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领兵先攻登州,登州不在我手,我绝对不敢强攻那一片地方,除非他们不抵抗,那北面茫茫大山,藏百万雄兵跟玩一样。
当初我带的是翼州兵,为啥?我咋不带江南的兵?不带陆州狼兵?因为我怕他们躲,躲到冬天,翼州兵还能抗点寒。”
王鹃不是东北人,准确地说不是纯正的东北人,她原来在北京,气候和东北一样,地域与河北挨着,但她知道东北三省的重要性。
不然北京这个都城当初是怎么出现的,山海关是给谁修的?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是说着玩的。
毕构低头沉思,他的管家一脸茫然,河北道北部长啥样他不清楚,只知道那里有人参不错,尤其是张小宝和王鹃在那里之后,给老爷送来不少人参,哦,还有昆布,昆布居然可以种,还有珍珠、木耳什么的。
听老爷说,人参也在积利州附近的地方种下去了,对于神奇的张王两家,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种,说不定啥时候一高兴,种出个百万雄兵。
沉思过后的毕构说话了:“确实不怎么好打,否则早就直接管辖了,何必建那么多的都护府,你跟小宝受累了。”
“毕爷爷,您终于说句实话,小宝,给毕爷爷加一个菜,哦,加俩,加一个是骂人呢。”王鹃做出一副被感动的样子,朝厨房喊。
毕构却又说道:“鹃鹃,可我瞧着,你与小宝去那边,很轻松,不是专门为了种昆布赚钱?”
“切,小宝想赚钱还用专门去积利州,江南道、淮南道、山南东道、岭南道,哪种不了昆布,我跟小宝当初是觉得有一个重要位置,人口又少的地方不受我大唐控制,心里不舒服。
您别不相信河北道北部的重要性,我和小宝要是造反,绝对选择在渤海都督府,给小宝百万人口,给我十万精兵,让朝廷集整个大唐的兵员去打,看看能不能打下来。
夏天来攻,我能打便打,不能打就往北撤,冬天至我必反攻,今年冬天带您过去溜达溜达,让你看看大雪茫茫中的精兵是什么样的。”
王鹃可是听过爷爷讲的故事,爷爷说,当初爷爷的爷爷就在东北,日本人过来的移民,经常被当地的地主欺负,整个东北三省,拖住了日本不少兵力。
那还是当初割据的军阀没看清楚形势,采取了消极应对的策略。
每每想到那时的故事,看过真实的历史资料,王鹃都会扼腕叹息,北大营啊,当初只要反击,可以随时就地组成一个交叉火力网,不用白天有准备,哪怕晚上让人偷袭,也可以爬起来迅速形成火力阵地。
别说人,就算坦克来了也得陷进去,即便最后还是输,那也能消灭‘老鼻子’有生力量了,那是什么兵?那是‘张’带出来的嫡系,就跟自己家的茁壮护苗队一样。
谁敢说他能轻易攻进按地形和火力部署完善的,由护苗队防守的阵地?
毕构哪晓得王鹃想起了‘历史’,见王鹃一脸沉痛,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中带有不信任,使王鹃难过了呢。
遂说道:“鹃鹃,你那里的兵长啥样?”
“啥样?没啥样,不就是皇上给的湘军嘛,哦,是江南西道的兵,现在也开始适应气候了。”
王鹃回复下心绪,比画着说道。
“我说的是冬天的穿着。”毕构知道陛下给小宝和鹃鹃的兵,之所以给他们不熟悉的兵,就怕他们独大。
一说起衣服,王鹃笑了:“您去了,一定会吓到您,夏天的时候正常的灰绿色迷彩服,冬天,哼哼冬天下雪后,脚踩白色滑雪板,身穿鸭绒,外罩白色斗篷,头戴雪帽,眼罩雪镜。
手套分三瓣儿,大拇指一个,食指一个,其他三个手指头和在一起,方便开枪,每个人身上带一个简易医疗包,一扁壶烈酒,一个多功能军用白色的铲子,一包辣肉干。
毕爷爷,我让大唐随便选将军,冬天下雪以后跟我打,我一万兵,轻松灭他十万,当初我可是参加了三次在那边的演习,那时……我是说我想了很多回怎么打,反正就是很厉害了。”
王鹃说着说着说顺嘴了,连忙纠正。
毕构没想太多,考虑着王鹃说的士兵配备,认为在雪地里,一身从上到下全白,应该能有点躲藏作用,至于王鹃说的一万打十万,还不是太相信,这有个前提,就是指挥一万的人不是王鹃,如果换成王鹃的话,在任何地方都有很大的可能赢十万人。
“鹃鹃你是谦虚了,给你足够开阔的地方,你一万打二十万,老头子我也相信你能赢。”毕构评价道。
“毕爷爷,您没明白我的意思,就算不是我,让小宝指挥,他也能打赢,您不了解林海雪原的残酷,不适应环境的人,进去能保证自己还能喘气,已经算不错了。”
王鹃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东北的气候,尤其是过了辽宁继续往北的环境,冷透骨,风如刀,滴水成冰,哈气结晶。
李隆基送来的湘军,全是大老爷们儿,第一个冬天,冻哭了多少人?手和脸被风一扫,全是口子,周围发黑,中间口子的地方是鲜红的肉,那还是积利州,也就是大连,比较暖和,挨着海嘛,再往北去试试。
毕构听王鹃说的邪乎,一时不敢下断定了:“真那么冷?”
“您冬天去看看,我给您准备好防护的措施,让您感受下北风飘轻雪时的滋味。”王鹃一想到没有任何防护,站在轻雪下的感受,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也只有小贝他们一群没心没肺的孩子,才能一边冻的小手通红,呜呜哭着还要堆雪人。
毕构还真没体验过那么冷的程度,给自己壮壮胆子,说道:“好,好吧,老头子我这百十来斤的就交给你们了,把我冻死,你们得内疚一辈子。”
“呦,谁敢把咱的毕爷爷冻死?我第一个不饶了他,毕爷爷,菜来了。”张小宝擎着个大托盘从后面厨房转出来,笑着说道。
托盘上摆了五个菜,没有汤,因为中间放的是东北杀猪菜,里面有汤水,酸菜、白肉、血肠、粉丝、还有一个砸碎的后腿骨,冒着丝丝热气,旁边还摆了一小碗的蒜酱。
其他四个菜分别为,荤焖子、蒸扣的葱花肘子、土豆烩茄子、红烧松蘑鸡块,本来张小宝打算炖鸡肉和蘑菇,嫌用的时间太长。
五个菜,全是典型的东北菜,张小宝其实还打算做的更寒酸点,比如把肘子换成切瓣的咸鸭蛋,把鸡肉蘑菇改成摊鸡蛋葱花饼,荤焖子换素焖子,土豆烩茄子弄成葱花拌茄子,杀猪菜弄个清炖酸菜。
后来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按打算做出送上来。
王鹃一看菜,马上认出来属于哪一个菜系,还没到冬天,吃东北菜,滋味和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在五个菜上扫了眼,问道:“五个菜?”
“还有一个辣炒肥肠,烧水准备焯一下肠子,我才能炒,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我同时开了四个灶,杀猪菜和肘子耽误的工夫多一点,焯肠子的水还没开,我不是怕毕爷爷等急了么。”张小宝解释。
“好吧,快回去,毕爷爷来一次不容易,就算吃的便饭,也不能太寒酸了,毕爷爷不好意思啊,小宝的手实在不够快。”
王鹃把张小宝赶回去,向毕构谦虚道。
毕构没动筷子,等旁边温着的酒,同时也等张小宝把最后一个菜最好了,然后一起吃。
听过王鹃的话,他对自己的管家说道:“看到没?菜做慢了,回府以后,告诉厨子们,就刚才那点时间,不用他们做五个,做出来面前的随意四个菜,我算他们尽职,别学小宝,做个菜还要耽误工夫。”
“老爷,真那么干,咱府上就没厨子了,老爷,小的懂了,怪不得您说陛下愿意吃张节度使做的菜,同时管着四个灶,手得快成什么程度?除了动勺子,还得拿刀切吧?说实话,小的要是有钱,请张节度使做菜,光是看他的刀功,小的就愿意拿一百贯。”
管家被深深震撼了,说话的工夫,那边五个菜出来了,刀不得跟飞一样?
毕构嘿嘿一笑,说道:“一百贯?小宝那么不值钱?你知道他做一道菜的时候,他的买卖赚多少钱了不?那话儿怎么说来着?哦,是分分钟,几万贯上下,当小宝做的菜谁都能吃?坐吧,下次再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谢老爷。”管家连忙找了一个最下首的位置端坐,能吃一口张小宝做的菜,先甭管味道如何,只凭人家的身份,说出去也涨脸啊。
管家刚刚坐下,烫着的酒香也将将升起,张小宝从后面又回来了,手上端一盘子。
“毕爷爷,您可别这么说,一个菜而已,谁做不是做,小贝可以在老柳树村跟其他伙伴一同做娃娃,我难道不能与百姓做几道菜?身份的轻重,与矜持无关,吃我做的东西不难,昨天我还站大街上烤了六十多斤肉的肉串,一文钱也没要到。”
“你好意思说,我帮你穿肉串,手都穿肿了,你能管着一丈长的烤架,你烤大串儿,一斤肉二十个串儿,你一次烤七八斤,我带着六个丫鬟,累成啥样?”
王鹃抱怨起来,还把手张开让毕构看。
“下次咱们先穿好,然后再去烤,夫人,你们发现他们吃的香吗?”张小宝赧然。
“我吃着也香,有股便宜味,不要钱的。”王鹃道。
张小宝点头:“这正说明了百姓生活不易,有钱的人,谁会占这点便宜,一个人只能吃一串,还要排队,容易么?”
“小宝,倒酒,明天中午我也吃肉串,你找个地方,一边陪我钓鱼,一边烤。”毕构还没动筷子,主人连酒都没端,怎么吃菜?
张小宝依言把酒斟上,端起来,跟毕构说声祝福的话,又给毕构布了一筷子的菜,毕构这才开吃。
翌日一早,毕构叫上张小宝,让其找个地方钓鱼,还带着昨天晚上让人穿好的肉串,准备中午吃。
看肉串的颜色,毕构纳闷地朝张小宝问道:“没有羊肉和牛肉?”
“羊肉还没送来,牛有,但不敢吃,百姓眼睁睁等着补偿呢,您想吃牛肉?”张小宝解释着。
“不想,我可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除了运牛羊和家禽过来,还得给百姓送饲料,也真不容易。”毕构只是一问,吃什么他来到这里基本上就听张小宝的,他相信小宝会调整他的饮食。
张小宝扛着渔具,向一处水泡子的方向进发,那里应该能在大水冲击的时候窝点鱼。
听毕构问,答道:“不用给准备饲料,田冲了,里面的东西人不能吃,牲畜吃着无妨,我只要把猪牛羊,还有鸡鸭鹅交到百姓手里,百姓就是趟着泥,也会收集到足够的食物给牲畜和家禽吃。
我是知道啊,有了牲畜,百姓甚至宁愿自己省着点,也要把它们喂饱了,很多百姓以前买不起牛羊,就买猪,也就是豕,上面加个盖,这就是家了,有豕才有家。
我要是不代表朝廷赔偿他们,这一冬他们都过不安稳,尤其是养牛的人家,他们基本上把牛当成孩子来养,所以我不敢杀牛。
过几天,我会找当地的劳力干活,给工钱,其他不能出劳力的老人和女人,他们自己会想办法在大水中收集牲畜和家禽的食物,今年给他们一点希望,明年秋天就是丰收,该交的租赋,一文也不会少,所以……。”
“所以无能的官员就趁早‘滚蛋’是吧?”毕构接过话。
“还是毕爷爷懂生活,佩服。”张小宝捧了一句。
“然后你们蒹葭书院的人来当官就无人能挡了,对吧?”
“挡不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书院的人来了,治理不好地方,我会剥他们的皮,这话,科举之前我就跟他们说,既然承认自己为蒹葭,那么当不了伊人就别现眼,庸者溜溜滚一旁,能吏艳艳水中央。”
张小宝非常不客气地说道。
“好啦,东西送来了,其实皇上平时吃的也就是这些,一会儿中午的时候,我让人给大家做啊,味道还可以。”
在张小宝前往钓鱼地方的时候,小贝在老柳树村跟一帮孩子介绍食材,打算中午的时候做给孩子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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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朝阳招牌垂钓难'
小贝的食材并不是从长安让人送至,时间上不够,也不是洛阳拿的,同样耽误工夫,是小贝从陕州抽调而来,陕州紧挨着虢州,虢州也就是弘农的州府bei精ai(请记住我的
比起弘农有条河进黄河,陕州位于黄河边上,水云间与碧海银沙酒楼相向而立,里面的食材丝毫不缺,就算还要给弘农提供粮食,也用不上酒楼的高档食材
小贝的电台一个命令发过去,昨天下午陕州两个酒楼便派人用最快的度往老柳树村送,今天一早食材到达,还跟来几个骑马颠得头重脚轻的二厨,掌勺没来,还要坐镇酒楼
小孩子们不清楚食材得来不易,几乎抽空了两个酒楼的储备,两个酒楼还要从别的地方申请调拨,小孩子们只知道小贝很讲义气,说请吃饭,马上就能吃上
“先让师傅们去休息,人多,晚上才能吃到,中午对付一顿”小海见妹妹想要中午安排孩子们吃,出声拦阻
“对,一路赶来很累,先休息,中午我们自己对付对付”小贝连忙招呼人手安排,还拍拍一个大肚子副厨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