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使君明言。”众人亦是说道。
云州刺史严了脸sè,正了服饰,将黄麻纸举过头顶高声说道:“陛下敕旨!云州剌史以下各有司职官、折冲府都尉并校佐将官听旨!”
哗的一声,在场众人跪倒在地,三叩九拜说道:“臣等接旨。”
云州剌史瞧了一眼下面跪倒之人,开口道:“奉天敕命,开元圣文神武皇帝诏曰:近云州有匪,抢掠百姓,朕实感不安。赐云州刺史符契,领折冲都督及地方团练倾力进剿,各州府有司皆配合,不得有误!钦此。大唐开元十九年腊月十六r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山呼道。
“邢都督,陛下重托,你们需通力合作。”云州刺史将邢都尉扶起道。
“不敢,谨听使君差调”
“那好,我便得罪了。云州折冲府邢都尉!”
邢都尉躬身应在。
“我命你留一营外率其余兵将,即刻进剿匪寇。宋团练,我命你带云州团练随邢都尉一同前往。本官自带州府众衙役居中照应。”
“卑职听命!”邢都尉与宋之宁单膝跪倒,由邢都尉从刺史手中接过符契。
“诸位同僚,此事兹大,万万不可轻心。如负陛下之盼,皆我等之罪。还望诸位同心协力共讨之。如有懈怠,定不轻饶!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又是齐声叫道。
“好了,诸位都准备吧,如无他事,等卯时正刻立即出发!”云州刺史说道。
云州司马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使君,我等皆有防阁,又有各房的守门之兵都是jīng锐,你看可否也一同前往”
“说的有理,那你就挑jīng壮之人分发团练各队中任个闲职,让他们一同去吧。”
“卑职记下了。”
“好了。各自准备去吧!”云州剌史将手一挥,打发众人离去。
宋之宁随了邢都尉而去,边走边说道:“邢都尉,我那里有整件事的卷宗,一并与你送了过去。”
“真是太好了,我方还头疼这漫漫云州,去哪里为好。看来使君早已准备好了的,宋县男,你可要帮帮兄长。”邢都尉喜道,“快,先去你那边一起商讨方略。”
这云州司马回了房中yīn着脸对一人说道:“你是见一个人,就说事已做了,该我的让他准备妥当,一并送了我的宅子里。这是住处,你速去速回。”看着那人走后,又唤过一流外小吏说道:“你去,将各房的府兵尽数招了过来,我有事与他们讲。”
风六随手将一封银子给了送信之人,拱手将他送出了门外,回了屋中对风五说道:“五哥,这云州司马极为上道,呵呵,看来这黄白这物花的实为不冤。我这次倒要看看这薛嵩是如何死的。”
“老六,你这借刀杀人之计却是甚好,也省了好些事情。要不要我们与那燕山王通个气,也好让他们做些准备,好拼个你死我活。”
“那是自然,那边不红火,我们这里怎么好办事呢?哈哈”风六笑道。
风五随着也笑道:“可那边我们也没个潜伏之人,该如何报信让他们知道。”
“五哥,这就不用你cāo心了。来人,将少主请过来。”风五喝道。
一会,怒气冲冲的少主进来指着风六骂道:“你竟如此对我,不怕我与父亲相说,扒了你的皮!”
“少主,稍安勿燥。这气大伤身,弄的有个三长二短的,我确实不好交待,不过要是少主不小心在送货途中有个闪失,我想家主还是会理解的。”风六笑着回道。
“你!五哥,你可听到他说的话?你可要为我做主。”少主脸上一白,向风五说道。
风五扭头看了别处,左右而言他道:“聪明人办聪明事,糊涂之人却是多了些烦恼。”
少主立即哑口。
风六又是说道:“如今这事被办的如此之糟,我若如实报于家主,我想家主也是不用放过某一个公子的,至于是连累的哪位夫人,或是他家中的人口,这就不得而知了。”
“哦,我看要按家主的xìng子,可要大发雷庭。怕是善终不了。”
少主听着更是痴坐在地上,用哀求的眼光去看了二人。
风六这时也不去瞧他,笑着对风五说道:“要说这少主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还是有些用的。”
“说来听听,看看如何在家主面前能替他美言几句。”风五这回迎了少主惨白的眼光说道。
“呵呵,这就看少主是如何想的了”风六只是摇头道。
“五哥、六哥,我愿意做聪明之人,求指条明路!”脸sè变幻万千的少主听到此时忙应着。
“哦,少主,可是要扒我的皮呀!”风六笑道。
少主愣了下,猛的咬牙朝自己脸上掴去,说道:“六哥,六哥,我错了,我是个混账东西,实是该打。”
风五见差不多了,出言道:“行了,老六,你就说说吧,这少主也知自己错了。”
“哦,少主,你真是想出力?”
少主爬过说道:“是,是,是,六哥,我是真错了。”
“那好,听说你与这城中的癞子有染?”风六说道。
风五听到有染二字想笑,少主却是急点头。
“呀,少主,为何不落座。快说来听听。”
少主满面通红说道:“我只是因那娘子的事情与那些个地痞有过一次来往,却是不太熟悉。”
“哦,只要是认得就行。”
“认得,认得。就是本城的马五。六哥你也是知道,他与我抢那个小娘,我便出手教训了他。”
“看来少主威风的很呀。哼,这个先放过不提,有件事情我看你能做了。”
“六哥,快说。我自会去办!”
风六与风五看了一眼,对少主说道:“你给那马五带上些财货,让他在城中散一个信息,就说官军要打燕山王了,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只消带二、三个手下,这事自然成了。”少主忙应道。
风六笑了笑,但马上脸sè变了沉声说道:“只你一人去说,莫要提了我们。”
“是是是,我一人去。”
“那快去吧,我与五哥等你的消息。”
待少主走后,风五奇怪的问道:“为何让他去,随意一人都行。”
“哼,不让他去,我怎能再给他加一条罪责,也好让家主厌恶的多些。”风六yīnyīn的说道。
云州镇团练,宋之宁将卷宗交了邢都尉,又令将那背信弃义的闫海生提了过来,说道:“此人可是进剿燕山王的关键所在。”
“哦,这就是那背叛了的闫海生?”邢都尉翻着卷宗问道。
“正是”
邢都尉大感兴趣,合了卷宗,朝下问道:“你是山贼闫海生?”
那背信弃义的闫海生跪在地上,将身伏了,献媚的说道:“小的正是闫海生。”
“你可愿为朝庭效力?”
“愿意,愿意。小的愿意!”
邢都尉与宋之宁看了看,笑道:“好个狗头,你说你知道这山中的一切可是真的?”
闫海生忙答道:“老爷,连这山中有几棵树我都一清二楚。”
“呵呵,那好,即是如此,你就领着大军直杀入山中,到时有你的功劳。”
闫海生自是心花怒放,真是觉得上面所坐的二人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忙挤了几滴眼泪,哭泣道:“老爷对我再是如父亲一般,我闫海生自涌泉相报!”
“混账东西!你好生的看了你自己是谁,莫要胡乱讲话!”宋之宁心中极是鄙视,便出口喝道。
“是是是,狗头闫海生知错了。”
邢都尉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下去吧,一会便是你立功的时候了。”
“谢老爷,谢老爷!”闫海生跪着倒退了出去。
“都尉,这闫海生是个十足的混蛋。我原只当他是个山贼而已,但据另二人交待,他可是休发妻、抛亲女,为了一已私利而将好友出卖的东西。在乡里无人看的起,也无人愿意与他共事,所以他便自身投了山贼,这不,没等用刑只是一顿酒菜就将他收卖了。这般无情无义,背信弃义的东西可不能全信。”
邢都尉笑道:“我自是知道,此次进山还离不了他,如闫海生这般今rì思晋明rì想楚的狗东西,等剿了山贼就赏他个痛快吧!别忘了他只是一条狗而已。”
此时的少主已是找到了马五,将一袋子钱财扔了面前,说道:“马五,你还认得本公子?”
“认得,认得,这不是公子吗?我可是许久未瞧那小娘了,你这是?”马五听到了袋子里的声响,马上问道。
“狗东西,说什么小娘不小娘的。我今rì来只是让你办一件事情。办的好了,这里的东西可全是你的了。”
马五将袋子抢在手中,掂了掂,笑道:“还请公子明说,马五自会办到!”
不一会,马五见少主走了,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什么公子!等我大军南下时,你会第一个被我弄死。呵呵,这事我得赶快去报了主子!”
第一百零一章 结案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结案
卯时正刻,云州折冲府将前营、后营二团让左果毅都尉统率,左营、右营二团由右果毅都尉统率,各自护了由折冲都尉亲率定为中军的中营在校场点兵后,压了云州团练三团人马浩浩荡荡、杀气腾腾朝燕山王所处奔去。
待到了山前,各按位置摆下阵势。扎下营盘,各校尉、旅帅、队正齐聚邢都尉的中军大帐,听候差调。
“都尉,卑职愿率本部前去攻杀。”左果毅都尉拱手说道。
右果毅都尉自是不甘人后,出列说道:“卑职也愿往。”
“好,尔等皆为虎狼之辈。待用过饭后,陪本都尉一齐出征!”邢都尉大喜道。
“我等谨听号令!”
“宋团练”邢都尉朝下看了一眼道。
“卑职在”
“你可准备好了吗?要想拿下此山,你可是关键。”
宋之宁郎声说道:“卑职已是箭在弦上,隐忍而发。”
“那就好,我也不必多说,你们都下去各自准备鼓角午时三刻出战!”邢都尉摸着帅桌上的虎印说道。
“是”众人退下。
宋之宁回了自己的军中,将手下之人也招了过来,对下面拱手说道:“都尉已令下,午时三刻出征。此战胜败就看我等之努力。”又朝左边的一伙人点头道,“各位都是老爷身边的近臣,此次随我军出战需仰仗几位了。”
当先一人正是薛嵩,出列答道:“宋县男客气了,上阵杀敌是我等身为军人的本分。有什么号令,只管下发,莫要说什么仰仗不仰仗。”
“那好,薛嵩听令,暂令你为云州团练三团之统军,你可愿意?”
“谢宋县男提携,卑职定不负众望。”
“那好,薛统军,待大军出征你便领了三团团练依计便宜行事。”
薛嵩大叫回道:“得令!”
“诸位校佐,祝我等马到成功!”宋之宁站起大声说道,又与薛嵩互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洛阳上阳宫中,李隆基看着下面所跪的牛仙童道:“原来是他?我道为何这般耳熟,却是玉真阿姊常提起这个李扬。嗯,这子这才气倒是有些。牛仙童,他现在在何处?”
牛仙童叩首道:“陛下,他现正在洛阳,与一妻一妾寄住在大理寺司直尉迟勇家中。陛下,是否想诏见?”
“哦,不必了,天下之才俊亦是我李家之物,先放一放吧。”
“是陛下。”
“大理寺卿余嗣光有本求见陛下。”小内侍在外唱道。
“宣!”
“余嗣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理寺卿伏在地上山呼道。
李隆基瞧了一眼说道:“平身,余爱卿你有何事?”
余嗣光低头奏道:“云州秋儿一案有关卷宗和人犯已到达大理寺,臣请陛下圣裁!”
“哦,你就酌情办吧!这等小事也要烦我!”李隆基不悦道。
“陛下,这秋儿可是镇国太平公主之孙,事关宗室,臣不敢枉断!”
李隆基骂道:“笑话!依律断定即可,还不下去!”
“尚书右丞韩休有本求见陛下。”
“宣!”
李隆基未等韩休下拜说道:“老爱卿便不要拜了,有事奏于朕即可。”
“谢陛下,臣不为别的而来,却是为了这云州秋儿一案!”
“哦,老爱卿这是为何?”
“臣是被人所托,恳请陛下将此案交移交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共同审理。”
“老爱卿,这又是为何?”李隆基不解道,“按律断案即可,为何要这般麻烦!又是哪位高人能请老爱卿出面?”
“陛下,恕罪不能直言那人是谁,但此人肯定是为我大唐着想。此案不光关系到宗亲,而且还涉及一起叛国之罪,请陛下明查!”
李隆基站了起来,急问道:“还有这事?”
“臣也是听那人所说,还请陛下将押送之人带上殿来细细盘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