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在几更天了。”看外面暗的很,李扬便问道。
“刚打过二更。属下去与老爷让厨下做些面食来。”刘一将李扬扶躺起了半身说道。
李扬用手揉着眉心摇头道:“不必了,你去歇着吧。”
刘一见李扬也无大碍,便应了声是下去了。
不一会就听外面薛嵩在叫:“你家老爷醒了也不与薛爷说,真是该打。”
“薛主,手下轻些,小的可经不起。老爷也是刚刚醒来。”刘一讨饶的声音也一并传了进来。
随着推门声响,李扬就见薛嵩笑嘻嘻的从外面进来,又瞧着刘一一脸的可怜像在外面看着。
“妹夫,你可是醒了。吃酒吃的人事不醒可是把宋之宁等人吓了个坏,也就是我薛嵩见的多,知你是心绪不宁而导致酒气散不出去,所以与他们讨了点行脚的费用,就雇了辆大车将你拉到这了岐州。呸!这个鬼地方也能称之为西岐,真是怪事,看看香楼里的小娘们,各各如母夜叉,真是让人反胃。”薛嵩忿忿的骂道。
李扬笑笑说道:“薛兄长这怀里的钱也是莫能用出去,这真是一桩怪事。哈哈。”
“妹夫,你猜我方才是见着谁了?”薛嵩嘻笑的问道。
李扬摇头不语,薛嵩便气恼的说道:“怕你也猜不到,你可是记着前些年在长安市里吃酒,打的那个狗公子们?也就是那个在云州使坏的那个。”
“是他!”李扬顿时想起往事,便将手握紧了。
薛嵩瞧着李扬那个样子,笑道:“不妨我们去闹他一闹,妹夫可是有心否?”
“去,为何不去!”李扬听罢,心里痒痒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将那狗东西再狠狠的打上几拳。
“那,妹夫你可要听我的安排。”薛嵩jiān笑不已。
李扬却是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岐州西市胡楼里,张生正与小娘调笑,扯住当红阿姑的外衫,慢慢的往下褪着,露了贴内的小衣,这眼睛便直了,紧紧的盯在了侧身相露的那一团高耸浑圆的嫩肉上。
“小贱货,快些过来让本公子快活快活!”张生等不及一把连同小衣扯了个jīng光,那片雪白便显露了出来,顿时让张生亢奋起来,嘴里依依呀呀的唱着小曲便往上扑。
那阿姑也不个省油的灯,哪能让他如此容易的上手,便娇笑着往旁边躲开,用只胳膊挡了chūnsè,妩媚的笑道:“公子真是xìng急,还未吃花酒呢?”
“好好好,你来喂我。”张生斜坐于胡凳之上,指了酒杯与小娘的嘴笑道。
阿姑往他身边一靠,未等张生抓住,便飘声逃在一边,媚眼如丝的掩嘴笑道:“公子,你来抓翠姑,抓着了由你处置。”
“哈哈,看本公子来抓你!”张生喜道,起身过来扑着。
终是抓着了,张生猴急的去揉翠姑的好处,翠姑却百般阻拦说道,“公子,你看看这楼里哪位阿姑没有一只镶了宝石的步摇,而奴家可是还件像样的都没有,对别人都不好意思去说是你张县丞的人。再说了,你看看别院的那个sāo货不就是钓了个有钱的河东商贾吗,可人家却是神气的很,哎呀,就单指那套行头便让这满楼的小娘们眼红不已。再想想奴家,连盒好水粉都没有,真是出去给你丢脸。”
“我的小美人,这有何难,不就是个低下的有钱商贾吗,明rì里我让他吐些财物来,好好的给我置办置办,你看如何?”张生张口,含住突起,吸的兹兹作响。
翠姑从张生嘴里知道得了好处,自是放开任由他折腾。
“少主!少主!”门外有人急唤道。
张生好生的着恼,眼看就要成了好事,让外面这该死的随从搅了,便拉过被子盖于阿姑光身子上,拍拍那红艳的脸蛋,sè迷迷的说道:“本公子去去就回,你且好生的等着。”
“奴家等着公子。”翠姑妖里妖气的回道。
张生气冲冲的将门打开,朝唤自己的那人便是一巴掌,骂道:“你鬼叫什么,没见公子我正在忙吗?真是该死的东西。”
那随从捂了脸急道:“少主,小的不敢了。可是小的真不是要来打挠少主,实是有事要禀告。”
“什么事,快说!”张生又是举起了手。
随从吓的缩了脖子,害怕的说道:“是有人从京里来了,给少主带了话过来。”
“哦,你要是敢骗我,本公子定让你后悔。那人在哪?”
“在楼外。”
“前边领路!还不快些,真是不开眼的东西!”张生踢了一脚随从,随从借了劲往前急跑了几步,也正好躲过了被踢的运道。
到了楼门外,见一老者背手站立。张生一见便知这老者是高手,那站姿那神态无一不是高人的作派,由是不敢轻视的问道:“敢问这位是哪排名第几?”
“呵呵,老奴在家中排名头一。”老者转过身微微抬抬手,直眼看着张生,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黄的牌子晃了晃又收了回去,那蒙了面的脸非明能看出对张生的轻视。
“你,不,这个。你是一爷?”张生对那块牌子必不陌生,在风九风六风五身上都见过。如今又瞧见,便有些害怕了,想想自己打了风六,让父亲痛骂的事来,只当是这风一来问罪了,身子不由的打起颤来。都知道父亲有风氏九人,从风三到风九自己都认识,可那传说中的风二与风一却是只闻了名,至于什么样子是没有亲眼瞧见过,唯一知道他们二人存在的就是父亲本人了。记得小时好奇问了父亲,却被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打一顿,自此再也不敢问这二人是谁了。从父亲那里便知了,这二人是自己万万惹不起的。
风一笑道:“不错,正是老奴。”
张生不知该如何说话,一时站那不语。
风一却又道:“这次来岐州是奉了家主之命,特意来寻你的。”
话虽是轻轻淡淡的但听在张生耳里却是如雷贯耳,忙躬身问道:“父亲可是有话。”
风一冷了脸道:“混帐东西!”忽笑了又道,“家主如此说的,老奴得罪了。”
“不敢,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还请一爷移动,到我舍下细说。”张生小心的陪笑说道。
“也好,那便去吧。不过听奴婢们说,你这在楼里可是有个相好之人。不瞒你说,老奴数十年还未用过这楼里的当红阿姑,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风一瞧了一眼楼上的倚翠二字慢慢的说道。
张生怒极但不敢发作,只得拱手道:“即是一爷看得上她,那我便让她跟着便是了。”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风一背手朝前行去,张生忙退了半步紧紧跟随指路。
在不远处的街角,探头看了个真切的薛嵩一脸惊异的对同样表情的李扬说道:“妹夫,这李苍头是何许人也,可真是神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放奴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放奴
李苍头假扮风一也不理会随在身后的张生一路的恭维,问的紧了便哦一声,或点头或摇头,这倒使张生更加深信不疑。也不坐车就连马匹也是让下人们牵着,李苍头背手而行,缓缓行在岐州之街上,走出老远忽出声问道:“少主是凤翔的县丞,对我们这下人来说,老爷可是打压了少主。凭少主之才干应配为一方的县令。”
张生听后狂喜,那被酒sè淘空的惨白脸上竟是红晕了起来,忙躬身谢道:“谢一爷!”
“不必了,叫老奴风一便是。”李苍头挥手止了张生的道谢,不客气的指了他的脸道,“不过,老爷对你可为失望之极,常言道,童儿十数人,唯是十六毒!你办下的荒唐事不仅只在云州,听闻人道你还私动六儿,可是有此事?”李苍头沉声道。
张生马上如坠了冷窖,浑身颤抖不已,唇了已是铁青半响说不出话了。
“罢了,六儿无事,才奴便不说什么了。你虽是如此,但甚对老奴的xìng子,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善或歹,或忠或jiān亦是相杂,若都不为自己打算,那如何去养一家老小,如何去建功立业,又如何能一展抱负!唉!只不过少主是将这毒狠用错了地方,以致于让许多之人有些失望罢了。为一小娘而暴起杀夫yùyín之,这便是不耻之行为了。少主可是错了。这倒也罢,可归为年少轻狂,击玉钗而博美人笑,只不过方法不同而已,一是用柔而你是用强,也未是各逞,老爷自不会相责于你。但你要知道,老爷打拼不易,稍有不适那身后便是万丈的深渊,所以你们这些做小的,岂不能再惹事生非了。”
“十六子知道了。谢一爷!”张生暗喜,知这风一不会追究,又听话里有赞赏之意,便高兴起来,想到楼里翠姑的身子,便招过随从耳语了几句。
李苍头自是看到,也不去问他,只自语轻道:“夜了,真的好是清寂。”
“一爷,不远便是寒舍,请慢行。”张生此时只想将这风一服侍好了,到时高兴了,回去与父亲说下几句好放,自己何不更为逍遥。
李苍头微微点头,看着张生手指的大院,心中暗暗盘算。
到了近前,小厮迎上将马牵走,管事陪笑说道:“老爷可是回来了,这小八nǎinǎi方才还是与奴婢要人呢?”没注意到风一,只当是一随从而已。
“啪!”张生气极,真是丢脸,随手赏了一耳光,转身躬身辨白道:“一爷,这厮胡乱说笑而已。”
“哼!”李苍头脸上失望之极,当先朝里走去。
张生忙跟上指着院子说道:“这层是为下人所居,后面为客房,再后便是内宅。”
将李苍头让于上房坐定,张生亲奉了今岁的明前茶,小心的说道:“一爷,你这远道而来,不如先歇息,等明早睡起再与我说事也不晚。”
“哦,老奴看你宅中所驱奴仆不少,依你的俸禄可是能养的起?莫要让人落了口实!真是,唉!”李苍头痛惜之意显明。
“这,”张生闻言大惊,忙道:“都是官配,官配而已。明rì我便打发了。”
“何且明rì,便是今时吧,大丈夫因天时,与之皆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出自黄帝四经,兵容)。你真是今老奴失望!”重语相加,起身便要离去,“这茶不吃也罢,明rì早时老奴再来!”
“一爷!息怒,息怒!”张生被惊的脸sè大变忙拦着,见拦不住便狠了心往李苍头面前一跪,抱脚而求道,“一爷,息怒。我这便去做,这便去办。”
“哼!”李苍头怒气未消,但坐下了。
“来人,将宅里上下的私奴婢全部集在院中。老爷有话说”心中不愿,但为了更好的将来,终是下定的决心。
下人听后有大惊有大喜还有大悲者,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不知这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人齐了,那管事进来小心的说道:“老爷,前后奴婢除了官配二人之外,余下二十七口皆在这里了。”还是偷眼看了那高高坐于主座的李苍头。
“你们自贫困无极,迫不得已入了我张家,无非不是企一条活路。这二年来,老爷可是亏了你们?”
众人哪里敢说你心稍有不顺便恣意打骂,是为笑称路见不平。哪个小娘有几分颜sè便强去凌辱,竟说成替人分忧。逢年过节还需向你贺礼,如是拿不出,便加一顿棍棒。又道疏通筋骨。行行种种之劣迹不可书也。皆是诺诺不敢语,怕无端的惹下祸害。
张生脸sè难看,见无人响应,便用眼瞧了那管事。
那管事马上从人群里拉出一人骂道:“老爷平rì里可是对你极好,你这狗头也不说话,难不成这白花花的粮食喂了狗?”
那人打着颤的被拉了出来,又想往人群里挤,终是身小体瘦没多大的力气,被扯到在地,哀求道:“老爷,小的可是任劳任怨的劳作,一刻也未偷懒。方才还为各房nǎinǎi与老爷挑了二车的炭,不信你去问他。”随手朝人群里指了一人。
那人大惊,抖擞的跪下佐证着他的话。
张生气极,一脚将管事踢倒骂道:“你这个狗才,平rì里老爷我是怎么与你说的,不可欺压良善,不可辱其弱小。你都当了耳旁风么?今rì对着众老少的面上,我定好好的罚你!”
管事抱头喊叫哀求。
“算啦,正事好紧!”李苍头品茶而轻道。
张生复踢一脚,骂道:“呸,莫不是一爷开了口,定不饶你。”又换了幅面孔对众人道,“你们可都看着了,以往有些事情都是这狗头乱来。至于老爷我可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今rì便是借了这个机会,老爷体恤你等,今rì此时,要与你们——放书过活!”
众人大惊,皆是交头接耳。
那管事更是哭号道:“老爷,可使不得呀。奴生是你的人死是这宅的鬼,求老爷收回。”
张生听着此话甚是别扭,但冷了脸不去理他。
“此为忠仆呀,不过?”李苍头摇头,“却是太过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