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山牛跑到镇外的山坳口,停了下来,大声的喘着气,这才发现手臂被砍了一道口,血流不止。
韦山牛赶紧到路边找了几颗山羊草(注解)放在嘴巴里嚼碎,敷在伤口上,从上衣撕下一片布,包了伤口,看了一眼南坡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从此,韦山牛在自己92岁高龄的时候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了曾经在风云一时的南坡镇。
发生了这种事后,韦根贫也不出去打工了,每天就窝在家里吆喝三个女人。
韦家人在半饥饿中过了半年的平静生活后,随着韦若钱的出生,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因为生韦若男时韦根贫已经去领了独生证,还了拿奖励金大吃大喝,这下计生站的人可不干了。
日入,计生站的人在周建寅、黄文德等街委的陪同下,前往韦家罚款,还要给韦根贫夫妇结扎。
刘秀萍正蹲在灶台边生火,一见计生站的人进来,心里便明白了三分,赶紧连滚带爬的从后院奔出。
一伙人赶紧追出,但哪里来得及,不出半个时辰刘秀萍上了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周建寅一伙人见刘秀萍跑了,赶紧搜寻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找了半天只见一锅饭、几个破碗和两床破被褥。
周建寅顿时火冒三丈,拿着铁锅到门口砸烂了,又带领大家掀起韦家的瓦来,一伙人就像打土豪一样,好不热闹,不出一伙就将韦家掀了个底朝天。
韦根贫刚从地里回来,一听说有人掀自家的房子,不问来由便赶紧往家里赶,但正好撞到了枪口上,直接被计生站的人拳打脚踢,五花大绑拉上一辆面包车……
韦根贫被人拉到医院,打了一针后,便失去了直觉。
“起来!快起来!后面还有人排队!”,两个时辰后,韦根贫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周围全部是白色的,白色墙、白色床单,一个白衣男人正在呵斥自己快点起来……
韦根贫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做了好多噩梦,梦里有人像阉猪一样在自己身上来回折腾,下身隐隐作痛。
韦根贫忍痛踉踉跄跄的走出病房,扶着墙走沿着走廊往外走……
韦根贫走到门口时,忽然见到墙角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看,竟然是堂弟韦根亮,两个大男人顿时抱头痛哭起来。
入夜,韦家一片狼藉。
废墟里韦若男正在努力的翻着家里的物件,希望能找到一些钱或者吃的东西。
周建寅这几天春风得意,似乎一夜之间把几代人的仇恨全给报了,九泉之下的父亲也应该可以瞑目了。
吃过饭后,周建寅哼着小调,嘴里叼着一根草穿过街心,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弱小的身影。定眼一看,原来是韦若男,再四处一看,见四下无人,一个丝歪念头涌上心来……
注解:山羊草,又称伞穗山羊,主要用于喂养山羊而得名,又具有一定止血效果。###第六十二章 腊月惊雷
公元1987年,建国38年,农历丁卯年, 雷惊天,人神不安
话说;周建寅看见韦若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寻找东西,一丝邪念涌了上来。
周建寅赶紧转身回家,拿下挂在房梁上的篮子,翻了半天,终于从底部翻出了白天从县城买回来的几颗薄荷糖,本来是要给儿子的,赶上儿子不在家,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周建寅兜里揣着薄荷糖走到韦家废墟,见韦若男还在苦苦寻找,再环顾周围还是一片寂静,一鬼影都没有,便大胆的走到韦若男跟前,掏出糖。
“若男啊,在找什么啊,想不想吃糖啊,要是你听伯伯的话,天天有糖吃”,周建寅和蔼的说道。
“吃!我要吃!”,七岁的韦若男早已经饿得嘴唇发紫,一听有糖吃那还了得,赶紧连连点头,接过糖果往嘴里送。
也许是太饿,也许是没吃过薄荷糖,韦若男嘴里嚼两下就将糖吞下去,便眼巴巴的望着周建寅。
周建寅见鱼上了钩,便拉着韦若男的小手,说是带她去县城找玩,县城有什么吃的都有。
韦若男兴奋的跟着周建寅,两人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周建寅带着韦若男出了小镇,也不敢走大路,寻了一条山路往李勇家方向赶。
行了大约两个小时,两人早已经是大汗淋漓,韦若男小腿实在迈不动了,哭闹着要回家。
周建寅没办法,只能背起韦若男往前走,但这一背却改变了主意。
韦若男虽然只有七岁,但农家孩子干活多,容易早熟。
周建寅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明显感觉到有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在压着自己的背后,随着崎岖的山路来回滚动,男人的荷尔蒙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咕咕……咕咕……
远处传来猫头鹰孤独的叫声,朦胧夜色笼罩下的荒野显得异常狰狞,韦若男赶紧死命的抱住周建寅。
周建寅乘着月色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顿时心头一喜。
周建寅背着韦若男到大石头上面放了下来,一把将韦若男抱在怀里,上下齐手摸了起来……
韦若男早已经是瑟瑟发抖,见周建寅面目狰狞,哪里还敢出声,只能任由两只树枝一般的手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搓,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啊!啊!!!爸爸!!!爸爸!!!”,忽然,韦若男感觉到两腿之间有什么东西扎了进去,非常的疼痛,忍不住大声的哭喊起来……
七岁的女孩哪里是一个老男人的对手。
猫头鹰孤独的叫声、女孩的哭泣声、寒风的呼啸夹杂在一起,在夜空里飘荡,犹如索命的冤魂,只有那鲜红的溪流在夜色下格外的鲜艳……
轰隆隆!!啪啦!!啪啦!!
周建寅趴在韦若男身上正动得起劲,忽然,一阵惊雷,照得大地一片惨白,周围的树木犹如一个个厉鬼,顿时吓得身子一抖,赶紧爬起来,提了裤子,背起奄奄一息的韦若男大步朝李勇家方向赶……
天将亮时,周建寅终于赶到了巴南村。
周建寅也不敢直接进村,而是摸黑绕着后山,到了李勇家后门,敲起门来。
砰!砰!砰!砰!老同!开门!
鸡刚打了三遍,李勇正睡得香,忽然听见后门有人呼唤自己,觉得十分纳闷。
李勇起了身,拿着煤油灯顺着门缝往外一瞄,居然是结拜兄弟周建寅,赶紧开门将人请了进来。
周建寅进门后也不解释,匆匆将韦若男背进侧屋床上放下,赶紧出门绕了房子四周一圈,瞄了又瞄,确定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之后,这才进屋和李勇低声寒暄起来。
两人一合计,觉得韦若男这个年龄什么活也干不了,还多张吃饭的嘴,便将韦若男卖掉。
为保险起见,也为能卖出更大价钱,决定将韦若男卖到玉林附近,听说那边好像比较喜欢买卖小孩,得了钱四六分,周建寅要大头。
主意已定,天也开始蒙蒙亮,周建寅折腾一夜早已困得不成样子,便进房补觉。
李勇见老同睡下,念想着朋友难得来一次,便赶紧往后院走去抓鸡,给周建寅接风。
李勇正要去鸡窝抓鸡路过侧屋,只见蚊帐下韦若男睡得正香,忽然转念一想,自己只顾着和周建寅计划了半天也没细看小姑娘长什么样,值个什么价,便转身进了屋。
李勇掀开蚊帐,只见韦若男睡得正香,两片粉嫩的小腿露在被窝外面就像雨后的桃子格外诱人,一下子激起了男人的雄性荷尔蒙。
李勇也管不得那么多,掏出家伙,掀开被子,扑上去……,屋里顿时传来凌厉的惊叫声,三里之内足于听个真切,只是村里人早于习惯了李勇横行乡里,尺不管寸狗不管木棍,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哪里敢出声。
“老弟,要搞也悠着点,别把人弄残废”,周建寅刚睡下,被隔壁房间的哭声吵醒,起来一看,原来是兄弟在办事,嘟哝了一句就回房间了。
李勇搞了半天,泄了火,见韦若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以为睡着了,也不管那么多,拿起被子盖上,便钻进厨房忙碌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一股飘香从厨房飘出,李勇赶紧去叫醒老同起来吃早饭。
“若男、若男,起来吃鸡腿”,周建寅做到桌前喊起韦若男来。
周建寅喊了半天也没见韦若男吱一声,顿时火冒三丈,走到房间,掀起被子一看,整个被窝都染红了。
周建寅看着一床的血,一下不知所措,赶紧呼喊李勇去找医生。
“找医生就是找死,怕什么老弟有办法”,李勇毕竟是混江湖的,进了屋,先是蒙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叫老同不要大喊大叫。
李勇叫周建寅先用布帮韦若男包住伤口止血,自己赶紧跑进房间找药。
李勇一个跑江湖的,那点药糊弄人还可以,但要治疗就拉倒了。
果不其然,血是基本上止住了,或者是自己流干,但两天后脓肿却伴随而来。
两人没办法,只能简单收拾行李,带韦若男去县城吊了两瓶点滴,见病情有点好转,便赶紧奔赴玉林,想尽快脱手这扫把星。
可曾想,两人折腾了几天,周建寅和李勇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玉林儿童贩卖是很猖獗,但玉林人只稀罕带把的,至于女孩白送都没人要。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在玉林两人听到了一个振奋的消息,靠近玉林广东省雷州、云浮地区喜欢买童养媳养着。
这一消息对于周建寅和李勇来说是黑夜里的指明灯,对于韦若男来说却是悲惨命运的开始……###第六十三章 祖宗的骨头
话说,周建寅和李勇本来打算将韦若男卖到玉林,但闹了个大笑话,人没卖出去却赔了不少钱,最后决定卖到广东赌上一把。
腊月二十三,送灶神。
一家欢乐,一家愁。
本该是一家团聚的好日子,周建寅、李勇、韦若男三人踏上了前往广东的火车。
三人辗转了多地,由于买家要么嫌韦若男太小、要么见韦若男下面已被捅得七八烂,一直没人愿意接手。
正当周建寅和李勇绝望之时,以为又要赔上路费,忽然事情峰回路转。
大年二十九,离家第六天。
周建寅终于在广东省雷州一个小镇寻得了一个买家,将韦若男以两千元钱卖给了当地一个脑瘫儿。
脑瘫儿虽然脑袋和手脚不灵光,但生殖能力却格外的旺盛。
韦若男嫁到雷州后,一直被关在一个黑屋里,用铁链将人拴在床上,除开吃饭就是床事……
三年,韦若男像母鸡下蛋一样接连生了三个孩子,只到第三个是带把的这才离开了离开小黑屋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一天,韦若男乘着家里人下地,扔下孩子乘车到县城,又转火车到了东莞,这才脱离了魔掌。
16岁的韦若男到了东莞举目无亲,先是在一个小饭馆洗碗,后面又进了工厂。
像所有的打工妹一样,韦若男17岁时走进了按摩洗浴中心,开始依靠身体赚钱的日子……
话说,另一头的韦根贫,拖着一身的伤回到了南坡镇,映入眼帘的是破屋烂瓦,老婆刘秀萍、嫂子杨爱花正在一边哭泣一边收拾着东西,小女儿韦若钱则在旁边拿着碎瓦片搭小房子,开心的玩耍。
刘秀萍见男人回来了,赶紧冲上去哭诉韦若男失踪的事情。
韦根贫见其他家都是女人去结扎,唯独自己的婆娘跑了,加上现在找不到女儿,顿时怒火中烧,抡起拳头朝刘秀萍头上砸。
刘秀萍也不甘示弱,跟韦根贫动起手来,一旁的杨爱花赶紧过来劝架,一家子顿时乱成一团……
韦若男失踪后的头两年,韦根贫每到秋收时节,去县城卖鸡时也算是认真寻了两回。
后面听到一些周建寅拐卖自己女儿的消息,本来想讹点钱,就去派出所报案,但周建寅和陶所长是什么关系,因为没有有力的证据,反倒被拘留了七天,出来后慢慢的就断了寻找女儿的念头。
小镇的日子如镇外的小溪,时断时续,在不紧不慢中过着,直到秋后的某一天,南坡镇的天空又开始乌云密布……
1987年后,镇上的年轻人开始大规模的北上广东打工,剩下了要么是老屁股,要么是小屁股,一下变得萧条起来。
韦家这边,韦山牛离家之后再也没有任何音信。
韦建业出狱后直接在县城的农贸市场旁边摆起地摊卖一些假药酒,再也没有回过家,从此过上了江湖漂泊的生活。
韦建国入冬后便卧病在床,没能等到春天的阳光便去了奈何桥。
韦革命一个人孤苦伶仃,靠着一点薄田,每天二两米酒下肚,唱着《东方红》咩咩歇歇的苟延残喘。
韦根亮、韦根贫两个人阉人,抵不过乡里乡亲的嘲笑,也带着老婆加入了打工潮的行列,只有在过年时才匆匆回来几天,只留下小女儿韦若钱看家。
半年后,韦根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