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表功一番。”
“元之说的对,正该帮他们表功,多rì不见,怪想呢。”紧临着毕构的一个老头帮腔。
张小宝看对方一眼,心说你就见到小贝他们一面,你会想起他们?
你能记得他们长啥样就算你厉害。
心中腹诽,张小宝口上说道:“他们回来时绕下路,打算帮忙查看下别处的水泥市场,结果跑到茂州通化县的时候因事耽搁,需把当地情况调查清楚才能归来,诸位爷爷因要到其他州府坐镇理事,却是无法在短rì之内见到了,甚是遗憾。”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桌子上的人不管是老头,还是他们带来的晚辈,皆停下所有动作,开始关注过来,不在同一层楼的则是不晓此间事,继续吃喝。
当然,既然没有安排到同一层楼,或者是进到别处的包厢而非聚集于大厅吃饭,想来他们在家中的地位不是很高,最受重视的人全围在张小宝和王鹃附近。
眼下大厅中的晚辈年岁都不大,小的十五、六岁,大的刚过三十,想来年岁太大的不是身处要职便是不适合家中倾注培养,太小的还不懂事。
他们一群晚辈吃饭的时候根本没把心思放在酒菜上,一个个把耳朵的功能全集中在张小宝和王鹃的一桌上。
有两个三十来岁的人坐的桌子属于晚辈们离辜桌最近的一桌,听到老爷子们与张小宝二人说话,诧异地互相看两眼,深感震惊。
他们乃是同一家的人,来之前家中长辈重复无数次,告诉他们过来时要谦虚再谦虚,恭谨又恭谨,无论看到什么,无论听到什么,不准随意插言,张小宝和王鹃二人所做的任何动作,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你们去嘲笑,因为你们还没那个资格。
而且哪怕小宝与鹃鹃说的话在你们看来很幼稚,也必有其原因,你们不仅不能看轻他们,反而要仔细琢磨他们为什么要那般做。一个指挥千军万马与敌周旋撕杀的人,一个出计断人根基的人,岂会幼稚?
二人回想来时长辈的话,现在便有些看不懂,那桌上所说的明明是普通的家常话,为何自己却从中感觉到了一种面临惊涛骇浪对撞时的紧张?
其他晚辈同样察觉到在柔声细语情况下的不同气氛,认真地看着,仔细地听着,心中思付不休。
主桌上的人则是丝毫不曾觉得眼下剧烈碰撞,老头子们还在表扬张小宝和王鹃,以及小贝九个。张小宝和王鹃不停地谦虚,甚至说起有趣的故事,逗老爷子们开怀一笑。
判、宝,刚才你说的小贝他们在汶山遇到的那个县令王常还真是个趣儿人,放着衙门的事情不做,偏偏跑去给酒馆帮工,只为能让家中老母吃的好。孝也、能也、渎职也,以一家孝之小义,累万千百姓大义,不可为,不可为呀,然否?”
刚刚张小宝说起弟弟妹妹在汶山的事情,让老头子们感慨不已,毕构便总结一番。
张小宝眼珠子转转,先在近前老头子们的脸上扫过一遍,又瞧瞧其他桌子旁老头子们的晚辈,深深吸口气,再重重叹息一声。
那些个晚辈逾发好奇,这是怎么了?张小宝为何满脸无奈的样子?
王鹃抿嘴儿笑了,对毕构说道:“毕爷爷,大义、小义的不用管,处理好便成。您等今rì下午起程前往各地,我们正好也要去益州府走一趟,有顺路的正好是个伴儿,您看如何?”
“只是顺路的才能成伴儿吗?”毕构显然对王鹃的有选择xìng妥协不满足,追问。
姚崇跟着说道:“鹃鹃说处理好了,也是小贝他们的功劳,只是老头我心中不忍,小贝他们还小,正是玩闹的年岁,却生在你们这等家中,不得不早早出来做事,真为难他们了。”
“是呀,啊不是。”张小宝刚顺姚崇的话答应一声,马上改口:“其实都无所谓的,他们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不做,我们不管。
作为哥哥,我对他们的态度是不鼓励、不反对、不支持、不阻碍,更不会专门为他们安排什么,他们自己有钱,做错了事情只要不伤害到别人身体,拿钱弥补便好。您等以为呢?”
“我等以为不对。”毕构见面前的小宝比刚才的鹃鹃推脱的更厉害,把眼睛都瞪圆了,鹃鹃方妥协一点,你小宝马上给否决了,怎么能行?
遂继续说道:“小宝,咱们今天把话敝开了说,你好意思说你没帮你的弟弟妹妹?你看看你把蒙学中的知识编成的故事,现在已经在大唐各地出版发行。
你再看看你平时都跟他们说什么?把行政和经济的窍门与要点当好玩的事橡讲给他们听。
一旦他们不在身边,你便把你和鹃鹃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派过去跟随,你敢说你不支持他们?”
张小…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吧好吧,多少人,我和鹃鹃考核一番,然后按照不同的xìng格和能力给安排位置锻炼、指点。但是先说好,打完仗我们不负责继续管了,绝对不管。”
毕构抬胳膊指画一圈:“就这个厅里我们的晚辈,其他房间和厅中的我们自己来做。”
“好,我豁出去了。”张小宝举杯。
“吃饭吃饭,要说起今天的酒菜呀,吃的真舒心,不关乎菜的好坏,主要是看到小宝和鹃鹃,我心情便莫名其妙地变好,哎呀呀,这个肘子做的可谓是肥而不腻,尝尝,都尝尝。”
毕构跟张小宝碰下杯,喝了。酒,开心地吃起来。其他老头子们同样开始用心品尝佳肴。
当厅的众晚辈们睁大眼睛,嘴微张,全是吃惊的样子,感受着现在厅中喜悦的气氛,心中激动难抑。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有紧张的感觉,原来老爷子们真是在跟张小宝和王鹃交锋,那两人一副晚辈恭敬的样子却拒绝的滴水不漏,直到把老爷们逼得没办法了才说出直白的话。
果然是大学问,不说直白的话,人家两个人不顺着走,说出来直白的话,人家马上便答应,面子给的痛快。但是,自己老爷子们的人情也算欠下了,如果绕圈子绕进去,即使有人情也是在以后的时候绕圈子还,现在却是哪天张小宝两个人需要自己家中的老爷子还人情,直接开口,想拒绝都不行。
一个个想过这些,又开始琢磨张小宝和王鹃会给自己等人安排什么活干,估计不会差了,可以正好能锻炼自己等人,老爷子们张口求人不是随便可以对付的。
张小…宝吃了几口菜,旁边的王鹃碰碰他,他一转头,对着王鹃挤两下眼睛,二人便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人的交流被毕构与姚崇不经意间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也对视一眼,突然感觉到事情似乎不妙,先前的成就感瞬间消失,一副算计别人成功却猛然悔悟到被人算计的样子。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八百零六章 鼓足勇气闯明天'
翌rì一早,翼州城中的大队人马开始向外驶去。
诸位老头子们各自选好要去坐镇的地方,出了翼州边界看张小宝与王鹃把自己中重要子弟做好安排,便可各自离去。
至于翼州这里,不需要别人坐镇,当地的张王两家负责人会做好。
昨rì同在一个大厅中吃饭的各家族子弟,此时正跟随在张小宝二人的马车两旁,每人手上撑住几页纸,纸上有字,乃是需要他们回答的问题。
薄薄的几页纸对他们来说几近重千斤,回答完之后张小宝和王鹃会根据他们的回答作出安排,去留何处尽在此。
他们紧张,昨天没资格在同一层楼吃饭,还有在同一层却进了包厢的其他子弟则是羡慕不已。
因家族资源有限,出生时的父母不同,个人在长辈面前的表现有所差异,所能得到的培养力度自然无法相同,人的三六九等有此而来。
“祖父,我不服。”队伍行进的时候,一个人家的孩子冲到一辆敞蓬骡车的旁边,对车上的一老人委屈地喊道。
老头眉头皱起,yīn冷的目光瞪过去,呵斥道:“回队伍去。”
“我不,我不服气,我在家中学业一直最好,结果你们不让我进国子监,把大房的二哥送进去,去年秋,国子监众学子在芙蓉园举行诗会的时候,我也跟去比试,我一诗一字,力压太学前三甲学子。你们还是不管我,就因为我是庶出吗?就因为我娘是妾室吗?”
跑来质问的人壮着胆子大声喊,或许他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滚回去。不然逐出家族。”老头不为所动。
“我……我……”
“是徐爷爷家的弟弟吧?来来来,到姐姐这里来,姐姐问问。”正在这小子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时候,前面张小宝所在的车中传出王鹃的声音。
“还不快去。”附近的毕构催促。
“祖父?”这小子看自己的爷爷。
“嗯,好好回话,否则二罪并罚。”老头不会傻到阻止孙子的一次机会,心中对方才的不满也暂时压下。
这小子跑过去的时候王鹃和张小宝已经从车中下来,整个队伍同时停止行进。
“到姐姐这里来。跟姐姐说,咱们的依珑今年多大了?”王鹃笑着看向赶过来的小子,叫他依珑,他是集贤院徐坚的孙子。徐坚没‘退休’,只是平时没什么事情做,官拜光禄大夫,从二品。
徐依珑不敢直视王鹃,主要是王鹃太过漂亮。而且身份非常。
“说话呀,依珑弟弟,怎么取个女孩子的名字哦。”王鹃继续说道。
“才……才不是呢,是想让我一直想玉一样。声清动,品如君。又宁碎身而不瓦全,故名依珑。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徐依珑。”徐依珑低着头解释,随后好奇问道。
“猜的呗,姐姐坐在车中,听到声音,一猜,谁的声音这么好听呢,啊,原来是徐爷爷家的宝贝孙子,依珑哦,今年几岁啦。”王鹃依旧是像哄孩子一样说着。
徐依珑不满地晃动两下身子:“我马上十五,不是小孩子。”
“对对对,咱们的依珑是大人了,大人依珑让哥哥问几个问题好不好?”王鹃笑着轻声说道。
徐依珑低着头:“好,好吧。”
周围的人全把关注放在他们身上,想看看小宝会问什么。
张小宝上前几步,伸手拍拍徐依珑的脑袋,问道:“第一个问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改之,其不善者而从之,说明什么呢?”
别人听过后俱是一愣,徐依珑也迷糊了,拘谨地说道:“问,问错了吧,是择起善者而从之,其不……”
“回答问题。”张小宝打断徐依珑纠正的话。
“就是……就是……不知道。”徐依珑从来没遇到过这等问题,明明是问错了,还需要让自己根据错的回答,答什么?
张小宝失望地摇摇头,说道:“你要动脑筋啊,好吧,第一个问题我帮你回答,说明此乃为官之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是三个人走在一起,必须都得有我可以做老师的想法,我呢,作为他们的老师,择其善者而改之,就是说把他们说对的地方给改错,不然怎么能体现出我的本事?其不善者而从之,就是说他们做错了,我却原谅他们,体现我的大度。这便是为官之道,想当官,当共勉。”
“啊?”徐依珑张大了嘴,也不紧张了,更不被王鹃的艳丽所慑服,整个人都处在震惊的情况中。
“不信是吧?不信问问你爷爷,去。”张小宝示意徐依珑回他的爷爷徐坚那里问。
徐依珑没回去,而是扭头。
“听你小宝哥哥的,用心回话。”徐坚没说对错,却是让孙子继续回答问题。
这说明已经默认了张小宝的话,其他老头子们几乎同时叹息一声,为官便如此啊。想在朝堂上立足,就得不要脸,又有几人可像张忠一般把尚书当得洒脱?只因其子名小宝。所以张忠做什么没人敢反对,更没人敢背后捅刀子,否则便需要面对张小宝排山倒海的攻击,户部尚书王晙一众人如今的rì子过得怎样,可为比照。
张小宝不管别人想什么,继续对徐依珑说道:“还继续回答不?”
徐依珑点头,深吸口气,让自己紧张起来。
“好,我问你,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从之,说明了什么?”张小宝再问。
徐依珑听到后还是迷糊,但他不敢去说对方问错了。他的两只手使劲地握在一起,并不停地相互扭动,心中苦苦思索。
别的人同样在思考着张小宝问的问题,说明什么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徐依珑沮丧地回复:“我……我不知道。”
“说明这是行商之道,行商见人七分笑,还有三分是厚道,就是说对待每一个花钱买你东西,或者将来可能花钱买你东西的人,都要像尊敬老师那样尊敬,让人觉得舒服,然后不管对方做的是对是错。你都要顺从着来,不然人家就不买你东西了。当然,这个顺从是有学问的,顺从不等于献媚。”
张小宝又解释道。
“我知道了。”徐依珑点头。
“好。我问你第三个问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是什么意思?”张小宝示意徐依珑回答。
别人听到顿觉徐依珑运气好,张小宝终于问出了一个正常的问题,只要按所学回答便可。
徐依珑反而更紧张,他一直聪明。通过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