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张扬搔首弄姿,站起身体,深情的望着那月亮妹妹深沉地感叹一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诗吟诵完,只把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赵莹更是心花怒放。
而士武却有种想要揍张扬的冲动,心想,“为什么风头总是让这小子抢去,想我也是这山头有名的人物啊。不过我看到胡车儿之后,我低调了。算了,给这小子出出风头吧,谁叫他是我表弟。”
“月饼真好吃。呜呜。”
……
中秋过后,第二天早上,婉儿和张扬说了一声,便和赵莹两个人就窃窃私语的出去了,张扬则一个人在院子和胡车儿等人练武,这时士文士武两兄弟笑呵呵来邀请他去常山县城玩玩,张扬也没有犹豫,留下胡车儿和瘦猴儿,便跟了出去。
三人进了常山县,便想要去酒楼歇歇脚,可没想到刚到门口,张扬就听见里面一声怒吼,随即从里面扔出一个店伙打扮的黑瘦汉子来。
还没等那汉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从酒楼里窜出一个身材粗壮穿着皮袍马靴的匈奴人来,照着黑瘦汉子身上就是一脚,一边嘴里还用生硬的汉话骂骂咧咧的。
张扬正不明所以时,却听见旁边有两个大约知道内情的议论了几句。只听一个说:“哎;那不是酒楼的穆哥儿吗,老实巴交的怎么惹上了这帮家伙。”另一个似乎刚从酒铺出来的汉子回道:“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匈奴蛮子总是喝酒不付钱还欺负人,那穆哥儿不过气不过多说了一句,你看看……”
张扬听了心下生气,转身做了个揖,问道:“两位大叔,那匈奴人有什么来头,竟敢在这汉人的地头欺负人,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那两人诧异地看了看张扬三人,见张扬三人一副士人公子的打扮,慌忙回了一礼,其中一个岁数大一点的恭恭敬敬地给他解释道:“几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个打人的和里面那几个都是屠各胡的,是匈奴降兵,有数百匈奴家属被安置在常山县,他们仗着曾替朝廷东征西讨出过力立过功,一向是蛮横惯了的,再说他们向来成群结队的,官府的老爷们怕惹怒了他们激起边界纠纷,因此只要不把事闹大,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时旁边的士武和士文也恨恨看了那几个胡人一眼,最终还是在一旁劝道:“表哥您可莫要冲动,匈奴人可惹不起,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士文的劝说让张扬愤怒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下,是啊,自己算老几,又没有吃粮当官,再说被打的也不是自己的亲戚朋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这么一想,张扬便丢下了管闲事的心情,向两位大叔道了谢,打算从旁边绕进酒楼里去。也合该有事,那匈奴汉子打的累了,也觉得无趣,一转眼正好看见张扬三人,便指着张扬大声道:“兀那高个子汉狗,快来给爷爷跪下。”
张扬一听,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心道:当真是“人善被狗欺”,我不去惹你,你倒来惹我。
他这段时间勤奋苦练,武艺大有长进,连带着自信心也大长,并没有将对方怎么放在眼里。
张扬当下转过头来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胡狗在叫谁哪?”
这是张扬从一本武侠小说中看来的捉弄人的招数,不料古今中外的胡人愚蠢程度居然也差不多,那矮壮胡汉不及思索,信口回道:“胡狗在叫你呢。”
张扬微微一笑,道:“你自称‘胡狗 ’吗?倒是象得很啊!”旁观众人顿时轰然大笑,内中有为人谨慎的,便开始替这位年轻公子担心起来,毕竟这些匈奴人可不是好惹的。
果然,那匈奴汉子只是汉语水平差,再加上一时口快才中了圈套,人可一点不傻,稍一琢磨便明白是上了这个年轻小子的恶当。这个匈奴汉子一向欺负汉人惯了的,忽然发现竟然反被人耍了,不禁大怒,随即怒吼一声,扑了过来,拔拳就打。
☆、第九章 出名趁早
原来眼见那匈奴汉子来势凶猛,张扬伸手拦住想要上前帮助的士武和士文,站在原地却也不躲闪,他想全力试一下自己这十几天来的功夫怎么样,因此攒足了力气挥动右臂就硬碰硬地挡了过去,两下一合力。
只听到“咔嚓……噗嗵”一声,那那匈奴汉子哪里竟得起,右前臂一下子就被生生撞折了,顿时疼得跪了下来。张扬恼恨他刚才对店小二出手太狠,又抬腿一脚将他踹出了五米开外,场下顿时一片喝彩声。
这时,酒铺里正喝得高兴的十来个匈奴汉子听见外面声音不对,忙冲出来一看,顿时怒火高涨,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便扑了上来。
张扬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多人,不过事到临头也容不得他害怕,更何况对方手中并没有拿兵器,打拳头架他可一点也不怕。
当下张扬一把扯开了身上的衣带,将外袍甩到一边,也来不及卷起长襦的肥袖,就仗着自己现在这个身躯抗击打能力够强,直直地撞了过去,而士武也大吼一声,与那十来个匈奴汉子战在了一处。
只听得一阵“蓬蓬,哎哟。”的声响,不大会儿工夫,那十来个匈奴汉子便倒下了一半。
张扬发现自己和这么多人打拳头架,以寡敌众却大占上风,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心中畅快,仰首大笑数声,大声喝道:“今日叫你们这帮胡狗知道知道汉人的厉害,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汉人。”一派少年英雄的气概,顿时引来彩声无数。
众胡汉中一个为首的壮汉眼看己方连连吃亏,而旁边围观的又是讥讽倒彩声不绝于耳,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唰”地一下拔出了腰间佩着的牛角尖刀就扑了上去,旁边其他几个汉子得了提示,也纷纷跟着拔出了短刀。
张扬三人今日本是出来闲逛的,身边连块铁片都没带,他虽和士武两人武艺不错,但并非不死之身,哪里敢用血肉之躯去和对方的利刃抗衡,忙闪身避让。
如此一来,场上局面顿改。
所以才一会儿工夫,张扬和士武两人的身上就连中数刀,虽不是什么要害,却也流了不少血,看上去颇有些狼狈,全不见了刚才的那副傲视群雄的英雄模样,而一旁的士文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张扬知道他肯定是搬救兵了。
“士武你先走!”张扬一拳打倒一个人喊道。
“不,要走一起走!”士武没有理会张扬的话,继续厮杀。
张扬真想给他两拳,妈的,再不走,一个人都走不了。就在危急关头,他灵机一动,拼着挨上一刀,一脚将逼得最近的一个胡汉踢飞,大声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这时那为首的胡汉见己方已经稳操胜算,料想对方耍不出什么花样,便挥手阻止了手下,对着张扬狞笑道:“怎么?认输了?”
张扬朝着他一声冷笑,道:“都说草原上来的汉子虽然好斗,却很重名声,如今以众欺寡也还罢了,居然动刀子对付手无寸铁的人,还要不要脸了?”
匈奴人虽然蛮横,却很重视荣誉。那为首的胡汉最初也只是一时气急才拔出了短刀,如今被当面指了出来,脸上到底也有些挂不住,黑脸上顿时微微一红,只好硬着头皮用生硬的汉语道:“你,拿刀来,我们等。”
张扬嘴角诡笑,知道对方已经进套,他要的就是对方这句话,当下撕下衣袖略裹了一下伤得最重的左肩,转首想寻找一把称手的家伙。
四周围观的众人忙纷纷拿出自己认为好使的家伙让张扬挑,有挑担,有柴棍,有铁叉……甚至还有张罗着让人去拿家里的厨刀的。
尼玛,这么倒霉,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张扬看着堆了一地的不称手的家伙,心中暗暗发愁,正考虑要不要拼了,忽然看见了街边的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他扫了一眼已经围上来几层看热闹的人们,心中一动:自己要想趁早出名,就看现在了。
张扬心里说着,当下便一个健步跨了过去,矮下身子,右肩一抵,双手一阴一阳扣住树身,腰中发力。
张扬一声大吼,全力迸发,就听一阵“喀喀喀”的声响,竟慢慢地将这棵碗口粗数丈高的大树从地里拔了出来,树根离地时泥土飞溅,激起尘烟无数。可没人注意到张扬刚才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了,显然张扬拔树已经用尽了全力。
妈的,好险,差点拔不出来!张扬心下嘀咕道。
刚才还在吵吵闹闹的街口顿时安静得能听得见掉在地上的针声,所有的人都张开了嘴,冲着眼前张扬和他手上抱着的大树发呆,其中包括那十来个胡汉。
张扬略等了一下,他不是想给众人一个反应的时间,而是他手臂有点发麻,他需要回缓一下,不过此时见那群匈奴还在发愣,张扬不能等他们反应过来,要趁他们心里震惊的时候,火上打进。
因此冲着众胡汉高声道:“还等什么?本公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先用这个家伙凑合凑合吧。”说完,还故意将手中的大树舞动了几下,那大树树干本就长大,树叶又兜风,挥舞起来更是凭添威势,激起的气流将众人的脸刮得生疼,禁不住连连后退。
众胡汉看了看自己手中平时吃肉用的三寸短刀,再看看对方手中抱着的碗口粗的大树,都不由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那为首的汉子倒也光棍,冲着张扬行了一礼,道:“你,好大的力气,英雄!我们输了。”说完将手中短刀连鞘一起放在了地上,掉头就走,其他胡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放下短刀,行礼后掉头就跑。
此时街口周围早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看到一向蛮横无理的匈奴蛮子狼狈不堪地逃跑的模样,人人但觉心胸畅快,扬眉吐气,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
一旁的士武,更是兴奋不已,正自言自语的称赞老天有眼,降下这等英雄人物,让自己有幸遇到。
就在张扬被众人围住之际,忽见人群一分,只见这时一位年约三十出头,白面微须士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只见他冲张扬深施了一礼,笑着道:“不想在这偏僻小郡也能见识到兄台这般的英雄人物!在下姓杨名炎字昌隆,这里先谢过兄台的援手之恩了。”说完又是一揖,对着旁边的随从说道:“去拿武器。”
张扬正不明所以,旁边有人给介绍,原来这位杨炎杨公子乃是本郡大世家杨家的大公子,杨家在中山国郡及周围地区有着庞大的家产,这座酒楼正是杨家的产业之一,刚才被打的也是杨家的店伙。
张扬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还了一礼,连道失敬,又寒喧几句,那杨公子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兄台的伤势也得赶紧料理,若不嫌弃,请到小店暂歇如何?”
张扬见对方诚心相邀,同时见士文没有回来,便想等一下士文,便抱拳一揖告了个罪,一行人径直进了酒楼,直奔楼上内室雅座而去。至于地上的十来把短刀,杨炎则叫人为张扬先暂时保管。
等双方落了座,杨炎让人去请的大夫也到了。张扬只道那大夫住的极近,却不知道那是因为杨大公子有心结交,早早地就派人去请的缘故。张扬现在的身体恢复力极强,身上伤口虽多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而士武也只是受点皮外伤,所以大夫一番忙碌也不过就是将他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罢了。
那边杨炎一边找人替张扬二人裁做新衣,一边又让人张罗酒席。而这时士文带着一群官兵也匆匆赶来,原来他看情况不对,就马上去县衙请救兵,此时他见张扬和士武没事也就放心了,而一旁的杨炎则主动打发走了那一群官兵。士文见杨家大公子居然邀请表哥,看向张扬的眼神里不由闪了闪。
张扬见士文回来了,本想离开,却架不住杨炎的热情,只好定下心来和他共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杨炎的有意引导下,场面的气氛显得相当融洽,四人慢慢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席间杨炎婉转地探了探张扬的底细,张扬虽也有所觉察,不过他自问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又士文士武都是本地人(来自未来的事除外),而且这位杨公子也看不出有什么恶意,所以便也坦然相告。
而杨炎听说张扬从小被一个神秘老者收为徒弟,又是本地人孙家堡家主的外甥,脸上便笑得更欢了。
四人一直喝到天色慢慢暗下来,杨炎才依依不舍的让张扬等人离开。杨炎本给他准备了十块金饼的谢礼,张扬虽然眼谗却也知道决不能收,便婉言谢绝了,张扬微微一笑,也没有相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