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而现在更是听富马尔说“这只是大麻烦的一部分”,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那岂不是会大大影响到公债的行情?难道还有国家参与其中!”
“是的,而且还是一个老牌的殖民帝国!”富马尔回答道:“西班牙王国已经同意支愿军可以协助中国政府平定叛乱。”
“西班牙?这些天主教徒真是疯了,他们知道自己干什么吗?”德蒙斯很快就想清楚了:“他们是为了菲律宾?”
“没错!”富马尔赞叹德蒙斯的敏锐:“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对于法国人的失败。西班牙人吓坏了,所以他们决心适当地介入。”
这个时空的英法,都乐于见到一个强势的中国崛起,不仅仅可以牵制长期与英法对抗的俄罗斯人,而且这是全世界最大的潜力市场,至少与中国方面可能遇到的冲突,他们根本没考虑过。
法兰西只有越南有那么一些潜在的影响力而已,而英国虽然将触手伸进了缅甸,可毕竟经历好几次英缅战争才能最后,至于英属印度,只要中国人不发疯,绝不可能越过雪线来攻击印象本土。
西班牙人不一样,他们最富庶也是最重要的殖民地菲律宾就与中国本土隔海相望,因此他最不希望出现一个强势的中国政权,而现在富马尔就直白地骂道:“这些东印度群岛的笨猪,如果要扑灭叛军的话,就应当早点动手,等到法国人失败了,他们才想到动手,实在是太迟了!”
确实是太迟了,即使有俄罗斯人、美国人与西班牙的联合介入,但是现在的虹军可是占据着一亿人口的地盘,如果他们不会犯致命的错误,统一中国是迟早的问题。
因此德蒙斯很感谢富马尔,他代表柳畅与整个虹军都感谢富马尔的无私支持:“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的无私与大公精神,我们或许会犯下历史上最大的错误!”
在他的眼里,现在虹军已经提前得知了西班牙人介入的消息,那么就能及时作出应对,即使西班牙人能象法国人那样,投入两万志愿军,也改变不了大局了。
可富马尔的语气还是很严肃:“还有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德蒙斯现在毕恭毕敬地问道:“您对于皇帝陛下的友谊,我将忠实地转告给皇帝陛下和他的政府。”
现在他已经以柳畅的代理人而自居,虽然他个人有过许多私念,但是在这些原则性的问题上,他却与整个虹军保持着最彻底的一致。
他已经在虹军身上押上了太多,甚至把自己的身家性合都压上去,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富马尔先是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有些茫然,然后才决定发言:“决定对中国形成包围的,不仅仅是俄罗斯人、美国人、西班牙人这么简单,还有葡萄牙人和荷兰!”
对于中国为核心的泛东亚文化圈,这些殖民者一直抱以极大的介心,生怕有一天中国人突然把他们的龙旗插遍整个东南亚世界,因此葡萄牙和荷兰即使不直接出面,也会千方百计地在背后加以阻碍。。
虽然荷兰是德蒙斯的祖国,但是德蒙斯却坚定地答复道:“我虽然曾经是一名荷兰公民,但现在已经是一名忠诚的虹军战士,我不会任由我的祖国在错误的路线走向悬崖!”
德蒙斯的说法立即获得了富马尔的赞成,他觉得自己找到一个知音,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对象。
他也是一名英国公民,一个英国外交官,而现在他违背了一名外交官的基本准则,向自己工作对象公布了英国的外交秘密,因此他不得不受到内心的谴责。
虽然他在暗地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在宁波港将获得数万英镑的回报,而且只要虹军获得更多的成功,你还能拿到更多,只是内心的不安却告诉他,你是这是在背叛女王。
而现在他找到了知音,他决定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诉德蒙斯,告诉他背后的那位皇帝陛下,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两个国家的和平、友谊。
为此,富马尔开口说道:“不但有葡萄牙人、荷兰人,而且还有一些英国政府中的不肖之徒,也在暗里地攻击女王陛下的对华政策,并提出一些极其恶劣的建议。”
富马尔才一开口,德蒙斯已经明白了,他直接就嚷开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现在是文明的新世纪,可是你们英国人还在谋划着那些大陆均势的老玩意,用我们荷兰人牵制西班牙人,用西班牙人牵制法国人,用法国人牵制俄罗斯人,用俄罗斯人来对付法国人,而且还把这些玩意用在了远东,那些腐朽脑袋的外交官都是干什么吃的!”
富马尔抱紧了德蒙斯:“没错,你说的太好了!”
德蒙斯的热泪已经流出来了:“让我们重建东亚的和平、秩序,我们可以将这样的新秩序称为……”
“东亚共荣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一十章 理解
富马尔与德蒙斯现在才可以说是真正的一见如故,过去的许多不快因为现在的共同语言而变得无影无踪。【叶*子】【悠*悠】
富马尔告诉德蒙斯一些只有他这个领事才知道的内情:“zhèng fǔ里不少人认为,一个强大而统一的中国不符合不列颠的利益,因此要将中国分裂成几个版块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认为,虹军只能也只应当占据长江流域。”
“珠江、黄河、北方,都会出现强有力的新政权,对峙的各方将会服从列强的一切要求,但我不这么认为,一个统一的新中国将会出现远东不落的太阳。”
他继续理解着新东亚的秩序:“当然列强的利益也会得到保障,这将成为世界最大的贸易市场。”
德蒙斯理解富马尔,他确确实实理解富马尔内心深处的柔软:“我同意您所述说的一切,无论是哪一句还是哪一个单词,都令人如此赏心悦目。”
德蒙斯继续说道:“我们将获得皇帝陛下永久的友谊,为此我们希望皇帝的军队能对这些变化作好准备。”
“皇帝的军队正在征服安徽省,这是整个中国最混乱、最复杂的一个省份,与此同时,另一支军队正向两湖进军,这是整个长江的核心领域,我们必须督促皇帝对复杂的局面做好一切准备,特别是某些列强可能干涉的可能,并及时地调出预备队……”
富马尔与德蒙斯说的没错,他们将收获柳畅永远而最坚定的友谊。
而此时的庐州附近。正在上演着一幕幕血与火的厮杀。
白马、黄马、黑马、灰马、骡子、毛驴,一匹匹战马出现在红sè的战旗之前,这些马上的主人或是锐气十足。或是带着十二万分的骄傲,有的则是狡滑至极,甚至有的还是一些真正的屠夫。
他们形成了声势如同排山倒海的马队。一个又一个方阵,有时候是三四个方阵并列冲击过来,有些又是五六重马队呼啸而来,形成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局面。''
至少有二三十支马队,少则一二十骑,多则数百骑,他们以老到的手法四处寻找着虹军阵地的破绽,只是今天的局面他们从来没遇到过。
到处都是穿着草绿sè军装的敌兵。他们藏在墙里的白sè皮带很不起眼,却代表着他们的身份,更可怕是一排又一排的排枪。
呯呯呯……只要他们一出现在虹军的视野之中,就会受到数重火力的shè杀,有些时候虹军的火力甚至在他们的背后,每一次shè击都代表着上百杆步枪的齐shè,有些时候甚至是四五百杆步枪的集中shè击。
如果是普通鸟枪的shè击也就罢了。这一次捻子的马队可是吃了大亏,他们没想到自己在半里地外甚至是一里外,虹军如同cháo水的排枪齐shè依然能造成巨大的伤亡。
参加战斗的可是第一师的一个主力旅,火力最是jīng良不过,更可怕的是伴随着枪声而来的炮击。有一发炮弹甚至直接打倒了七匹马。
任柱骑在马上,脸sè铁青铁青,在他的面前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到处都是夺去骑士生命的枪口焰火在跳动着,到处都是这些该死红贼修筑的工事与障碍物,更可怕的是一个冲击之中的马队瞬息之间就被火网打倒了,一匹匹好马、劣马直接就马失前蹄,带着惊惶不定的主人跌倒在地上。
“白马队!白马队!”
任柱大声地叫着:“把白马队拉上来!”
这是捻子最jīng锐的马队,清一sè的白马,没有一匹杂sè马,更没有什么骡子与毛驴混在其间,都是jīng挑细选的好马,马上的骑士,也都是经历几百次厮杀的好汉子。
而在战场的另一面,周秀英也已经叫道:“轮到我们了,光荣的骑兵们!”
“我们是……”
“大军之刃!”
一个最完整最jīng锐的骑兵团已经做好了冲击的准备了,如果前线的步兵招架不住的话,那么周秀英将亲率这支最强的骑兵与捻军白马队形成对撞。(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只是两三分钟之后,周秀英的脸sè变得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亲自提着马刀催动着战马开始了小步快跑:“骑兵!突击!”
任柱却是把嘴上的肉都给咬下一块来了,他从来没想到捻子骑兵中最jīng锐的白马队,在这些红贼用洋枪洋炮组成的火网之中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白马队至少承受了三千发子弹、**十发炮弹的洗礼,特别是炮弹的炮幕让整支白马队未经接战就退下来了,二百白马队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马和四分之一的人员,更重要的是白马队被红贼的火海轰跨了信心,他们直接就冲入了后方的预备马之中,在形成了更多混乱的时候,也让捻子马队的信心彻底崩溃:“撤,撤!撤!”
“快跑,快跑!快跑!”
“任旗主,我们不行了,先走一步了!”
任柱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火器,他从不没想过这样的绝境自己该怎么办,还在犹豫的时候,却是听到对面的虹兵中响起惊天动地的欢呼。
接下去是数百敌骑如同风一般地杀了出来,都是清一sè的黑马,看起来比捻子的白马队还要jīng锐几分,他们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就直接杀入了捻子溃乱的马队之中,带头的就是那个让任柱恨之入骨的女将。
任柱终于支持不住了:“撤!快撤!”
马队如同退cháo的cháo水溃了下来。
“任柱这娃也太不济事了!”张乐行一听到任柱两千马队溃下来的消息,就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他好歹也有两千多骑,即使打不赢虹兵,怎么也能挡上一挡吧!”
现在前线都是坏消息,先是继任柱两千马队溃退之后,追上来的虹兵步骑大队联合乡勇直接就把在前面探路的千多名白旗步队打跨。
现在谁不再相信冯思贤只有三千五百步队而已,根据溃下来骑兵的说法,他们至少遇上了一万五千老虹兵步队,而敌军骑兵则是他们的两倍之多,至少有五千骑兵,其中有四千骑是虹军骑兵。
更要命的是任柱的失败大大鼓舞了庐州附近的乡勇、团练,他们一听说现在省城已经举义归向虹军的消息之后,就立即暴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对于这些土豪集团来说,换个主子不算什么大事,捻子这样的蝗虫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他们已经四处抄袭捻子的后路,即使在张乐行这个位置上,仍然能听到零星的枪声。
龚瞎子也恨任柱柱不争气,但是他毕竟是整个捻军的总军师:“先不管任柱怎么样了,关健是得拿出个方法来!”
这几乎是捻子起事以来最大的危机,即使有过杜金蝉的jǐng告,但整个捻子仍然是断以轻心,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让老营先往后退一退!”龚得树率先说道:“老人孩子,都想办法先往后撤一撤,得把队伍稳住。”
杜金蝉一听龚瞎子这话,当即说道:“十万之众,不经一战就想走,何以为人?要想回雉河集,首先就得杀出一条血路来!”
龚瞎子觉得张乐行女人太不经事,刚想说话,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心中一惊:“哪里打炮!哪里打炮!”
他话音刚落,南面已经接连响起轰隆的炮声来,炮弹呼啸着在空中划过弧线就砸在营房里,老营里的老人、女人和小孩当即是一片混乱、哭声、嚷叫声,到处都能看到逃避炮弹的人群。
“来得太快了! ”张乐行气得要杀人了:“太快了!瞎子,咱们得想办法!”
不到一分钟,南面已经响起了密集的排枪声,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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