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害怕,像你说的,他们全是实干型的,真与你们联手,朝廷怎么控制?我不管,河南道展的最好,也一直最乱,也该有一股清流了。”
毕构也没办法,蒹葭书院的学子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们与别的书院的学子不同,选材很严,智商低的不要,不肯学的不要,眼看到了可以参加科举的时候,还得先经过书院的内在选拔。
蒹葭书院的选拔包括经济方面的,政治方面的,军事方面的,外交方面的,当真可以说是斗争不停。
只有通过选拔,才能获得参加科举的名额,于是造成了,凡是能坐到考场上的学子,是个顶个的厉害,因为差一点的早被刷下去了。
“既然毕爷爷也支持了,那我再说下一点。”张小宝高兴地说道。
田园大唐第五百四十五章小宝出计问不停(边种田来边建房)
小孩子们努力地想象小贝九人在朝堂上威风的景象,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最直观的印象只能是小贝面对渡边十一郎时的样子,那一刻的小贝跟眼前的小贝绝对不是一个人。
小说先前拿娃娃的那个女孩子,一想到小贝端庄、富贵又有官威的时候,心中便没底儿,怯声问小贝:“小贝,我们是朋友不?”
“不……我们不是朋友。”小贝摇摇头:“我们是姊妹,官场……你不行,柳编……我不行,我们联合起来,妹妹我……负责官场的事情,柳编……就全靠姐姐啦。”
小贝九人一直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当然,小贝也不会敷衍,就像张强,当初是陆州山民的儿子,认了义子,还有翼州的张刚和张芳,以及大男与小男。
五个孩子,不管当初认时的初衷是什么,至少没有任何的偏见,吃穿是相同的,接受的教育也是一样的,张王两家对他们是一视同仁,哪怕是犯错误挨打,打小贝两巴掌,就不会打他们一巴掌,同样要挨两下。
当然,张小宝和王鹃还没打过弟弟妹妹,不是不会,是不屑,张小宝始终认为,孩子不听话,是大人没本事,自卑的家长才打孩子,孩子就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写错了字,画歪了画,难道要怨纸不好?
所以接受这样教育的小贝也不是骗人,自然而然,就是此般真诚。
问话的小丫头没接受过相应的教育,一时间感动不已,咬着嘴唇使劲点头:“我一定把柳编做好,小贝,我问你啊,早朝的时候,那么多的大官是不是都坐在非常漂亮的椅子上?县令什么的赶过去很不容易?”
小贝愣了一下,摇摇头:“哪有,县令根本进不去,五品官员才可入朝,更别说椅子了,就是站在外面,右一排,大部分是武官,左一排,大部分是文官,还有半文不武的,站的很乱。
台阶看过吧?他们就是依着台阶向下站,站到底下最后没台阶的地方,基本上全是五品官,遇到雨雪天,前面三品及以上的官员还有个华盖伞什么的,别的就挺着吧。
他们应该感谢我哥哥和姐姐,哥哥和姐姐在含元殿下面铺了暖气,不然冬天冻死他们,以前,天暖和的时候,皇上伯伯在外面,天冷的时候在殿中,有暖炉,至于皇上伯伯和他们之间,那有金吾卫拦着。
现在好啦,皇上伯伯都在外面,坐在又宽又厚的大椅子上,我家给做的哦,人多嘛,就得这样,人少的时候就去兴庆宫。
我到含元殿的时候少,我怕我爹打我,说我总惹事,去兴庆宫的时候也不多,那里不好玩,去最多的地方是芙蓉园,遇到对外开放的时候,人可多啦。”
周围的小孩子们眨着大眼睛认真听,他们没去过京城,更不用说参加早朝了,平时也不可能有人跟他们说,现在听小贝讲,自然要仔细点,小贝至少不会骗人。
“那当今圣上吃什么呢?是不是天上的龙肉?”一个小孩子问。
“哪有?我都不知道龙长啥样,吃的东西,怎么说呢?哎呀,这样,我让人安排一下,调配点材料过来,一起尝尝,也就那么回事儿,吃的东西是好,但也没有太多,尤其是我哥哥做的时候,哥哥做啥皇上伯伯吃啥。”
小贝努力地回忆吃的食物,发现还没有自己在家吃的好,但为了满足别人,只好想办法调配食材过来做。
“小贝妹妹,你上朝的时候站在哪里?还有你哥哥和姐姐。”
“我呀?我才不站着呢,我坐在皇上伯伯怀里,一般都是扭头。”
“为啥呢?”
“怕看到我爹,我爹看到我就瞪眼睛,我就只好下去,让爹爹抱我,抱着总没有坐着舒服是吧?”小贝有一说一。
“别的官员不反对?”
“谁敢?我有几次故意出错,希望御史台的弹劾我。”
“他们弹劾没有?”
“没呀,我不弹劾他们,他们就要烧高香了,一群胆小鬼。”
“那为什么?”
“因为我敢站在含元殿上,当着文武百官,拍胸脯说‘我张小贝,没拿百姓一文钱,我小贝不对任何一个贪官污吏妥协,我从没做过任何一件坑害百姓的事情,我忠心可表日月。’而他们不敢跟我一样说,就是这么简单。”
小贝骄傲地挺挺胸。
小远在旁边附和:“是滴是滴,姐姐说过,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
小孩子们从未听过,但能理解,一个个点头,有一人赞叹:“鹃鹃姐姐真厉害,说的太对了。”
小贝却摇头:“可姐姐说过之后,哥哥却说‘我宁愿要一个能够提高当地百姓生活钱财十倍的,而贪污其二、三的官员,也不要一个让当地百姓还过苦日子,自己也同样快活不下去的廉洁官员’。
哥哥说,不望官吏看我廉,只愿官吏为民送饱暖,不求民者服我公,但把寒冬孩童罩鸭绒,毁我千载名声,铸就万世盛隆,谩骂风雨中,我心从容。”
孩子们,一时间又迷茫了。
“诶呦,瞧这晃的,可把老头子我骨头折腾散架了。”就在一群孩子听故事时,打悬桥那里传来一声老人的吆喝。
小贝扭头看去,突然一愣。
那桥上的老头子似乎没打算闭嘴,依旧抱怨着:“都说张王两家的铮铮建筑集团,造出的东西铁骨铮铮,今天的破桥难道也有铁骨?诶呦,可把我晃惨喽。”
小孩子们听到有人抱怨铮铮建筑集团的东西不好,登时不干了,一个个怒目而视,管那老头身边很多人保护,管他为何没有被护苗队的人拦住,说铮铮建筑的坏话就不行。
“毕~爷爷,您咋来了?哈哈”小贝当先张开胳膊,朝老头跑去,小远等人紧随其后。
“让爷爷报报,哎呀,真沉,老喽,抱不动喽。”刚刚过桥的正是毕构,本应该早早挂掉的他,因为张小宝和王鹃来了,到现在还活的很滋润,把小贝抱起来掂掂,又放到地上,双手托着腰直说‘老’。
即便如此,其他八个孩子毕构也挨个抱抱,又摸摸小海的脑袋:“你哥和你姐呢?”
“在县城收拾人呢。”小海回道。
“毕爷爷,您跑这里干啥来啦?”小贝抓着毕构的手,仰脸问着。
毕构先向身后的护卫挥挥手,让他们离远点,别吓到孩子,这才笑着说道:“过来找你哥钓鱼,水云间的鱼太傻,钓起来不好玩,听说这边水多,鱼也应该不少。”
“弘农大水是人为的,严正那家伙他敢毁堤,太让我生气了。”小贝撅着嘴嘟囔。
“哦,是不对,等回京我也弹劾他一下,听说这里有张王两家的人,我便过来,你在这里是……?”毕构还以为张小宝在,结果遇到的是小贝一行。
“县城要重建,小孩子碍事,我带过来躲躲。”小贝一副自豪的样子。
毕构沉思起来,他还没有亲眼看过弘农县的情况,来之前只听别人说的,还无法作出准确地判断,遂问道:“小贝,跟爷爷说说,县中毁坏的房屋多否?”
小贝摇摇头:“不多,县城大部分全是被水泡了,最高的水到这。”
小贝说的时候伸出手,在自己的头上比画个位置,显然是在告诉毕构,县城中的最高水位已经超过了她的身高。
“小贝亲自用身子量的。”小远在旁边补充,所谓的用身子量,自然是小贝亲自走到水深的地方打底儿。
毕构摸摸小贝的头,又看向小远,说道:“既然现成无事,想是很快县中便能建好,来之前,可有人跟老头子我说,弘农损失惨重。”
小远先摇头,又点头:“毕爷爷,何止惨重,县城大部分地方还在水中泡着,好在雨停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海也站出来,他不像小贝一样会撒娇,故此对毕构的亲近就不那么明显,属于礼节性地跟毕构打招呼,又说道:“毕爷爷,哥哥说了,真正严重的不是弘农县城如何,弘农的县城不比京城长安,也不比洛阳,里面涉及到太多的重要民生的商店,还有一些底蕴的府宅。
哥哥说,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愿是县城被冲垮,县城外面的村落保留下来,鸿卢水的运输保留下来。”
说完这句,小海便不再出声,具体的事情他没有说,其他几个孩子更不曾给毕构补充。
毕构琢磨了一下,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张小宝的意思是,县城被冲了,周围安稳,那样想重新建设县城会很容易,因为弘农是农业和水运的县。
县城里面无非是作为一个各种物品周转的商人临时居所与谈判地点,县城没了也就没了,不影响商人么重新换个地方谈买卖,也不影响农产品周转。
“小贝,跟爷爷说说,是不是弘农损失的农作物太多了,而且还有你哥哥后来兴起的那个养殖计划里说的各种牲畜和家禽,也同样损失不少。”
毕构想到了严重的程度,如果从小贝口中得到的消息与自己所想的相符,那么今年的冬天,弘农的日子将不好过了。
小贝使劲点点头,还没说话,先哭出来了,哭的那个伤心啊。
直到毕构安慰两句,这才揉揉眼睛,憋憋嘴,抽噎两声给毕构讲弘农她所看到的景象。
毕构听着小贝的讲解,眼睛也不由得红了,小贝说她到弘农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片汪洋,汪洋毕构了解,他出过海。
小贝看到的是一片片的树歪斜或者倒下,本应该秋收的田地中看不到一颗还长着的粮食,全没了,有的漂在水上,有的根本不清楚冲到了哪里。
还有县城外的民房,有的剩下个还算顽强的山墙,有的根本就是一个村子只能看到相互挤在一起,漂浮的木头。
水是浑的,游在上面的时候不敢轻易换气,草棍间混杂的白色的沫子,死猪死狗,死鸡,还有零星的几只寻找食物的鸭子与鹅,就连耗子也漂起来了。
有的地方积水排不出去,变得又脏又臭,还看到过好几次泡涨的死人。
“毕爷爷,如果不是来的时候知道这里是弘农,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毕爷爷,您知道不?那根本不是损失多少钱财的问题,而是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弘农恢复过来。
周围的粮食没啦,大家都挤在县城中,我家一车皮一车的物资往这里运,哥哥已经下命令,从周围的地方雇人力往弘农送必须品,水运早就停了,大坝还没堵上,一车石头倒下去,眨眼就不见了,呜~。”
小贝说着说着又哭上了。
毕构把他镶在前面的门牙咬的咯咯作响,他终于从小贝的话中了解到了最真实的情况,也就是说整个弘农的基础垮了,如果没有相应的强力措施,那需要很多年弘农的百姓才能缓过劲儿。
多年的积蓄没了,有的家人死了,房子要重建,一段时间内还要欠债生活,最可怕的是,弘农的百姓刚刚习惯种植司农寺发出来的新种子,刚刚提高了亩产。
又是刚刚理解了套养,并且大量繁殖牲畜,正是到了一个收获的年头,都知道好日子要来了,突然一个人为的灾害下来,希望变成了失望,那种因为官府无作为,不,是官府官员强加的迫害,所造成的心中的伤口才是最难以愈合的。
“小贝不哭了啊,一切都会好起来。”毕构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又深深喘息了几下,摸着小贝的脑袋安慰。
小贝使劲点头:“我不哭,哭解决不了困难,我要在老柳树村把孩子们带好了,我保证,不仅仅要让他们在这边安稳,还要不耽误他们的学习,等着,给我等着,等我回京城,把严正也带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就好,小贝做的最好了。”毕构丝毫不怀疑小贝的话,他相信,严正的灾难来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严正自己疯掉。
至于具体情况,还需要自己到县城见过张小宝之后才能清楚,只能期待张小宝能够力挽狂澜,尽快把弘农的事务支撑起来,在冬天到来之前,解决好百姓的生活。
“冬天不好过呀。”毕构愤慨地说道。
“没事儿,冬天没事。”小远笃定地说道。
“哦?为何?”毕构看过去问。
“因为,因为我们花钱了,我们把自己的零花钱,一百三十多万贯先垫付进来了,哥哥正在从周围的地方调集物资,铮铮建筑附近的几个工程队也在朝这里赶,后续的建筑物资很快能送到。
哥哥说了,这一回必须要在冬天的时候让弘农的百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