,除了孝直出力甚多之外,尚有两位高人暗中协助。”
法正道:“是啊,那两位才是此次‘腾蛟行动’的主要策划者,小弟只是从旁助力。”他虽然说是啊,其实却把张泉的话给反了过来。
沮授立刻听了出来。法正如此自傲的性子,居然谦虚起来,那主谋不知更是何等厉害人物。心中把许都的智者遍数一遍,暗暗震惊欢喜:“法正已是矫矫不群的罕见人才,居然还有两位隐身幕后的高级指使者。难道是他?可是还有一人是谁?有他们主持局面,也许这次冒险真能成功。”
沮授少有大志,能识人,多权略。十七岁举茂才,曾担任两个县的县令,后又为韩馥别驾,表拜骑都尉。后见其无能,辞职返乡。袁绍以诈驱走韩馥,得到冀州之后,仰慕沮授声名,亲自前往沮家,卑词力邀,重又请他担任了冀州的别驾(州牧的第一属官,常外出巡视,并监督州属各郡)。为了袁氏的大业,沮授惮精竭虑,在经济政治战略战术等许多方面出大量有远见卓识的建议,可惜被袁绍接受的寥寥无几。
官渡之战末期,沮授眼见袁氏君臣武日益骄傲自大,部署的作战方案颠三倒四,料到大势已去,己方必败。虽然侄儿沮鹘暗中前来陈说利害,力劝他出走。但他一心向主,还希望能说服袁绍,突出奇计,一举将曹操歼灭。于是断然拒绝,不肯私自逃去。
直到亲眼看到袁绍在阵前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竟然弃十万子弟兵不顾,疯狂逃过黄河的可笑闹剧之后,才不由得心如刀割,满腔忠烈之气大泄,昏噩中随沮鹘杀出乱阵而去。
此时河道被曹军截断,他身份又非同一般,无法北渡返回冀州。他人虽伤心,智谋分毫不失,指点沮鹘反而南行,来到许都之侧潜伏,果然躲过了曹军的层层搜捕。至于张泉和法正准备起事叛曹,却是沮鹘告知他的。他虽不知道侄儿如何卷入这件事中,但听了计划之后,也不禁生出兴趣,到:“就算不成,也可以削弱曹操的力量,让他不能专心致志直捣河北腹心。袁公便可得到一段喘息时间,纠集势力,再来与曹贼决战。”
对袁绍他虽然失望之极,但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击败曹操,一统天下。所以当沮鹘出请他和对方主脑人物见见的意思之后,他立刻就答应了。
沮授闭着眼睛沉思半晌,头上白发又动了动,道:“嗯,其二,此事陛下可知晓么?”
张泉道:“因为有了董国舅的教训,我们这次行动分外谨慎。预计在行动前夕,才禀报内宫,以免陛下受到惊扰。”
沮授点头,非常满意:“如此甚好,皇宫内外皆是曹操一党羽翼,确需小心。这么说,除了你们三位,只有五人知悉内情?”
张泉道:“张五哥原是我父亲的贴身卫士,两个月前父亲派他来伺候我,对我们家是忠心不二,但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内幕。”
法正道:“我们就只有七人歃血为盟。加上沮兄叔侄二人,不过九人之数。”
沮授道:“好,好,很好。”他双目虽然仍是紧闭着,但脸上神色却越来越见开朗。
“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如此细密,大事可成。”
法正微一凝神,道:“沮兄第三个问题,莫非是关于司隶校尉阿飞和尚书台长史魏讽?”
沮授抬起头,紧闭双眼的瘦削脸庞正对着法正:“正是,孝直,此二人乃曹氏政权中实力运道均极之优异的武二臣,目前正处于仕途得意,雄心勃勃的时期,为何却被诸位列为第一批需要争取的朝官?”
法正微微一笑,道:“沮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此二人作为首要争取目标,是我们七人商量多日才得决定的大事,其中自有充足由。待小弟为兄长慢慢道来……”
正说到这里,院内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儿村长梅思诚拉门进来,匆匆道:“许昌又有人来。”
法正点点头,嘴里慢慢吐出四个字,道:“来得好快!”吩咐梅村长:“拖他一柱香时辰。”转头对沮授道:“沮兄,你的老朋友来看你了。小弟要暂时回避了。”
沮授道:“我在许昌并无朋友,如何有什么老朋友?”
法正撑起身体,向张泉使个眼色,道:“北方四高士,博笃志沮广平,切问近思许子将,神闲气静贾和,智深勇沉荀若。此人与沮兄齐名当世,纵然不识,亦必久仰,岂非神交之老友?”
沮授一震:“荀彧来了?”
法正和张泉都站将起来,法正笑道:“昨晚得知他今晨也前来,所以小弟等赶了个早,先行来拜见兄长。若是来迟一步,只怕日后再也见不着沮兄了。”
沮授冷笑一声:“荀彧虽然长于政务,却无苏秦张仪之舌,安能诱劝于我?而且他名播四海,乃是个清流君子,自不屑此时来擒我立功。”
法正道:“但若他先见到兄长,或者兄长就不见小弟了罢?”微微一笑,也不待沮授回答,和张泉退了出去。
片刻以后,院中有人轻咳一声,道:“荀彧特来拜沮先生。”

第二章 群贤荟萃
十月三日,未时(下午两点)。
马行街东,杜康酒楼。
这酒楼屋宇雄壮,门面开阔。它由5幢2层的楼房组成,东西南北各一幢,中心则是主楼。每幢楼之间都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楼面上珠帘绣额,灯烛晃耀,独成一景,气派非同一般。酒店的大门都用彩色绸缎装饰成彩门,屋檐下挂着各式灯笼。门口竖着大旗杆,上面彩旗招展,大书“杜康酒楼”。远远望去,好不精神。
走进大门,有着几百步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天井。天井两旁则是一间间厅堂,称为“小阁子”。每间小阁子内放有几张精致的红木茶几和干净地席,专为贵客饭前休息准备的。墙角花座上放着几盆别致的盆花。
晚上,从门口的绸缎彩门上,屋檐下挂着的大小灯笼,到走廊小阁子的各式彩灯,都大放光明,真可谓华灯齐放,望之宛若化境。
我就在这许都最豪华的酒楼的主中二层一间最洁净雅致的房里宴请徐庶。
作陪的只有公孙箭。
照我的意思是在府里吃饭就可以了。因为阿樱已经做好了菜,现在倒好,曹纯不吃跑了,如果我再一走,那阿樱不是白忙了吗?不过阿樱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我们到杜康酒楼去吃,说自己做的菜自家老公叔叔吃吃还行,怎么能拿来招待客人呢?但要她一块来,她还不肯,说你们商量军国大事,我娘儿们掺乎什么?本来要喊池早来陪,也没找到人。阿樱说那你把公孙箭和赵玉带去吧。可赵玉不见了,没在屋里练功。
徐宣也是送曹纯出门就一直没回来。
结果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菜并不多,先上了四个:麻腐鸡皮、麻饮细粉、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但酒却是精品。徐庶非常喜欢这种杜康酒的味道,也不怎么讲客气说什么一起干,自己一杯接一杯,连菜也很少吃。我坐在一旁看着他喝酒,觉得很有趣,心:“徐庶这人虽然武双全,但总的来说应该算是像曹操那种智谋类型的人物,才智韬略都是出色当行的。可曹操喝酒是人的喝法,喜欢说笑话吟歌赋什么的,酒对他只是助兴的玩艺儿。这徐庶喝酒却更像武将,才真叫喝酒,跟许禇他们差不多少。嘿,这倒很对我的脾性。”
其实徐庶喝酒是什么仆蛉说校嗍呛檬掳。⊥跣治疵饪猎鹦煨至恕!?
王越把我的杯子拿过去,喝了几口,道:“这倒也是。看刚才你列举才士,识见果然远非从前可比,大有进步。”
“尤其是他居然猜出了王兄,哈哈!”
“不错,哈哈!飞兄可否上点酒菜来,我与徐兄弟喝几杯。”

第三章 晋见献帝
朝议制度是秦汉时期皇帝行使统治权力的重要制度之一,对于军国重务的决策尤其具有特殊意义。其召集权在皇帝,所议之事范围极广,君主废立,官爵封赐,过家立法,政务推行,凡是朝政有疑,皆可从议。
由皇帝诏书确定参议人、所议事项、议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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