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改口:“阿樱,请。”
夏侯樱高兴地点点头,大步就向我帐中去了。
我问曹休:“曹副帅,你和阿樱姑娘很熟吗?”
曹休脸上又泛起苦色:“回飞帅,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相识有十多年了。”
我同情道:“难为你怎么熬过来的。”
赵玉和宋亮憋不住,“噗哧”一声,都乐了。
曹休叹口气,道:“飞帅,这丫头喜怒无常,武功又高,实在有点难缠。下面有得你受的。”
我淡淡一笑,心:“美女要修我,我虽然不肯义不容辞,但可以逆来顺受,凭我的武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她的脚法更令我动心,就算有什么罪受,我都认了。”
进入帐里,夏侯樱已经抢了正座坐好,见我进来,道:“阿飞,听说我伯父赏了你十位娇滴滴的美人伺候你。为什么还不让她们出来上酒?”
我在她对面坐下,招呼众人都坐,笑道:“关于这十位美人么?哎,小玉,你怎么说?”
赵玉道:“飞帅说那三位姐姐?他们正在我帐中玩耍,有时给我缝缝甲衣,很好的。”
我看看他眼,明澄依旧,心:“嘿!你这小子很说话嘛!王顾左右,就闪过去了。”我曾经答应给他找三只鸡,虽说是开玩笑,他也根本不懂我要给他什么鸡。但我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所以这次曹操赐我的十位美女,我给他最多,货真价实的三只“姬”。
夏侯樱可不肯放过他,笑道:“赵公子,原来飞大哥把丞相赏赐的美女转给你了三个。怎么样,她们伺候的还好吧?”
赵玉一本正经道:“很好,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很喜欢我。”
曹休心里暗笑:“阿樱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这么跟她油腔滑调。”
夏侯樱脸上有点变色,讥道:“真让人羡慕啊!”
赵玉道:“如果姐姐喜欢,也可以过去跟她们一起玩耍。她们老跟我说三个人不好玩,要凑四个人才好。”
宋亮正喝水,一口气没回过来,全笑洒了出来,心:“这小子傻不叽的,她们不是要凑四个人玩,她们是跟你玩呀!”
我和曹休互相看一眼,也明白过来。赵玉并不是说话,也不是故意戏弄夏侯樱,而是确实对男女之间的事不怎么懂。
八、性本自然(下)
女孩子懂事早,夏侯樱又比赵玉大了好几岁,什么不明白?听他如此胡言调戏,顿时满脸飞红,十分恼怒,银牙一咬,便要发作。
这时帐外忽然一阵纷扰,典满、李齐和那小胖子夏侯霸一齐拥了进来。夏侯霸进帐就道:“妹妹,你没欺负别人吧?”
夏侯樱愤然而起,道:“滚!你来干什么?”一口怨气全撒到老兄身上了。
夏侯霸看来“久经考验”,胖嘟嘟的脸上毫无表情,道:“好,好,我滚!我滚!”
典满一把拉住他,道:“喂,拳脚没分出高低,咱们喝酒比输赢。刚说好的,怎么就走?”
夏侯霸无所谓:“是吗?那就再呆一儿好了。”
夏侯樱四下看看,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叫:“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自我以下,众人都面面相觑。谁都不到武艺这么厉害的姑娘突然哭闹起来。
我看看曹休,曹休轻轻摇头,示意没办法。
那就让她哭罢!对付这种女孩子,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书上说别管她,过一儿就自然云开雾散,雨过天晴了。
我双手平平一摆,要大家稍安勿躁,别说话。
大家自然都没什么好说的。典满、李齐拉着夏侯霸,自去找地方坐。
帐中就剩下了夏侯樱哇哇的哭声。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一个人自个痛哭却没人应和,它也长久不了。
尤其像夏侯小姐这种本来就没什么伤心事的大哭。
没过一炷香工夫,夏侯樱小姐抹抹眼泪,睁开眼睛。
怎么大家都还在?不光在,还一个二个的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她看,好像在看什么好戏。
樱姑娘撑不住了,娇声喝道:“喂,你们看什么?找死啊,小心我把你们的眼珠都挖出来。”
赵玉听她说得凶恶,再看看她泪痕未净的俏脸,暗暗好笑,故意失声道:“啊哟,这么厉害?”急急起身,跑了出去。
典满和李齐对看一眼,冲宋亮使个眼色,拉着夏侯霸,几人也溜了出去。曹休见状,心:“你们都跑了,一儿她还不把帐都算到我头上?”你们做,我也休,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也要走。
夏侯樱莫名其妙,喝道:“阿休,你敢跑?”
曹休脚步不停,转脸陪笑道:“阿樱,有飞帅陪你喝酒,我……”一句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人去帐空,只剩下我和夏侯樱两人了。
夏侯樱把脸迈过来,道:“阿飞,你怎么不走啊?”
我心:“我巴不得他们都走得远远的。要你的脚法,他们在这儿哪能开口?”道:“我身为主人,客人没走,如何能失礼先行?”
夏侯樱点点头:“嗯,我没看错你。来,阿飞,我敬你一杯。”用酒勺舀上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冲我高高举起。
我迟疑一下,端起另一个耳杯,和她碰了一杯。看她又要去舀酒,忙道:“夏……阿樱且慢!我们还有一位客人没到,等他一儿再喝罢?”
夏侯樱道:“你说我哥哥?别他,他根本不喝酒。”
我心:“这丫头粗心得很,把我的话都忘记了。”道:“我是说,我已经约了许禇大人,需要等他一儿。”
夏侯樱恍悟,道:“我忘了。对不起,阿飞。”
我笑笑:“不妨,许大人为人豪爽,不见怪的。”
夏侯樱看看我,脸忽然一红,扔下酒勺,道:“那,我们先聊聊别的吧。”
此言正合我意。我道:“好啊!”
夏侯樱道:“听说你还精通围棋,跟我丞相伯伯不相上下,真的吗?”
我道:“你听谁说的?”
夏侯樱道:“还不是曹真那个傻瓜说的。他对你崇拜得不得了,老在我们兄妹面前夸你这如何了得,那如何高明。”
我心:“曹真?算是个名人,三国后期有名的‘输将军’,跟孔明干从来没占过便宜。”笑道:“看来你很不服气?”
夏侯樱道:“那当然。不过,”上下瞅瞅我,“他说的倒也不算言过其实,你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我心:“刚才你说什么来在?小人得志。现在变得挺快,成好汉了。”笑道:“多谢夸奖。比起姑娘,小将武功差得远了。”
这话太着痕迹,夏侯樱秀眉一蹙,道:“怎么又姑娘小将的,不是说好你我称呼的?”
我暗骂自己一声:“笨蛋!一到关键时刻就露馅。”夏侯樱为人爽快,我这未来人本来非常高兴,但因心中怀了偷她武功的私心杂念,一说到这方面,不知不觉就表现得过于尊敬殷勤。道:“是,是,我说错了,罚酒一杯。”为掩饰窘态,忙舀了一勺酒,喝了下去。
夏侯樱翻我一眼,道:“你倒办法喝酒。这样我岂不太吃亏了?”
我做贼心虚,无奈道:“你愿意喝,那就喝吧!”心:“许禇怎么搞的,还不来?”典满曾告诉过我,守卫曹操大帐的是中军护卫队,约有三百人,大多是许禇从老家谯郡带来的同乡壮士,武艺高强,忠心耿耿。虽说许禇是护卫队长,但他也不是从早到晚一直守着,一天最多早晨、下午、午夜守三次,每次一个时辰。一般要是没有什么紧急军务或者曹操要接见某些重要官属吏,许禇其实闲得很。现在袁绍方面进军迟缓,军情并非峻切,照说上午曹操既然和我谈话完毕,就没什么事情了。许禇早应该可以交班给手下人,自己出来喝点酒,松散松散筋骨才对。
夏侯樱倒了两樽酒,给我一杯。我举杯和她相碰,道:“阿樱,你武艺是跟谁的?”
夏侯樱看着我喝完杯中酒,自己也一口一口咽着,等慢慢把一杯酒都咽下肚去,道:“自然是跟师父的。喂,阿飞,我问你,你为什么把那十个美女都转赏给手下人?”
我道:“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有了好东西,自然兄弟们一起分享了。”
夏侯樱道:“哼,女人在你眼里,都是可以分享的东西吗?”
我听出她语气的不满,心:“你思倒很先进,有现代意识。可这时代女人不就是东西吗?”改口道:“哦,我不是这么。相反,我并不认为女子是可以买卖的东西,我之所以把她们送给部下的弟兄,是因为这些人都还没有成亲。”
夏侯樱愣了一下,道:“原来这是你的苦心。我错怪你了。该罚三杯。”又喝三杯。
我看她样子,显然不胜酒力,忙道:“阿樱,别喝了。”
夏侯樱道:“你别管我。对了,你也没成家,怎么不要一个?”
我心中一动,看看她泛起晕红的俏脸,轻声道:“因为我看不上她们。”
夏侯樱眼中光彩闪闪,抿着嘴唇,把手中空着的酒杯在纤手中把玩了半天,忽道:“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一愣,心:“我没听错吧?这姑娘是在向我表示情意吗?嗨,这世界的小姑娘怎么跟我们那儿的一模一样啊,一见钟情就大胆示爱。”仔细瞧她,红颜丽色,确实令人心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夏侯樱放下酒杯,嗔道:“你听见了没有?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听着她轻脆悦耳的声音,我冲口道:“美,当然美!”
夏侯樱喜道:“那你……肯不肯要我?”
我看着她小女儿娇柔优美的姿态,胸中咚咚乱跳,脑子一荡,也不冲口又道:“要,我当然要你。”
夏侯樱低声道:“那我就放心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低着头慢慢起身,走到我身边,取下我手中的耳杯,轻轻为我宽衣。
我这人从小愚钝,对男女爱情不感兴趣,决心献身守拙事业,立志一生不娶。虽说平日偶尔心烦意乱,荷尔蒙堆积太多的时候,也悄悄去神游世界模拟园一夜,发泄发泄,但在女色方面却并无特殊爱好。我的秘书小竹是我们守拙一族的族花,可说是天姿国色,连池早那种见多识广的坏蛋也被色所迷,不时去设法勾搭引诱。池早自己也苦恼:“枉为守拙一族的大男人,怎么一见到她,定力就变得如此之差?老觉得心神不安,如蜂遇蜜?”但我却没什么感觉,还经常为此取笑他的痴呆。
夏侯樱虽然容颜不输给小竹,却也没到能令我非常动心的地步。但我这数月来一直生活在兵营里,没办法再像过去那么到神游世界处脑垂体分泌的过剩荷尔蒙,而酒能乱性,这话更是一点都没错。她这么轻轻贴靠着我的后背,刚刚替我松开甲链,我心中已经起了感应,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欲火。我突然侧转身,一把搂住她。夏侯樱微微挣动两下,嘤咛一声,个娇小的身躯就倒入我的怀里……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巨烛下,夏侯樱紧紧闭着双眼,两手痉挛地抓着身下的棉被。她的躯体晶莹雪白,曲致起伏,既令孔老夫子见了,也要流口水,何况我只是个健康的普通男人。
我已无法再忍受这种诱惑……
第二天,当我醒来以后,感到生命中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
阿樱使我变成了一个完的男人。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可是我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汉代,她这个年纪,早该嫁人,应该连孩子都好几岁了才对。
尤其是像她这样显赫的家族。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多的是。
她为什么还没嫁人?为什么又突然把身子给了我?
我知道,她跟我的这一晚是她一生的第一次。
为什么这样?
枕旁齐齐放着两卷白绢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卷是曹操赐给我的《八门金锁阵》的阵图。我撑起身,拿起另一卷,是一篇《秋风扫》的内功心法!
《秋风扫》?我扫一眼心里就明白了,是阿樱那一门腿法。而且是她专门送给我的。
她对我的武功有着深刻的了解,知道那些着式变化我并不太在乎,我需要的是如何使这些招法“如风之酷,如棉之柔,如铁之坚,如玉之滑”的内息调之术。
我侧着身子翻了一下,便喊:“阿樱,阿樱!”
我心里充满了温暖如春的热情和希冀,我要她亲口给我解释。
大帐轻轻开了条缝,透出道狭细的光亮。有人道:“嘿嘿!飞帅,有什么吩咐?”声音中带着一丝傻乎乎的油腔滑调。
是典满。
我霍然一惊,心中忽然明白:“阿樱一定已经走了!”在那边的各类网络肥皂剧里,男女主角一夜旖旎缠绵之后,女主角因为害羞、不适以及其他种种原因,往往天没亮就独自离开,非要过一段时日,才再次回来找男主角重续旧情。
我脑内一阵空虚,嗯了一声,便不说话。
典满听我不说话,他可猜不到飞督帅居然是由于儿女情长的原因才懒得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说话不对,惹我生气了,忙道:“飞帅,今日是否进行练兵操阵?”
我了起来,对了,我昨天才下的命令,今天开始操演阵法。急忙一跃而起,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典满道:“回飞帅,现在是卯时将过。”
那就是快七点了。
我皱皱眉:“哎,对了,小满,昨天许禇大人来没来?”
典满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