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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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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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旭现在已经完全靠到时穿上了,所以他书写礼书毫不犹豫,但官场体面要维持,写完礼书后他马上岔话:“如今天色已晚,恐怕来不及登高望远了,不如……”

    施衙内立刻插话:“若我们还留在城中,恐怕明日也走不了。”

    时穿话赶话的接腔:“那你留在城中,如今才半日,愿意参加捕鲸船队的人还没来全,你继续应付着。这可是白手捡钱的事,只要我们人力够得上,有多少算多少,咱都要了。我们现在动身去崔庄——岳父来海州一趟,不能不去崔庄看看我的产业。”

    “也好”,黄爸已经如坐针毡了,立刻起身相应:“明日我们就从崔庄起身,前去登高望远。”

    这群人在此商议的时候,褚素珍等了许久未曾等到期盼的人,不得不催促大家起身,马车出了甜水巷的时候,褚素珍突然失笑,看着崔小清诧异的目光,褚素珍淡淡的解释:“我突然想起时大郎所著的《家庭经营术》,哪本书第一章说的是‘边际成本’,我突然想到了‘边际’这个词。”

    稍停,褚素珍长叹说:“多少纠纷,多少贪欲,都是搞不清‘边际’这个词,我与罗家的嫁妆纠纷,何尝不是彼此分不清‘边际’。”

    说是“彼此分不清边际”,其实褚素珍想说的是:罗母弄不懂自己的“边际”在哪里。

    崔小清同情的望着褚素珍,问:“听说你打算舍了全部嫁妆,只求一身轻松?”

    褚素珍笑眯眯回答:“一个人只要不再想要,就什么都可以放下。”

    崔小清小心的问:“你真能一切放下,难道你甘心?”

    “彼年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褚素珍的笑容很舒缓,看得出她的笑容发自内心:“哀莫过于心不死。我已经忘了上一次微笑着入睡是什么时候?如今我已经死了心,还有什么放不下?”

    崔小清立刻反问:“既已放下,你还等什么?”

    “等待一个人的关心”,褚素珍悠悠地说:“只盼他莫要等我关上了心,才想起我犹站在那盟誓处。”

    这说的是谁呀?施衙内……两个人都各自成婚,据说施衙内虽然没忘了照料褚素珍,但他现在在东海岛上很逍遥,据说妻子已经怀孕,马上就要生了。

    罗望京,更不可能崔小清在海州待的时间不短,深知这位海州第一才女的一切,罗望京昔日虽然也是褚素珍的崇拜者,但其家贫,为人有比较寒酸,褚素珍虽然看在其才华上与他有交往,但罗望京根本凑不进褚素珍追求者行列,更不要说两人曾经盟誓了。如果不是褚素珍遇匪那段经历,这俩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绝无可能成为一家人?

    崔小清试探着说:“衙内他们访客不断,倒并不是有意慢待你……等他们处理完手头事,马上会跟来的。”

    褚素珍低下头去,这时,只听车外凌飞在与城门吏聊天,城门吏笑着说:“小凌子,你师傅昨天嫁女的场面好大呀,大半个城的商户都去了,听说今天还有人过去送礼,你怎么有空出来闲逛?”

    凌飞在马蹄声声中大呼:“啐,知道爷的师傅嫁女,也不上门道贺一声,从今往后别跟爷打招呼,也不认识你。”

    城门吏大笑:“你个小凌子,昨**师傅家里的贺客都什么人,官员那是县尉一级的;商户身家在万贯以上,就算是平常百姓,那也是你师傅的手下伙计,咱跟你师傅非亲非故,品级太低、身家太少,可不敢登门。”

    一阵铜钱的叮当声,凌飞大笑着说:“行,爷赏你的,拿去买酒吃,算爷替师傅请你们的。”

    “谢了”,一片嘈杂的道贺声中,马车穿过城门洞,当车厢内重新亮起来的时候,褚素珍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有些事儿,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马车外传来凌飞的吆喝声:“伙计们,打起精神来,天色不早,赶着点。”

    甜水巷时宅内,黄娥看着前院送来的三书,心像浸泡在蜜里,她嘴角一直挑着,看到什么都想了,连环娘都觉得顺眼了许多,只冲环娘夸奖:“环娘呀,这才对,大家闺秀就应当坐有坐相,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在街上疯疯癫癫收保护费,有空就应当在家里多看看书。”

    环娘翻弄着满桌的书卷,回答:“娥娘姐姐不用愁了,哥哥以后让我管理情报,知道什么是情报吗?就是张家长李家短……哥哥说,咱们的快船每十天去一次京师,从京里获得的邸报与消息,利用好的能值大钱。可惜咱们都糟蹋了。

    哥哥还说,今后咱们的产业越来越大,难免会有类似方举人那样的坏人,所以咱们要未雨绸缪,提前防范——今后我环娘就替哥哥做这事了。哥哥说,环娘先干着,慢慢学,咱有十年的准备时间呐……娥娘姐姐,哥哥这么说,是不是让环娘不嫁了?”

    黄娥笑眯眯回答:“环娘还小,现在有什么心思,未必长大后也是这个心思……嗯,好好看邸报吧,你也该读书识字了。要是因此能静下心来识字,那真是出息了。”

    环娘果然心思活跃,刚刚说完看情报,思绪立刻又跳转到别的方面:“娥娘姐姐,我听说你的聘嫁是五万贯,你说,将来我的聘嫁有多少?……呀,今天嫁出去的三位姐姐,聘嫁就少喽。”

    黄娥突然想起时穿递给她“三书”时说的话,噗哧笑了:“哥哥说,都怪刘半城哄抬物价,你当聘嫁高了就好吗?咱十多位姐妹呀,哥哥今后要准备多少嫁妆?百万贯呀,想想都头大。”

    环娘愣了一下,马上精神百倍的向桌上那堆书简发起进攻:“不行,环娘不吃闲饭的——光玩炮仗可不能帮哥哥挣足百万贯,情报,哪里有赚百万贯的情报?”

    黄娥笑眯眯的看着环娘:“是呀,可得努力了。”

    一名仆人走进门来汇报:“夫人,老爷要动身了,夫人去送行吗?。”

    黄娥对夫人这个称呼很满意,她立起身来问:“我母亲都安排好了吗?。”

    仆人回答:“老夫人已经安排好了。”

    黄娥一抬脚,正准备招呼环娘动身,穆顺匆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少夫人,码头上打起来了,咱们的人盘查几个路岐人,言语争吵起来,到现在已经动了刀枪。”

    黄娥赶紧问:“哥哥知道吗?。”

    第326章彼年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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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7章 刺杀

    第327章刺杀

    第327章刺杀

    穆顺张了张嘴,环娘抢先跳出来,尖声叫着说:“炮仗,我的炮仗呐,姐姐,你现在知道还是炮仗管用吧?。”

    黄娥盯着穆顺等待回答,此时,环娘已经满屋跳腾着,寻找她收起来的炮仗,穆顺扫了一眼环娘,回答:“东主已经得到消息,但他说不耽误事的,让刘大人、黄大人、蒙县尉先动身,请夫人送个行,他去去就来,追的上大家。”

    黄娥低头盘算着:“凌飞方走,这里就闹起来,咱现在能拿出多少人手?……家里也要警戒,得防备别人耍花样……穆管事,麻烦你去召集西大街那几位大将,随哥哥一起去,等到了锦绣街,再调集四五十个花膀子跟随老爷。”

    环娘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炮仗,高声喊着:“我也去……”

    “你不去”,黄娥叮咛:“你把家中会摆弄火枪的仆妇组织起来,守好这个家,我去送送父亲与刘大人。”

    时宅面朝甜水巷的大门边,时穿正悠闲的送别黄爸与刘旭,旁边两名黑仆正牵着马等候,时穿还有心情劝解焦虑的蒙县尉——左斜街位于城外,按理这治安问题归县里管理。

    “放心,几个小喽啰打一打而已,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时穿好心地说。

    “怎可能出不了大问题呢?”,蒙县尉反驳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左斜街足足有千余名花膀子,平常维护治安的总有百十号人吧。百十号人都控制不住局势,非要到这里惊动你,即便只是打架,那已经是百人级别以上的大型群架了。”

    “我不是缺人吗?。”这时候了,时穿还有心调侃:“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那些花膀子平常就是扛包装卸出力气的,遇到几个特别凶横的,自然是焉了。只要有人过去主持,局面马上就能恢复。”

    黄娥走过来想蒙县尉行礼,又赶紧过去送别黄爸黄妈以及刘大人与家眷,等这些人的马车起行后,时穿已经安慰好了蒙县尉,蒙县尉赶着回去召集衙役,黄娥走近时穿问:“哥哥,不会有事吧?。”

    “是涟水军的”,时穿阴着脸回答:“他们是来图财的,在城里闹事影响大,万一有人被逮到了,他们也承受不起,所以事情读书定不会闹大——这些人闹来闹去,是想引我出去,那好,我来便宜他们。”

    街头斗殴,只要不出人命,按宋代法律也就是“脊仗”,宋代法律比较宽厚,规定用于脊仗的板子,长短与尺子差不多,还规定最多脊仗数量为十五,这种惩罚吓唬不了职业流氓,所以连著名的宋代清官包拯,在开封府期间都对城市流氓无可奈何,奏章上数次抱怨惩罚太低。

    宋代城市治安基本上是由大将负责的,少量的衙役根本应付不了滔滔的城市流氓。左斜街原本是码头区,历来车船码头都是最混乱的,这里是人潮涌动的地方,外来人口巨多,管理向来是个头痛问题……然而海州左斜街的治安问题,经时穿整顿后,不敢说是大宋头一号的安靖,至少与邻近的右斜街对比,那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左斜街上不存在黑社会问题,其实时穿本人才是海州最大的地下教父,这里的道路整建完毕后,严格的要求行人靠右行驶行走,宽大的路面中间是一条驰道,用细沙铺垫,平常时候有无数花膀子在驰道上巡视,这些巡逻的多数是年老或伤残,无力继续进行重体力劳动的退役花膀子。不过,他们虽然退役了,但多年体力劳动锻炼出的强健体魄,也不是平常人敢招惹的。

    自从锦毛鼠退出左斜街后,也曾有些城市流氓想进入码头区捞饭吃,可是论起组织严密,时穿组织的花膀子公会,比黑社会更像黑社会。胆敢有人向左斜街伸爪子,打残再说——街头斗殴要吃板子是吧?黑社会有专门的吃板子人选,遇到这种纠纷就推出此类人选顶罪,让他到官府挨板子……这样的人手花膀子也有,更何况执行打板子任务的,都是时穿的朋友。

    一来二去,左斜街很长时间没人敢闹事了,如今,忽然有了闹事者,而且闹得很大,连街上的花膀子都镇压不住,这是想引时穿出来——单纯的街头斗殴解决不了事,唯有引出时穿才是目的……

    黄娥总是对时穿充满信心,时穿说没问题,她信了,马上温柔地走近时穿身边,低声说:“哥哥小心……我已经让环娘组织家中的仆妇,家里哥哥一切放心。”

    时穿点点头,用预言式的口气说:“这波事情过去,涟水军恐怕没什么可跳腾的了——我们的快帆船与衙内的捕鲸船正在海上围捕涟水军军汉,不解决涟水军,衙内不敢回家。而今天,就在今天上午,涟水军发生兵变,兵变过后,派出来的涟水军军汉已成丧家之犬,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涟水军距离海州上千里——宋里,时穿在这里说涟水军今早晨发生的事……黄娥只以为理所当然,她伸手想提时穿整理一下衣服,却被时穿一手握住,时穿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翻身上马,马蹄得得的冲出甜水巷。

    承信郎是官,但是闲官,没有专门的官服。时穿身上的衣服是大将官服,只是服装颜色换上了九品官的绿衣,腰上别了象征九品官的印绶——一种小巧的方形狮子铜章。

    正式的大将官服要配上范阳帽,而时穿带的是一顶圆形骑士盔,这种骑士帽在现代赛马场常见,它是崔庄团练的制式帽盔。

    大将带的武器都是五花八门的,这要看大将的财力了,家中有钱的大将装备豪华点,常配上倭刀长枪弓箭,装备差点的大将,有根棍子也成。时穿配的是一柄雪枫刀,这种刀是抗战期间,新四军将领彭雪枫根据俄国哥萨克的制式马刀山寨出来的。

    大将出去办案常常带几名伴当,时穿的伴当是两位十二三岁的黑仆,这两位黑仆背着两杆火枪一路小跑着尾随——时穿虽然骑的是脚步灵巧的阿拉伯马,并努力学着盛装舞步的骑术前进,可惜城里人潮涌涌,马根本跑不快,所以两位黑仆只是小跑就可以尾随。

    穿过东门,踏上锦绣街,一百名负责锦绣街治安的花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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