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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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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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扬接过未看内容却是赞道:“真是一手好字!”便大略看了看,便在上面用了印,转交了奚官局令。
    奚官局令看过问道:“这些人等现在何处,这院中怕放不下吧。”
    “回内官,这只是一部分,大多今其待于屋中集中看押,陈罪人之妻妾也是如此。这都是清徐县男所交待的。”张旭回道。
    “哦,县男可是有心了,下官也省了好多的事。即是点清,那下官便是领人了。凡十三至十九间的女子,十三岁以下的童儿皆是领走。”奚官官令对身后之人说道。
    李扬奇道:“为何不尽数带去。”
    “回县男的话,内宫之中只能接收如此,那其余的自有别处来人领去。下官带走时可与县男写清的。”奚官局令笑着回道。
    李扬笑笑道:“原来如此。”便不多语了。
    一时之间,从各房赶出符合之人,乱哄哄的吵闹尖叫。
    奚官局令皱眉道:“胆敢抗拒者立地格杀!”,从人群之中拖出二位闹的最欢的小娘子,看样子是像陈思问的女儿,被金吾卫一刀一个砍杀于当院,这便镇住了,各个战颤着排好了队。
    奚官局令与李扬笑笑道:“都是律比畜产的奴婢了,还当自己是个人物,真是好笑。李县男,对待如此贱民,不与些颜sè是不好好听话的。”
    说的李扬身上也是直愣愣的打了个冷战。

第三百零五章 奴婢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奴婢    
    命人将两具尸体抬了出去,李扬有些气恼便要责问。
    内侍省奚官局令一边命人挑着合适的,一边有些觉察的对李扬道:“李县男,莫要想的多了,她们想要逃脱,立斩是能交了旨的,再说,点齐了后奴婢是会将这两人添在上面的,都是奴婢的事自与你无关。”又是看了规矩了的人冷嘲的说道,“这陈罪人可真是会享受,依了奴婢来看,他司农寺管配官家奴婢,你是瞧瞧,自己先配了官婢女一百三十人,而且各各都是不错之人,上好的货sè。你再看看奴婢领来的宫里人明显差着一个档次,要这么说这陈罪人还真是该死!自己将各个当成什么了,难不成他想与大家争人么?”
    一番话说的李扬不能再说什么,但这话又有了别意,如是有心之人听去奏了去上,那陈思问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也让李扬不知如何的回答,好在这时门外金吾卫街典进来禀报:“刑部部官司奉旨交接各奴婢。”
    “县男,这不是来了吗?大抵是怕奴婢将人全挑尽了,那老郎中着了慌亲自上阵了。”奚官局令笑着说道。
    李扬忙说了:“请进来。”
    从门口又进来数人,中间是一位五品的老年官员,远远的朝李扬拱手道:“见过清徐开国男,下官刑部部官司郎中陈明有礼了。哦,见过奚官令,见过颜御史,见过张长史。”
    李扬等人回礼,奚官局令笑的问道:“陈老倌可是来的迟了,奴婢早已挑完,剩下的你便是将就吧,反正有些都是老人了。”
    “不与你见识,本官依律便是了。”都官郎中陈明冷冷的回道,看来是没少受过奚官局的气。又与李扬拱手道,“下官奉旨来交接奴婢,凡内侍省挑完的全由下官带回,再进行分配。”
    “哦,那陈郎中请自便。”李扬拱手回道。
    “这是本部的王员外郎,具休事务由他来定。”都官郎中陈明回身指了身后的一位从六上的员外郎说道,“过来见过李县男。”
    “下官都官司员外郎王实见过李县男。”显的有些jīng干,年纪在四十许的官员与李扬施礼道。
    李扬回礼,笑道:“请王员外郎快速的点检,圣上还等着交旨呢。”
    “是”王员外郎应了声,便与带来的人上去清点。
    这时奚官局已是挑好了人,那令便说道:“奴婢是挑完了,李县男,这是花名请过目。如不差那奴婢就先走了。”
    李扬看过,见上面已是写的清清楚楚,又用了皇后专用内侍省的印,这便放下了心,说道:“那内官可是辛苦了,慢走。”
    “奴婢的差事本就是苦,当不得辛苦。李县男,rì后有用的着奴婢的事上,还请张口。告辞了,陈郎官、颜御史、张长旭,奴婢先行一步。小的们押好了,要是半路跑了,你们可都吃罪不起。”奚官局令说着便是将缚了手并连在一起的妇儿押了出去。
    李扬等人自是出去相送,回来时,颜真卿与张旭各自过去查点。
    “这个内奴倒会讨好!李县男,莫要与他深交了,这些残人的心狠着呢!”都官郎中陈明与李扬站在一处忿忿的说道。
    “呵呵,陈郎中将这些人等押回去将如何的分配?”李扬不yù接话,将话头转了说道。
    陈明也知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干笑了几声,将尴尬之sè掩去,指了院中之人回道:“大抵多是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chūn坊。罚没这罪官之家人为官奴婢,并打印于臂上。男年十四以下少儿者,分配司农;十五已上者,以其年长,命远京邑,配岭南为城奴。按律官户者分番、杂、良等,经大赦宥后,一免为番户,再免为杂户,三免为良人。或是年至六十岁及废疾,虽赦令未有,也可免为番户;到七十则免为良人,任所居乐处而编附当地。凡初配没有伎艺之人,依其所能而配诸司,如太子家令寺等;妇人工巧者,入于掖庭;其余无能,则充各司杂役。凡诸行宫与各监、牧及诸王、公主应给者,则由分割于司农寺之户以配。有伎艺者则择诸chūn坊教司之户教充,每年十月,按比例,男子奴婢年十三已上,在外州者十五岁巳上,容貌端正,送太乐署;十六岁已上,送鼓吹及少府教习。有工能官奴婢亦准此,如分配将作监等。凡配出官曹者,长输其劳作;番户、杂户;则分为番。其中番户一年三番,杂户二年五番,番皆一月。十六已上当番请纳资者,亦听之。而这些官奴婢刚长年劳役不得轮番。(稍改动,摘自唐六典卷六,尚书刑部)”
    “原来如此,这倒都是报应。如妻妾不贪享受,子妇不贪富贵,亲友不贪便利,那便能自足,也便是坐不得事,犯不了罪。凡事皆逃不出一个贪字!”李扬摇头道。
    都官郎中陈明点头应道:“李县男说的极是,自身不过一口,住不过三尺,用度不过双手。死亦带不走,活着能用多少?说到底还是贪念所为,要应妻儿,要应亲朋,还要应自己的脸面,这便要贪了。唉,无力者终年劳苦只能裹腹,有力者用权不劳却能富贵,这老天便是这便的不公。”
    “陈郎中是为真君子,不过你却是看看眼前的这些都不也遭了报应么?自己贪些无妨却是累其家人受罪,凄凄惨惨好不悲凉!要说还是莫要伸手,伸手便是早晚被擒。按说我大唐月有月俸,年有年禄,更有各种的费用,还是要贪,真是天作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摘自孟子,孙丑上)实是罪有应得。”李扬也是想想这陈思问贪墨之巨,为百年罕见,不由的心生怒气。
    “李县男,下官看走眼了,原来你也是这等嫉恶如仇。我辈不孤,下官当施一礼!”都官郎中陈明整了衣冠便是一拜。
    李扬忙闪过一边,用手扶了道:“不得无此,可是折杀后进之辈了。”
    二人说了这些,都是觉得有些惺惺相惜了,又是谈了些话,李扬便又是问道:“奴婢虽是比畜产,但终还是人,也不知这些奴婢被押回后能否被当了人?”
    “李县男想的多了,我大唐律定,男子入于蔬圃,女子入厨膳,乃甄为番、杂、良三等之差,以此给于其衣粮。按四岁已上为小,十一已上为中,二十已上为丁。chūn衣每岁一给,冬衣二岁一给,其粮则季一给也是定量,是不会冷饿而死的。其衣有丁奴岁chūn头巾一,布衫、鞋各一,牛皮睡毡一。十岁已下男岁chūn给布衫一、鞋一。女婢给布衫一、布裙一、鞋袜一。其粮:丁口rì给二升,中口一升五合(读ge,十合为一升),小口**;褚户留长上者,丁口rì给三升五合,中男给三升。凡居作各有课程,凡二十的丁奴,三当二役,中奴比若二十岁丁婢,二当一役;中婢,三当一役。又在元(上中下)、冬至、寒食、丧、婚、rǔ免咸与其假焉。其元rì、冬至、寒食放三rì假,产後及父母丧、婚放一月,闻亲丧放七rì。另有生病疾,太常给其医药。男、女既chéng rén,各从其类而配偶之,按有sè当婚许(稍改,摘自唐六典,尚书刑部)。他们还是不差的,比之私奴婢可是强上百倍,起码不能任意打死,生死病老还是有司来管。”
    李扬点了点头,但看了排成数列,惊慌失措的罪人眷,又瞧了那滩已是冻上并显暗红的血迹,心里却是叹道,真的是这样么?却是有此不敢相信。

第三百零六章 财产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财产    
    李扬正是有一句无一句的与都官郎中陈明说着话,那边颜真卿手里捧着账薄过来,有些闷声的说道:“李县男,陈罪人之家中财产已是清点完毕,请过目!”说罢一言不发的盯着房沿上的飞椽,好似有诸多的堵心之事。
    “颜御史,可是还有事情要与本官说?”李扬看了出来问道。
    颜真卿忽是激动起来,切齿道:“该死,真是全都该死!一顿酒肉臭,十年贫寒家!李县男,下官要面圣,治那张罪人死罪!”
    一旁的陈明叹道:“能让颜御史如此失态的,怕都记在这账薄之中。还是请县男过目后再说吧。”
    李扬点了点头,翻开头一页,见上写道:“现钱一万五千贯,藏于后宅卧房下的钱窖。”不由的大惊问道,“果真有如此之多?”
    “李县男可去看看便知了,时长未动,钱已生了绿锈,而牛筋的串子都烂了,还有许多的散钱未是清理出来,只是先堆放在一边,等待多叫些人手复核。李县男,凭他张罪人的俸禄他几何能挣下这如此多的钱财!真是该死!下官已是无话可说,只留了一腔的愤怒!”颜真卿重重的朝地上呸了一口骂道。
    李扬又是往下看到,“帛五千三百段,藏于左库里。”“什么?这么多!”李扬看着惊叫了起来,“五千三百段,颜御史这可不是你我在开了玩耍?”
    “下官上有君父长辈,下有子女孝男,可是与县男开玩耍之人?下官现年已是二十有六,岂能在此事上儿戏!李县男,你再往下看!”颜真卿狂笑道。
    都官郎中陈明则是瞪大了眼睛,不顾礼制,也不管违越,一把将李扬手中的账薄抢过,往下念道:“房产长安三处,一处于此保宁坊,为四进多层院落,计大小房屋三十七间,加之花园占地五十余亩;归义坊一处,占地三十亩;升平坊别院一处,占地三十七亩。东都洛阳二处,淳化坊院占地二十亩,教义坊院占地十九亩,以上皆为房契为证,契约人张思问。”
    “好好好,好哇!”李扬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只是不住的冷笑着说着反语。
    “田产共计一万七千三百亩,其一千亩位在万年县南郊的田庄,五百亩东都洛阳永通门外,五千亩晋州,五千亩郑州,三千亩许州,其余二千八百亩皆是几州县分散,大处五百亩,小处一百亩,是为各地仓监所赠。”陈明翻自二页念道,“另存监马二百匹,现藏郑州田庄内。”
    “他这是要干什么!”李扬怒道,“自高祖皇帝受命于天登大宝以来,定下了凡天下之田,五尺为步,二百有四十步为亩,亩百为顷。度其肥瘠宽狭,以居其人。凡丁男、十八以上中男以一顷;老男、笃疾、废疾以四十亩;寡妻妾以三十亩,若为户者则减丁之半。凡田分为二等一曰永业,一曰口分。丁之田二为永业,八为口分。凡道士给田三十亩,女冠二十亩;僧、尼亦如之。凡官户受田减百姓口分之半。凡天下百姓给园宅地者,良口三人已下给一亩,三口加一亩;贱口五人给一亩,五口加一亩,其口分、永业不与焉。凡给口分田皆从便近;居城之人本县无田者,则隔县给授(摘自唐六典尚书户部)。就按他张罪人全家二十二口,皆授百亩,也不过为二十二顷,他却独霸一千七百余顷,让天下失地或流离或自贱为奴者难以为堪!硕鼠!硕鼠!”
    “李县男,还有下文,请听下官念之。以上田产分为田庄十八处,大者驻随身,奴婢数十,小者租调,驻亲戚一户看管,以上人等共计四百五十二人,皆有收租凭证。此院建有粮仓,存粮一万四千石,其他二院也计有粮七千石,洛阳二处合计一万四千石。此数已进出用度账薄为证。”都官郎中咳嗽了一声,又是念道,“西市有米行一处,东市有珍品行一处皆是以家中亲友所开,获利年百贯。”
    “来人,张长史何在!”李扬唤道。
    “下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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