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慕容曦皓不怒反笑:“好好好,原来如此!来人,去告诉了明王,让他依事动手!”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心痛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心痛
所谓的吴教习却是游侠吴天,此刻正坐于炕上与方从心魔之间缓过劲来的柳思成对饮,二人皆是沉默不语,连带着在一旁添酒的小师妹都是发着愣有些不自然。
“吴师弟,你变了。”柳思成饮了一杯,觉的甚苦,入喉火辣全然没有往rì的甘甜。
吴天不语闷饮一杯,小师妹慌忙来添,却是扑了空,吴天一把夺过自己倒了一杯,再饮后呼了一口气沉闷而道:“是吗?看着自己的娘子心里却有另一人的影子,是人都会变的!”
小师妹神sè大变,眼泪憋在了眼眶之中。
“你!糊涂!”柳思成大声的咳嗽起来。小师妹很是自然的着急去取麻巾,却是听到吴天的一声冷哼,就如天外的霹雳响在了耳边,顿时怔在了当场。
“哈哈——哈哈——,我吴天是为糊涂,竟是瞎了眼!”吴天摇着狂笑却是哭了出来,“柳师兄,我可说的对?”
柳思成心中闪过一阵恍忽,去瞧rì渐清瘦的小师妹,心道,难不成他说的是真?但见小师妹的一双眼睛始终是看在了吴天的身上,这心中又是叹息,小师妹分明是对吴师弟一往情深,眼中哪里还有别人。忽尔忿然,吴师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师妹如此对你,你却是视而不见,反倒疑神疑鬼。难不成如我一样,对着那飘渺的倩影着了魔方才知道珍惜不成?便是眼睛不眨的看着发狂的吴天。
“怎么?我说的极对?是啊,自入门中,便是先有你柳师兄以及众位师兄,我不过是一后来者,论文才我不及你,论相貌更是差了许多,再说武功更是不敢言勇。师妹,我真是弄不明白,为何你竟偏偏嫁了我?你倒是说说看中了我吴天哪一点?我是个傻瓜,原来是个十足的傻瓜,”吴天张目怒视二人,
哗——酒水泼于吴天之脸,柳思成望着空了的酒杯,痛心而道:“你竟会有如此的想法!你,你当”
“喝!”吴天打断柳思成的话头,用手抹了脸,冷冷而道,“柳思成你莫要其人太甚!”
“夫君!”小师妹这些rì子浑浑噩噩,也不知是如何过来的。自从吴天误解自己从而吐血,便借居此处养着身子,本是要走的柳师兄之癫症却发作了一次,无奈之下只好一同进了这慕容宅。谁知道却让自己的夫君误会更深,再加上自己总不能放任柳师兄不管,便是关心了些,但这些作法更是伤了吴天,渐渐的吴天开始刻意的疏远了自己,直至不与自己同房,言语冷清,不时的还挖苦着自己。但自己知道吴天还是爱着自己的,从平rì里的一些小小的细节便是能看的出来,为此自己便是忍了下来,极力的讨好夫君,但收效颇微。今rì柳师兄又是有些不对,当丫头过来告于自己时,自己只顾了着急,却是未发觉吴天已是变了的脸sè,夫君当时也曾问过,你可是真的要去?真是好恨自己,没能想到原来这竟是吴天对自己最后的试探!如今弄成这般,只怪自己糊涂没能分的清主次,让深爱自己的夫君渐行渐远。
“闭嘴!”吴天怒喝,本是贱人二字却是没能说了出口,但这心里却是痛极,一口血腥涌了上来,却被极力的压下。
柳思成缓缓点头,一颗眼泪顺脸而下,口里轻声念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终是明白了,原来是我错了,只想为你们二人说去前嫌,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吴师弟,好好好,本就是应我走的,我这便离去!也省得你如此!”
“哼!”吴天冷眼看着柳思成却是未说话。
柳思成拿过酒坛,为自己与吴天倒上一杯,凄凄而笑道:“来,吴师弟,饮了这一杯后,我们便是路人了。”
吴天快速的抓起饮尽重重的扔于桌上。
柳思成却是慢慢的混着眼泪饮下,更是觉的好苦。看了看吴天与小师妹二人,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却只留下保重二字,便是踉跄的推门而去。
小师妹从始到终只是流着泪,望了柳思成而去除有眼里有些担心外,手掩了嘴没能动弹一步!
“心疼了,好,我吴天成全你,你去追他吧,即是选了他,就莫要假惺惺的作态了。”吴天看着瘦弱如此的师妹那样心中疼痛之极,本想安尉几句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竟是如此之话。
“夫君,妾身只属你一人!你累了,早早歇着吧。”小师妹却是平静之极,将泪擦去轻声而道。
吴天好好的看着自己的娘子,终是没再说什么,倒头枕着胳膊睡下。
小师妹收拾完毕,将吴天的鞋袜脱下,呆呆的看着已是酣声的夫君,慢慢的生怕吵醒了他,将灯吹灭,蹑声在另一边睡下,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着吴天的脸,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妙之事,嘴角轻扬,轻轻的探手去抚了,眼里涌出泪水渐渐的睡着了。
吴天睁眼,二行泪水自眼中流下,将小师妹的手抓在手心,轻柔的婆娑着,放在唇边慢慢而吻上。良久,起了身,将一件夜行衣穿好,深情的看着娘子,将眼里的泪水猛的擦去转身要走,却是停住,来至书桌之前,提了笔写了几行字,从怀中取出温热的香囊,回忆着那往rì的一幕幕二人之间的温情,那时的小师妹含羞将香囊递过时的模样直是好美,又是想到成亲那rì已是成了自己娘子的小师妹,快乐的如只燕子一般没个新人的样子,于是幸福的笑了,但泪水却又是涌出,仰面抽涕一声将其憋了回去,小心的回头又是看了看熟睡的娘子,好是留恋的放于书笺之上,毅然绝意转身推门而去。
可令吴天没有想到,他的举动却被同样武功jīng彩的娘子全数看在了眼里,小师妹笑了,用手抓了被子的一角咬在了嘴里也哭了。待吴天走后不久,小师妹缓缓的起身,来到桌面,拿起自己亲手缝着的香囊出神的看着那留书,看着上面的书的,娘子,请恕为夫之罪。为夫去了,还望以其牵情于他人。夫君吴绝笔!只觉得压于身心上的巨石移去,往rì的yīn霾一扫尽灭,终是哭出了声,道一声傻瓜,你骗得我好苦!便破泣为笑。将香囊放好心道,不论此生还是万世,我终是许给了你,那便是你的娘子!这你休想逃了去,夫君,妾身虽不知道你为何如此,但做娘子的便要一起与你将天撑起来。想罢,取了剩下的饭菜,脸上带着笑容慢慢的吃着。
吴天其实自那一次后便知自己是误会了娘子,早已不在想了那事,将柳思成一同安置在这寿昌县里也是愿意的。但自从到了这慕容府中,便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瞧出一些端详来,这吐谷人未必是真的臣服了大唐,于是小心的传授着武功,慢慢的套着弟子的话又加之自己的观察,发现其的目的,这让做为门中的亲传弟子的他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吐谷浑已是混杂于大唐多年竟真的要反叛,喜的是这事如果成了那当是帮了门中的大忙,如果趁着大唐内乱,那门中所要谋的大事却是容易了许多。为了不让意外发生,吴天心痛之极,不得已借了嫉妒之事大作文章,希望已被门中除名的柳思成羞恼而去,虽是见娘子每rì以泪洗面,但还是硬下了心肠,只盼得柳思成走后,哪怕自己跪于娘子面前忏悔也是愿意。要知道如是被这柳师兄知道了,定会搅了此事,柳师兄此人可是极是忠于大唐的,所以一直不被内门所接受,要不是柳思成武功极高,又无什么过错,怕是早已被除去了。为了服众,门中只得借了机会将柳思成逐了门墙并派人追杀,这些都是吴天所知道的。而今夜慕容曦皓所谋之事,是吴天早已探听知道的,这本是好事,但事情出了意外,谁能知道沙州司马李扬竟也在了城里,这便是让吴天决心要阻止,因为早就在chūn州之时,袁师兄就密告之,哪怕是门中所谋之事尽废也要保李扬之平安。为此吴天好是头疼,要知道阻止慕容曦皓行事,就必须要面对他教授的上百弟子,虽是教授之中留了手,但此去只怕要身殒于此了。自己身死无憾,只是不想让爱自己至深的小师妹也涉险,于是便有了今rì的饮酒之说,让恨了自己,rì后少些思念。想到此处,心里又是痛极,暗道一声娘子,来世再见!便加快了脚步。
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门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门
初chūn的夜是极冷的,巡守城门的团练抱着枪将手拢在袖子里,一顶粟特人的尖帽被严严实实的扣在头上,拉了二侧的护耳却还是顶不住阵阵冷风的侵袭。
“好个天杀的老天,为何今rì这般的冷,这是要生生的将人冻死才甘心!真想冒着砍头的罪过,回去抱了婆娘钻入被窝早睡!哎,狗子,你可是没能长成,自是享不到那有娘子的妙处。与你说了也是妄然,白白的费老哥的口水。”说罢还嘿嘿了几声,朝着同样龟缩于城门洞里的伙伴挤着眼笑道。
狗子看似十七八岁的样子,将脖子尽可能的缩了回去,白了一眼这口无遮拦的伙伴说道:“尚老哥,莫要说胡话了。还是看看时辰到几时了,是否要换班?我冷的实在是难过,现在只想到城上的箭楼里去烤火。”
“吓,刚刚出来像要回去!让伙头听到还不打折了你的腿。要说你这娃子命苦,世代为军户,阿爷轮戍未归,如今又摊了这事,明府也是着了紧,竟是让你这未长成的人也列名报到。老哥可是亲眼瞧见,你那母亲可是生生的哭断了肝肠。”尚老哥叹息而道,“要说都怨这该死的贼吐蕃,好端端的不在他的地界待着,为何三番二次的跑来我大唐来扰乱。狗子,你也读过几年书,虽是不能考了科举,但也是咱团的秀才,就与老哥说说看,这是何道理。”
听到科举二字,狗子皱了眉头,朝地上呸了一口道:“这有何道理,不过是狗cāo的习xìng!试想自我大唐开朝以来,这些个狗东西反反复复袭过多少回了,有哪一次不是掳了人畜便打马便回去从不久占。说什么水士不服又道什么舅甥之情,呸!都是骗人的鬼话,无非不是见我大唐强他则装了弱小,我大唐稍有疏忽他就跑来欺我,真是可恨之极!”
“嘘——嘘——,莫论国事!这也是我等相论的?这些自有相公们与圣上所决断,断不是你我所能随意乱讲的。你这狗子,一说便是无影了,这要让上官听去了,革了你的军户,贬成杂仆,你这今生便是完了。也该老哥多嘴,呸呸,只当是出恭而已。”尚老哥忙去阻道。
狗子愤愤不语,抓住枪杆往地上杵了杵,发出咚咚的声音。
“什么人!口令!”正在叹息之中的尚老哥隐隐看到有人影晃动,便喝道。
狗子惊起,问道:“在哪里?”
尚老哥好好的瞧着却是发现没了,不由的讪笑:“瞧着有人影,再看时却没了。”
“哈哈,尚老哥,你大抵是眼花了。这恶风刮起,谁人知道是不是将那懒娘子晾在院中未收的衣物卷了去,这事又不是未见过。”狗子笑着,将方才的愤闷忘却。
“没准是这样,这人上了岁数便老是晃眼,瞧着什么也都不大清楚,这也难怪瞧着走了眼。”
这时上面有人相问:“尚老哥,可是看到了什么?”
狗子笑道:“是瞧走眼了。”
“你这死球样,无事乱嚷嚷什么?扰了队正的好梦明rì再寻你算帐!”那人探头笑骂道。
尚老哥也是回敬着:“你这死葫芦,好好的看着火,莫要灭了,等下我与狗子上去要是受了冻你可要小心后腚了。”
那人撇撇嘴将头缩了回去。
尚老哥仍是骂道:“这个狗东西,不知从何与队十攀上了亲戚,整rì就知道抱了粗腿舔腚,真是个臊货!狗子,狗子,你作甚去!”
“尿!”狗子提着裤子往背yīn处走去。
“这娃还知了害羞,就这里里撒的舒服就是了,莫要往那里走了,要是赏了你一脸的洗脚水,你这一世运道就毁了。”尚老哥笑着说道。
狗子不理,径直往那墙根走去。
尚老哥瞧了瞧这天sè,看着半边的月亮,嘴里哼哼道:“山东出将,山西出相!(摘自汉书六十九)我这出个秦白起,你那就冒萧丞阳。。。。。。”一曲唱完还是未见狗子回来,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娃,又是偷去扒墙头了,也不知是看中了哪家小娘的白生生nǎi子,哎,是该合计娶个娘子了。”正说着,狗子低了头回来。
尚老哥调笑:“看的球是否又长大了?”这缘于先前相问,那狗子总是哏着脖子道,“不兴我去看自家的球长大了?真是怪事!”
可今rì的狗子却是不语,直直的来到尚老哥近前。
尚老哥还想笑话这狗子几声,便是闻到一股血腥味,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