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个我们可不敢当。袁大人,您可是朝廷中的大员,我们大商不过是一介草民。如果袁大人不嫌弃的,称名字,叫个兄弟就可以了。叫我们经理和营长的,那是真不敢当的。”金植英笑着说道。
袁世凯一愣,一想也成,便道:“金大哥,席大哥。”
“瞧这多好,听着也舒服。”
众人吃饭的地方是一朝鲜老店——海云亭,里面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袁世凯此时笑道:“哎……朝鲜这边的东西怎么说呢,除了泡菜,就是泡菜,吃一顿饭,小碗小碟地放一桌面,其实还真没多少东西。”
“估计也是为了节省,才会这般安排吧。”金植英随意说了一句。
“想来也是如此。”袁世凯很健谈,一帮人坐在一起,有他在气氛倒也活跃。说来说去,最后他才上了正题,道:“今天小弟请诸位吃饭,其实也是有一事相求。”
“请说。”
“是这样,我见保险队各位哥哥身手不凡,心中甚是仰慕。不知诸位谁能抽出闲余时间,到我们营中当个教习,帮着训练一下士兵,小弟自有重谢!”
第一百零九章 沙皇也无奈
袁世凯的这个要求,说起来有些不合礼数,不过经过席本雄的上报后,还是被王一批准了。其实也无所谓,大商的练兵方法,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地方。说起来都是制度化的东西,当然,同样一套东西,大商能练出来精兵强将,其他人却未必能够,而且一般人没有大商这种财阀背景,但就子弹的消耗来说,恐怕就够一帮人心疼的了。
项龙如今是海参崴的总司令,海陆两军全管,之前打海参崴,俄国人留下了不少的战舰。在王一眼中都是一些过时的东西,不过对于那些没有海军的地区来说,这些船可就是开门利器了。
圣彼得堡郊区加特契纳行宫,新沙皇亚历山大三世正在和陆军大臣德米特里*阿列克谢耶维奇*米柳金,以及自己父亲的私生子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谈论远东的事情。
“陛下,这是伊尔库茨克的斯科别列夫将军发来的密信,请您过目。”米柳金呈上情报。
这为三十多岁的皇帝再看完书信后,气得一拍桌子,骂道:“东北共和国这帮混蛋,竟然在远东如此的肆无忌惮!”
米柳京和阿列克谢耶夫此时都不敢多说,直到亚历山大三世重新平静下来。
“米柳金,你有什么办法?我们要出兵么?”亚历山大三世对此自己都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这个……”米柳金停顿了一下,才道:“陛下,我们在远东地区人口稀少,特别是在马加丹地区和勘察加半岛,更是实力薄弱。即便我们出兵,但是对方有海军,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况且远东地区气候异常恶劣,即便我们派出大军,也无法在冬季维持补给。”
看着自己国家的地图,亚历山大三世知道自己的陆军大臣所言不虚。
亚历山大三世无奈地摇摇头,旋即道:“爱卿,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陛下,我看还是用海军吧!”阿列克谢耶夫此时建议道。
“我们的海军可以走那么远么?再说经过符拉迪沃斯托克一战,我们在远东的海军几近全灭。”亚历山大三是忧虑道。
“所以我希望陛下能够批准最近海军部提出的造舰计划,只有海军强大,我们才能保卫远东地区,不被他人侵略。”
米柳金想了想,也表示同意。
亚历山大三世叹了口气,道:“那就如此吧!”
王一正在查看东三省的地图,然后转过身来,问道:“雅芝,我们现在铁路修到什么地方了?”
“营鞍线向南已经到了大连。向北过了辽阳到了奉天,之后向东南去了本溪,凤城,目前正在修往安东。而向东修到了抚顺。东北向修往了清原。向北过了铁岭,正在修往四平,估计明年可修通到达吉林。若是人手充足,哈尔滨和长春之间同时开修的话,三年之内,三省之间的铁路主干线就可以全部完成。”
王一摇摇头,道:“不行,还是太慢了!”
“那你的意思是?”
“从中原地区和朝鲜地区继续加大劳动力招募,加快铁路建设!同时将朝鲜,东北共和国全部纳入建设范围,要尽快把铁路修到海参崴,庙街,雅克萨,尼布楚,赤塔,以及平壤,汉城,釜山!”
“这要花多长时间啊?”
“主线三年,支线五年!”
沈雅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那样我们在财政上恐怕会出问题吧。”
王一走到她身边,轻轻把她揽在怀里,道:“没问题的,我们现在手上已经有了大量的金矿,只要开采得当,大商银炉就能有足够的黄金储备。到时我们在大清国范围内,发放铁路公债,再加上一部分国外闲散资金,完全没有问题的。”
丫头放松地靠在王一怀里,接着才道:“可是东北共和国好说了,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可是朝鲜会同意么?”
“你觉得呢?”王一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也太霸道了!”被王一横抱而起的沈丫头娇声地笑道。“那个什么闵妃还不得恨死你!”
“恨就恨吧!小太爷根本就不在乎,她最好是老实呆着,不然我不介意把我们学校那位大院君放回去,让他尝尝当朝鲜国王的滋味!”
就在王一在朝鲜铺就自己势力的同时,法国人也没老实呆着。
1882年3月,法国政府命交趾支那海军司令利维耶(李维业)指挥侵略军第二次侵犯越南北部,4月,侵占河内城砦,进而以兵船溯红河进行侦察,直到河内西北的山西附近。
王一在实行朝鲜战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安南方面的消息,无奈那边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所以也只能冷眼旁观。不过到是加快了大商造船厂,舰船的生产速度。
如今大商造船厂除了营口的总厂之外,还有旅顺,葫芦岛和海参崴三家分厂,目前旅顺厂和葫芦岛厂已经完工,里面已经开始了试生产,各自得到一艘君子级驱逐舰和三艘商船的建造订单,海参崴还在建设中。营口厂中的六大船坞,同时开建,除了那艘短期内没有完工可能的无畏舰外,王一已经给张敬孝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今年底之前,至少也要有两艘巡洋舰下水!而剩余战舰的最晚下水日期,则要在明年底前。其中第一批下水的战舰,有一艘为大商自用外,其余都是给南北洋生产的战舰。
本来按照王一的希望,是想直接给南北洋建造不带风帆的战舰,后来发现如果使用燃煤动力,显然航行无法长久。而使用燃油动力,在这个年代除了东北地区外,似乎其他地方都没有生产和储备燃油的可能,这样一来补给将十分困难。后来王一无奈,只得选用了风帆蒸汽混合动力。之前对徐建寅那番牛皮是白吹了。
建造这种装甲巡洋舰,对大商根本就没有丝毫难度了。早就在商船上运用成熟的多胀式蒸汽机技术,可以经过改进后安装在军舰上,这样一来的好处是省水,当然,缺点就是效率有点低。其余设备也皆是蒸汽动力。有12门6寸三联炮,没动力了,还可以手工装填。有测距仪,没装鱼雷管道,常规排水量9100吨。最大航速25节。
对于没有大口径火炮北洋南洋其实还是颇有微词的,不过全被王一顶了回去。
大商自造的那艘轻型巡洋舰除了采用双轴涡轮,航速达到了31节,加装了雷达,去掉了桅杆之外,布局上也是采用12门6寸三联主炮,同样有测距仪,不过要先进上一代,排水量8400吨,另外还有不少零碎。
这天王一正在给医学院学生上课,不过下课后,屠小花就来找自己。
“小花,出什么事了?”
“队长,我们在辽西发现了一些问题。”说着屠小花把一卷材料交给了王一。
展开一看,有三个字——金丹道!
金丹邪教的大首领名叫杨悦春,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生于直隶属下承德府建昌县杨家弯子(今内蒙古自治区昭乌达盟敖汉旗沟梁镇设力虎村)。据说他在三十多岁时遇到一个姓郭的道士,从其学了点炼丹驱鬼的法术,于是开始利用时人普遍迷信的弱点到处行医骗财,不久即家境大富。总坛设立在偏僻的深山老林大黑山中,借丰盛的林木为掩护,开始以行医为名招收信徒。
在大黑山的西面有以喀剌沁、平泉、赤峰为中心的“在理教”(青帮),东边则有流传于锦州、义州等地的“武圣门、金钟罩”,这两个教门也属于邪教。
杨悦春就毫不客气的使用拿来手法,将“在理教”的禁烟戒酒幌子和“武圣门、金钟罩”的“入教习术能避刀枪劫数”等等荒诞不经之说杂糅起来,形成了所谓的“教理”。
不过相比于两个邪教经营多年,早已自成“经典”,而杨悦春不过一招摇撞骗的粗鄙之徒,哪可能自创经书,于是只能对教徒宣称有所谓的“梦首经”、“葫芦经”、“文出入法”、“梵王经”、“观音咒”等经书,然则杨氏既“授业”于道士,“梵王”和“观音”却显系佛教,正可谓不道不佛,全然是邪教所惯用的假借正统宗教以达蛊惑人心之特点。就是这样,一个对外号称“劝人学好”的邪教组织就这样在拼凑中出笼了,其正式全称为“无上门、金丹道、一炷香”,另有别称为“圣道门”。
王一看完上面的介绍,纳闷了,道:“小花,这样的歪门邪道,时下除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好像非常多吧。关心这个做什么?”
屠小花依然是那张丑脸,也就在王一面前有笑容。当然了,跟别人笑,多半也会被吓得心惊胆颤。
“队长,这人暗中挑拨汉民与蒙民之间的关系,造了许多针对蒙古族的谣言。若不及时制止,很可能会酿成大祸!应该提早进行铲除!”
“尼玛,现在就有人玩这套了?”
第一百一十章 灭金丹 联蒙汉
金丹道事件,一场后世教科书上根本没有提及的种族屠杀,间接导致了外蒙*独立,波及范围包括吉林,辽宁,河北。时间从1891年11月11日始,到1891年12月29日,聂士成抓到装成女人想要逃跑的杨锐春为止。在前后不过四十多天的时间里,叶志超在战后上报清廷的战果统计,共杀死金丹道徒2万人,这其中大部分人皆是罪有应得。至于当地蒙汉平民死伤,则根本没有一个确切的统计。仅有《朝阳县志》上提及,建昌、朝阳两县死者已超过10万人。李玉廷《教匪亲历记》上说,赤峰县死者约4万,那么假设平泉州死者与赤峰县相当,再加上金丹道徒死亡数量,则此次暴乱造成的死亡数字当在20万左右!
因为金丹道的原因,导致蒙古族北迁。暴乱部队进入卓索图盟的土默特左旗,仅十多天就杀死一万多蒙古人,近一千个村庄被袭击、破坏,十余万蒙古人被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迁往他乡。当时蒙古人口最多的敖汉旗现在仅有两万多蒙古人,也是因为当时遭到金丹道教虐杀和逃往他乡的缘故。
而这些逃亡的蒙古人,许多都加入了蒙古各旗部队。
其后蒙人死难者家属向汉人施展报复的行为与日俱增,汉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为自家死者报仇,但往往会向官府挑起诉讼,而地方官也未接受之前的教训,继续胡乱判案,又逮捕了许多蒙人。蒙人自以为是苦主,因此愈发愤恨。于是,谣言再度传播起来,或说蒙人欲杀汉人复仇,或说汉人欲杀蒙人雪恨,只是大乱方息,双方无力进行大规模争斗,只能互相隔离,彼此戒备,直到民国年间,情势依然如此,不曾稍有缓解。
后来在蒙古地区爆发的诸如乌泰王叛乱,巴布扎布叛乱以及外蒙古*独立等事件,均有当地人以及因乱外流者的参与,可见当地人对内地人及内地政府之不信任态度的严重性。追本溯源,皆与此次金丹道叛乱埋下的血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里举一个例子:
海森,是内蒙古卓索图盟喀喇沁中旗岗岗营子村人(今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天义镇岗岗营子村)。原为李鸿章帐下分管外交事务的“秘书”,本身通晓五国语言。后成为外蒙*独立的重要创始人,蒙古*独立宣言的起草人,外蒙第一位内阁总理。
这个年轻时曾经崇拜汉文化,甚至立志要娶汉族女子为妻(他的妻子确实是汉人)的青年,后来变成了疯狂的仇汉极端分子。之所以有这样的转变,其原因其原因就在于1891年的金丹道暴乱。海森属于喀喇沁蒙古,是金丹道暴乱遭难的地方。当时匪军大量屠杀蒙古人,喀喇沁蒙古人有10多万被杀,剩下的喀喇沁人向北部逃往。当时,金丹道占领过的地区,蒙古人只有百分之十存活下来了。他们都是躲藏在汉人朋友或者亲戚家里幸免遇难的,也有许多藏匿蒙古人的汉人被杀。
王一对这段历史并不了解,他上学时也只是为外蒙*独立,国家失去大片疆土,感到很惋惜。不过那时的他就在想,为什么原本深受中原文化影响,在大清羽翼庇护下,生活了二百年左右的蒙古人,会选择听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