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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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全文番外-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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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任城王,东阳王,到京兆王,他们一个个都是鲜卑重臣,就算不是出自于神殿的授意,也是他们自己的反对,比如反对太学,反对南人当政,反对解放奴隶,反对一切对于鲜卑人不利的事情……

他们要的皇帝,是要完全听从他们,维护他们的利益!

太子,便是在他们这几年的教唆下,日益,和他的父皇走上了截然相反的政治理念!

她站起来,面色如罩了一层寒霜:“你们听好,从现在开始,禁止任何神殿的人,尤其是阿当祭司进出太子府!”

众人都跪下去,茫然不知所措。

有丧事,神殿的人进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么?而且,神殿的地位那么高,在外人看来,神殿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祭司,阿当祭司等,还是半人半神,甚至是具有一定法力的。凡人怎么可以拒绝他们?怎么可以对他们不敬呢?

王琚颤声道:“娘娘……阿当祭司还要主持太子妃的丧礼……这在北国,是合乎规矩的……而且,不能得罪神殿……得罪了大祭司,这是不允许的,就算是太祖在世,也对神殿十分客气,这是我们北国的规矩……”

米妃也战战兢兢的:“娘娘,殿下精神很不好,正是阿当祭司给了他圣药……殿下说了,只要是阿当祭司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叫醒他……”

……

芳菲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殿下,他宁愿跟阿当祭司见面,也不愿意跟自己和陛下见面。这些日子,他常常躲藏着自己和陛下,可是,他却给阿当大开绿灯,让阿当充当了他的谋臣!。

简直是让耗子给猫站岗!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竟然真的反戈相向。

难怪神殿有恃无恐。

糊涂,殿下竟然糊涂到这个地步。

一幅画卷9

米妃还在劝说:“娘娘,神殿本来就是主持祭祀的,这规矩在北国许多年了……不遵守是要天谴的……”

规矩!规矩!

哪来那么多规矩?

“什么天谴?有天谴,也是天谴我,关你们什么事情?”

她面色惨白,声音如铁:“你们听好了,这是本宫的命令,也是陛下的命令,如果再让阿当祭司或者任何神殿之人跟太子见面,一概处以重罚!犯错之人,如果是太子府的仆役,一概诛杀,有家眷者,株连九族……”

她故意把后面几个字说得很慢很重!

株连九族。

她本来十分痛恨这样的暴力,现在,却不知不觉,自己也滋生了这种难以想象的暴力。

众人听得如此恐怖的警告,立即跪下去:“奴婢遵命……”

尤其是米妃,她父亲身在朝中,家里也是名门望族,忽然听得如此警告,一凛,立即道:“妾身遵命……”

她缓缓道:“你们都下去。”

“是!”

二人正要走,她忽然站起来,沉声看着王琚:“殿下的圣水呢?”

“这……老奴不知道!”

他不是不知,他是太子的贴身老奴,他可能不知?

芳菲声音严厉起来:“圣水到底在哪里?”

“老奴……真的不知,娘娘恕罪……”

米妃却跪下,一直都跪着,战战兢兢,目光里,已经有了怨毒之色。这是殿下的救命良方,皇后,她到底还要怎么折腾殿下?这是太子府,应该把这个指手画脚的女人赶出去,可是,她看向王琚,王琚却躲闪着目光,根本就不敢。

芳菲见这两个太子最亲密的亲人,他们是绝不会交出圣水的。

她便站起来,往里走。

米妃等人要跟上去,赵立立即拦住了她。

芳菲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一幅画卷10

环顾四周,刚整理好的屋子,还带着残存的凌乱。一些东西放得明显不对位,乱七八糟的,这显然不是侍女们摆放的,是他匆匆拿了,匆匆放的,那是一种感觉,就如太子最近的心绪,从哪些东西的凌乱来看,他最近的情绪非常紧张。因为昔日,他是一个很整洁的人。

她看了一圈,没发现圣水在哪里。

目光落在墙壁的一个按钮上,心里忽然一动。昔日在这里玩耍的时候,太子说过,他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就放在里面的一个夹墙里。

当时,他还说,有一些是他的珍宝,还说,随便给她一些金子——这样,以后上路才有钱吃饭。

那时,他基本是不隐瞒她的,很多秘密都会告诉她,还说,太子府有许多金子,她喜欢要多少就要多少,那样,一辈子就有钱大吃大喝了。

她下意识地看太子,太子依旧歪在御塌上,闭着眼睛,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行动。

她走过去,拉开了按钮。果然,手一旋转,里面,是一个大大的锦盒。

她拿了锦盒,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只淡褐色的瓶子。

她打开,放在鼻端一嗅,果然!

这是大祭司才有的一种东西。是他云游西方带回来的,称为“逍遥水!”每次大祭司在做法的时候,除了大量的喝酒,就还要服用一点点这种“逍遥水”,只有这样,才能最快速地达到一种飘飘然的境界。

芳菲曾经听过这种“妙药”的来历,那是从一种叫罂粟的古怪花朵里提炼出来的。这些花朵,在苗疆地区就有人种植,并不神秘。可是,那是一种有毒的东西,服用多了,人就废了。所以,大祭司也只是重大做法的场合才服用一点点,其余时候,是从不用的。

现在,他们竟然把这个当成了什么灵药,制成“圣水”给殿下服用!

这不是毒害殿下么?

一幅画卷11

忽然想起,昔日自己说罗迦的老祖先们是酒精中毒了,难道不可能是服用了这些东西?

历代的大祭司,会不会偷偷给那些皇帝服用了这些东西?他们也许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凭借他们的威信,要皇帝们服用这些东西,是很容易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到后来,那些精明的皇帝,一个个都疯了,狂了,子杀父,父杀子……形成了无穷无尽的轮回怪圈?

她再看下去,更是可怕,只见里面还有一些“寒食散”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伤痛病发作的时候服用的,服用多了,就会全身发热,打摆子,久而久之,也会中毒身亡。

她拿出这两样东西,正要将盒子放回去,却见一个卷轴。小小的,已经泛黄。

她纯粹出于好奇的心理,打开卷轴。

那是一幅小小的画像,笔法并不高明,但因为认真,画像上的少女,明眸皓齿,满面笑容,体态轻盈!

她心里一震。

这竟然是当初太子给自己画的画像!

第一幅画像!

他曾说,要装裱好了送给自己。不料,后来风云叠起,他成亲,自己被陛下强逼进宫,从此,就彻底忘了这幅画的存在。

不料,他竟然保存着,一直好好地保存着。

当他冲她喊“你滚出去”的时候,一度,是绝望了的,想不管他了,放弃他了!就算他被废黜了又如何?

可是,拿着这卷轴,本来已经是绝望而悲哀的心,忽然就热起来。

本来,以为殿下是彻底地怨恨自己,怀疑自己,此时,才知道,没有,他没有!

一个还藏着这样卷轴的人,怎么会真正恨自己呢?

就如自己在冷宫时,就如自己出宫时,只有他,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雪中送炭。

他永远是雪中送炭的哪一个,自己,怎么可以就要放弃他了?

背后,忽然芒刺一般。

一幅画卷12

背后,忽然芒刺一般。

她蓦然回头,只见太子正看着自己。

她一惊,卷轴差点掉在地上。

然后,太子的目光移开。

那是一种完全茫然的目光,带着一种醒来后的新奇!

摊开的画卷,太子的目光落在上面,看着那色彩依旧鲜艳的笔触——少女的裙裾几乎要飞扬起来。

完全是无意识地,他喃喃道:“芳菲……芳菲……是你?”

就如一个回光返照的人,忽然认出了自己熟悉的人——那是亲近的人,那么温存,那么亲切,那么令人信赖。

“芳菲……我好难受……我这些日子,都好难受……”

她想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脚步,却那么沉重,腿都抬不起来。

“芳菲……我好难受……你救我,好不好?”

“殿下……”

她声音哽咽,根本无法回答他,也不敢看他的目光。

“芳菲……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就如一截在寒风里萧索的木桩。

芳菲悄然擦拭掉掉下的泪水,将卷轴放回去,将盒子也放回去,然后拿了圣水和寒食散,走到窗边,将这两样东西都彻底捣毁。

不知道太子有没有看着,意识是散漫的,竟然也没有阻止她。一点都没有。

芳菲回过头来时,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青色的眼窝,声音充满了怜悯:“殿下,没事,会好起来的!你放心,谁也无法动摇你的太子之位!谁也不能挑拨你和陛下的父子亲情,谁也没法再威胁你的安全,给你下毒……你放心,我会赶跑他们的,无论是谁要害你,我都会给你赶跑……只要我在,你永远都是安全的……”

太子的眼角,竟然流下泪来,昏沉沉的,仿佛睡着了。

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PS:今日到此。

芳草斜阳1

太子的眼角,竟然流下泪来,昏沉沉的,仿佛睡着了。

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芳菲别开目光,此时,心底也彻底湿润了,完全是情不自禁地,忽然喊他:“弘……弘……”

他竟然听见了,睁开眼睛,奇异地看着她。

那是他的名字,是某一次,他动情的时候告诉她的。这一生,唯有她,才这样叫过名字:弘!

弘!

仅仅是一个名字!

当然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那个时候,他曾经那么热切,努力地筹划着,要向父王开口,求娶她,永远跟她在一起,跟她一起吃饭,和她一起下棋,和她一起度过一生的时光——想和初恋的人儿一起,就连母亲御赐的鸳鸯碗都拿出来跟她共用。

他的目光那么轻柔,仿佛回到了昔日最美好的时光。眼前闪过的,除了鸟语花香,就是她那时的模样,再也没有了大祭司,没有了神殿,没有了朝臣,甚至没有父皇……没有任何的纷争纠缠!

只有她!

芳菲一时也是怔怔的,半晌,移开头去。

竟然不敢再和他目光相接。

自己失态了!

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失态!

这是一种极大的错误。

可是,单单是想安慰他。

就如自己在冷宫的时候,无依无助,也是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安慰自己。

“芳菲……芳菲……”

他的声音低低的。

她竟然不敢再回头,不敢再看他。

她的脸一直在侧面。仿佛再对上他的目光,便会陷入一种深刻的错误里。一生中,和男子相处的时候并不多,但是,却从不曾这样左右为难。

太子的目光黯淡下来,闭上,意识,又陷入了昏昏沉沉里。

芳菲回过头时,他已经彻底安静了,深陷的眼眶下,昔日的美男子,已经憔悴成了皮包骨头一般。

芳草斜阳2

芳菲悄然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殿下,他和所有身在太子位的人一样,只要皇上在位一天,就总是战战兢兢一天。一天不继位,一切便都存在变数。其实,这太子之位,也不见得真的就是那么好的一件事情。

只是,他的担忧,其实何其多余。自己就算有了儿子,此生,也绝不会让儿子去动摇他丝毫的位置。所以,这一次的怀孕,她才那么低调,决不让陛下如昔日那样大张旗鼓,祭祀山川之类的。

宫廷和民间毕竟是不一样的,太过的招摇,无论内外,都会给人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的感觉,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也难怪那些大臣会找到借口,如此地去煽动他,教唆他。

只怕大臣们便真的是存在着这样的担忧。

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并不冷,却是寒——一阵入骨的寒意和疲倦,就如这秋日的午后,满是慵懒的倦意。

可是,身子上的劳累,怎么也比不上心灵的劳累。

她转头,看着御塌上幽灵一般的男子。殿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才二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最锋芒毕露,最有青春激情的岁月。可是,他已经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衰朽老头儿了。

昔日宫廷争斗被陷害的阴影,和父皇裂痕的阴影,妻子病丧的阴影……他根本无法和任何人沟通,任何人交流,全部郁积在心,终于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

他甚至都在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了。

其实,做不做太子是一回事,因为,几乎按照历史的惯例,伴随着废太子的,往往便是性命之忧。做不成太子,往往便意味着性命的终结。就算不爱太子之位,难道还能不眷顾自己的性命?

太子本来就在疑神疑鬼了,偏偏这时,又和陛下发生争吵,自己也和他争吵,火上浇油,也难怪他如此了!

芳草斜阳3

又深深的懊悔,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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