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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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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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朕心中有数。”李隆基摆手道,“此事明后再议。卿等还有他事?”
    “陛下,突骑施可汗莫贺达干不遵王法,违称十姓可汗,今岁数次劫杀过往商贾掠其财物,今有大食国王末换遣使者进献国书奏表,请陛下御览。”鸿泸寺卿进奏道。
    高力士接过呈上,李隆基看后怒道:“真是可恶!朕已封他为突骑施可汗,他还要作甚,难道名不正言不顺的封他做十姓可汗吗!”
    “陛下,今rì查明,前岁袭杀继往绝可汗阿史那昕之人是为莫贺达干,请陛下降旨以罪!”侍御史出班又奏。
    李隆基气极,拍龙案道:“好个莫贺达干,真当朕是可欺之人吗!实是罪不可恕!传旨河西节度使夫蒙灵察出任河西、安西二路总管进讨莫贺达干,或擒或杀由天定!安西四镇节度使为副总管从之。”
    “陛下,事关重大,可否查明再兴兵讨伐。”裴耀卿皱眉奏道,“陛下,河中之地复杂,突骑施可为皇朝之凭仗,若是贸然进击,只怕诸国心寒。”
    “卿不必说了,朕意以绝,我大唐之威严容不得半点失敬!卿还有何事?无事退下吧。”
    心底叹息一声,裴耀卿退回班中。
    “陛下,突厥乌苏米施西逃,可否令朔方节度使王忠嗣追击。”兵部尚书樊訷出班奏道
    李隆基平和心境,想了想道:“发敕灵郡,朔方诸军视机而击。再传旨拔悉蜜、回纥、葛逻禄三部进剿乌苏米施。”顿了顿又道,“可命擒之送于京兆。”
    “陛下仁慈!”诸臣恭道。
    兵部尚书樊訷又奏:“南路总管裴敦复上书道,海贼吴令光飘浮不定,扰而退入海中实是难以捉摸,恳请陛下降旨以令沿海诸军整备以待。”
    “陛下不可,敦复领总管之职,手下已是近万兵马,而那吴令光不过数百之贼,如此剿灭不利反过又来讨兵,岂是羞了皇朝之脸面。陛下可下旨催促,令其择期灭之。”户部尚书裴宽道,“做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而不是进言添事。”
    “罢了,回旨裴敦复,让他好生的进剿,不可懈怠”李隆基说罢,只觉头脑有些糊涂,便道,“卿等还有何事?”见诸臣无事于是起身道,“凡有小事皆报中书门下,退朝!”便是出东序门而去。
    “臣等恭送陛下!”拜完之后,李林甫招手唤了李扬道:“贤婿,今rì晚些无事,你便过来吧。腾空之母已是想念她了。”
    在诸臣另眼相看中,李扬躬身施礼道:“岳父大人,小婿定去。”
    “哦,哈哈。”李林甫得意所袖而去。
    裴耀卿过李扬之身前,笑了笑与其道:“子仁,可是有个好泰山,老夫若是小了几岁,也必寻一门此等亲事。呵呵,子仁可是愿意与老夫走走。”
    “裴公说笑了。小子敢不遵长者命。”李扬笑语施礼,在此长者之面前,只得自称了小子,相随其后而行。
    至少人之处,裴耀卿停身望南而道:“天气变化多端,今为chūn夏,明便是秋冬。子仁可是明白。”
    “请裴公解惑。”李扬心中隐隐知道,但不敢说道,只因此语涉及过多之过。
    “我裴族之人亦是如此,幽州之事也是如此,陛下——”裴耀卿叹道,“何不是如此呢?”说罢目光直视李扬,颜虽是笑但却有些企盼。
    李扬避过其目光,低头道:“裴公是否还要加上一句,子仁是否也是如此?”
    “哦,子仁聪慧,老夫自是不语及你。你即是已想到,那你便说说看老夫所说而事。”
    本不想说的李扬稍是抬头便瞧着裴耀卿仍是直看了自己,忙是又躬身低首,想了半响方才说道:“裴公有恩于小子,小子便放肆了。”
    “讲吧,就是辱及老夫,老夫也自是不怪罪于你。”
    李扬听后便是苦笑道:“裴公心知其事,还需让小子之口而出。裴公,你可真是拿死了小子。”
    “哈哈,但请直言吧。”裴耀卿捏须轻笑,眼前此子已不是往rì那个小心谨慎,凡事不敢违的小小校书郎了,如今已是位居朝堂的四品之臣,手中掌着诸多士子、官吏命运的吏部侍郎。若是他死心投靠李林甫,那张九龄身后所留之大好局面将被其一举铲除,从而换了他人。不管李林甫为人施政尚佳,但一家坐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几番张口而说的李扬这喉间却是此刻堵了诸多的难言,想及万分还是开口而道:“裴公,不管小子如何,但此心却是忠于陛下,忠于大唐的。”见裴耀卿点头,便又道,“先说裴公姓氐之人,想必裴公说的是裴宽与裴敦复吧。”
    裴耀卿停手,深看了李扬一言赞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少年出英雄!接着说。”
    “二裴之间必有一战,依小子之言恐怕是户部尚书要败!”李扬小心而道。
    “你有把握,为何不说是敦复败呢?”
    “呵呵”李扬笑起道,“只因二人的为人不同罢了。”
    “裴宽仁厚耿直,敦复乐善好施!这又有何干系。”不解的裴耀卿问道。
    “裴公请莫着急。裴宽仁厚耿直又居尚书之职必是言出必重,这便会如不谨言就能得罪他人,就如今朝一般,只不过说了实话,但那言语传入裴总管之耳中,依了他乐善好施的xìng子,决不会如此失了脸面,岂不是心中必恨之。这般一来,二人必是交恶。又因裴尚书仁厚,所提之事常是与事不与人,大笑而过不与放在心上。但裴总管此人,小子也听闻过,心胸有些小气,那便可能怀恨与心。心算对无算,二者交锋之下,无算自是败了。”李扬言罢,笑着悄然看了裴耀卿。
    裴耀卿愣了摇头道:“子仁所说倒是与老夫所想反之。呵呵,请子仁说下一件。”

第五百章 慎矜
 正文 第五百章 慎矜    
    “这另一件范阳之事,恕下官无礼,那便就事论事了。”说起这与公与私之事,李扬便是正经了起来道,“也不怕裴仆shè笑话,说起这范阳人选是哪一位贤达坐镇,只要他之心忠于大唐,忠于陛下,又有才干的话,是唐人还是胡人皆是无妨。裴仆shè之意是怕胡将不忠,掌二方镇之兵威迫大唐吧”
    裴耀卿只笑不语,轻轻的点了点头。
    “裴仆shè所担忧之事下官也是想及了的,只是下官有一事也想请问裴仆shè,敢问裴公可否愿意舍弃长安的安逸去那苦寒的范阳镇守?”李扬笑问。
    裴耀卿当即笑道:“子仁之意有理。若是陛下命老夫去范阳,我心定是不愿。但事及大唐,万死不敢相辞。”
    “这便是了,就连心怀天下的裴公都心存不愿,何况朝中的那些大臣呢?君久在中枢也是知道,不论都护、都督或是节度使之职皆是遥领,有哪个王子、重臣是愿意去的。朔方、陇西、河东之地还是好些,一过河西、樟水、秦岭皆是人少之地,加之生番、外番又多不懂礼数,不服王化、生事甚多,提起这些郡县皆是让人头疼。下官出京官居于chūn州、沙州、庭州、河州之时,其地说为荒芜也未尝不可。想那时下官每rì望长安之方向,rì夜企盼能回归京兆,哪怕任一从九品下主事、典仪或县尉也是心甘的。”李扬有些愁苦的说道,“除去这些不说,更有为一任方镇长官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而遭弹奏。有时该出兵时出不得兵,不该不兵时反倒让其出兵,做的好了各采访使道一声赞,稍稍有了差错那便等着贬官论罪吧!裴公,此为小子的私言,裴公只当是笑话听听罢了。”心中想及那时自己为外京之时的苦,便是摇头道,“外京虽是浮财多些,但毕竟心中还是苦着。”
    裴耀卿点头道:“子仁所说老夫也有同感,想那时为济州刺史,虽在黄河之巨野,但户不过万,除去能食鲜美鲤鱼之外,就只剩愁怅二字了。”笑了笑与李扬道,“让子仁看笑话了。老夫虽是有别的想法,不过你说的确是实情。子仁,你所说不过是驻地艰苦,朝中之人不愿去而已,这与范阳节度使、平卢节度使授于一胡人恐无多大的干系吧。”
    “裴仆shè明见。下官所说的不过是其一罢了。另一原因下官却是想与陛下身上说起,不知裴仆shè愿不愿听起。”李扬止口不说,只是以眼瞧了裴耀卿。
    “罢了,事关陛下,老夫已经知道了。”立即明白过来的裴耀卿心中暗叹,陛下已不是那位jīng励图志、以余诟病的三郎了,如今的陛下实是让人捉摸不透,说其糊涂但又握权不松,言其jīng明却又心事反事,这从贬张龄,三王之事中便能见得一斑。近年又掩耳盗铃的宠幸本为儿媳的太真真人,大唐虽是男女之风开放,但这仍是不雅之说实为天下之人笑耳。选安禄山为二镇节度使问群臣,倒不如说陛下心中确是有意让他为之,只不过是问一问好落个心安罢了。叹罢负袖于身后暗然道,“子仁,你先回去吧,老夫想一起。”
    李扬心知其必会心忧至尊与这大唐天下,便是心怀敬意的朝他重重施一礼。
    “子仁,不管你与谁人共事,切记万万不可心弃大唐,心弃陛下!去吧!做你应做之事去!”裴耀卿挥手,转身不与他相看。
    李扬又拜,无言,心中涌起苦涩滋味而悄悄退下。
    过rì,陛下正式下旨,平卢节度使安禄山兼任范阳节度使,天下大哗。一郡太守上书不可却被贬为岭南之郡同职员外,此后无人敢议此事。
    四月,裴敦复剿灭吴令光yù回京复旨,陛下大喜封赏为刑部尚书,但又传闻有意令其为岭南五府经略使,这便让其吓着急是奏道:“陛下,臣自岭南而归,不服水土致身有疾,从而差些误事。臣稽首恳请陛下开恩,让臣居京养病。”却是慢腾腾的不敢回京。李隆基准之,心中暗道,安禄山居苦寒之地从无怨言,真是忠心耿耿,其心可嘉!”便是对其更信几分了。
    五月,河西节度使夫蒙灵察传来捷报,斩首骑施莫贺达干,请陛下定夺其事。李隆基伤哀阿史那昕,因其无嗣又恼黄姓皆听从莫贺达干之命,便更立突骑施黑姓伊里底蜜施骨咄禄毘伽为汗。骨咄禄毘伽闻之大喜过望,以臣子之礼朝拜至尊,并乞求和亲以尚公主。
    李隆基未准,却是封宗室告城县令李参之女为和义公主,准备和亲奉化王、东拔汗那国王阿悉烂达干。
    此月,李扬之妾室朵儿与余烛皆是闻喜,薛嵩等友相贺之,来者皆为亲朋。其间谏议大夫杨慎矜不知何意,也随礼一份却是甚重,李杨谢礼时皱眉,心中暗想,这本是二个妾室有喜也不必如此动众,只是朋友寻个相聚的机会而已。再说我又未通知于他,他又为何上贺呢?便是命人请入客厅中问道:“君多礼了,本是一小事何必如此客气?礼太重了,请谏议大夫收回。”
    杨慎矜笑着回道:“李侍郎才是客气,往rì下官想亲近还无合适的机会,如今可好,正巧借了仁和县主闻喜之rì,下官便是不招自来了。”
    “哦。杨大夫,你之心意本官已领,可礼还是收回的为好。”李扬岂能受之,命人取于堂下。
    脸sè微显难看的杨慎矜不自然的笑了,拱手相劝道:“李侍郎为何这般的客气,下官与你妻是老亲,若是攀起来,下官托大你需喊下官一声叔父。这等小礼其实也不为别的,只是往后添个念头好相往来。”
    “这?”李扬不免心中乱想了起来。
    见此脸sè,杨慎矜岂是不知凭了自己一言让这李侍郎相信实为难了些,便是舒展了脸面笑道:“李侍郎不知此事也实是不怪,只因我与杨兄虽是同为一祖,但已是远了些,但应在末服之间。由于一殿为臣,怕是让人说了闲话,所以便是闭口不谈亲戚之事,这大概也是你外父多有忌讳吧。”
    说到这些李扬想了下,也知道大抵是真的吧,毕竟先隋余人在皇朝是能掩则掩,能隐则隐的,本是亲近之人也想着法子躲着他们,只怕引火烧身。这杨慎矜是先隋一脉,为隋炀帝广玄孙。曾祖隋齐王暕,祖父杨政道。隋大业十四年,政道随宇文化及至河北,为伪夏王窦建德所破,与其祖母萧皇后入于建德军,被送于突厥处罗可汗牙帐,迁居定襄进封为隋王。后皇朝太宗皇帝破颉利可汗,定北漠始归中原,受封员外散骑侍郎,后官至尚衣奉御。生子隆礼,后违至尊改名崇礼,历任天官郎中,再历洛、梁、滑、汾、怀五州刺史,皆以清严能检察人吏绝于欺隐闻。开元初,擢为太府少卿,再擢拜太府卿,加银青光禄大夫,进封弘农郡公,授户部尚书致仕,此为其父也(摘改自搜搜百科——杨慎矜)。想及此处,李扬便是点头,但却不称其为亲戚,只是呼了官职道:“杨谏议大夫,事有曲折恕本官不能相认亲戚。但本官之宅门随时可为君洞开,不知杨谏议大夫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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