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爷,你就放心吧,咱护院也不是吃素的。”王管家点头回答道。
门口有人就笑着说:“我说孟乡长,这么大的官还怕几个小蟊贼?”
“唉,这世道乱纷纷的,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雁北狼’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惯匪,还是小心为妙。”孟秋祥一拱手,说。
人群中一个看上去机灵的人皱皱眉,等孟秋祥进了院子,赶忙急匆匆地走出第三作,跑向苑家辛庄。
此人就是“雁北狼”苗长青的探子。
苗长青听说探子的话后,急忙叫过“飞天鹰”姚伟和“坐地虎”连惠东来,说:“情况有变,迎娶的花轿已经起身,探子刚才汇报说,王管家要搜咱们的身,我看武器是不可能带在身上了,你们看咋办?”
“没枪怎么保护苑小姐,再说,没枪啥也办不成。”说话的是“飞天鹰”姚伟,此人是怀仁东关人。
“就是,枪藏在哪儿好呢?”“坐地虎”连惠东是怀仁城关人。
“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了。”苗长青摸着头说。
“大当家的,快说呀,啥办法?”两人问道。
“爱静的花轿,你们想,管家断不会搜小姐的身吧,即使搜,咱就威胁他不上花轿。”
“好办法,还是大当家的有计谋。”两人嘿嘿一笑,不忘恭维一句。
苗长青到苑爱静的闺房,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苑爱静一听,撅着个嘴十分不高兴,就连丫环刘蓉也直嚷嚷:“老不死的,还挺会玩花花肠子,等我抓住他,看我不把他的牙给全拔下来,让他叫我老姑。”
刘慧芳、郭佳、左宏芳一听,笑得直不起腰来,说:“叫你老姑,那爱静叫你啥?”
苑爱静一听,气得用手戳了刘蓉的头一下,说:“想占便宜,就当小姐呀,一个丫环还想占便宜。”
就在大家打趣刘蓉时,忽然听得外面响起一阵唢呐声,原来,是孟秋祥娶亲的队伍来了。
苑爱静赶紧照表哥的吩咐,把几支短枪别在腰上,剩余的三支没办法别,只好放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如果没人翻动是不会看出破绽的。
这次扮作轿夫的都是孟家的护院,就连娶亲的人里也有护院。此时,孟秋祥骑在马上,望着苑家的豪宅,心里得意,心想,过不了多久,这苑宅就会姓孟。
孟秋祥下马,把马交给王管家,此时,苑化平在院里见孟秋祥进来,赶忙扭头就走。
“岳丈大人,急着走干吗,咱翁婿两人好好说说话。”孟秋祥故意大喊。
苑化平只好停步,尴尬地听着孟秋祥的寒暄。
“岳丈大人,小婿今天迎娶爱静,咱们两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人欺负告我一声就行了。”
苑化平天生不会应酬,此时听孟秋祥一口一个小婿的,有些难为情,其实,孟秋祥并不比苑化平小多少,本来,这门亲事也不愿意,只是慑于孟秋祥的*威,怕他背后的曰本人才假装答应,然后再借助苗长青的人马解脱,可现在孟秋祥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分明是不把苑化平放在眼里。就在苑化平手足无措时,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今天姑爷好大的口气啊,你们孟家在第三作是大户人家,这苑家难道是受人摆布的小户人家?”
孟秋祥一听,立马问道:“这人是谁,如此托大。”
苑化平一见来人,立刻松了口气,介绍道:“这是爱静的舅舅,苗永红。”
“你是‘雁北狼’的爹?”孟秋祥一听,吓了一跳,怀仁人有谁不知苗家刀传人苗永红是个火爆脾气,人称苗一刀。
管家一听是“雁北狼”的父亲苗一刀,一挥手,几个护院呼啦一下就围拢过来。
“怎么,想仗着人多吗?”苗一刀瞪着一双眼睛,用力在地上一跺脚,顿时,人们看见地上露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护院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古隆冬,谁也不敢上前。
好在孟秋祥是个乖巧的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商场征战多年不落败。
“哈哈,是舅爷,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赶快道歉。”孟秋祥大喝一声。
几个护院只好拱拱手,懒洋洋地说:“舅爷好。”
“不敢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苗一刀转过脸去,没好气的回答。
随行的女眷当中有孟秋祥的嫂子,见气氛不对,赶忙一扭一扭地走上来,说:“亲家,今天是秋祥和爱静的好曰子,千万不要说些丧气的话。”
苑爱静的母亲也出来,劝说着自己的弟弟,双方罢手,气氛这才缓和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喋血汉墓群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娶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此时,苗长青和“飞天鹰”姚伟、“坐地虎”连惠东已经化装成苑家的跟班,陪同苑晓帅放炮仗。晋北风俗,女子出嫁时,送亲的队伍里必须有一个女方弟弟是在前边放炮仗,以示吉庆。
孟秋祥指挥管家仔细搜了几个人的身,确认没有武器,这才放心起身。走时,看了看苗长青几眼,虽没见过苗长青的面,但儿子描述过苗长青的长相:圆脸,宽额头,身体粗壮,孔武有力,预感此人可能就是害得儿子成为太监的凶手苗长青,但在岳丈家门前不敢放肆,只好使眼色给王管家。王管家心领神会,使眼色给几个轿夫让盯着苗长青。
今天的女主角苑爱静打扮得分外好看,红润的嘴唇,脸上略施淡粉,显得得体大方,从天庭到鬓角一路密密的贴着细小的发圈,耳朵上戴了一个二寸来长的玻璃翡翠宝塔坠子,上身大红衣服,高领圈,荷叶边袖子,腰以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头上顶着一个红盖头,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坤包。
花轿后面,是化装成伴娘的刘慧芳、郭佳和左宏芳,三人穿着大红披风,在土黄色的大地背景下显得风外惹眼,丫环刘蓉则是一身枣红色紧身衣服,显得干净利落,走在前面扶着花轿,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唢呐在鼓乐声中激越豪迈地吹着,这首不知吹了多少年的《大得胜》是晋北唢呐套曲的代表曲目,乐曲表现的是古代将士们得胜还朝、喜庆凯旋的欢乐心情和皇帝亲迎的壮观场面,然而,在晋北,此首曲子常常作为结婚喜庆的开场白。此时,手持唢呐的吹鼓手只管卖力地显示着自己高超的技艺,根本不知将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走出苑家辛庄,曲调变成了《抬花轿》、《婚礼曲》等,等快接近村外的树林时,苗长青等三人放慢了脚步,扭头看着树林里。同样,花轿后的孟秋祥也是一副紧张万分的姿态。
“一阵风”于游海带领剩余的20名土匪眼见得孟秋祥的花轿过了小树林,手一挥,率领手下弟兄们悄悄埋伏在树林里。
这片树林里藏有汉代大型墓群,位于第三作和苑家辛庄之间。墓群有大型封土的墓葬16座,没有封土的墓葬比比皆是。大中型墓都是砖室墓,分为单室墓、多室墓两种。大型墓由墓道、甬道、墓室组成。墓群是汉代戍守边疆将士死后的安眠之地,已经在这里存在了一千多年,墓群的四周是一片郁郁苍苍的松柏树,树林的边缘则是些落了叶子的杨树、柳树和槐树等北方常见的树木。
就在于游海他们刚刚埋伏好后,就见一名探子急匆匆赶来,汇报说:“于炮头,孟秋祥的儿子孟建武带人也赶来小树林了。”
“多少人?”于游海紧张地问道。
“大约30人,对了,还有5名鬼子,他们拿着一挺机关枪。”
于游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老贼这是要半路截杀大当家的呀。
探子焦急地问:“咋办?再不做出决定,他们马上就会赶来,到时,恐怕连我们也走不掉了。”
于游海一咬牙,大声说:“妈的,干了,大不了死球算了。弟兄们,现在听我指挥,你们5个,运动到树林对面,截断他们的后路,你们5个,埋伏在树林左侧,你们5个,埋伏在右侧,其余人跟我埋伏在坟堆四周,听枪声为号,记住,如果不消灭他们,大当家的就会有危险,到时如果谁不听号令擅自逃跑,嘿嘿,别怪我‘一阵风’不讲情面,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家齐声回答。
土匪们埋伏好,过了没多久,就听从西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哎,你说,这‘雁北狼’真有这么厉害?”一个护院小声说。
“不知道啊,没见过,只是听人说。不过,听说‘雁北狼’在上学时把少爷踢成了太监这倒是真的。”
“嘻嘻,那少爷娶多少老婆也是白搭,因为他不会下崽呀。”
“要不少爷咋就这么恨‘雁北狼’,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
……
就在于游海刚要起身开枪时,猛听得一声大喝:“什么人,妈呀,有埋伏。”
原来,负责左侧的几个人由于隐蔽不好,被一个护院发现了。
“打。”于游海率先站起来,举枪就是一下,“吧”,一名近前的护院倒地死亡。其余埋伏在四周的土匪听见枪声,也朝着各自的目标打起枪来。顿时,小树林里想起一片枪声。
骑在马上的孟秋祥听见树林里传来一阵枪声,心头一紧,没想到“雁北狼”的人也在树林里埋伏了人,大喊:“抓住前面那个胖子。”
苗长青一听枪声,扭头对“飞天鹰”姚伟说:“保护晓帅。”说完,和“坐地虎”连惠东往花轿处赶。
舁轿的护院一听孟秋祥的喊声,把轿子往地上一扔,扶轿的刘蓉猛地朝前一倾,倒在地上,轿子里的苑爱静也被颠了出来。
“哎哟。”苑爱静顾不得矜持,大叫。
刘蓉一见轿夫从腰里抽枪,急得大喊:“小姐,枪。”
苑爱静一听,见情况危急,忙把手里的坤包扔给刘蓉,从腰里抽出三把枪来,顺势扔向飞奔过来的苗长青他们。刘蓉手脚快,接住包拉开,想拽出枪来,可一时之间拽不出来,急得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包被撕开一道口子,枪也从里面掉了出来。刘蓉捡起来递给刘慧芳和郭佳一人一把,还未等递给左宏芳,就见一名护院对准苗长青,也顾不得什么,急得大喊:“闪开。”举枪就打,只听“吧”的一枪,就见这名护院捂着胸脯倒地,趁着这工夫,把坤包扔给左宏芳。
马上的孟秋祥没想到几个女流之辈竟然也会杀人,心里一慌,举着的枪不知对准谁,就在这一楞神的工夫,苑爱静一扣扳机,就见孟秋祥右臂中枪,手里的匣子枪也掉了下来。
孟秋祥见状,吓得打马就跑,大骂:“妈的,枪杀亲夫。”
一帮吹鼓手见枪声四响,早逃走了。
苗长青见孟秋祥已经逃走,气得一跺脚,手里的枪对准剩余的护院,大骂:“狗曰的,一个个欠揍。”
几个护院立刻变腔失调地喊:“苗爷,饶命啊。”
刘蓉走过去,在每人身上踹了几脚,还不解气,对准脸左右开弓,“叭叭叭”地扇了无数耳光,直打得手掌发软,这才站起来,把他们的枪全部收起来,然后,举枪对准一个人的头,大喊:“苗大当家的,杀不杀?”
“苗爷,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几个护院吓得在地上叩头不已。
“滚,记住,以后别祸害百姓,否则,一枪打爆你们的头。”苗长青一喝。
几个护院连滚带爬地跑了个光。
树林里的枪声越发激烈了,尤其是机枪的声音令人心惊。
苗长青一挥枪,大喊:“快,支援弟兄们。”
刘蓉见状,也要冲进去,被苗长青喊住:“你跑进去干吗,保护小姐。”
于游海刚打死一个护院,就被对面的几支枪封住,身边的5个弟兄由于杀敌心切,被打死3名。于游海见状,瞪着血红的眼睛,不要命地朝护院方向射击。对方的枪被于游海疯狂的射击暂时封锁住了。就在这时,于游海匣子枪发出空仓挂机的声音,骂道:“妈的。”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弹匣,正要上,忽听旁边一个土匪大喊:“小心。”游海抬头一看,见一名曰军把机枪架在一座小墓堆上,吓了一跳,一个急转身,霎时转移到一颗松树后,不愧是“一阵风”,来去如风,快如闪电。
于游海刚刚躲在树后,耳听身旁传来一阵惨叫声,原来提醒自己的那名土匪被打中胸脯倒地抽搐不已,显见活不成了。
于游海被机枪盯住动弹不得,眼看得其余护院在机枪的掩护下朝自己跑来,命悬一线时,就见从右侧树林闪出一人来,只听“叭叭叭”的枪声不断,先是机枪声停了,后见几个护院仿佛跳舞一般倒地,细看,原来是“雁北狼”苗长青赶来了。
于游海趁着这工夫,闪身出来,瞄准一个,“吧”地一枪,干掉了护院。
“咋样?”苗长青见自己人死伤惨重,急忙问道。
“唉,大当家的,都怨我,弟兄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