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满低声道:“姑姑说,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女人才丧命的。”
我心:“不对啊,典韦在宛城与张绣作战时阵亡,那是为了保护曹操呀!最多是他不该喝多了酒,脑子不够清醒,怎么跟女人扯上关系了?难道又是历史没记载下来的花边新闻?”忽然一醒:“对了,确实跟女人有关。只不过跟女人有关的是曹操。就因为曹操那家伙男人本能太强烈,一晚上都耐不住,人家张绣都投降了,他却去跟他寡居的婶母皱氏勾勾搭搭,生生又把张绣给激反了。”道:“你姑姑的话虽然有道,但你是典家唯一的男丁,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让你们典家绝后罢?”
典满嗫嚅半晌,道:“其实……其实……我……我不是……”
我道:“我知道你不是不女人。这世界上不女人的男人,根本没有。得了,有机我见到你姑姑,我跟她说说。”
典满喜道:“飞帅是我姑姑的救命恩人,你要说句话,姑姑一定不驳你面子的。”
我道:“看你高兴的?怎么,真是很啊?可是……”我感到为难,十个美女,三个给了赵玉,两个被你送还给了曹操,还有五个,李齐、宋亮、公孙箭、刘大、刘二,正好一人一个,都分完了。“要不,我去跟赵玉说说,他反正也不太明白,不如叫他让你一个?”
典满连着摇手,叫道:“不行,不行!飞帅,我先回去睡觉去了。”从地上爬起来,急急忙忙逃出帐去。
我哈哈一笑,心情大感舒畅。过去只顾着采访、写书,周围又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除了偶尔跟韦巧巧聊上几句女人,哪里有过这么过瘾的胡说闲扯?
大脑太兴奋,一时睡不着,索性取出那卷阵图,研究起来。
只看了一儿,精神就恍惚起来,图上的线条晃来晃去,脑子怎么也不能再读明白那些字句简单却深奥无比的古解说。叹口气,毕竟不是这块料,再读也没用。收起阵图,仰面躺下,心里微微发愁:“这头一关算勉强过去,可下面的阵法怎么办?总不能老练这种简单的阵法啊,那样的话曹操岂不要生疑心,认为我是不是在敷衍他?”随手一摸,却摸到怀里那卷《秋风扫》的内功心法,心弦猛然一颤:“阿樱,我怎么把阿樱给忘记了?”一骨碌坐起来,大脑又一次清醒:“我今天一天都没有起阿樱,一点都没起。阿樱待我一片真情,为什么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我真是那种不女人的男人?”
不女人的的男人其实确实有,那都是些变态男人,像同性恋者、自恋狂者之类。我不也是这种人吧?
我慢慢从怀里取出《秋风扫》的白绢,慢慢展开来。
骑兵阵法不比步兵,看似简单的锥形之阵和方形之阵,花了两个月,才初见成效。我不禁感慨:“古人为了一场战争所花费的人力物力,实在远比表面看去惊人得多。”转念一:“任何时代的战争不都是这样吗?哪一次大战争不是把国家穷回去五十年?”
这两个月比较平静,战事无多,偶尔许禇悄悄到我的营中来饮酒。因为曹休和典满总能弄到好酒,而且他和我们一伙很对脾气,所以每次都喝得很高兴。当然,我吩咐曹休和典满,尽量别把许禇再灌醉。期间唯一值得一的是四月二十七日那天。关羽谢绝了曹操全心全意地竭力挽留,终于还是离开了曹营,寻兄去了。临行前还专门来虎豹营向我辞行。我十分高兴,这说明他已经真正把我当做朋友了。顺成章地,我回赠了他几句:“关将军,河北虎狼之地,将军切需慎行。听说刘皇叔已离开河北,来到河南。如果我猜测不错,皇叔近日将赴汝南古城芒砀山(今河南永城东北)和张飞将军汇合,最好将军不要渡过黄河,先探清皇叔去向,直接南下赶去芒砀山,兄弟便可以团聚。”关羽听说张飞还在世上,大喜,称谢而去。次日离开曹营,果然没有北上过黄河,而是沿着东南方向而去。
还有一个消息是今天上午得到的。今天是六月十九日,汝南战线的探子非常沮丧地飞马来报,汝南一带的龚都叛军十分猖獗,大将曹洪与之纠缠了近半年,非但没有打垮对方,反而时有败绩。最近更发生曹洪部将前军司马王立因贪功心切,追击败敌,结果中了埋伏,折损五百多人,王立本人也被乱箭射死的不幸事件。
得到消息时我正在监督虎豹骑的阵法训练。典满、赵玉等人听到这情况,纷纷鼓动我,要我向丞相请战,前去汝南平叛。我知道这俩小子闲了这些日子,手又痒痒了。我也很去汝南,不过原因多多少少有点不同。
我去把刘备干掉。
我和曹休商量,曹休了一,道:“飞帅,据我看这件事非同小可。黄巾仅两千余众,洪叔手下有五千兵马,还有李典将军相助,兵不谓不精,将亦非不勇,竟然还屡屡吃败仗,其中恐怕别有缘故。汝南郡在许都之侧,汝南不宁,我们的根基都动摇。所以我此次非我们虎豹骑出动不可了。我们不必请战,主公一定派人来招飞帅。但我军目前大敌乃是河北袁绍,虎豹骑如何使用,主公定垂询飞帅,还请飞帅事先好应对之策。”
我看看他,心中暗暗佩服:“这家伙,得倒很周到细密。”点点头,让典满、赵玉自去督促本部军马,勿得多言。
赶走了这两个捣乱鬼,我低头沉思:“史料记载,曹洪虽然比不上夏侯兄弟和他大哥曹仁,但也算得一勇将,李典更是个佐主奇才,小心谨慎,很少出错。这两人联手,那龚都不过籍籍无名之辈,怎么能连续占据上风?”转头问曹休:“阿休,曹洪将军连败,你觉得可能是什么原因?”
曹休跟在我身后,分析道:“我看和汝南守将刘辟有关。”
我道:“刘辟?”
曹休道:“刘辟和龚都原来都是颍川黄巾贼军的大首领,五年前,刘辟与龚都因意见不合决裂,率军投顺主公,奉命镇守汝南。他虽然投降我军,但却仍旧放纵龚都在这一带骚扰掠夺。这次洪叔征剿龚都黄巾,刘辟表面配合,其实是坐观成败,在粮草辎重方面对洪叔根本没有一点支持。”
我道:“这种人为何不及早撤换?”
曹休道:“刘辟在当地势力很大,主公一直利用他的影响稳定汝南局势,安抚汝南地方的豪强。而且我们现在面临袁军这个巨大威胁,汝南方面根本没有太多的力量顾及,暂时不宜惊动刘辟。”
我道:“依你看,刘辟有没有可能和龚都暗中勾结?”
曹休道:“这很难说。但表面上,我们还没有任何确凿证据。”
我唔地一声,意识到汝南情况的复杂性。
曹休道:“汝南虽乱,但如果飞帅引军前往,定能一举平复。”
我睨他一眼,道:“你这么拍我马屁,你洪叔听了,一定很不高兴吧?”
曹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飞帅用兵神出鬼没,变化多端。我仔细研究飞帅在白马斩颜良丑时的战术,奇招迭出,实在令人惊叹,相信除主公之外,我军没有一位将领能与飞帅匹敌。”
我盯着他,道:“阿休,你我相识也有几个月了,你平时不是这么喜欢说笑话啊!是不是你也去汝南?”
曹休脸上忽然一红,道:“我早知道瞒不过飞帅的。”
我心:“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不论任何时代,这都是每个有志气的男儿拼命去追求的,也没什么不好!”道:“你这么有志气,我一定帮你。”
曹休大喜,道:“多谢飞帅。”轻轻贴近我身边,低声道:“阿樱见你。”
我一个旋身,转了过来,道:“阿樱?她在什么地方?”
曹休道:“夏侯叔父不愿意她四处乱跑,不许她离开自己的营帐。不过她现在已经偷偷到了我的营中。”
我大吃一惊。曹营众将之中,夏侯渊为人性如烈火,最是暴躁。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我和曹休都有麻烦。
“你怎么能让她到你的营地去?”
“飞帅,我有什么办法?阿樱的脾气你也知道,怎么干就怎么干。她原来是直接到你的大营去,正好在大营门口碰上我,让我给拦住了。”
“没有别人知道?”
“飞帅放心,我已让她改扮成我的别部司马,有自己专门的帐篷,我又派了亲卫守在帐门口,不有人知道的。”
我低下头,心:“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可那天你为什么又那么急着走呢?”
“嗯,那好吧!先让她在你那里呆几天。”
“呆几天?”曹休苦笑,“飞帅,阿樱说了,你如果今天不去看她,她明天就要闯你的帅帐了。”
我道:“是么?”心中忽然温情滋蔓,无法抑制。
“好,晚上我去找她。”
曹休四处看看,忽道:“飞帅,嘿嘿!我有一点请求。”
我看看他,警惕道:“你还有什么事?”
曹休压低声音道:“飞帅,你跟阿樱的事,我们几个都挺佩服。宋亮、李齐他们一直在说,这真是能者无所不能,连阿樱这么厉害的姑娘,也臣服在飞帅脚下,不知飞帅用的是什么绝招?飞帅,有时间,请你给我们传授几手,行不行?”
九、汝南平叛(上)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第二天中午时,我们刚刚操练完毕,曹操的命令就传达下来:
领军营督帅阿飞、副督帅曹休立刻至丞相中军大帐听令。
我和曹休早已心里有数,接令后便飞马赶至曹操的指挥帐。
曹操的大帐设在护军营里。大帐周围刀枪林立,警卫森严。
许禇正在帐外,见我们来了,急道:“快进去吧,主公都等急了,催问了两遍了。”
我和曹休对视一眼,心中均:“如何这般急迫?”得到命令我们就骑马赶来了,可说一点都没耽搁,曹操这么急,显然军情另有变化。
中军帐中人声鼎沸,喧哗不止。官以郭嘉、荀攸为首,以下贾诩、刘晔、司马朗、满宠、毛玠、陈矫等,武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张辽、徐晃、韩浩、史涣、吕虔、朱灵等。武大聚,济济一堂。
我刚进帐门,就听得一人大声道:“刘辟叛变,十余县响应,许都人心惶惶,如此局面,岂可置之不?我愿率军前往镇压。”
我向声音方向看去,那人身型阔大,黄面虬须,却是奋武将军夏侯渊,我知他不知的老丈人。我忙转过头去,心:“阿樱跑了,他知不知道?”
正当中曹操见我进来,道:“阿飞你来得正好!”
我和曹休上前施礼,曹操摆摆手:“军情紧迫,不需多礼。贾诩,你给飞卿他们两个介绍介绍当前的情况。”
为将领分析目前的时局战况是中军参军的本份事,贾诩应了一声,站出一步道:“两位督帅大人,适才又接到曹洪将军六百里飞马告急,经查实,汝南都尉刘辟听信袁绍蛊惑,前日正式树起叛旗,迎接龚都入城,两人合作,准备共同帮助袁绍,对抗天兵。许都周围郡县闻知,十分震动,一日间响应者有十三县。目前刘辟的势力已延伸到颍强县(今河南临颍县),形势十分险恶。”
我大吃一惊。二月我初入曹军虎豹骑,曾听宋亮介绍过周围环境,当时我们的驻扎之地离颍强县不过区区三十里地。简单一算便可知道,颍强县离许都最多也就五六十里。
我心里迅速思索了一遍,道:“丞相,您招阿飞来,莫非是要令我前往汝南,增援曹洪将军?”
曹操道:“飞卿稍安勿躁。是否派军增援曹洪,大家正在商议。飞卿也可以发表看法。”
我心:“怎么回事,还在商量?难道不要许都了?”
众将之首的建武将军夏侯惇拿独眼翻了两眼,道:“还商议什么,许都不保,我们就没了根基,必败无疑。”
荀彧留在许昌坐镇,目前军中班以荀攸和郭嘉为首席谋士,当下荀攸首先反驳道:“袁绍之所以煽动刘辟造反,就是为了调动我军,如果我军主力远赴汝南平叛,岂不正中袁绍诡计?”
曹仁帮着独眼龙,清声道:“如不迅速平叛,一旦发生连锁反应,那许都可就危险了。”
郭嘉道:“此言虽然有。但袁军虎视眈眈在前,正等着我军分兵南去。这才是目前主要敌人。我军本只有敌军十分之一,如何能够再分散力量?”
张辽反驳道:“可是不平定刘辟,我们在这儿打仗也不安心啊!若被刘辟切断了我军的粮道,那就更可怕了。”
两班人又开始争执起来。
我听明白了,这些谋臣都是主张不增援曹洪的,武将则都支持出兵平叛。
曹操面带沉吟,低头不语。
曹休拉拉我的袍袖。我瞅他一眼,心:“我怎么表态?武将都是向着曹洪的,但谋士们显然考虑得更加周到。我要附和各位武将,万一袁军打过来,曹操吃了败仗,我这斩杀过他颜良、丑两爱将的家伙,他是绝对不放过的。可要赞成官们吧,一定把武将们全都得罪光了,其中还包括我那未来的丈人,那也不是好玩的。”
我心知肚明,虽然我建立奇功,但曹营中主要的将官都还把我当外人,并不怎么瞧得起我。张辽、徐晃就是两个典型。我放过了他们,他们现在还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最主要的关键,我不清楚历史上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