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出他意思,笑道:“这个么,哈哈,此等雕弓乃邺库府藏珍品,只有数张,飞卿若不怕主簿聒噪,尽可取去。”
阿飞一听,啊一声,立刻把手里的弓丢回囊里,放在地上。
他可不忍受司马朗的大嗓门天天在耳边吵闹。
曹操大笑:“原来卿也怕司马朗之嘴啊!”
次日一早,阿飞尚未起床,已收到曹操命人送来的礼物。
一张弓,一壶箭,一个食盒。
阿飞拜领之后,那使者道:“丞相今日午时大宴武,请飞帅洗漱之后,先去一叙。”看阿飞不解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是曹大公子听说飞帅回来,请求丞相一见,丞相已经同意,并请荀彧军师、程昱将军为陪。”
阿飞道:“哦,大公子也到邺城了么?”
使者道:“正是,昨日随荀军师同至。”
阿飞点点头,又问:“昨夜刺客之事,可曾捕获?”
使者道:“小人未闻有捉住刺客的消息。”
阿飞道:“有劳贵使。”
那使者走了。
阿飞慢慢坐下来,抚摸那张宝雕强弓,正沉思间,夏侯霸推门进来:“飞哥!”
他俩因为在邺并无居处,又不便再回军营,所以都宿在冀州牧府旁边的馆驿之中,暂住一晚。
阿飞见他只穿着睡衣,醉熏熏的,显然昨夜又喝了酒,道:“兄弟,昨晚睡得好么?”
夏侯霸道:“挺不错,曹真那小子陪着我睡呢,我们俩聊了一夜,都在说明日的封爵之。”一歪身坐了下来,打开食盒,叫道:“啊,主公竟然赐了六道菜,还有两个带肉的呢!”取箸便食。
阿飞道:“哦,曹真也回来了?”
夏侯霸道:“是啊,除了曹休跟着洪叔征战,尚未回来之外,其他夏侯、曹氏两门的主要将领,全都到齐了。”看看阿飞:“包括飞哥你的岳翁大人,嘿嘿,不过他老人家这两天忙得很,所以才暂时不见飞哥。”
阿飞啐他一口:“我岳翁不就是你爹?”又道:“看来明日的封爵之,很热闹啊!”
夏侯霸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曹真说,明日最风光的,就是飞哥你,据说要封你做镇东将军。”脸上满是艳羡骄傲之色。
大汉的军衔,四镇将军属于第二品,乃是正名将军。目前,曹家军中,只有夏侯惇占据其中一席:镇西将军。镇南将军是荆州牧刘表,镇北将军则封给了今年刚刚归附朝廷的黑山军大首领张燕。
按照东西南北的顺位,也就是说,这次封爵之后,阿飞将力压天下武将,成为大汉军第一位的大将。
阿飞大吃一惊:“什么?”
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来若能捉住袁尚,升职还有道。现在眼睁睁看着袁尚遁去,自己凭什么这么坐火箭上去?
阿飞心:“夏侯惇是曹营第一将,他所处的地位,有一种旗帜的代表作用,那也就罢了。其他二镇将军,都是独霸一方,拥兵十余万的大军阀,我自己,有什么可与他们三人相并论的呢?”
夏侯霸见阿飞发呆,呵呵大笑:“小弟昨天说,只有我后将军家的飞帅,才是我四大将族的第一大将。看来以后要改为:只有我后将军家的飞帅,才是我大汉禁军的第一大将。”
阿飞道:“兄弟,休得胡言!”
这时,忽听隔壁有人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夏侯霸叫道:“隔壁是哪个王八蛋冒水气?”
隔壁有人在相劝发话那人,另一人笑道:“夏侯大人勿恼,公明昨晚喝多了些。”
阿飞听出来了,说话的是大将张郃。发牢骚的是徐晃,旁边劝解的那将却没听出是谁。
夏侯霸嘴里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灌多了黄汤,就老老实实缩着,满嘴放什么臭屁呢?”
阿飞急道:“仲权,住口!”向隔壁道:“张将军,不好意思,仲权他也喝多了。”
张郃道:“飞帅不用客气,我知道。”
他旁边徐晃又哼了一声:“谁在满嘴放臭屁呢?”
夏侯霸勃然而怒,一跃而起,挥起钵大的拳头,猛然一拳,向那隔壁的墙上砸了过去。
“轰!”一声暴响,碎屑迸飞,那墙已被他一拳击出一个铜盆大小的大洞来。
这馆驿本来就是给外地来的官使者们暂时栖身之所,各房间之间既不隔音,墙壁亦非经过千砌百垒。
但这么被人一拳打破,却也是建馆以来的第一次。
像夏侯霸这么横的人,也确实难得一见。
墙对面的人纷纷站起闪身躲避破壁碎片。阿飞见对面共有四人,除了张郃和徐晃,另外二将,乃是于禁和夏侯恩。几人也大都穿着短短睡衣,徐晃更是着上体,只穿着一条鼻犊裤。
这种场面下相,双方都是非常尴尬。于禁脸色阴沉,注视着夏侯霸。夏侯恩干笑两声,张嘴叫了声:“霸哥……”便再也说不出什么。
徐晃脸都绿了,骤然举腿,一脚正踹在那洞的下方。
一声闷响。
夏侯霸乜斜着眼,伸出左手小指,冷笑着看着徐晃。意思是你这笨蛋,就这点力气么?
阿飞心道不妙,道:“徐家的腿法后劲十足,徐晃这一脚含怒而起,劲力强横,却只发出如此低声,恐怕……”
来不及细,一拉夏侯霸的后衣领,便往后闪。
“咯!咯!咯!”裂痕显现,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慢慢变成无数道裂纹。
那面破墙剩下的部分,就那么尽数乍裂开来,然后轰隆着坍塌下去。
齐齐,一道墙没了。
呼的一声,碎砖碎灰倾倒下来,灰尘大扬,将阿飞的睡榻全部遮没。
曹操刚赐的那盒好菜,也被淹在碎石之中,眼见是没法吃了。
这一变故弄得众人都怔住了,张郃和于禁都轻轻挥袖,扇开少量浮灰,心:“这下仇结大了!”
夏侯霸虽然被阿飞及时拉了一下,躲过灭顶之灾,但因酒醉无备,头中晕沉,却不免灰头土脸,身上衣服都是肮脏之极。他一惊之下,忽然酒醒了不少,伸手在脸上一抹,一把扯下身上小衣,赤着上身,大喝一声,跃过碎石堆,双掌齐出,一上一下,空中摇摆不定,狠狠向徐晃头颈方向砍去。
这一式名为“恨海争锋”,乃是他摇橹手的毒招。
徐晃手脚并用,接连与他双掌相碰了十余下,方才破解了他如大河怒旋的内劲缠绕扭曲,忍不住连退数步。
原来在他身侧的于禁,顿时反凸显在前,迎上夏侯霸。
于禁正要劝止二人。阿飞踏上一步,大袖一挥,笑道:“于将军,如此袒露相斗,不亦乐乎?”
这屋中六人,倒只有他因为要接丞相令旨,虽未套外甲,穿戴却最为齐。
他两手挥出,一左一前。左袖之力,已将榻上碎石全都卷住,抛向左边的墙角。“哗啦啦”一阵响,榻上已干干净净,片石皆无。榻上食盒露了出来,盒中的菜里,都落满了灰土,其中两个瓷盘,明显裂成几片。那壶酒却毫无损伤。
右边那一袖,却是对准了夏侯霸的前方。
于禁只觉一股浑厚无比的劲力逼近胸前,心头一凛,不愿硬抗,闪身避开。
徐晃断喝一声:“好手法!”呼呼两记连环腿已扫了过来。
于禁只得又退两步,张郃摇摇头,拉着夏侯恩,也退了开去。
夏侯霸双手此进彼退,式式都如水中行船摇橹,清楚而严密,将徐晃势大力沉的腿法封闭回去。
阿飞缓缓走前两步,在自己的睡榻上坐下,慢慢找着一个冷冷扫视对方诸人。
于禁双目清光一闪,道:“飞帅,我等如此私斗,丞相军法,须不容情。”
阿飞举起酒壶,笑道:“今日非在军中,大家切磋几招,又有何妨?于将军,素日难得一,来,我敬将军一杯。”找着个耳杯,慢慢倒出一杯。随手将酒壶递给于禁。
于禁见酒壶靠近,随手接了,才起自己与阿飞相距颇远,如何能接过他“递”来的酒壶?脸色一变,
张郃凑过来,笑道:“小将也讨飞帅一杯酒喝。”抢过于禁手里的酒壶,随手找来两个酒鼎,慢慢注满。
阿飞道:“此乃丞相赐食,一生难得几回。来来来,大家都请。”自己先干为敬。一瞥眼,却不见了夏侯恩。
张郃取了一杯,一饮而尽,咂咂舌头道:“果然美酒!”又自倒了一杯,为于禁倒时,却见于禁杯中仍是满的,只得罢了,还手“递”给阿飞。
阿飞微笑着随手接了,对此人的评价,又升高两级,心:“张郃的内家功夫,倒也了得。更难得这等情况之下,他居然毫无怒气,真是奇了!”
此争之起,在于“阿飞将被晋升为镇东将军”的传闻,阿飞心知自己的功劳没有那么大,真要被如此封爵,势必为军中大部分高级将领排斥,所以对徐晃的敌视态度,反而觉得很是正常。其他几人,于禁是明显偏徐晃的,这张郃,却不知是站哪头的。
于禁脸色铁青,不去喝酒,只寒着眼夏侯霸和徐晃的拼斗,偶尔睨阿飞和张郃一眼。
夏侯霸本身的功力,比徐晃还有一些差距。昨夜又都喝多了酒,程度也差不多,但夏侯霸刚才一吓,多醒了几分,所以现在俩人打将起来,一连大战百十合,却也大致相当,一时分不出高低强弱。
阿飞与张郃推杯换盏,一连喝了三杯。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叫道:“夏侯大将军到!”
似乎是夏侯恩的声音。
脚步声乱响。那门本就开着,阿飞和张郃一偏头,就见外面进来两大将,盔明甲亮,腰悬长刀。
这二人相貌颇似,气度却是一沉着,一剽捷,恰恰相反。二人身后,跟着衣衫不的夏侯恩。
于禁面上露出喜色。
两位夏侯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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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放心,掉我坑里,准有个完。
昨晚女排打得算是很惊心,队老了伤了,实力都有所下降,好在还有几个新人,不然估计淘汰赛一开始,体力都支持不住。
女篮比较泄气,虽然说保存实力打差不多的主意没错,但差距这么越来越大,可见联赛办得不怎么样。
男的步枪射击差不到一环也就算了,女双居然也没法卫冕……几十位上届冠军,不知今年能活到最后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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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封爵我为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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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击剑突然获冠,惊喜呀惊喜,呵呵,干脆更一更。
感谢lnelyan兄弟,的确是河北,写错了,改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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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心:“我说怎么夏侯恩不见了,原来是搬救兵去了。现在戏唱得也差不多了,该散伙了。”忙站起身,走了过去,道:“好了,好了,切磋切磋,差不多就行了。”站在夏侯霸和徐晃之中,掌来左壶,腿去右杯,将双方的招数全都化解干净。
夏侯霸和徐晃受到阿飞柔和内劲的缠裹,施展无力,只得退后。
夏侯霸还喊叫两声,抬头一看,哎哟我的爹呀!他们怎么来了?立刻闪到阿飞身后,老实恭立,低头不语。
徐晃嗔目道:“阿飞,你不过东海一草民,也与徐某争锋么?”
阿飞一笑:“不,不,将军错了,我不是草民,我只是东海一水民,岂敢与徐将军吃醋?”
张郃哈的一声,忍不住先乐了。夏侯霸低着头,嘿嘿小声淫笑,嘀咕着:“也只有夏侯老爷我,才跟你吵鸡打鸭,争风吃醋几回。”
于禁见不成话,眉一皱,喝道:“公明,你喝多了!”
徐晃更怒:“你不过倚仗内室之亲,苟且钻营,才爬到现在的地位,其实,论到真实本事,你他娘的狗屁一般……”
刚进来的二将其中一个大怒:“徐晃,你说什么?”
另外一个急忙按住他,扫视屋中诸将:“丞相午时即将以盛宴为诸位庆功,诸位又何必如此心急自娱呢?”他左目已盲,但剩下一目仍是熠熠发亮,不怒而威。
室内诸人被他如此责备,均是心生惭愧,张郃道:“多谢将军之责,张郃知错了。”转身急忙出去,到自己屋里穿戴去了。
于禁施了一礼,亦出门而去。
那独眼将领扫一眼夏侯霸和夏侯恩:“你们二人,似乎也不是居住此室吧?”
夏侯霸和夏侯恩哼都不敢哼一声,各自溜之大吉。
阿飞心:“夏侯惇不愧是众将之首,这么廖廖几言,对方已无抵挡之力。”见他眼睛看到自己身上,急忙道:“啊……岳父大人,小婿有一要事,请岳父大人出来一下。”向夏侯惇告一声罪,拉着怒火冲天的夏侯渊,走出馆驿大门。
夏侯惇只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阿飞二人一边走,夏侯渊兀自怒气未消:“开始恩儿来报讯,我还以为确是你跟霸儿挑衅,现在看看徐晃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阿飞道:“岳父大人不要生气,小婿被人这么明讥暗刺,也不是一回了。”
夏侯渊道:“我军上下,谁人不知,贤婿你全是凭借自己的卓越战功,一步步升将上来的?又有哪一点是靠了阿樱的力量?再说,主公明察秋毫,又岂能容得无功而禄之辈?”
阿飞道:“啊,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阿樱和小菲儿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小婿十分念呢。”
夏侯渊道:“她们都很好。我刚从许都来,菲儿非要跟我一起来呢,哈哈,她现在越来越调皮了,老喜欢抓我胡子呢。”
阿飞看看他卷卷的短须,象爱女抓摸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微笑。
二人聊了几句家事闲话,心情大好,相互之间,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