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就在李自成下山的时候,柳清风他们也上了岸,只留下四个锦衣卫保护陈圆圆。因为柳清风觉得这里靠近京城,应该不会再出状况了,再说,田大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在朱青说他不想上岸之后,柳清风就更加放心了。虽然,朱青现在的武功还不是很高,但是柳清风知道,朱青机灵,而且主意多,有他在柳清风更放心。
朱青原本是喜欢玩的,但是这一次,他呆在船上,因为,他还没有从小宝的事情里恢复过来,因为一想到玩他就想起小宝,想起他们一起偷烧鹅,爬青楼,戏耍锦衣卫的种种过往。如今物是人非,朱青哪有心思去玩?
就连泡妞,朱青也一时没了兴趣。若是平时,找机会都要私会一下陈圆圆,但是这次,在柳清风不在,船上的人又很少的大好机会下,朱青也没有靠近陈圆圆的房间半步。他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想自己穿越前的种种,他知道他回不去了,他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想小宝,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事实,所以,他想最多的还是自己将来的路怎么走?真的要跟柳清风进入锦衣卫吗?还是狠下心来带着陈圆圆私奔?他觉得都不现实,但是有一点,朱青是很清楚的,他要为小宝报仇,虽然他不知道,其实他的仇已经报了。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人像他一样痛苦。
就在朱青叹气的时候,身后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陈圆圆。
“怎么一个人发呆?”陈圆圆轻声问道。
“小宝走了,心里很多话不知道跟谁说,所以一个人出来看看风景。”朱青勉强一笑。
“不是还有我吗?”陈圆圆深情地看了朱青一眼,说道。
朱青但觉得心里暖暖的,是真真切切的心生感动的那种暖,而不是一见到美女笑就不淡定的那种暖。
“可是,你终究是要离我而去的,我听柳大人说,你很可能会被送进宫。”朱青笑着摇摇头。
“不是可能,是真的,田大人已经跟我说了。”陈圆圆说道。
“那我是该恭喜你吗?”朱青自嘲道,他始终不敢走出那一步,就是带着陈圆圆私奔,是因为他成熟了吗?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所以才不忍连累陈圆圆。
“我也不懂,虽然很多人都争着入宫,但是我听说宫女的命运是大不相同的,弄不好,那堵冷墙就是一生的宿命。”陈圆圆摇摇头说着,叹了一气。
“放心,那不是你的宿命,你会得宠,会拥有一切”朱青安慰陈圆圆道,但是他又觉得这句话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很不舒服,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别人那里得宠,该是多大的讽刺啊?!
“前途是未知的,谁又说得准呢。就算有那么一天,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吗?”陈圆圆突然问朱青。
“我……”朱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多少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实残酷地摆着两个人之间,而朱青不能改变,至少现在不能。
“外面有点冷,我先回去了。”看到朱青欲言又止,陈圆圆说着,转身返回房间里。只留朱青一个人继续发呆。
突然。朱青觉得有一道黑影从渡口闪过,进入大船。他转身一看,门口四个锦衣卫毫无动静。也许是自己这几天太敏感了。朱青想到,笑了笑,但是,他很快又觉得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朱青终于转身,小心翼翼地向船舱靠近。
第十七章 沧州大盗
朱青靠近船舱,看门口那四位锦衣卫纹丝不动,问了一句,“几位大哥,难道你们没有看见有个黑影上了我们的船?”
“没有。”为首的一个锦衣卫直直地站着,面无表情地说。
朱青无奈的“切”了一声,心想什么锦衣卫,连这点都察觉不到。所以朱青自顾自地走进船舱。直奔陈圆圆的房间走去,因为在这条船上,他最在乎的就是陈圆圆。
“陈姑娘?陈姑娘?陈姑娘?”朱青边叫边敲门,连叫了三声,发现没有动静。心中大感不妙,用力一推,发现门是锁上的,没理由陈圆圆刚回房就睡着那么快啊。朱青忍不住用力一踹,“陈姑娘?!”朱青踹进陈圆圆的房间后,惊讶地发现,陈圆圆不见了!
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得耳布尔玩玩”。
什么意思啊?朱青看着字条,百思不得其解。他很快呼喊起来,“来人啊,陈姑娘不见了!”
船舱门口那四个锦衣卫这时才慌忙地跑来进来。
“怎么回事?”为首的那个问道。随后四人在陈圆圆的房间搜查打探一番。
“别找了,我都找过了,我刚才问你们,你们没发觉,这会儿人不见了吧?赶紧去别的地方找找。”朱青看着忙碌地锦衣卫着急又无奈地说。
“这是什么?”为首那个锦衣卫看到朱青手里的字条问道。
“哦,我进来就看见这字条放在桌子上了,估计是那小偷留下的。偷什么不好,偷人?!”朱青说着,把字条递给锦衣卫看。
“是他?”为首的那个锦衣卫看到字条,惊叫一声。
“怎么?你认识他?”朱青更吃惊地问。朱青的表情让那锦衣卫哥们觉得自己跟那小偷很熟似的。
“认识个屁。”锦衣卫白了朱青一眼。
“那大哥你……”朱青不解地问。
“这位就是名动江湖的沧州大盗,赛时迁。每次作案都留下这记号。”那锦衣卫说。
“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去啊!”赛时迁朱青第一次听说,但是鼓上蚤时迁,朱青那是耳熟能详啊,这人竟敢称赛时迁,想必是个厉害角色,而且,就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但把陈圆圆弄走,而且还有空留下字条,可见此人与时迁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陈圆圆岂不是更危险?!
就在朱青寻思之时,柳清风和田大人他们回来了,果然接回来一批美女,但是朱青这会儿顾不上看美女了,立即上前禀报,“大人,陈姑娘不见了。”
“什么?”田大人惊叫一声,虽然陈圆圆很可能被送进宫,但是,这会儿不见了,他心中还是诸多不舍。
“怎么回事?”柳清风问留守在船上的那四个锦衣卫。
“是赛时迁。朱公子进门后发现了这张字条。船上我们都搜遍了,没有。”为首的那个锦衣卫低着头把字条递给柳清风。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柳清风又羞又恼。恼的是留下来的四个锦衣卫都是柳清风的得力干将,羞的是就是这四个得力干将竟然受不住一个女人!
“这赛时迁是何许人也?”胆敢打我田某人的注意?”田大人质问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赛时迁可是江洋大盗,专门找官员富贾下手,手段极其狡猾,每每得手都要留下‘得耳布尔玩玩’这记号,官府一直拿他没办法啊。都怪我,来到沧州,竟然把这号危险人物给忘了。”柳清风抱拳说道。
“难道连柳侍卫这样的锦衣卫也拿他没办法吗?”田大人问道。
“这……”柳清风没有说完,被田大人大吼一声,“还不赶紧给我找!”
“是!大人!”柳清风说着,带上人准备上岸。
“柳大人,我跟你们去。”朱青叫道。
柳清风点点头。柳清风知道,就刚才的情况,朱青的表现不知道比他那几个手下要强多少。这几天过来,柳清风有一个念头,就是招揽朱青,加入锦衣卫,而且,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
船上,田大人和媒婆他们心烦意燥,因为陈圆圆的失踪,大船又被迫停留。岸上,万籁寂静,丛林里只能听见夏虫鸣叫的声响,柳清风带领朱青他们走上渡口,走过丛林的小道,月光下,斑驳的树影间,大有锦衣夜行的感觉。
“大人,我们这是去哪?”朱青轻声问了柳清风一句,因为他不知道只有字条这个线索,柳清风怎么找到赛时迁。
“前面有间破庙。赛时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作案后都会在破庙留下线索,就是想和官府玩游戏,可惜,每次都是他赢。估计这一次,他还会留下线索。”柳清风对朱青说。带领锦衣卫继续向破庙走去。
朱青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意思是说这一次也是他赢咯?”朱青嘀咕着,他是不会大声说出来让柳清风听到的。
走了一段路,拐了几个弯,终于在路旁发现一座破庙,这破庙虽然稍有破损,但是里边收拾得还算干净,可能是因为经常有过往的路人在这里留宿躲雨的缘故。庙堂之上,一尊弥勒佛虽然落满尘埃但是笑意盎然,可见虽处在乱世风尘中,佛与人的心境还是不一样的,佛的面前没有供品,但是他依然在笑,是因为他施舍于那些过路人,给他们一个遮风避雨地地方,而人的碗里没有食物,就会向路人乞讨,看别人的脸色仍然要饿肚子。这也许就是取舍的大意所在吧。朱青看着弥勒佛面前的那个空案台笑了笑,不由得笑了笑。
此时,朱青看见柳清风走向那案台,从案台小面抽出一张纸条。那就是赛时迁留下来的额线索。
“怎么说?”朱青等人围过来问柳清风,柳清风看了看纸条,叹了一口气说,“回去。”
朱青等人又莫名其妙地跟着柳清风从破庙折回船上。
路上,朱青担心陈圆圆的安慰,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怎么不去追,又回去了?”
“自己看。”柳清风说着,把纸条递给朱青。朱青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大吃一惊,紧跟上柳清风的脚步。
第十八章 沧州大盗(二)
柳清风带队迅速折回船上,田大人从船舱里出来,没有看见陈圆圆,着急地质问柳清风,“怎么回事?人呢?”
柳清风从朱青手里拿过赛时迁留下的纸条递给田大人说道,“大人,这赛时迁狡猾至极,实在难以追查,只待明日一见,我便设计将其拿下。”
田大人边听柳清风说边看那纸条,纸条上写着“抢女人抢到老子头上来了,那秦香是老子的女人,明日卯时,渡口换人,如若不从,这陈圆圆……哼。”落款:得耳布尔玩玩。
田大人看罢,又羞又恼,将那纸条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明日换人,把那小贼给本官拿下!”田大人对柳清风吼道。
“是,大人!”柳清风抱拳领命,信心十足。
“大人,这赛时迁如此狡猾,大人如何抓他?”朱青问了柳清风一句,其实他是在担心陈圆圆。但是想到这赛时迁为了自己的女人,连锦衣卫都敢得罪,想必是条汉子。
“明日你就知道了。”柳清风说着,走进船舱,直奔媒婆的房间而去,因为那批刚上船的美女都安排在媒婆的房间里。
柳清风用力推开房门,屋里的美女顿时花容失色,估计她们还没有从被掳的噩梦中醒来,此刻面对锦衣卫心有余悸。虽然这里边也有人想入宫之后能飞黄腾达,一步登天,但是,那毕竟是少数,因为她们多是良家少女,想在这乱世中安稳度过也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进宫去争来斗去,再说了,如今的大明朝内忧外患,什么时候变天还未可知,搞不好今天入宫,明天就改朝换代了也说不定。所以,这着实不是一份荣耀,而是未知的灾难。所以,当看到柳清风一脸严肃地走进来的时候,美女们都缩在一起,不敢作声。
“谁是秦香?”柳清风厉声问道。
“谁是秦香赶紧站出来!”看到没人敢动,柳清风身边的助手追问道。
这时,一位衣着朴素但面容姣好的少女咬咬牙站了出来。
“我就是秦香。”那少女上前一步说道。
“哟,还真有几分姿色啊。我问你,你可认识那赛时迁?”柳清风在秦香面前来回踱了几步,打量一番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秦香虽然外表看着柔弱,没想到倒有几分骨气。出场以来,这气势可是不减啊。
“哟嚯,还挺倔,我喜欢。”柳清风说着,撩了一下秦香的下巴。
柳清风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仍未婚娶,想来不是他条件问题,样貌权财,他柳清风要哪样有哪样,但是至今仍单身,难不成是没遇上看上眼的?难不成这秦香就是柳清风苦苦等待了几十年的女人?
那秦香头一甩,甩开了柳清风的手。柳清风笑了笑,“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赛时迁的相好,真不知道那赛时迁整天偷偷摸摸的有什么好,竟然能赢得美人的芳心?不如留下来跟我柳某人。免得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哼,现在是谁担惊受怕还早说呢,他能为了救我不要命,你能吗?”这秦香真是傲气十足,想来跟那赛时迁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不能。”柳清风笑了笑,“因为我会要了他的命,哈哈哈。”柳清风说着,仰天大笑出门去。
虽然秦香傲气十足,但是这回看到柳清风笑着离开,她突然心感不安。
这一夜,除了那些摇浆的船夫,船上的人无人安眠。
翌日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岸上突然想起一声哨响,柳清风警觉地冲出船头。船上的人也纷纷涌出外面来。
“怎么样?陈圆圆老子可带来了,我女人呢?”岸上,一个蒙面人叫道,怀里挟持着陈圆圆,一只手挽过陈圆圆的脖子,而陈圆圆的嘴巴里塞着布,说不得话,只能“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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